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身份地位
子辰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厥国皇室的秘制毒药，一般是毒杀背叛厥国皇室的皇室中人。千鸩毒散！”
洛羽大惊，千鸩毒散，这个毒药，洛羽不是没有听过，这个毒，很特殊，一般人是没有这个福气想用的。能用到这个毒的，必须符合以下条件，第一，你是厥国皇室；第二，你背叛了厥国！
难道，凌影是厥国的人，可是，这暗影选的是相当严密，怎么可能，没有查出他的身世呢？
“哈哈！”子辰无奈苦笑。
洛羽疑惑，子辰就像疯了一样，“你笑什么？”
“皇兄，你不觉得，我和凌影一样，都是背叛你的人吗？”
“何出此言？”洛羽其实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他不是这种人，他相信他们两个，如果只是身份地位的原因，让他有这种想法，洛羽倒是觉得子辰有些过滤了。
“我是太后的孩子，而凌影竟然是厥国皇室之人，你信任我们，可是我们却有很多事情欺骗你。”子辰觉得洛羽这般信任他们，可是很多事情却将洛羽瞒着，这不等于是背叛了洛羽？
“第一，我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搞的很清楚，那样会不会很累呢？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信你，不论何时何地。凌影为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大伤小伤不断，从未抱怨过，我还有什么可以苛求的？第二，关于你的身世，我愿意去听你所知道的事情；第三，我很想知道，凌影还能不能救了？”洛羽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苦去以为追求真相呢？这样或者岂不是很累？
子辰点点头，“谢谢。那我先说一下子辰的毒，千鸩毒散，皇兄你应该了解是怎么回事，一般是没有毒药解的，可是某次除外历练，我碰到了一个厥国的毒师，他说，千鸩毒散其实是可以解毒的，不过一般人是不会尝试的。”
“什么方法？”洛羽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希望。
“以毒攻毒！千鸩毒散的毒性在于缓慢，一般服下之后五日之后才会有中毒”迹象，就像现在的凌影一样，他现在看上去只是昏迷，没有任何不适的状态，但是，明天他全身就开始没有知觉，第二天，他的五脏六腑开始运行缓慢，第三天，他的双目失明，第四天，他双耳失聪，第五天他就能醒过来，然后开不了口，，第六天，陷入癫狂，最后一天……”
“怎么？”洛羽简直不敢想象，凌影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子辰有些不舍地看着凌影，“最后一天全身被啄食一般……”
“好了，我知道了！”洛羽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可是刚刚洛羽说是有方法医治，那就说，还是有希望救活凌影的，便问道，“你说的以毒攻毒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千鸩毒散的毒性异常高，被说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能和它媲美的毒药，恐怕……”
子辰点点头，自己学医的时候，也曾研究过毒药，他也发现，几乎没有毒药可以于千鸩毒散相比，当时他还惊讶究竟是谁制出这毒药的。不过他遇见了那个厥国的毒师，才知道，这毒药原来也是可解的，“还有一种毒药，如果以相同的量比较，他的毒性确实没有千鸩毒散来的高，但是，如果那种毒药的量高于千鸩毒散十倍，倒是可以克制千鸩毒散。”
“哪种毒？”洛羽从未想过还有这么一种毒药。
“也是在厥国才有的毒药，名曰蚀骨化血散！”子辰的叹了一声，“这毒在以前并不比千鸩毒散差，而且这毒来的剧烈，一般人只要一喝下，就会毙命，尸骨无存。可是就因为它太毒，所以厥国的毒师不但减轻了这毒的量，而且将其中的一味最狠的毒引子给去除了。所以现在的蚀骨化血散才会慢慢淡出毒届。”
洛羽根本没有听过这种毒药，“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子辰非常肯定，除了这个方法，别无其他办法可以救了凌影了。
洛羽坐在凌影的旁边，“是不是很危险？”
“是！”这个要是用量不当，凌影会立刻毙命。
洛羽闭上双眼，“这毒只有厥国才有，可是这里离厥国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之久的路程，怎么能救得了他？”
“飞鸽传书！”
子辰的法子让洛羽有些纳闷，“怎么个飞法？根本没有人在厥国……”不对，或许有个人是在厥国的。
“你想到了？”子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件事比较危险，如果说，洛羽答应的话，凌影固然就有救了，只要能拿到这毒就好。
可是洛羽狠狠地回了一句：“不行！”
子辰听到洛羽的回答，倒是不惊讶，让宁凝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可是现在凌影已经成了这样，如果五天之内没有弄到蚀骨化血散的话，那么凌影就必死无疑。
可是洛羽的脾气谁都知道，固执的很，除非他自己能够明白，不然，谁都劝不了。
