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低贱公子
东汉末年政局不稳,外戚专政,宦官专权,对西羌战争持续数十年,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加之土地兼并现象严重,民不聊生。加之封建迷信年代,人民皆有宗教信仰,张角趁此机会,用奇书《太平要术》上经典,救助人民,又大力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种迷信思想蛊惑人心,对于当下朝廷,人民早已失去信任。在这种情况下,张角创立太平道,以宗教的方式笼络人心,在贫苦农民中树立了威望,信众多达数十万。张角利用其在民众心中的话语权,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他统一指挥,为大规模的起义做好了准备,意图推翻汉朝,并建立以张角为君的新天下。
公元184年,张角相约信众在3月5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可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史称黄巾起义,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洛阳,卫尉府后院之中,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在他的眼中,除了落寞就是孤单,他叫杨悔,乃是大汉卫尉杨彪的长子,不过他这个卫尉府长子的地位却难以言说,他的母亲本是杨彪的侍女,是杨彪醉酒之后与他的母亲有了一夜鱼水之欢,这才生下了他,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杨悔也因此被说成了不祥之人,杨彪还给他取名“悔”,就是说杨彪他后悔了,杨悔就是他的过失。
杨悔,年幼的身躯之中,装载的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他来时公元两千年,只因一场车祸,才到了这个时代,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五年,加上他在后世的二十五年,其实他已经四十岁了,但这是他的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杨悔!杨悔!”
正在发呆的杨悔被一声只能的声音唤醒,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这个男孩是他的弟弟杨修,杨修的母亲是左中郎将袁成的女儿,袁氏四世三公,与杨氏可谓是门当户对,所以杨修在杨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杨修,你来找我干什么?”杨悔不悦的说道。
“你看树上的鸟窝,你替我上去掏下来吧!”杨修盛气凌人的说道。
杨悔给了他一个白眼,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就是一个仆人,所以杨修根本没有将他当大哥对待,所以平时就是像对奴仆一样对待他,很不客气。
“你自己上去,我没时间!”杨悔拍拍屁股,懒得搭理他。
杨悔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他唯一与仆人的待遇不同的就是他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每月还有几百钱的生活费,这算是他唯一的安慰了。杨悔回到房间,给自己生命的母亲上了柱香,虽然他没有见过她,但是始终是她给了自己生命,没有这具身体,他就什么都不是。
“砰砰砰……”
杨悔还没有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杨悔打开房门,管事杨万站在门前。
“杨悔,夫人找你,去后园闭月亭吧!夫人在那里等着呢。”
“哦!”杨悔应了一声,跟着杨万往后园而去。
到了后园之中,杨悔直接去了园中的闭月亭,一名美妇端坐其中,两名侍女侍立左右,杨修也坐在,那美妇就是杨修的母亲袁氏,杨悔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但是袁氏找他,从来没有好事,杨悔心里也是哀怨一声,知道肯定又有事了。
“主母!”杨悔对着袁氏行了一礼。
袁氏冷哼一声,说道:“杨悔,你是不是又欺负杨修了,他刚才哭着回来,在这之前,他可是跟你在一起。”
杨悔知道,肯定是杨修无理取闹,所以袁氏这才前来责骂。
“刚才杨修看到树上有鸟窝,所以让我去给他弄下来,我没有上去,他才会哭泣的,我不曾欺负他!”杨悔不卑不亢的答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反正到最后只有一个结局。
“还说你不是欺负他,他让你去,你去就是了,为何惹得他伤心啊!还不知道过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袁氏呵斥道,若是袁氏能够轻声细语与之谈话,声音真的是极美的,可是杨悔却不管这些。
“主母就直接说,这次是杖责还是做苦役,孩儿受着就是!”
袁氏闻言,眼睛变得凌厉起来,冷笑道:“这次换个法子,你不是不喜欢上树吗,那好,就让你在树上待着,明天日落之前不许下来。”
“好!”杨悔转身离去,直接爬上了园中的一颗大树,依靠着树干,假寐起来。
袁氏见状,对左右说道:“看着他,不许给他饭吃,明天日落之前,不许他下来。”
夜色渐渐昏暗下来,杨悔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现在虽是四月天,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寒冷,但是杨悔还能忍受的住,回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杨悔的眼中更多的是冷漠,前世他因为学习不好,不被父母所喜,今生更是如此,他也更加知道人情冷暖。
夜已经深了,整个园中静悄悄的,看着他的人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杨悔也是个倔强的人,没有偷偷跑下去,而是还依靠在树干之上,静观明月繁星,这是后世不得见的。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杨悔自吟着这首赋菊,他很明白黄巢的心思,一个人不是到一定的境地,是不会选择反抗的,杨悔自懂事开始就想反抗,可是他没有这个实力,所以只能一直隐忍。
“杨悔!”
就在这时,树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杨悔低头看去,是府中的侍女凝香,凝香昔日与杨悔的母亲同为杨家的侍女,对杨悔,就像母亲一般,很是怜悯。这也是唯一能让杨悔感到温暖的人了。
“香姨!”杨悔翻身一跃,就跳下了树。
凝香将手中的两张面饼和一件衣服塞到杨悔手中,低声说道:“你拿着吃,不要全吃完了,留一个明天白天吃,我偷偷拿来的,别让人看见。”
“谢谢香姨!”杨悔连忙笑着道谢。
“我要走了,不然一会夫人就该知道了,你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了!”
待凝香走后,杨悔再一次轻巧的爬上了树上,靠着树干,啃起了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