第226章 初生·喜
第227章初生•喜
自皇上说了那句“朕平日不喜欢甜食,只昨晚那一个甚好”后,我的脸上一直红云未退,怕别要看出来,我连看都不敢再看皇上。
后来,皇上没有走的意思,众妃见他们似有话要话,便起来告辞,我也随着他们退了出来。
从慈宁宫的正殿内出来,刚走几步,就听到笛声响起,一直走在最后面的我,听到这笛声,差一点就停了脚步。
听到前面的两个妃子说道:“是陵王呢,听说与他的陵王妃不和,被太后叫来,一直在劝着。”
“是呀,听说,这两天一直在太后这里,我那里离这近,半夜里总是听到笛声,好凄凉,不知道那个青青公主怎么的伤了他,光听到笛声,就能感觉到他的伤心呀!”
她们的话,把我的步子扯得更绵长,迈出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
难怪这两天,不曾听到他的半点音迅,一直都在纠结着,但不敢去想,而此时,更不能作何想。
想是太后怕他再做出什么,所以拘他在这里。
伤他的岂是青青公主,而是我,一直说着心总是向着他的我。
这样一想,我就已经罪不可赦了。
我的心,我的身子,此时却都是给了皇上,从我的心背叛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我会伤到他。
笛声零乱无章,如乱雨纷纷,又如珠落玉盘,一声声敲得我心生疼。
断不能再想下去,已然没有了回头的路。
略为迟疑,我还是向前走去。
但这一迟疑间,却是落在了众妃的后面。
心上几乎被这笛声勒紧,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陵王,是我对不住你,陵王,请忘掉我!
他们两个,选择了谁,注定会伤到另一个,而一念之差,我已经不想再回头,选择了皇上,我的心,早就沁在了苦汁里,便是不能再苦。
一晌的贪欢,却要用一世的良心不安来换,嘴角挑起冷笑来,我,便也是这样的不堪。
陵王,请忘了我吧,这样的我,不配得到你这样的深情的,你的爱,我不配!
走出了慈宁宫,各宫的妃子便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地上一层的薄雪,是昨夜里下的,还不曾被宫人扫去。
我只挑着最近的路,要回到昕雪苑去。
走到一处长廊里,却远远的见着姜蔼芳坐在亭子里。
她看到了我,就站起身来,满脸的笑意。
我不好再避开,走了上去,看到她大腹便便的,还要行礼,我忙伸手扶住了她:“表小姐,免了吧,您身子不便,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表小姐姜蔼芳,如今已是姜容华。
“再别叫什么表小姐了,现在,你我共侍皇上,你的位份比着我高,怎么敢再让你这样叫我!”她有些腼腆的道。
“这样,我便叫您姐姐好了,姐姐今年十八了吧,倒是大我两岁!”我说道,我对她一直有好感,因为她向来恬静,而且温婉。
她微笑着对我说:“刚把东西落在了慈宁宫,晚霞去取,我便在这里等一会儿她!”
想必晚霞是她的宫女。
我见她说了这句话,就有些喘,便扶她重坐到亭中的椅子上。
“姐姐,还有多少日子要生呢?”我看着她的肚子那样的大,圆滚滚的,一方面好奇,一方面也为她辛苦,她这一胎,据说是保得甚是艰难,因着她的反应极大,怀孕后,吃什么吐什么,所以,虽肚子大,人却是瘦了下去。
“还有个十多天!”姜容华的脸上,有着一种喜色,她与小姐的眉眼略有些相似,只没有小姐那样的美,那样的光彩夺目,但却添了些温顺,此时看上去,更是温婉恬淡。
“那怎么不在宫中歇着,还要来请安,让皇上向太后给你求个情,就不要随意的走动了!”我说道,看她这样的辛苦,我不禁为女人叫屈,尤其是这宫中的女人。
“一直没有怎么的走动,因为胎象一直不稳,但这两个月,就好多了,前些日子太医把过脉后说,现在一切都很好,再没有不稳的征兆了,但我身子这样弱,要多走动些,只要不过力就行,也好生的时候,不那么费力!”她说道,中间歇了几气,但也说得完整。
我见她一直很是感激的望着我,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听她说完,就噢了声,一时倒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到她却说道:“一直没有机会,我倒是要谢谢莲妃娘娘的!”
