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强的气息
“低阶猛兽皮!”
那掌柜解开兽皮包裹,露出里面的皮毛之后,顿时忍不住惊呼一声。若是边上的那群家伙拿出这玩意,他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可是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不到十五岁,能拿出这些猛兽的皮毛确属异数。
睁眼看了看陈昇之后,他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惋惜之色,似乎是在为面前的少年默哀一般。
“四张低阶猛兽皮,银两四百。”掌柜的从柜台的抽屉中取出四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陈昇,然后将一捆兽皮放进了柜台。
“四百两,应该够用一段路了。”陈昇微微地点点头,收起银票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铺。期间感觉到背后的数道目光,他的嘴角咧起一丝冷意。
直到看不到陈昇的身影之后,那群魁梧汉子中的领头之人转头向着掌柜说道:“余老板,这兽皮就先搁你这,我们师兄弟还有生意要做。”
一大群人放下皮毛,纷纷地向着大门走去。
“金老大,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他能交出银两,希望您还是少造杀孽。”对于这群彪悍的匪徒,余掌柜显然毫无办法,只能是开口替那少年求情一声。
“嗯?”本是走到门口的领头汉子转头,眼神犀利地看着掌柜道:“余老头,我们师兄弟做事难道还用你来交么?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别让我烦躁。要不然,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师兄弟们,做事去。”那金老大一甩手,一大帮匪徒在掌柜略带惊恐的眼神中消失在门口处。
小镇难面的街头,陈昇在一家酒楼的大堂中吃着几样简单的饭菜。由于身无它物,此刻倒是没有多少人去理会他。
不过就在他快要吃完饭菜的时候,十道人影出现在了酒楼之中。那群人赶走了几个正用饭的客人占用了三张空桌。十多道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目光中的贪婪显露无疑。
陈昇冷冷地扫了一眼金老大一桌子人,心中冷笑道:“速度倒是不慢。”
当他眼神看过去的时候,金老大正好转头色迷迷地看着酒楼里的风骚厨娘,并未见到他的眼神。可是身旁的几个大汉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少年眼神中的森冷,一时间几人同时心中一颤。
“老大!”边上的匪徒推了一下自己的老大,道:“那小子不简单,刚才的一个眼神就让我产生了颤栗的感觉。你说会不会是从城里出来,赶去卫道盟历练的那些武盟子弟?”
金老大一开始一惊,不过在看了看陈昇低头吃饭的身影之后,顿时指着手下的鼻子臭骂道:“少给老子放屁。卫道盟的那批人早就在十多天前经过了,现在哪还有去历练的人?我看你小子纯粹是在娘们身上折腾多了,手脚和胆子都给磨软了。”
“哈哈!大师兄说的不错,三师兄,你确实太多心了。想想我们‘金甲十霸王’的名声,在这一带谁敢和我们作对?以我们的实力,要做掉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被臭骂了一通的汉子再度朝陈昇方向看了一眼,见后者蒙头吃饭的样子,释然地点头苦笑道:“看来是我多心了。”
吃完饭,陈昇付完了饭钱转头就走。对于不远处的那群人,根本是视而不见的态度。只要不是暗中来,他根本不怵。蚂蚁始终是蚂蚁,虽然稍微强了一点,但也是蝼蚁而已。
“上!”他的身影刚走出门口,金老大便挥手带上了弟兄追了出来。
当一大群匪徒走出了酒楼,只见少年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小镇的南门。
“哈哈!师兄弟们,时候到了。到了镇外,咱师兄弟都不用缚手缚脚,想杀就杀,那才痛快。”十人眼眸泛起凶光,直接朝着南门赶去。
出了门口,陈昇倒也不急着赶路。他双手随意地放在两边,晃悠着向南面走去。在他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不断闪现出冷意。感觉到身后远远吊着的那群人之后,他便知道今天自己的双手注定要第一次沾染血腥。
大约走了十多里路程,后面的金老大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面目狰狞地挥动着手里的战刀,吆喝道:“师兄弟们,四百两银子,够我们快活几天了。”
“杀!……”他的话一说完,十人便发出喊杀声,然后迅速地往前面的瘦小身影冲去。
陈昇站定,神色冷漠地转头,看着数十米外的十人,眼睛里射出一道骇人的寒光。
“羊入虎口?谁是羊,谁是虎,还未可知。”脸上带着一抹寒意,他咧嘴一笑,身形猛地向着十人迎上去。
金老大本想最快的速度追上那个少年,然后用手里的战刀劈了他。接着,那四百两的银票就够他和弟兄们逍遥几天。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少年不但不跑,反而是冲上来送死,这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哈哈,小子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师兄弟了。”大笑一声,金老大顿时举刀向少年冲去。
一边是孤身一人的少年,一边是一群彪悍的大汉。双方迅速的接近,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相隔了二十米不到。
“死!”冷漠地说了一句,陈昇的身影徒然变得虚幻了起来。黑色的身影拖出了一道残影,手中亮起了灰色的灵力刀。
“呼!”一道身影飘过,黑色的影子瞬间在十多人中穿梭。
“噗嗤……”十声为不可闻的撕裂之声响起,三个呼吸之后,陈昇的身影穿过了这群彪悍的匪徒。背着他们,手中灵力凝聚起的战刀渐渐地散去。
“啪嗒!……”十个人头先后掉落,血柱顿时从那断裂的脖颈冲出。一时间,血光冲天。当十具尸体软倒的时候,周围的泥土尽是一片猩红。
金老大这批作恶多端的匪徒最后一刻的残念只有恐惧。当他们的双眼看到自己的身体的后背以及脚后跟之时,灭亡已经降临。
转身,陈昇看着十具被自己亲手了结的无头尸体,鼻息渐渐地变得粗重了起来。双眼血红,眸子里透露出了一种夹杂着疯狂的暴虐。
满地尸体带来的惧意与杀人之后的快感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神智几乎要被恐惧和暴戾的气息给占据了。
