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见大王爷

这陆天明和荆意涵都见过景歆白和景歆然姐妹两，虽说一直也觉得这两个女孩都是长得很漂亮的，但从来没觉得这两个姐妹竟然如此美丽。由于这景歆然每次见到陆天明的时候，都有景大夫人提前的叮嘱和帮忙打扮，所以陆天明还是见过景歆然化了妆的样子的，可是荆意涵每次见到景歆白的时候，景歆白差不多都是素面朝天，也不怎么打扮，有时候还是穿着男装，还稍微把自己画的英气一些，今天看到景歆然打扮得如此秀气，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了，一双眼睛就没离开景歆然的身上，连景歆白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了，也没多看一眼。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直盯着别的女子，景歆白自然是十分愤恨的，对景歆然的恨不禁又深了几分，只是这实在不是她能表现出来的场合，在自己的母亲和祖母面前，自然要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就算不是为了景老大夫人和景大夫人，毕竟自己只是对荆意涵芳心暗许，两家也并没有定亲，荆意涵对她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还是有些疏离的，若是这时候自己表现出来别的一些情绪，不仅会让荆意涵对她的印象变坏，同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会丢了景家的面子，更是有损自己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声，景歆白这么聪慧的女子自然是不会做的。

这景歆然又坐在了陆天明的身边，这陆天明已经被景大夫人安排着见了景歆然好多次，自然是明白景大夫人的意思的，如今看到景歆然打扮得更加漂亮，坐在自己的旁边，一双眼睛也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景歆然，有种猎人看着自己囊中之物的感觉，让景歆然很是不舒服。景歆然看到荆意涵也来了这个宴会，两人许久没见，心里也十分激动，差点就直接在荆意涵的身边坐下来了，还好景大夫人安排得快。

这厢景歆然面对着陆天明公子如狼似虎的眼神，真是恨不得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但是碍于场合，她也只得装的很娇羞的样子，低垂着头，不看陆天明的目光，也没法看荆意涵了。景歆白看到陆天明这样看着景歆然，心想景歆然现在心里一定火冒三丈，可是现在她现在又不能表现出来，指不定心里有多憋屈呢，这荆大哥看着她又如何，她也不敢抬头看，以后荆大哥也不会是她的，她就守着个瘸子过日子吧。景歆白心里爽快极了，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如何把荆意涵的目光拉到自己的身上来。

终于，景歆然和景歆白也落座了，景老大夫人虽说是今天的老寿星，但毕竟年事已高，算得上在座的各位的长辈，也就原地起来端了端杯子示意了一下，感谢大家为她庆祝这个寿辰，景大夫人作为现在景府里的当家女主人，自然就担当起了更多的重任。

给大家隆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说景歆然是从小丢了还是在流云寨这样的地方养大的，自然是有损景府的名声的，景大夫人声情并茂地描绘了自己的大女儿景歆然从小体弱多病，她和景少爷得到得道高僧的指点，将这女儿送到了寺庙养大，这些年幸得高僧教导，这景歆然不仅潜心礼佛，心平气和，知书达理，还在强身健体的过程中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术，这景府一是听从着高僧的教诲，不敢对外张扬，直到今年年初，高僧派小师傅下山告诉景大夫人，这景歆然小姐的命格已经完全逆转，人生中的磨难已经顺利过去，以后可就是大富大贵的好日子了。

景大夫人和景老大夫人听完喜极而泣，慌忙把景歆然接回了府里，今日借着这个机会，介绍给京城有头有脸的各位认识。这底下的达官贵人们不禁都暗暗称奇，有些贵妇人甚至开始议论道，这景歆然小姐长得也是闭月羞花，丝毫不输于景歆白小姐，幼时又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以后可不就是大富大贵的命了，谁家若是娶了景歆然，这肯定能旺了夫家，恐怕这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号也得易主了呢。