“谢我?”我有些疑惑。
“因为,刘才人失胎一事,已经真相大白,我听他们都道,本是皇后要加害于我,却阴错阳差的害了自己的妹子,若不是你,怕没了孩子的就是我了!”姜容华道,她说起皇后要害她,倒没有一点的激动,仿佛只说着不关已的一件事般。
“我也是无心之举,姐姐不必挂心!”我说道,看到一个宫女正急冲冲的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件棉坎肩。
“晚霞回来了,我们一起走吧!”姜容华说道。
那晚霞见我与她的主子坐在一起,便向着我福了一礼,忙把棉坎肩披到了姜容华的身上。
我与晚霞同扶起姜容华来。
出了亭子,便是一条很长的甬路。
我们慢慢的向前走着,难怪刚刚我就看到她向着我透出的好感,原来是因着那件事。
“我这个孩子也是怀着不易了,我断没有想到,还有人会对它上心!”姜容华说着。
“姐姐不要再多想,眼下,只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出来,就好了,皇上子嗣稀少,若姐姐生下个皇子来,就好了!”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他要是有一个儿子,定不知会如何的高兴,我的心情也松快起来,下意识的,扶着姜容华的手臂,更是稳重了些。
“嗯!”她轻应了声,只说道:“莲妃娘娘,很得圣心,想必不久,便也会怀有龙嗣的!”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愣了愣,为他生个孩子吗,这倒没有想过,脸上有些红,不自觉的去摸了摸,感觉,那一切都我来说,都好像很遥远般,就是成为了他的女人的这件事,如果不是身子的酸楚在提醒着我,便也如梦一样。
正在这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站着,走近了,原来是绍依依和她的宫人,她们原来站在一株梅树下,够着那梅枝。
那绍依依看到了我,也没有走上前来,等我们走近了,她才扭着身子过来,回了个万福给我。
我也不甚介意,我想到之前服侍皇上与她同寝之时,她的妖冶,我那时愁肠百断,此时,见到她,也自是没什么好感。
扶着姜容华要走过去了。
不想这时,就出了事。
那绍依依见我也冰冰的,就冷着脸回身去,接着够那梅枝。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跌到,更会跌到姜容华的身上去。
原来,她踮起脚去够,还是差了些,于是就跳了下,也跳得不高,落下时,脚下却是一滑,重心不稳,直直的摔到了。
本来她是要摔到了扶着姜容华的晚霞身上的,可是,晚霞看到她跌下来,下意识的一躲,不想,却正让她撞到了姜容华。
变故徒生,我虽然拽住了姜容华,多少去了些她下坠的力道。
但还是看到她的脸瞬间的皱了起来。
“啊!”她扶着肚子喊了声。
压在她身侧的绍依依忙站了起来,吓得如哭了般:“姜容华,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莲妃娘娘,你可要给我做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都发起颤来,因为,姜容华的脸上,皱成了一团,她的手捂着肚子,似承受着巨痛般。
倾刻间,她的额头就冒出了汗来。
我初时一愣,被着绍依依的叫声一搅,就清醒了过来。
晚霞也吓得傻了,一味的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可不要吓我们!”