超强的意志涌出,死死地压制住了那股让自己陷入疯狂的恐惧与暴虐。直到片刻之后,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他冷漠地抬头,再也没有那种夹杂着恐惧和疯狂的光芒,双眼之中只有那种森寒与漠视。
最后扫了一眼一地的尸体,踏步走过血红的粘滑地面,身影走向远方。
千米之上的高空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正虚空而立。若是修炼者见到,肯定会骇然地跪倒膜拜。能虚立半空,起码是筑基境级别的强者。在一般人的眼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陆小凤脸上荡起笑容,看着慢慢失去踪影的小徒弟满意地点头。心无仁慈,当杀则杀。挡路者,一律化作脚下尸骨。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放心地让后者去闯荡……
世界之南,太凶之地蛮荒。蛮荒兽潮,如蝗虫过境,生灵涂炭。
蛮荒,一个谈之色变的存在。可是世世代代,却有着前赴后继的青年才俊赶赴这里。他们或许是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又或者是为了武盟的利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为镇守这一片无边森林付出了很多。鲜血,甚至是生命……
离涿鹿城一千五百里之外,十多个少年行走在山林之间。这十多人多数受伤,其中有几个更是需要人搀扶才能赶路。
一个少年走在前头,披荆斩棘为身后的人开路。另外两名少年一左一右地跟在他后面,眼神肃穆。至于其他人,则是远远地吊在后头。
“停!”走在前头的少年顿时挥手,众人纷纷停下。呼吸一滞,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声息将至最低。
“前面的路不好走!”少年望着不远处的一片阴暗茂密丛林,语气沉重地说着,转头露出了面容,正是周鹏。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罗飞与曾全。而后面的七八个少年,正是从涿鹿城一同出来的几个小武盟子弟。其中,更有秦家的两个少年。
“大师兄,怎么回事?”罗飞的脸上透着疲惫问道。
周鹏摇了摇头,神色怪异地招呼一声,让众人往后退去。
长达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他的阅历和经验,以及对危险的感知都提高了数倍。此刻面对着前方的一片漆黑森林,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不愿意去触碰。掉头,才是他们这些菜鸟的明智之举。
“周鹏,你搞什么鬼?”
人群之中显然有人不服他,见到他掉头往后走之后顿时呵斥出声。两个少年一脸敌意地看着周鹏师兄弟,似乎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事实上,这两人还真是与他们有着仇怨。这对师兄弟一个叫黄成龙,一个叫黄成虎,正是出自涿鹿城秦家。
蚩蛮武盟迁移出了涿鹿城,但是秦家没有。不但如此,秦易峰还吩咐了这两个小子,借着这次卫道盟的磨砺找机会下手灭掉赤炎武盟的三师兄弟。如果可能,连陈昇那个府尹弟子也灭杀掉。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陈昇并没有一同前往,这两小子也一直不敢妄自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听到这声呵斥,周鹏神色冷漠地转头看向那少年,道:“黄成龙,你要是有胆量就往前走。也许,我会说你一声有种。不过,我却不会帮你收尸。”
对于秦家的人,这一路上听命三师兄弟都是冷漠待之。想要灭赤炎武盟的人,他们忍住不出手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一味地嚼舌根,周鹏不介意先杀他二人祭旗。
黄成龙师兄弟脸色一变,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大师兄,你发现了什么?”这时候一个少年走上前来,朝着周鹏问道。不同于秦家师兄弟,这少年的脸上完全是一种友善的神情。
“卢升。这条路不太平,我们从侧面绕吧。”周鹏朝着那少年点头。
自从陈昇崛起之后,赤炎武盟已经是今非昔比。如今攀附者不少,像卢家这样的小武盟,自然是想依附过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周鹏也乐得与他套近乎。
“绕?你说得轻巧。”黄成龙边上的黄成虎指着群山环绕的左右两边,冷笑道:“从侧面绕,我们起码要多走上百里的路程。先不要说途中的危险,这几个受伤的小子肯定扛不住。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活活拖累死?”
“周鹏!”听到黄成虎的话,七八个少年中的一个受伤小子顿时急了起来。
他指着周鹏的鼻子叫嚷道:“别以为你弟弟做了府尹弟子就可以目中无人。惹急了我,咱们就来个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周鹏的双眸徒然射出一道冷光,道:“我随时奉陪,只怕你没有这个资格。”
“罗飞,曾全,我们走。”一挥手,三师兄弟扬长而去。
“二弟,我们跟上。”卢升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少年,紧紧地跟上了那三师兄弟。
黄成虎看了自己大师兄一眼,问道:“我们怎么办?”
“跟上去。”黄成龙眼中露出一抹阴冷,转身也朝着后方走去。
见到众人都回头了,剩下的几个少年也无奈地跟了上去。整个小队迅速地离开了那片阴暗的丛林。
走在最前面的周鹏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的一队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嗷!”就当他们十多人离开不到三里的路程,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传进了十多人的耳中。顿时,一群人纷纷地回头看去。除了周鹏的面容上还算比较镇定之外,另外的人都是面容一片惨白。
“好强的气息!”周鹏远远地看着那片茂密森林,心中暗暗心惊。
庞大的气焰升腾起来,除了怒吼之外,那密林中完全是一片死寂。也就是说,那里面除了声音的主人外,再无任何的生命存在。
想到此,他心中一震,在也不敢逗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