这景大夫人寻景歆然回来之前可就是打好了把景歆然嫁入陆家联姻的如意算盘，自然是早早地把景歆然那过往的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疑心很重的陆家家主对景家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个女儿自然是疑惑过的，派人去查也就得到了景大夫人安排好的这些信息，这次见到景歆然和景歆白两姐妹如此相像，心中的疑惑彻底打消了，又听到景大夫人隆重向所有京城人士如此介绍，京城贵大夫人如此评价景歆然，这陆家家主更是满意了几分，觉得这景歆然与自己的爱子陆天明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听完景大夫人的介绍，底下都是赞叹一片，只有这主桌的人是各怀心事，装的自然罢了。这景歆然听到景大夫人说自己被高僧养得知书达理整个人都被深深地惊倒了，差点没喷出来，还好当时景歆然还是娇羞状的低着头的，自己暗暗地愣了一会，忍住笑，平静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

这边荆意涵也差点笑出来，毕竟他和景歆然相识于江湖，在他还以玉扇公子的名号神龙摆尾的时候遇到了景歆然搭救，他自然是知道这景歆然是流云寨长大的，武艺高强自然是没得说，可这知书达礼，心平气和和这景歆然可是一点点的关系也没有啊，他一直在忍着笑，尤其是看到景歆然听完连头都不敢抬，更是想笑，硬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几把才平静下来。

景歆白那边就别提了，听到竟然有人听完景大夫人编的故事以后对景歆然如初称赞，竟然说这原本属于自己的京城第一贵女称号也可以易主给景歆然了，完全是火冒三丈，一边看着陆家家主满意的神情心中又不禁暗爽，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些，深呼吸了好多下，总算是完全平静下来了，把自己的火都压了下去，她觉得自己怕是表情也有些僵硬了，赶快调整了一下身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表现得好像姐妹情深，自己对景歆然这个姐姐的回归打心灵深处感到开心。

这宴席终于在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和主桌这些人的各怀鬼胎中开始了，陆天明经过这么几次相见，本就是好色之徒，早就对景歆然有了几分好感，再加上这景家的家世与陆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景大夫人有意，自己的父亲现在又这么满意，这美娇娘势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心情自然是舒畅得很，宴席上不时地给景歆然夹几筷子菜，景歆然对陆天明没什么好感，她也很讨厌陆天明这样的举动，但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笑着接下还道谢。

这陆天明虽说也是个心思多的人，若是平时看到景歆然这样的举动怕是会猜测出什么的，但是他觉得这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他还是有些过度自信的，认为自己这家世哪有姑娘不喜欢呢。虽说景歆然心里不愿，这场景在荆意涵眼中看起来还是亲亲我我，格外刺眼的，心里觉得憋屈极了。

这开席以后，景歆白总算是寻到了和荆意涵亲密些的机会了，她早已调查过了荆意涵平时在餐桌上的一些喜好和对菜式的偏爱，一直也给荆意涵夹着菜，还时不时地说上些别的，调节一下气氛，这看在景大夫人和景老大夫人眼里只觉得这两个姑娘可真是争气，若是景家能顺利与这其他两个财阀都联姻了，这景家的百年基业也就顺利传承下去了。这景歆白那边倒是自得其乐，景歆然可就如坐针毡了，忙着礼貌地应付着陆公子，也没注意到那边自己的妹妹和荆意涵也打得火热。

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宴席自然不是用来吃饭这么简单，大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得趁着这么个机会聚在一起，又拖家带口的，自然是这京城贵公子和贵小姐们由母亲们带着凑到一起，看一看，门当户对又看着差不多的，回头家里头再商量商量，就上门提亲了。这女人们忙着孩子的亲事，男人们更是不会闲着，东边的李老板和西边的王老板凑到一起商量商量可能就成了一桩大生意，这南边的李老板遇上张大人，塞个大红包搭个线又是行个方便，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这景大夫人自然也不会闲着，多少达官贵人都等着喝景大夫人好好攀谈一二，这景大夫人看吃的也差不多了，就派了几个贴心的侍女护送着景老大夫人回去了，这景大夫人也是个女强人，这宴席中那么多生意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所以也顾不上景歆然和景歆白两姐妹了，景歆白从小见惯了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担心，景大夫人只是稍微叮嘱了一下容嬷嬷看着些景歆然，别让她原形毕露了，毁了她在宴席开始介绍的一片苦心。