我推开她,试着抱起姜容华来。
“别愣着,快去叫太医!”我抱起姜容华后,对着身后的玉儿说。
再一扭头,此处最近的宫殿,却正是绍依依的重华宫。
我抱着姜容华直奔那里去了。
一路之上,我小心的跑着,身后跟着哭着的晚霞与绍依依和她的宫人。
姜容华虽然怀着孕,但肚子很大,身子却是瘦弱的,我抱起她来,还是有些吃力,脚下更不敢大意,怕再摔到了她。
她的眉间皱得更紧,连痛都呼不出了,只喘着气,那样的响,直叫我害怕。
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真怕一个小生命会在我眼前消失掉,不行,还有十几天,他就要来到这个人世间,他是他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消失。
这样一想,就加快了脚步,直走到了重华宫内。
放姜容华到床榻上后,我看到姜容华只紧闭着眼,嘴里唯剩了细不可闻的哼哼。
我抹着她额头的汗,只凑近她的脸对她说:“姐姐不要怕,再挺一会儿,太医马上就要到了!”
她似在点头,我见她说话都费力,只焦急太医怎么还没有到,正在这时,突然她就拽住了我的手:“夏荷!”
她却是再叫我原来的名字。
以前,她也是这样的叫我,想必此时,也是情急之下。我忙拖住她的手,弯下身去,因为她勉强的睁开眼,有话要对我说。
凑近她的脸,听到她在说:“夏荷,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姐姐放心,一定会没有事的!”我说道,她的手拽得我那样的紧,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凝在那手上。
“救救我的孩子,还有十天,他就要来到这世上,我不想他就这样的没了!”她说道,眼中流下泪来。
“姐姐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太医马上就到了!”我说着,见她的样子,我也险些的哭出来。
太医真的到了,还有两个产妇,他们急冲冲的走进来。
“闲杂人等,都出去吧,这里就做产室了!”太医只急急的说着,那产妇就吩咐着宫人烧水,备毛巾,剪刀之类。
“太医,她不会有事吧!”我只担忧的问道。
“看样子,是动了胎气,再保是费力了,只有用催产的药,让它生出来了!”太医说着,然后又看了看我:“这位娘娘,产房血腥,还是要避一避,请娘娘到外殿去!”
我听他如此说,就要走出去,可是,手却被姜才人拽得死死的,此时,她已经疼得昏昏迷迷。
我弯身去想掰开她的手,却听到她在说:“娘,娘!”
我一时就愣住了,只不舍得再分开她的手,我抚了下她的额头,见她的眉目似舒展了些,我便说道:“我来陪着她吧,你们尽力,一定要让她平安生下孩子来!”
那太医见劝我不动,就不再说了。
我只陪着姜容华,她一阵清醒一阵的迷糊,清醒时看到我在她的身边,就露出笑容来,只说句:“夏荷,谢谢你!”话音未落,却又昏了过去。
催产的药用过后,只见她死死的拽住我的那只手,指节发白,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拽着那身下的床褥。
那太医与产妇都在教着她用力,她腿下的床上,有着血流出来。
我不敢看了,只向着她的脸。
这时我听到宫人在传,皇上,太后都闻讯赶来了,只候在外殿内。
我的心踏实了些,只是看着姜容华的样子心疼。
听到她轻声的喊着娘亲,一声声,我的泪就流下来,于此时,她最想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便是她的娘亲吧,我拿着帕子去抹她额头的汗。
可是,我听到她最后闭着眼,大声喊出的,却是一句“皇上!”
随着这一句喊声,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是皇子,是皇子,恭喜娘娘,生了位皇子!”那产妇只喜悦的说道。
我看到姜容华满意的渭叹一声,就昏了过去。
我惊得要叫醒她,太医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娘娘没事了,她这是累昏了,只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姜容华一直拽着我的手,此刻也松了下来。
我走到外殿去,却见那个婴儿,在皇上与太后的手上轮转着抱着。
我走过去,在皇上的肩头望过去,听到太后在说:“看看,这小嘴巴,多像你,呵呵,眼睛也像!”
