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番外一
完美的容颜、清冷的气质、全优的成绩以及无人能比的家世,这一切使得尚之枫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骄傲,而一直沐浴在或宠爱、或羡慕、或崇拜、或向往的目光中…
虽然她的完美另不少人因自卑而望而却步,但仍有更多青春期的少男在初萌的荷尔蒙刺激下一头扎进去,不撞南墙不回头。
比如…
初夏的午休时分,十五岁的尚之枫坐在学院小树林其中的一颗梧桐树下,微风轻拂,尚之枫惬意地倚靠在树荫下,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红楼梦》。
察觉到一阵脚步声向自己走来,并停留在身边。尚之枫抬起头,微皱的眉显示出主人因被打扰而生的不耐,看对方扭捏在那欲语还休的样子,尚之枫干脆继续看书不再管他。
被视若空气的男孩终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后开口到“尚学妹,我叫XXX,比你大一年级,那个…就是…我关注你很久了,我很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第一次被人告白的尚之枫疑惑的看向他,随口问到“雷马克写的《西线无战事》里,‘我看到了各个民族彼此敌视,而且默默地、无知地、愚蠢地、甘心地、无辜地在互相残杀。’后面一句是什么?”
“啊?我…不知道。”男孩愣了一会,回答。
“是吗?我想我们似乎没什么共同语言,抱歉,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吗。”尚之枫用陈述而非疑问的口吻说。
“哦…”男孩沮丧地离开…背影萧瑟。
从此以后,但凡有人向她告白,她都会提出各种不同的问题,并以同样的理由拒绝对方。
像是“圓周率,3.1415926535897932后面一位数是什么?”
或者“秦二世做了多久的皇帝就被杀了?”
还有“唐三彩是以哪三种颜色为基本釉色?”
甚至“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这是做什么?”连脑筋急转弯都出动了。
总之尚之枫的提问涉及各个领域,遍布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没人能猜出她会问怎样的问题,似乎是随手拈来,毫无规律可循。当然也一直没人能在她问的当下回答出来。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大二那年。
尚之枫下课后本来想直接回宿舍,却在韩知佳连拉带拽地半强迫下和她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夜店,韩同志一直教育她“唉~人生苦短,趁着年轻就应该疯狂点、放纵点,别老总一副与世隔绝、吃斋念佛的样子。姐姐我为你着急啊!认识你那么久,看着你不停打击着那些花样美男、阳光帅哥、忧郁小生…我都替他们可怜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告诉姐姐,姐姐我就是翻山越岭也给你找来。恩~诶,我说,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吧?”韩同志一脸八卦样、挑起眉看着她…“没关系!咱今晚就去搜寻猎物,甭管男的、女的,看上眼的咱就上!”韩同志自信满满、两眼放光地说。
尚之枫嘴角抽搐,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暗的厅内,或暧昧或激情的音乐轮番播放着,一群金发碧眼、褐发蓝眼的男男女女或在舞池激烈地扭动着或在座位上交颈缠绵。黑发黑眼的尚、韩两人选了比较不惹眼的位子坐着。
法国的亚裔留学生虽然不少,但有资格进来这里,又有能力在这里消费的确实不多,所以尽管刻意选了边角的位子,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两个美丽的中国女子,在一群热情又浪漫的法国人里,情形可想而知…
就在尚之枫以沉默拒绝了第三个向她邀舞的人后,韩知佳挑眉,准备开始她的绝活“我说你…”就被尚之枫赶紧捂上嘴,说“我怕你了,如果还有人来,我就给次机会,要是那人答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你好,我叫christy,能请你喝一杯吗?”只见一个打扮颇为中性的短发女人拿着一杯红酒对尚之枫举杯。
“tomboy?”
“有不同吗?”那个叫christy的女人反问到。
“ok,一个问题,你答的出我就陪你喝了这杯。”
“please.”
“埃菲尔铁塔的竣工时间?”
“1889年3月31日,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christy微笑地说出答案。
有些意外,尽管没有故意刁难对方,而选了法国巴黎的一个重要景点和突出标志为对象进行提问,但能迅速而准确给出答案也并不简单,毕竟,即使作为中国人,知道人民大会堂的建成时间的人也是不多的。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对方博学,要说是最近偶然读过的话可能性更大。因此,只能归结为——碰巧我知道~~或者缘分?
理所当然的,喝了酒、聊过天、交换联系方式、偶尔见面、告白、接受…
其实尚之枫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之所以会接受是实在受不了韩同志的唠叨,还有就是,知道尚之枫有了女朋友后,那些前赴后继的告白者也就偃旗息鼓了…
嘛~这样也不赖~只不过,对于christy的执着和热情,尚之枫并不感冒,她只将christy视作比较谈的来的朋友而已,牵手、Kiss、拥抱、约会,尚之枫没有拒绝,也从不主动回应…直到,一次亲吻时,christy情不自禁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尚之枫还是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
“对不起,我没感觉,如果你还愿意做的话,我奉陪”尚之枫冷不防冒出一句,便将christy推到在床,并覆上她的身体。
“你真无情!”christy推开尚之枫坐在床沿“你并不爱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做多少事,你始终还是那么冷淡。本来今晚我想博一下的,可还是输的这么惨,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究竟要怎样的人才能打开你的心呢?”christy苦涩地笑到。
“抱歉,我不想你陷那么深,本来我也以为我会喜欢上你。你风趣、温柔、浪漫、专情,和你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其实我很开心。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何,对你的亲近…”
“我明白,你对我没有**,这种事勉强不来。”
然后,相对无言,分手收场…
这一次韩知佳没有再发表她的长篇大论,只是安慰到“没关系,你的命定之人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的!”
唉~尚之枫自嘲地一笑,看向悠远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