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汪正直
“咳，言归正传。咱们来说说水上乐园工地的事吧。”
雷广义对着万慕青等人道，试图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将刚才两人丢人的事掀过去。
沙发两人刚才给撞断，两人没了坐的地方，又不好让别人给他们让座，便只能站着。
“最近发生的工人自杀事件影响恶劣，我们武盟内部也给予了一定的关注。我和定山来之前看了一下资料和调查情况，觉得很有可能是工地上有鬼魅作祟。”雷广义先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然后扭头看向身后坐着的曲中直问道：“曲大师，邪魅鬼怪方面你是专家。你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看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因为刚才被程境陵教训过，飞出去的姿势又太难看，两人本来高昂的姿态也摆不起来了，就连说话力度都弱了三分。
在众人的注视下，雷广义只感觉大家的目光都火辣辣的，在他旁边的张定山更是一直微低着头，摆出沉思的姿态不看大家。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们俩现在恐怕早就掩面而逃了。
见雷广义将问题抛给自己，虽然他刚刚被程境陵打了脸，但毕竟是武盟下来的人，曲中直也不敢怠慢，忙道：“我最开始来的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工地上一点邪祟煞气都没有，我甚至怀疑过工地上发生的事俱是人为，并没有鬼怪。直到昨天早上我跟万小姐去找程小兄弟时……”
曲中直没有遮掩，将程境陵说过的话当众说了一遍，包括画皮鬼和对付画皮鬼的办法。在提到画皮鬼时，汪正直和他身后的两名小警察还没什么反应，雷广义以及张定山却是脸色大变。
本来雷广义转过头问曲中直话时，还刻意的不去看程境陵，此时却顾不得其它了，惊声向程境陵问道：“程，程先生，曲大师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就连一旁低着头的张定山也顾不上羞愧了，抬起头来一脸的震惊。
国家因为当年画皮道一事为由头收服武道，成立武盟，可以说当时剿灭画皮道事武道以及奇门组成的联盟，便是武盟的雏形。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在武盟内部，当年画皮道画皮鬼的事甚至被当做历史来讲。
所以，即便画皮道已经销声匿迹五十多年了，现如今一提起画皮鬼来，雷张两人依旧知道画皮道画皮鬼的可怕！
“这，这……”一旁的张定山抖了抖嘴唇，对着程境陵颤声道：“这可开不得玩笑！画皮鬼再现，画皮道未绝，这可是要翻天的大事！”
面色仍然带有几分不快的程境陵瞟了两人一眼，轻飘飘的道：“前几日我就是因为身上的伤未痊愈，被这画皮鬼偷袭坠伤，还能有假？工地中确实有画皮鬼夹藏，不需几日我便可以将其揪出来。”
见程境陵如此笃定，雷广义与张定山两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画皮道重现，此时非同小可，已经不是我们兄弟能决定处理的了。”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道：“我们现在就将消息传回去，请武盟中的高手出来处理此事。”
两人说完后便匆匆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刚拉开门，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对几人道：“对了，此事非同小可，在我们武盟未确认结果，未发布任何官方声明之前，还望几位不要向外透露任何消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见屋内除了程境陵之外，几人都一副郑中模样的点头同意后，两人才放心出去。
待两人走后，屋内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汪正直起身摇头苦笑道：“嗨，这事闹的，本来还以为能帮上点忙呢，结果我这级别也插不上手啊。”
先是讪然自嘲一番，汪正直又当着几人面扭过头去厉声对汪行和蒋雯雯两人道：“早知道事这么大，我就不带你们俩来了。听就听到了，要是敢出去瞎说，就按照违反保密条例的流程来走，严惩不贷！听见没？”
“是，局长。”
见两人低头应是，汪正直才满意的笑了。
随后，他又看向程境陵，刚刚对汪行两人冷厉的表情如冰雪般消融，变得极为和善友好起来：“程大师？哈哈，少年英才，可真是少年英才啊。我老汪认识的、见过的武者也不少，可像程大师这般年纪便练出劲来的天才，还是第一次碰到啊！”
大师，是武道中对暗劲武者的尊称，意为暗劲武者便已经可以为人师了，相较于明劲武者，地位又高出不少。
汪正直以大师称呼程境陵，明显是在给他戴高帽，捧着他。但汪正直不愧为政客，处事极为老道，就算是在刻意交好，释放善意，尺度也把握的极有分寸，让人心生亲近，却不会有浮夸刻意之感。
若是一般人，特别是如程十一这般年纪的人，见堂堂公安局局长这般人物跟自己如此示好，恐怕心里早就已经是又惶恐又开心，下意识就会跟汪正直亲近起来，将其当成一位温厚长者。
可这个身体的主人早就已经不是程十一那个小孩，而是换成了千年阅历的程境陵，对于汪正直的交好，程境陵只是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汪局长客气了。师傅在世时总是教导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点成就，相比较真正的天才，还差得远呢。大师当不起，汪局长就叫我一声十一吧。”
既没有太冷淡，驳了汪正直的善意。也没有太无措，表现的十分得意。
见程境陵竟然出乎意料的进退有度，汪正直不禁愣了一霎，随即反应过来后，便也顺着程境陵的话头道：“好，那十一你也别一口一个汪局长了，托大，你就叫我一声汪叔叔吧？哈哈。年轻人，有作为却不骄躁，谦虚慎言，可比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
这汪正直也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谁也不冷落，又跟万慕青和曲中直两人客气寒暄了几句才告别一声，带着汪行和蒋雯雯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