凌影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洛羽只对阳儿说是凌影出门办事，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可是过些日子能回来吗？洛羽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晚些，子辰和洛羽又来到了太后这边，太医只说太后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太后年纪渐老，身体本身就不大好，这一剑一刺又恰到好处地刺到了痛处，所以太后这次能不能度过难关，真的很难说。
洛羽问完话，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看着床上的太后，这一瞬，他觉得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妇人，一个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的女人。
子辰坐在床边，轻抚着他母亲的额头，终于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是非常偶然的。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我曾经想要带着宁凝离开这里的事情。”子辰站起身，看向洛羽。
洛羽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还记得，那次之后他就将宁凝打入了冷宫。不久之后，宁凝就开始了狗洞的生活。
“我知道对不起宁凝，可是我却不得不留下来，因为这里有我挂念的人，如果当时，我没有得到这个消息，说不定，我已经和当时的宁凝远走高飞。”子辰苦笑一声，想到后来宁凝钻狗洞的情形，就觉得这时光真的是过得飞快，“就是在那夜我知道了太后才是我的生生母亲。当年伺候宁妃的一个老嬷嬷告诉我的，她儿子因为被冤入狱，被我救了出来，她感恩就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我根本不是宁妃的儿子，当年太后带着皇兄你，过的很辛苦，因为你母亲，太完美，遭人嫉妒，你母亲死后，他们又把这嫉恨加在了你身上。太后拼命想要保护你，于是她开始拼命往上爬，做了很多错事。但对她来说帮着你，她觉得那些事情就是正确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对她来说，为什么你会这么重要。”
子辰不知道的，应该就是太后讲的那段故事。洛羽刚想说话，却又堵了回去，自己的母亲为了别人的儿子，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子辰心里应该有恨吧。
“老嬷嬷告诉我，后来太后怀孕了，生了个小皇子，可是小皇子刚生下来却夭折了，可就在当天晚上宁妃也临盆，也是个小皇子。老嬷嬷当时就觉得奇怪，除非孩子早产，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临盆。于是就偷偷看着，结果发现，这个孩子根本不像是早产儿。她又偷偷调查，才知道原来，是太后调的包。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太后要这么做。其实她到现在都明白，我也是，我也不明白。”说到这里，他袖中的手，已经紧握了双拳。
“我回来之后，就一直调查这件事，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吗，洛羽，我恨过，我恨你为什么可以得到我母亲的全部的爱，我也恨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声音有些颤栗，当然心里有愤怒，是正常的。
洛羽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自己确实抢走了别人的母爱，这么多年来，对这个老妇人，还耿耿于怀，整天跟她斗，斗的你死我活。
“那现在呢？你还恨我吗？”洛羽笑着问子辰的，带着无奈，苦涩。他心里好受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子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天那一剑，你根本不是要杀宁玥，而是要杀我……”洛羽终于问出了这么几天以来，心里的话，说是问，还不如说他是直接给子辰一个答案。
“是。”子辰也是毫不避讳。
傻子都知道，如果那天真的是要杀了宁玥，那把剑会刺在自己母亲的胸膛吗？宁玥是在边上，根本不是这个方向。
洛羽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后，便黯然离去。这么多年，他一直自以为是，一直以为自己是过的有多么不如意，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别人已经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子辰如果真的要杀了自己，机会多的是，何苦非要选这一次？他不过是要在自己母亲的面前，用行动来质问，这就是你抛下自己亲生儿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