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重回旧地
再观夏侯云和白玉堂。这二人性格相貌天差地别。可偏偏就是两兄弟。绿博渊和陈光会不会也属于这种情况呢。
如果绿博渊和陈光真的是两兄弟。那么是否证明。绿家尚有遗孤活在人世……
那么陈光。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孤独了。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绿博渊问:“茗先生。今日不见那位姓绿的公子与你同行。”
咦。绿博渊怎么会突然问起陈光。
茗樱如实回答:“陈光有事。未能前來。”
“茗先生的这位朋友……”
“你是说蓝正雨。”
茗樱歪着脑袋看绿博渊。手指蓝正雨告诉他。“这个酒鬼叫蓝正雨。你记住他是酒鬼就好。”
蓝正雨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听见了茗樱的话。他哇哇抗议道:“男人不喝酒哪里叫男人。喂……小白。你说是不是。”
夏侯云从鼻孔里哼气。淡定地喝自己的茶。
白玉兔缩在茗樱衣衫里。它悄悄探出脑袋。瞅了绿博渊一眼。又环顾四周。再度缩了回去。
绿博渊问:“茗先生此次胡洲之行。不知道所谓何事。”
“路过。”
“路过。”
“我们要去泰安。”
绿博渊面露了然之色。“原來朝庭此次派下來的抗敌大员竞然就是茗先生……”
既然她说了要去泰安。那么绿博渊就不难猜到。茗樱说:“裴大哥先行一步。大约已至泰安。我嘛。还在这里慢慢赶路。瞎折腾。”
“茗先生不喜欢与大部队同行。”
“不喜欢。”
人多吵杂。规矩又多。烦死了。一点也比不得一个人上路來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这辈子最怕束缚了。所以。坚决不要与大部队同行。
“茗先生。你可还记得在渤阳城遇见的那个男子……烈随风。”
烈随风。
“仗势欺人。”年轻男子弯腰扶起老人。怒瞪小队长。冷哼道。“这场水灾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官的腐败才会酿成这样的人间惨剧。造成如此之多无辜百姓惨死。最该死的人是你们。”
“未请教壮士高名。”“在下烈随风。”
烈随风。那个臂力过人、武功高强、爱憎分明的孝顺男人。
绿博渊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仿佛洞悉茗樱内心所想。绿博渊告诉她。“烈随风此刻就在胡洲。”
“哦。”茗樱意外之极。同时也欢喜之极。
烈随风就在胡洲。那敢情好。如果他肯跟我一起走。那么咱们路上就又多了个帮手。妙哉。妙哉。
“不知烈随风现在何处。”
绿博渊回答:“烈随风离开渤阳后携老父來了胡洲。经钱三少介绍。落脚醉仙楼。现在在醉仙楼后院做杂役。”
“做杂役。”
当真浪费人才。
茗樱说:“一会儿我回醉仙搂之后就去找他。”
绿博渊了然。“茗先生想请烈随风随你一同上路。”
茗樱哈哈大笑。“知我者。绿老板也。”
红艳艳端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又端上肥羊、肥牛、青菜、金针菇等等配菜。她美眸含笑对茗樱说:“茗先生莫要客气。多吃点。不够艳艳再帮你添。”
茗樱还礼。“多谢艳艳姑娘。”
蓝正雨可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肥羊放进火锅里烫了个七八分熟。拿出点了酱料开始大块剁儿。一口一个吃得那个叫滋味儿。一边吃。他嘴里还一边赞叹。“不错。不错。不错。味道真不错。”
看见蓝正雨那副毫不客气的猴急样儿。茗樱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小子莫不是灾区逃难出來的要饭的。否则。缘何如此狼吞虎咽。活像被饿了好几百年似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碧灵玉
看见茗樱一直盯住他的吃相猛看。蓝正雨嘴里叼着一块肥牛。筷子已经夹上一块肥羊。他巴唧巴唧嘴巴。理所当然地回答:“天天吃干粮。吃得我口寡。今天难得开斋。我当然要大块剁儿啦。”
茗樱“……”
靠。敢情还是老娘的错不成。
吃完火锅。与绿博渊又说了许多话。离开涮涮锅。已将近二更天。茗樱回到醉仙楼。醉仙楼里清冷一片。小厮基本上已经睡下。只有守夜的仍坐在门口。脑袋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茗樱回到房中。简单梳洗过后。便和衣睡下。