这容嬷嬷怕自己的话景歆然听不进去，又叮嘱了睡莲儿，带着景歆然四处转转也好，这达官贵人、少爷小姐们不认识不要紧，毕竟大家也知道景歆然是才回来，只要表现得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就好了。这景歆然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睡莲儿硬是拉着她，不让她回去，说是这景歆然才被介绍给京城大户人家，若是这宴席才进行了一半，大家闲聊相聚中就走了，一来会让别人觉得景歆然没有礼貌，二来既然景大夫人那么介绍了，景歆然若是不展现一下京城贵女的风范，怕是也会被人看轻了去。

景歆然自然是听睡莲儿的话的，也就随着睡莲儿四处在花园里面转了转，不少贵妇人看到景歆然过来，慌忙拉着自己的儿子过来打招呼，希望景歆然能和自己的儿子熟络一下，景歆然也是聪明，现学现用的，用和景歆白走来走去致谢那一套，对待所有的贵妇人和少爷小姐们，倒也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这人们对景歆然的评价又不禁高了几分，大概是因为前面听了景大夫人的介绍，对景歆然本身就高看了许多，现在更是觉得景歆然觉得甚至比景歆白还要出彩几分。

平时景歆白还四处转转，这次景歆白可是不愿意了，就跟着荆意涵转悠，这荆意涵本来是想去找景歆然的，可是看景歆然那边这由婢女带着四处转转，荆意涵虽说性子也散漫了些，终究还是比景歆然懂人情世故的多，知道这时候让景歆然多和京城的人士接触是有利无害的，也就没去打扰，荆意涵也挺烦这京城的聚会总是得社交，但苦于家主还在，自己也不能不从，只得象征性地往人多的地方去转了转，这厢景歆白跟着荆意涵，看他也不情愿，干脆上前一步，叫住了荆意涵，福了福身，问道：“小女子也觉得这宴会甚是无聊，不知荆公子是否也是如此感觉？”

荆意涵回过身看到景歆白，笑道：“景妹妹也是如此觉得，我只是觉得这京城人士欢聚一堂，大家分怀鬼胎，却谈笑一堂，未免有些可笑。”

景歆白笑了笑，她知道荆意涵素来爱品茶，便说道：“小女的院子就在这附近，不如荆大哥与我一道先稍作休息，品品茶。”

这荆意涵终究还是觉得去女子的闺房不好，连忙拒绝了景歆白，景歆白自然是料得到的，她再接再厉地说道：“荆大哥不必多虑，只是去我的院中品茶罢了，上一周有幸从母亲那里得到了今年贵州的新鲜毛尖，平日里景歆然姐姐不爱品茶，这母亲太过忙碌也没空陪我品茶，祖母虽说慈爱，但终究身子也不够好了，我也不敢打扰，上次和您有幸在城西集市茶楼品茶，觉得您也是爱茶之人，不知道这次是否有荣幸与您品次茶？小女的院子就在附近，从这边小门出去也没什么人看得到，公子也不必为这事烦忧。”

荆意涵确实也是爱品茶之人，一是实在也不想在这里呆，二来经过这两次接触也觉得景歆白是个善解人意、品味高雅的女子，和自己也算品味相投，便决定随着景歆白去品个茶，比在这里还是舒畅地多。

荆意涵便跟着景歆白从侧门闪了出去，去景歆白的院子里面品茶，这厢景歆然终于和许多贵妇人、少爷和小姐们都打了一个照面，容嬷嬷示意了睡莲儿景歆然也可以稍作休息了，于是景歆然也就迫不及待地走出了人堆，想到自己和荆意涵许久未见，终于可以和荆意涵见个面，为上次的事情道个歉解释一下了，谁想到这一溜烟的功夫，荆意涵就不见了。

