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军教头
鸡鸣则起,武之于勤。
天色尚朦胧,苍莫早已在院内练起了武,琳妹子不知冥想入定已有多久,老林尚在熟睡,点奴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家丁模样,警戒着周围。
此时的城门口,董方及其夫人,带着昨日带路小童,眼见一匹高头棕马,托着一名身材高大,络腮胡须,一头散发,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朝着城门方向跑来。董方正欲拉起警戒,却见来人左手一挥,飞出一道金光,来物一路飞行毫无减速迹象,即将砸中董方时,有如飞絮般轻轻飘落,落到了董方的手上,董方一看,是个令牌,上书《偏将军万军教头牛》。
来人正是董卓女婿,万军教头,官居偏将军,董卓的左膀右臂,牛辅牛大人。
只见牛辅翻身下马,一个人头丢到了董方面前,喝令到:“你监管不力,竟让黄巾探子混入你院内,脑袋不想要了?”董方一看,这个人头竟是他的护院武师,这武师跟了他三年有余,向来忠心耿耿,什么时候又成了黄巾军,还被牛辅抓到了,登时吓得满头大汗,双腿发抖,当场就跪了下来。夫人见状,也是赶紧跪下,求情道:“牛大人息怒,属下监管不力,竟让武师遭受蛊惑,求牛大人恕罪。”小童却不以为然,跑过去抱着牛辅大腿,一脸欣喜的说道:“牛大哥,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牛辅却是一脸溺爱的摸着小童的头说道:“好啦,乖,大哥今天来是办正事的,你们两个,下不为例,起来吧。”
董方这才和夫人站了起来,汗也不敢抬手擦,就那么垂手站在旁边,小童依然很开心的跑来跑去,跑了一圈回头对着牛辅说:“你这衣服全是血,快去换了吧,好脏啊。”牛辅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一行四人,小童与牛辅有说有笑行在前面,董方却和夫人颤颤兢兢在后面跟着。
行至官府,小童已把近日发生的新鲜事给牛辅讲了个七七八八,见牛辅对林姑娘一行人兴致挺高,董方赶紧叫过来了一个家丁,让家丁去请林姑娘一行人过来。
点奴眼见家丁朝着这边走着,转身进去通报,睡觉的起床,冥想的清醒,练武的停手,四人收拾了行装,跟着家丁就过去了。
苍莫走在最前面,大老远就一眼看见牛辅,眼见牛辅似乎察觉到了,也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回头,继续和董方说着什么。苍莫见牛辅双手布满老茧,仅仅站在那里,都丝毫不露破绽,胡虽络腮,却丝毫不乱,双目精光炯炯,左手虽是虚握垂在那里,却有着暴起的青筋,右手在比划什么。可见牛辅多年征战,虚握着的应该是个单手重兵,而且是左撇子。
牛辅见苍莫走了过来,虚握的左手一挥,竟凝气而成一把九环大刀,二话不说就朝着苍莫一招劈风斩砍了过来,虽相隔丈余,但刀气纵横,苍莫若不闪避,这气势决然是一刀两断。苍莫也是不急,双手食指中指并拢,逼出两把气剑,交错挡下斩击,身形若兔,扑将出去,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以砍字诀,硬生生砍出了一百二十八剑!
牛辅也是悍勇,双手收回,如龙爪抱珠,大喝一声:“震!”只见身上金光一闪,轰的散出来,形成一身护罩,也是尽数挡下了苍莫的气剑,接着牛辅后跃一步,苍莫正欲再上,琳妹子立马喝止,然后说道:“不知这位壮士,为何突然伤我家武师?”