我伏下头去看,那个婴儿裹在锦被中,只皱着小脸,发出响亮的哭声,脸上有些红,小嘴微微的张着,眼睛紧紧的闭着。
哪里像,我怎么看不出,这个皱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脸,怎么和他像了。
可是,他笑着那样开心,只应着太后的话:“恩,嗯,不过,他的鼻子倒是像着姜容华的。”
我更是看不出了,只好撇撇嘴,好累,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我看着就吓坏了,要我给他生一个,可不要。
这样一想,就不由得偷偷的笑起来。
正在这时,皇上转身来看到我,我的笑容就窘在脸上。
“夏荷,听她们说了,多亏了你了,呵呵,朕又有个儿子了,是个小皇了,看!”他骄傲的递给我看。
我只有讪讪的笑了,却不敢接那个婴儿。
这时,我才看到,绍依依跪在一边,看到我出来了,只充满了肯求的望着我。
“莲妃娘娘,求您向皇上,太后说明实情,为依依开脱下,依依却是无意啊,依依冤枉呀!”她可怜的说道,她的眼神中,把一切都寄托到我的身上。
我看到姜容华刚刚受到的苦,心里有些的怨她,但刚刚她真的是无心之失,我便向着皇上和太后说道:“绍淑媛确实不是故意的,此事纯属意外!”
皇上听我这样说,便说道:“即如此,你便起来吧!”
那绍依依只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再看向我,再也不是抵触的眼神。
这时,我看到太后也在满意的向着我点头,我心里此时却充满了暖意。
因着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这个冰凉的宫里,竟有了些春的暖意,在严寒中,微微的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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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间,皇上又揭了我的牌子。
我在正殿里站着,听到春恩车的响声,停在了宫外。
不一时,他走进来,还带着满脸的春色。
我向他行礼过后,就对着他说:“皇上怎么不到玉秀宫,陪着姜容华!”
他愣了下,然后笑道:“夏荷,别的妃子,巴不得朕天天的去她们那里,你倒好,朕来了,你倒向外推着。”
我暗暗叹口气,只说道:“我只是见她生孩子好辛苦,皇上今夜里,怎么的,也要去陪陪她!”
皇上说道:“就是因为她辛苦,所以要让她好好的休息,朕去了,不是要讨扰了她。”
转瞬间,他笑吟吟的抱住我:“没想到,朕的夏荷,倒是贤妃呢!不妒不妨,朕倒是要赞赞你!”
“不是不妒,只是,同为女人,我只为她心疼!”我说道,却是心里话,姜容华,为着他怀胎十月,受尽了辛酸,还险些被人所害,连着生孩子也是这样的艰难。
可是,在他的心里,到底是皇嗣重要,还是为着他生孩子的女人重要,好像答案是很明显的。
他不容我想,也不容我再说什么,他的手伸过来,只解着我的衣裙,他的嘴里说道:“夏荷,既然不是不妒,那就也为朕生个儿子吧!”
我更是气他,他又断章取义的扭曲了我的话。
他的唇吻下来,我躲不开的悸动,想到昨夜里,身子所受的痛楚,我心下犹有余悸,只想推了他,可是,他怎么会依。
不过片刻,他又压我到身下,我们都陷到那层层的锦褥中。
他的眼布满了潮气,声音亦如潮,只说道:“朕,真的想有个,与你的孩子!”
这一次,他没有前戏,只直接就进入了我的身子,害得我吃痛的低呼了声。
他急切的吻着我的脸,口中喃喃的说道:“夏荷,你这个妖精,朕这一天里,总是想到你!”