景歆然想着荆意涵是不是逛到哪里了，便四处寻找，景歆然自然是知道荆意涵也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便去了人少的花园深处寻找。

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荆意涵的人影，景歆然失望地准备往回走，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景歆然大吃了一惊，喊道：“你个登徒子，是怎么混进来景府的聚会的？”

睡莲儿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一抬头看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俊俏男子，器宇不凡，后面跟着个小厮也是锦衣装扮，一看就是不输景府的大户人家出来的，睡莲儿正要问小姐在说谁，就看景歆然上前一步，手指着那个男子说道：“你快说，你个逛百花楼的登徒子，怎么来我祖母的宴会上，莫不是想闹事。”

话说这敕封镇南王元湛大王爷，也是应邀来到这景老大夫人的宴会上道贺，虽说他表面上也不掌握什么实权，但毕竟有个大王爷的身份在那里，还是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攀谈，他这好不容易带着小厮脱身，到这花园深处寻个清净，谁想到竟然杀出了不速之客，敕封镇南王元湛对这景家小姐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之所以来这宴会也就是给景老大夫人一个面子罢了，自己也没什么所求的，刚才这景歆然和景歆白出场的时候他也没细看。

再加上这次景歆然有景大夫人的资深婢女妆发，整个人的气质也有所改变，他也没认出来这景歆然就是和他在万花楼大打出手的姑娘，直到这景歆然叫他是登徒子，敕封镇南王元湛一细看才发现，这宴会毕竟比不得万花楼，若是论身手，自己未必不是景歆然的对手，就上次交手的情况来看，自己应该还是比景歆然略胜一筹的，然而现在毕竟是在景府，而且也是景老大夫人的生日宴会，办这么大就是为了介绍这个景家的大小姐景歆然，若是自己在这里和景歆然大打出手，被别人看见了，不仅自己隐藏这么久的武功实力暴露了，更是影响不好。

可是看着景家大小姐的样子，怕是有些不依不饶了，就上次的见面来看，也觉得景歆然不像是景大夫人所介绍的那种知书达理的姑娘，倒有些江湖流氓的气息，心想着，反正今日也晃了个照面，意思也表达到了，不如就撤了吧，于是一把揪起小厮的领子，一运气，一个轻功打挺就飞出了院墙，这景歆然那里肯呢，裙子一搂起来就想追过去，还好睡莲儿手疾眼快，拉住了景歆然，说道：“小姐可不能再冲动了，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这公子衣着华丽，怕也是景大夫人请来的贵客，不知小姐您与他有何过节呢？”

景歆然一跺脚说道：“这就是那天和我在万花楼大打出手的登徒子啊，还逛万花楼，想来也不是什么贵客了。”

睡莲儿慌忙说道：“小姐怕是还不太了解形势，这京城的贵公子哥们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哪个不去万花楼逛逛，听说这万花楼的姑娘也不全是卖身的，也有些姑娘出身书香门第的，后来家里没落才去了万花楼，陪着客人们饮酒作赋的，好不快活。”

景歆然听罢，竟然有些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我逛了逛万花楼的后花园竟然如此与众不同，原来这万花楼还可以算个文雅之地呢，这京城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睡莲儿说道：“这在外面晃悠了一天，小姐也累了，这荆意涵公子恐怕是被荆家家主带着去了解各方客人了，这种宴会上，大家都闲不住的，既然找不到荆意涵公子，不如就回去先歇息吧，回头给荆公子托封信，相信荆公子一定很快来府上拜访，与小姐相见。”

景歆然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实在没有荆意涵的身影，自己这一中午又接着一下午的装的彬彬有礼的淑女样子，是在也是疲惫极了，也只好听从睡莲儿的话，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