牛辅这时收了气罩,心下暗暗震惊,这武师凝气虽散,武技修为倒是极强,一呼一吸之间,气罩少说被攻击了百次,果然是天下异士。说着也换了一张笑脸,对着琳妹子做了一揖,道:“某姓牛,单名一个辅字,官职偏将军,这位姑娘就是林姑娘了吧,是你们被黄巾劫掠对吗?”琳妹子见此人和苍莫过招,不落下风,实力也是极强,又听得此人自报家门,赶紧回礼道:“小女子就是林姑娘,我们商队确实受黄巾劫掠,这位是我家的护院武师,姓林名莫,若非他武艺高强,恐怕我们四人也是死了。”
牛辅也是好奇,问道:“我见林武师身手不凡,区区几个黄巾,林武师应该不在话下吧?”苍莫正欲辩解,琳妹子突然开口道:“牛大人有所不知,我家林莫虽然武艺高强,奈何少时受寒,至今未愈,体力不能持久,那日劫匪当中,有许多被林莫砍成了两节尚且用手爬行之人,实在可怕,我们且战且退,连我家教头,也被那些诡异之人围住了。”说罢双眼一红,哽咽了两声,又道:“多亏了林莫武勇,我们且战且退,才成功逃脱一劫,蒙得董大人收留,暂住在此。”
牛辅见状,也不好多言,叹了一口气道:“诸位远道而来,没想到在我凉州遇此等人祸,也怪我等地方官员不力,诸位尽可久住,若要离去,董大人也会为你们备好盘缠。”说着话锋一转,又道:“某今日来此,却是为了除了那黄巾恶贼,现已发现贼人踪迹,不日便会讨伐,此地将有战事,诸位若是要规避,某家遣使,护诸位进姑藏城。”
琳妹子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见诸位都点了头,又开口道:“我家教头与我们走失,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林家几十口人,一夜之间,被贼人杀得只剩我们四个,这等大仇,岂能不报?牛大人,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此时此刻,叫我们归避战祸,这点,绝无可能!”
牛辅心中暗喜,激将计成了,于是假意思索了一会儿,道:“诸位若有此意,某家也不好阻拦,只望诸位切莫仇欲上头,战场切莫冲动,一切听从指挥。若诸位能答应,某家担保必让诸位报此大仇,诸位若是不从,某家当即备好盘缠,遣使送诸位离开。”
琳妹子也就顺坡下驴,答道:“小女子会约束家人,若报得此仇,小女子自当归乡,牛大人受累了。”
牛辅见此事已定,当即说道:“某家收到董大人家中护院武师前来报信,信中写道诸位有目睹黄巾贼出没,随武师前来路上,武师半途下马出恭,在山壁,丢下一白色丝带,被某家察觉。某家心想,护院收入颇低,以丝巾出恭,也是太豪气了点,某家正欲拾取丝巾,护院却在催促赶路,恰时有风吹过,丝巾竟穿过了山壁!打破了山壁发现内有密室,却是早已狼藉一片,翻查一番后,确定是黄巾贼人藏身之所。护院想逃,被某家当场擒了,却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然后自尽了。”见众人起疑,牛辅从行囊里翻出一根黄巾,道:“这是山壁之内发现的,与以往黄巾贼所佩一模一样。”
眼见证物当前,众人方知昨日所见的武师竟是黄巾贼,细细一想,也是觉得后怕。
牛辅又言道:“黄巾贼善蛊惑人心,某家已遣了副将急调了刀盾兵三百,弓箭兵两百,长枪兵一百,合计六百兵力,按时辰来算应该快到了,黄巾贼人图我凉州,定让其有来无回!”
此时,被牛辅砸了个稀烂的山洞内。
在确认了大军过境后,几个男人从洞顶山壁内跳了出来,头领说道:“波林,将此事告诉你哥波才,目测共计六百兵力,我这里还有人公符咒八张,你哥给你的地公符和天公符还有多少?”叫波林的男人清点了一下背包,说道:“地公符还有四张,天公符只剩了一张,尸兵还有三百左右。神使,需要继续等待机会吗?”被称为神使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道:“只调了六百兵力,牛辅,你太小看我们了,这么多年你杀了我黄巾多少兄弟,今日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