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考
李玄与王茂的赌约,就算这么过去了。
城北街区,如往常一般,在那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靠近街道的中心有一家浴室,此时,李玄和陈金二人正在贵宾区的独立雅间悠闲地享受着。
“你真的就把小红送出去了?”温热的池水中,肥胖的陈金一脸正经的望着不远处的消瘦身影。
“不然还能怎么样?”李玄漠然地回道。
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想多说,现在仔细想来,要想把小红救出来,必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这是李玄,担负不起的,索性,小红在王府似乎过得还算不错。
前几日,一帮顽劣子弟在一起聚会的时候,王茂也在,他再一次找到李玄并答应科举考试的条件,如此轻松的就得到了高中的名额,这让李玄心中百味陈杂,他的前途就这般定下了。
“那王茂给了你什么好处?”陈金一听此话,面上顿时露出讨好的笑容,扭着肥胖的身躯,荡起水花,靠了过来。
李玄斜眼看了看他,淡笑道“听说你也报名参加科举考试了?”
“是啊,我不想去,可是老爹非要逼着我去,不过我相信,以我的才华怎么也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名次。”陈金说到此处不由得挑眉道,但是马上他便面色一暗“可惜的是那名额估计有一大半都被内定了,我也不指望了。”
李玄默然,陈金的才华和李玄是半斤八两,要想靠着实力拿到名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考场中的一些潜在的规则。
陈金也想过,用钱去买一个官来做,但是那价格让他望而却步,当初,第一个第五十名的名额就要两三万的金币,现在已经涨到了5万以上。
要知道,科举考试,除了前二十名由皇帝钦选之外,后三十名全部由考官内定,也就是说,后三十名全部是用钱买来的。
李玄想了想,实说道“王茂答应给我一个,名额。”
一听此话,陈金震惊的望着他“真的?”
看到李玄点了点头,陈金激动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今后大哥可得罩着我了。”
“你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李玄笑了笑道。
“那是,咱两谁跟谁啊。”陈金毫不避讳的回道。
说实话,李玄和陈金二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陈金对他多有照顾,算是唯一值得深交的朋友,他也打算好了,若是此次高中,无论如何,也要给陈金拉到身边,怎么也要好好照顾一下。
这就是关系,即使表面上都大公无私,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是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的存在,所以,一旦别人说体面公允的话,那一定是你的关系还没有到位罢了。
一个月后,全国学子汇聚京都,这是每三年一次的盛大场面,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来京赶考的书生,好不热闹。
李玄这一个月里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对于那些寒窗苦读十余载,千里迢迢来到京都会考的人,知道内情的李玄并没有多少在意,这就是现实。
贡院,数千学子会考的地点,一大早,别和其他人一样纷纷汇聚于此,看着人山人海的身影,有的人依然手捧书卷默默的背诵着,有的人焦急的等待着,有的人神态自若,有的人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当贡院的大门开启时,钟声响起,数千学子缓缓走进考场,门口有专门的卫兵挨个检查着每个学子的衣物。
考场很大,每隔一米都会有一个座位,数千学子就这般的挨个坐下,等到全部落座之后,只见一声锣响,考场安静了下来。
李玄静坐其中,扫了一眼桌上,一张白纸,一支毛笔,一块砚台,看了一眼两边,众多学子纷纷静坐等待着,表情各异,当考官走出来,只见远方门庭之上挂出一幅大字,其上写道“治国之道”。
“考试开始!”再次一声啰响,众多学子纷纷拿起笔墨书写起来。
李玄看着考题,暮然间想起初中时好像学过一篇文言文,至今记忆犹新,犹豫了一瞬,只见李玄提笔写道: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王贵之。凡为国之急者,必先禁末作文巧,末作文巧禁****无所游食,民无所游食则必农。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是以先王知众民、强兵、广地、富国之必生于粟也,故禁末作,止奇巧,而利农事。今为末作奇巧者,一日作而五日食。农夫终岁之作,不足以自食也。然则民舍本事而事末作。舍本事而事末作,则田荒而国贫矣。
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余者也,而上征暴急无时,****倍贷以给上之征矣。耕耨者有时,而泽不必足,****倍贷以取庸矣。秋籴以五,春粜以束,是又倍贷也。故以上之证而倍取于民者四,关市之租,府库之征粟十一,厮舆之事,此四时亦当一倍贷矣。夫以一民养四主,故逃徙者刑而上不能止者,粟少而民无积也。
嵩山之东,河汝之间,蚤生而晚杀,五谷之所蕃孰也,四种而五获。中年亩二石,一夫为粟二百石。今也仓廪虚而民无积,农夫以粥子者,上无术以均之也。故先王使农、士、商、工四民交能易作,终岁之利无道相过也。是以民作一而得均。民作一则田垦,奸巧不生。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奸巧不生则民治。富而治,此王之道也。
不生粟之国亡,粟生而死者霸,粟生而不死者王。粟也者,民之所归也;粟也者,财之所归也;粟也者,地之所归也。粟多则天下之物尽至矣。故舜一徙成邑,二徙成都,参徙成国。舜非严刑罚重禁令,而民归之矣,去者必害,从者必利也。先王者善为民除害兴利,故天下之民归之。所谓兴利者,利农事也;所谓除害者,禁害农事也。农事胜则入粟多,入粟多则国富,国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虽变俗易习、驱众移民,至于杀之,而民不恶也。此务粟之功也。上不利农则粟少,粟少则人贫,人贫则轻家,轻家则易去、易去则上令不能必行,上令不能必行则禁不能必止,禁不能必止则战不必胜、守不必固矣。夫令不必行,禁不必止,战不必胜,守不必固,命之曰寄生之君。此由不利农少粟之害也。粟者,王之本事也,人主之大务,有人之涂,治国之道也。”
洋洋洒洒近千字,道尽治国之根本,足以充当此题目的答案了。
在众人还在绞尽脑汁的做题时,李玄只花了十分钟便起身交了答卷,洒然走出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