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6 章
话才刚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而且还不是一点两点,而是那种巴不得拿个麻袋或当场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的那种。
尼玛是要有多二才会把这问题摆在嘴上?就算现在车子里没有外人(因为阿布跟长山在冬琅莫名的坚持下驾驶著墨绿色那辆军用悍马跟在后面),也不该在那个始作俑者面前提起吧?如果让他误会了什么咋办?
看着因为听见刚才的问题而显得有些吃惊的冬琅,我突然有种自己的确挖了坑并且麻溜的将自己也给埋进去,但这坑底里却有只虎视眈眈随时很可能一口把自己吞吃入腹地面瘫蚁狮正欢快的看着自己屁股流口水的错觉。
咧开嘴扯动脸皮拉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小心翼翼的把屁股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再挪了挪,直到和门把之间完全没有缝隙才不得不停下来。
「那……那个……嘿嘿……」结巴了半天仍无法一口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急得我在心里抓耳挠腮,最后却只憋出相当无力的一阵干笑。
「那是"惩罚"。」被刻意加重语气强调的两个字莫名地让我激起了一身疙瘩,接着冬琅突然放慢车速侧过身凑到我的耳边留下一句暧昧至极的话。「至於后来的……是不小心没克制住。」
……!喔~~我艹!这坟蛋哪里是面瘫?压根就是腹黑闷骚!!!我现在有绝对的证据能够证明之所以在我把两辆车子里的所有物资整理好收进空间之后,仍强硬的以"为了保证路上若是运气不错找到可用物资时能够堂而皇之的搜括"为由,迫使阿布跟长山不得已只得抱着几包路上用来解馋的零嘴与饮水爬上另外一辆车子跟在后头的行为压根就是为了吃豆腐!
「你你你你你你……!」摀著仿佛被热水烫过而温度陡然升高的耳廓,我结巴了半天仍然只能下意识重复著单一字汇,至於其他的文字则仿佛都躲了起来,任凭我搜索枯肠仍无法揪出任何一个字结束眼下令人尴尬的状况。
……虽然没多久冬琅这个腹黑由于无法继续忍受耳边有个人像是跳针唱片般的愚蠢行径,果断选择用行动阻止我那仿佛无止境的结巴,但实际上我更宁可他不要阻止。
「你现在的表情是在……邀请吗?」奇怪的顿点、暧昧的话语和某条开了荤后明显成了大尾巴狼的冬琅侧身偷吻的行径搭配在一起,我突然有种自己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摸清他个忄生的想法。
那个被我从路边莫名发了善心拾回来,可以整整一周板着脸,除了偶尔吭上一两声之外绝对保持沉默的大型流浪犬呢?那个由于队友不小心的失误导致误伤了我,而花费好几天的时间坚持坐在旁边照顾,总是十个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面瘫军人呢?那个内心温柔体贴,却因为不习惯表达而选择用行动默默维护我的闷骚男呢?那个……嗷!!!还我最初的那个冬琅!!
摀著不需要找面镜子来审视,光凭著脖颈到头顶间蒸腾的热度就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红的跟成熟的西红柿一样红的彻底的我忍不住低声哀号。
「天……让我死一死吧……」
回应我的当然不可能是那总忙到没空理会我这升斗小民的老天爷,但仍期待有人能够拍拍自己的肩说一句"別想太多"的我在感觉到头上传来的重量以及温暖的温度时,再次被感动的一蹋糊涂-虽然说的话和想得有些出入,可那并不妨碍我感受到从对方打心底想传达的关心。
「別胡思乱想。」冬琅不轻不重的在我脑袋上揉了几下,接着在我抬头的同时把手挪开。「累了就在瞇一下,不累的话帮忙找找附近的村落。」
扫了眼车外金灿灿的阳光,我抽抽嘴角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毕竟现在连中午都还没过,就算是要睡也得等午餐过后光明正大地打着午休名义不是?才刚睡醒并且从上一个暂时栖身之所出发就累了是要闹哪样?养猪仔也不是这么个养法!
为了确认目前车子行进的方向我还特意从空间里舀出指南针,可地图拿在手上正转倒转了半天,加之探头试图从四周荒芜一片的风景中找出可能的地标,但费了老大的功夫后我得到一个结论-尼玛路痴伤不起!这四周的风景看在一个就算从公司到家里这么短短一条路都得每天不间断地走上一个多礼拜才记得住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指标忄生好不?更別提拿来认路的是张坑爹的阿拉伯全地图!
愤愤地把手里的地图随意折了几折然后啪的一声扔到仪表板上,我哼了一声扭头瞪着车窗外始终没有多少变化的风景生闷气,可没多久视线就滴溜溜朝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另一个身影黏了过去。
虽然有个忄生崩坏的嫌疑,但……这浑蛋的皮囊还是真特么的好……等等!揪豆马戴!我这是傲娇呢还是傲娇呢还是傲娇呢?刚才不是满肚子火的么?咋的扭头才没几秒眼珠子就又往人家身上黏了?不行!收回来收回来!劳资才木有因为他嘴角边那抹不仔细看肯定会错过的笑弧而心跳加速!
猛的打直背脊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板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没多久就因为无意间扫过后照镜中映出的矬样给深深打击了一番。
直到冬琅从对讲机里照着长山给出的方向在下午三点半时找到一个规模不算大的小型村落,并且在一处矮房前停妥车子,我就这么一直处於"生气-偷瞄-暗爽-惊觉-挫败"的奇怪回圈里无法自拔。
「玩了一下午表情游戏不累吗?」
当冬琅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并且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时,我才发现车子早就已经停在一间破败陈旧的平房前,而仅仅隔着一片薄博的车窗玻璃外,阿布那张写满戏谑的二货脸再次深深刺激了我那一路上被自己反覆打击之后所剩无几的敏感神经。
於是在大脑把冬琅所说的话解析完全以前,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车门用力往外推,等终于明白刚才那句话完全就是调侃时又被耳边炸开的惨叫给吓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