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昔人已去
昊天和念水柔并不知道，每一对情侣因为表现不同，所以学到手的《鸳鸯剑》也各不相同。
在苦命鸳鸯关里，昊天是因为念水柔迫切的愿望而成为她心中想要的那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而雪漫只是单方面的处处在为闻人乐声着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所以，《鸳鸯剑》的最后一章，变成了依靠牺牲掉另一半的生命而获得力量。
变得就像是螳螂一样残忍。
“愚蠢的女人，你真的以为本少会喜欢你这种低俗的女人嘛？”
“本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那爱到连自己的大脑都锈掉的感情！为我挡剑，为我卖命而已！”
“现在，你已经很光荣的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你将会成为本少强者之路上一颗不起眼的垫脚石，你应该感到骄傲！”
闻人乐声撕毁了虚伪的假面，一脸厌恶的推开了雪漫的娇躯，反而有些情难自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股燃烧到沸点一般的力量在血脉之中流动，他能够明显感觉得到自己不止上升了一个境界，仿佛挥拳踢腿间就可以斩江断浪。
“这就是《鸳鸯剑》最后一章给予我的实力吗？要是能直接带走的话，哼哼，就算是雷霆之门内的第一公子，我也有信心与其一战！”
闻人乐声越来越期待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会有怎样惊艳的表现。
不过，在这之前……
闻人乐声却抬头把色·眯眯的目光落在了念水柔的身上，银笑道：
“你是焚火院的学生对吧？本少很中意你，在出手之前，先给你一次选择阵营的机会。”
“如你所见，这场比试本少比赢无疑，假如你今生今世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本少，本少不但可以饶你不死，还会赐予你享不尽的荣华，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自己走过来，要是不愿意的话……”
闻人乐声故意拉长声音，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强硬道：“我就把你抢过来！”
言毕，视线里，念水柔那亭亭玉立的娇躯竟然真的向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闻人乐声剑眉一扬，有点诧异也有点得意道：
“哦？算你还有点眼力，本少潜力非凡，你跟了本少以后肯定……”
可是话还没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响亮的打在自己的左脸上，也打醒了他那想入非非的春·梦。
闻人乐声摸着自己印有五指印的脸颊，愣住了。
只听见念水柔如看着死人一般看着他，冷声道：
“喂，秦昊，帮我杀了他，我不想看见这种渣男活在这世上污染空气！”
闻人乐声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打过他，这个女人竟然敢动手！
低喝间，恼羞成怒的闻人乐声反掌就要朝念水柔的天灵盖上拍去。
念水柔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眼看那摧花的辣手就要落下来时，但见身后一道人影电光般闪过，闻人乐声的手腕便被一只铁钳般的虎口狠狠的攥住。
昊天面无表情，如同魁梧的士兵，只开口道了两个字：
“了解！”
闻人乐声脸上狂涌一抹激怒的赤红，甩手用力挣开束缚，急急向后退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息了暴跳如雷的怒火，看向念水柔时已不再有一丝怜悯，双目森寒道：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至于你……”
闻人乐声颈向昊天，嗤之以鼻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以对等的姿态与本少平起平坐，区区杂种而已，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有资格与本少决斗？”
说罢，闻人乐声冷哼一声，眨眼抢出半米，挥剑斩向昊天的脑袋。
锵！
昊天纵剑格挡。
哄！
看似极其简单的一场交手，可当两人兵戎相见的那一刻，周围却骤然响起了如炸山一般的剧烈轰鸣声。
以两人为中心，数百米为半径，范围内的所有云彩尽数被四起的锐风吹散，好像冲出一条百里大道一般宽敞。
闻人乐声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继而涌上一抹狂乐的笑容：
“看见了没有？这股强大的力量，你怕不怕？你怕不怕？”
昊天沉默不语。
闻人乐声自以为占尽上风，不依不饶的猛攻欺身。
轰轰轰轰！
开山劈地的气爆声层层高涨。
闻人乐声不可一世的气势也迎来了最巅峰，他甚至嚣张预言道：
“被本少压着打的废物，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那把破剑，将会在我接下来的攻击下变得支离破碎！”
说着，他运气抖腕，拔剑下斩，一道山涧般狭长的剑波狂舞而出。
闻人乐声嘴角快要笑道了耳根，仿佛已经看见了昊天断剑后的绝望表情。
然而，视线里。
昊天却轻叹一口气，急收长剑，伸出空荡荡的左手，只用两根手指，便死死的夹住了迎面而来的倨傲之剑。
闻人乐声如中雷亟般呆若木鸡。
不可能！不可能啊！
在自己如此刚猛无俦的攻击下，他竟然能够空手入白刃，而且还仅仅只用了两根手指！
昊天宛如看着白痴一样，终于开口反问道：“怎么了？我接住你的剑就这么令你惊讶吗？”
闻人乐声表情顿窒，面红耳赤。
昊天蔑视着继续摧残他的自尊心，“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方才的那些冲破气层的斩击，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闻人乐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山猫，立刻尖叫道：“不可能！”
“你不信？”昊天抿嘴一笑，淡定从容的松开了手指，戏谑道：“那你就站在那里好好感受一下，是不是这种熟悉的效果？”
说罢，昊天纵身化为一头狂狮，咆哮间以雷霆之势，撕裂大气，光速朝前挥出一道巨大到宛如新月一般的剑波。
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杀气腾腾的狂飙而出。
闻人乐声只觉得仿佛要有一座铁塔马上就要倒塌在眼前，明明双手持剑，可剑尖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觉中，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闻人乐声吞了吞口水，有点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失声笑道：
“我会害怕？我闻人乐声会害怕？不，不可能，我已经得到了《鸳鸯剑》的最后一章，未来可是要凌驾雷霆之门第一公子之上的男人，不可能输，不可能输！”
想罢，闻人乐声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疯狂，自欺欺人的挥起了手中的长剑。
在昊天巨鲸般汪洋大肆的斩击下，宛如关公面前耍大刀，他那游鱼似得斩击很快便被吞没。
连同他本人，在一声不甘的凄吼中一分为二。
最屈辱的是，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耳边还传来昊天故意模仿他的语气，口中重复着他之前所说过的那句话：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以对等的姿态与本少平起平坐，区区杂种而已，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有资格与本少决斗？”
虽然两者都学到了完整的《鸳鸯剑》法，但很明显昊天这边的要更胜一筹。
或许在绝情谷主眼中，只有成为彼此心中想要的那个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
雪漫的白衣印出一朵鲜红的牡丹，仿佛与地狱中盛开的那朵遥相呼应。
她躺在念水柔的怀中，眼神涣散，苍白的唇角带着一抹凄惨的苦笑：“我输了，我爱错了人！”
念水柔摇摇头：“不怪你！”
雪漫看向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天空，幽幽一叹道：
“真希望来生能做个天才，这样的话……就可以……真正理解你了……”
念水柔闻声俏脸一凝，心如刀割，身体蜷缩成一团，抱紧雪漫，一行断泪自脸颊滚落，无声的哭泣着。
而雪漫也悄悄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