虽然不像第一次那样的疼,便痛楚还是很快的袭来,他进入后,却颇为顾虑的停了下,只等我适应了,才又动作起来。
床上太多的锦褥,只挡住我的视线般,我的头深深的陷进去。
看到他的脸,那样的近,脸上的满足感那样的明显,我却不想再看,扭了下头,青色云锦的账项,映在眼帘中,我想到姜容华刚承受过的一切,再一转念,头脑中突然又想到陵王,他零乱的笛声。
“在想什么?”他停了动作问道。
我吃惊的回神看他,他的目光只透着清明,他总是这样,不及提防的,就轻易的看到我的心。
他容不得我的心,有半点的恍惚。
见我不答他的话,他就猛烈的动作起来。
我吃痛的想推开他,他却顺势抓住我的手,按到耳侧去。
痛,好痛,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复昨夜的温柔。
他是故意的吗,毫没有怜惜,一味的索取。
“皇上,你弄疼了我了!”我承受不住只得吸气道,他的唇亲在我的脖颈上,听我这样说后,他却轻咬了下。
“啊!”我轻叫出声,恨他太粗暴。
“朕只是不想,你在朕的床上,心却不知道游荡到哪里?”他说道,抬眼看着我。
他的眼向来犀利,容不进半点的沙子,爱情的世界也是如此,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游离。
我轻声说道:“我的心,已经交到你这里,就只是你的了!”
看到他眼中的犀利,渐渐的转为柔和,他吻下来,亲到我的眼睛上,我闭上眼,听到他在说:“夏荷,朕即使得了你,却依旧会患得患失,这幸福来之不易,到了手中,却又怕太过轻巧,不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他于此时,竟说出这样伤感的话来,我也染上了愁绪,只觉得千头万绪,只按下了这边,又想起了彼处。
可是,他却温柔下来,最后摊在我的身上,额头抵着额头,他满足的亲了亲我的脸颊。
“若是夏荷也为朕生个孩子,朕就心满意足了!”他说道。
听他说及孩子,我突然的想到了云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与许怡人的孩子。
可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呀,只凭云奴的长相吗,却只有一点的相象,不然,这宫中这么多人,怎么都没有看出来,最相象的,应该是他们的眼睛,或是偶尔流露出的表情。
凭着她的娘亲是难产吗,可是,这一点也是站不住的。
皇上只在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的脸,轻轻的扫上他纠结的眉心,直到那里散开了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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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想过,再见到陵王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最后见他的一面,还是我挣开他的亲吻,跌到地上,而他冷然的走过我的身边那一次。
离我封妃都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我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连二月二,宫中办宴席,我亦没有见到他。
我此时已经知道,在我封妃的那几天里,太后把他囚在自己的身边,以防他生事,而之后,我想,他定是恨着我的,也是不屑于我的,就像那天,他恨绝的走过我的身边一样。
可是,二月二那天,我见到了凌思危,还有若余。
宴席之上,我看到凌思危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公主,那皓月公主,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身形上也显现了出来。
而若余,我虽然与他坐在一席之上,但我看到他刻意的避开我的眼睛,不小心的撞上了,却看到他漠然的瞥过去。
他是在怨着我,我清晰的感觉到了。
这席上之人,恨我怨我之人甚多,他的眼神,却让我受不住。
瞅眼看到他离席走出去,我忙跟了上去。
在外面的长廊下,我截住他:“若余,若余!”
他避开我的手,说道:“莲妃娘娘叫我做什么?”
这句话,就让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若余,你怎么不再叫我姐姐?”我轻声的问他,我看到他眼中那种不屑与鄙夷的神色。
“我叫赵若余,姐姐是谁,是我们赵家的人吗?”他吐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是?”我只按住他的肩头,他十一岁了,除了瘦弱些,但个子却很高了,只与我差着半个头。
“我想你是忘了,不然,你怎么会做皇上的妃子,他杀我们的父母,你怎么还要去做他的女人!”若余说着,要拂去我放在他肩头的手。
“若余,我……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的!”我只说道。
“那是什么样子?莫不真如凌大哥所说?”若余眼中有些惊诧,隐隐的透着喜悦。
“凌大哥怎么说?”我有些害怕,因为那喜欢看在我眼中,有着嗜血的热度。
“凌大哥说你是忍辱负重,只屈身于他,心却是同我们在一起的,只等时机……”他话音越来越小,说及此处,还四处的看看。
四处空寂无人,只大殿内的喧哗声传来。
可是,他刻意放低的声音,却如响雷响在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