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风雨欲来
张让得了美酒，连忙更换衣装，将三坛美酒送往皇城之中，进献给汉帝刘宏。
“陛下，这是民间进献上来的美酒，号称‘神仙醉’，开坛就是十里飘香，芳香浓郁，绵柔甘洌，香味协调，入口甜，落口绵，尾净余长，堪称是琼浆玉液啊！”
汉帝刘宏也是好奇，连忙接过一坛酒，打开来，果然一股酒香袭来，令人如痴如醉，当下很是高兴，笑道：“张让，快，斟酒给朕尝尝。”
张让连忙斟了一樽酒，进献给汉帝，汉帝饮下，闭目回味，良久之后才睁开双眼，赞叹道：“好酒！好酒！前番曹嵩之子曹操进献给朕一车九酿春美酒，朕觉得很是美味，但是和这坛酒比起来，那就差多了。”
“陛下，此酒乃是仙酿啊，不是民间所有，乃是老奴命人前往终南山求取所得。”
“哦，当真如此？”汉帝刘宏当下也是十分好奇。
张让笑道：“老奴岂敢欺瞒陛下，传说终南山有一神泉，乃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乃盘古心脉汇集而成，不过千百万年过去，已经干涸了，老奴命人持坛日夜守护在枯泉口处，每落下一滴，就接下一滴，整整三年时间，才有了这三坛神仙醉，老奴以为，这是天下仙人所饮仙酿，遗落凡间的，必能延年益寿，所以进献给陛下。”
“张让，你的衷心，朕深感欣慰，好！来，我等同饮此仙酿，你们与朕一起延年益寿。”
“多谢陛下！”
一坛酒，汉帝刘宏和张让、段珪等人便都已经醉去，这一醉，直到第二天才苏醒过来，张让等人不敢再饮了，而汉帝刘宏却是意犹未尽，独自饮去一坛，整个人都是酒香弥漫，整个嘉德殿都是闻得到。
“陛下，陛下！”
刘宏这一醉，整整两日一夜，吓坏了张让等人，见刘宏醒来，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刘宏起身之后，整个人确实神清气爽了许多，当下对着美酒是赞叹不已。
“张让，献仙酿有功，赏钱百万，你们也有份，每人十万。”
“多谢陛下！”张让等人闻言，都是连忙拜谢。
刘宏笑道：“朕觉得很是舒畅，走，去西园裸泳馆，剩下的一坛，留着慢慢享用。”
消息传出宫廷，都说十常侍诱惑天子，饮宴数日不出殿门，正好西疆不定，羌人造反，大家都觉得是十常侍故意隐瞒军情，当下惹怒了朝中忠贞之人，当下众人都是义愤填膺，暗中谋划弹劾十常侍。
“十常侍越来越放肆了，这几日西疆不安，十常侍却迷惑天子，我等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要向陛下进言，我们一同上书进言，陛下要杀，就将我们都杀了吧！”
“对！为了大汉天下，为了苍生百姓，我等何所畏惧！”
“对！我愿联名上书！”
当下众人都聚集在太尉张廷的府中，请他主持进言之事。
张廷看着众人，说道：“既然众位都有此心，那就联名吧！老夫明日就进宫面见陛下，陛下若是不准，老夫就撞死在宫中。”
张廷的话，顿时也引起了众人的豪气，三十多人，纷纷在奏章之上签名，还附有他们收集的关于十常侍的罪证，多达三百余条，若是汉帝刘宏真的论罪处置他们的话，张让他们死百十回都不嫌多。
杨府，杨悔依靠在花园的廊下，手中握着酒樽，杨悔并不喜欢饮酒，但是此刻他却想喝几杯，他的目光所向，是蔡琰的房间，此刻蔡琰的房间还亮着灯，已经快亥时了，差不多蔡琰的灯就该熄灭了，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公子，酒来了！”
春香出现在杨悔面前，放下酒坛，春香就要离去，杨悔拉住了她。
“陪我喝一点。”
“我不会喝酒！”春香怯懦的说道。
杨悔自饮一樽，道：“那就陪我聊聊天。”
“哦！”春香当下也席地而坐，坐在了杨悔的身边。
“春香，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卑鄙？”
“公子是个仁德之人，怎么会卑鄙呢，公子是奴婢见过最好的公子。”
杨悔哭笑一声，道：“是吗？”
“公子在睢阳，与民同乐，睢阳百姓人人都称赞公子，我每次出去采买东西的时候，百姓们都是夸赞公子，说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官员了。”
“是非难分啊！我母乃是府中奴婢，只因地位低微，乃至于我在府中十五年，就像个奴仆一般活着，若不是我拼死闯了出去，才在睢阳建立起声名，哪有今天这般成就，只怕还是府中一个奴仆，活得还不如你呢。”
杨悔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些，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觉得实在憋屈，自己虽然不屑于那些卑鄙手段，但是若不这样，他就难以成就大事。
春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静静的听着。
“他日若是你能为我生下孩儿，我定不会让他再受我这样的委屈了。”
“春香，你是哪里人，怎么到了府中的？”
“奴婢是弘农人，自小就被卖入府中，家里穷，人多养不活，也没办法。”
“事到如此，奈何！奈何啊！他日，我若是为王，定要天下百姓都能吃饱吃暖，不再受这般苦楚。”
“公子慎言！”春香连忙拦住了杨悔的话语，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杨悔淡然一笑，道：“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会说出去吗？”
“奴婢不敢！”春香连忙叩首。
“好了！与你说笑呢，何必如此战战巍巍的，起来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杨悔跳出长廊，与草地之上舞剑吟唱，一时间也是风度翩翩，春香在一旁也是看得呆了，她最喜欢的就是杨悔舞剑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杨悔，她觉得是最好看的。
一词唱罢，杨悔收剑，拿起酒坛，淋在自己头上，很是痛快。
“春香，再去拿酒来！”
这一晚，杨悔足足喝了五坛酒，这才醉倒于地上，春香也是无奈，自己一个人扶着杨悔回到房中，杨悔已经是人事不知了，看着醉倒在榻上的杨悔，春香心里也是不忍心，她知道杨悔心里的委屈，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与他分担，这也是她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