被茗樱放在枕头边的白玉兔看似闭目休息。其实脑袋一直相当清醒。待茗樱睡着后。它睁开亮晶晶的红眼睛。瞪大眼睛。四处察看。确信无人。而茗樱也已经熟睡之后。它三步两蹦跳下床。静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站在走廊的过道上。漆漆黑暗里寂静一片。白玉兔抬头看看门口挂着的牌子。寻到夏侯云的房间。打开门。溜了进去。
夏侯云浅眠。虽然白玉兔动作极轻。然而他仍被开门声惊醒。他猛然翻身而起。手中毒药正准备出手。看见蹲在房门口的白玉兔。手中毒药缓缓放下。
“半夜三更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
夏侯云冷眸瞪向白玉兔。沒有好语气。
白玉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夏侯云的床榻。爬上夏侯云大腿。抬头仰视他。“我要出去。你保护茗樱。”
夏侯云眉头皱起。“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
“我嗅到了碧灵玉的味道。我要去看看。”
“碧灵玉。在这里。”
夏侯云面露诧异之色。
碧灵玉是传说中的七块美玉蔷薇之一。为萧夫人的儿子水无欢所有。水无欢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擅长人物写生。素有“画仙”之喻。水无欢一生独爱妻子绿如玉。然而妻子红颜薄命。年仅三十便已香销玉殒。水无欢在妻子死后心灰意冷。断笔封画。下落不明。碧灵玉已经失踪多年。是七块美玉蔷薇之中最难寻觅的一块。不想白玉堂今日竞然说他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这让夏侯云好生惊讶。
“在哪里。”
白玉兔皱皱鼻子。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揉了揉鼻子上的毛发。回答:“今日茗樱与绿博渊交谈之时。我从绿博渊身上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虽然只是一瞬间即逝。但是。我清清楚楚地闻到了……总而言之。我要去确认一下。”
“绿博渊看似普通的生意人。其实绝对不简单。他身边的孙子仲、陈汉谋都是武林高手。他的妻子红艳艳亦非寻常女子。小白。你此去。千万小心。”
“放心。我就是去确认一下。并不是要抢夺絮灵玉。”
相比起抢夺碧灵玉。白玉堂更加好奇绿博渊的身世。既然拥有碧灵玉。那么绿博渊必然是与萧夫人有关之人。他……会不会就是水无欢的后代呢。
“你去吧。一路小心。我会照看茗樱。”
夏侯云点头应承。
“好。我去去便回。”
白玉兔“嘭”的一声忽然化为一缕青烟。从夏侯云面前凭空消失。
夏侯云转身遥望窗外清冷月色。目光清幽。淡淡地。似乎飘了很远很远。
那个传说……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夜黑风高。天明高悬。清冷地俯瞰着大地。
白玉堂化身白玉兔。静悄悄潜入涮涮锅。
时值午夜。涮涮锅已经打佯。桌凳整整齐齐地叠放。沒有守夜人。安静的空间中。就只有白玉兔一人轻如蚊蝇的脚步声。白玉兔睁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四下寻视。鼻子动了动。寻着味道。一路往内铺摸去。
进了内院。普普通通的四合院。栽种着几排苍青翠竹。一路沿着墙院延伸到窗户下。水井、竹架、石桌、石凳。简简单单的院落。并无特别之处。白玉兔沿着翠竹一路行到一扇敞开的窗户下。鼻子动了动。他再次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
碧灵玉。莫非就在这间敞开窗户的房间中。。
白玉兔跃上窗台。探头望去。简单质朴的居室。沒有多余的装煌。几幅苍劲有力韵味十足的字画。便是房间中唯一的装饰。鼻翼间飘來墨香缕缕。细看。原來窗户正对着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子砚。墨香便是从打开的砚台里飘出。
白玉兔跳下书桌。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精明的大眼睛四下巡视。确认沒有危险之后。他沿着宣纸走到书桌边缘。跃下地。一路往里。绕过屏风。走向里面的床榻。
空空如也的床榻。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沒有人休息。也沒有人气。摸上床单。凉冰冰的触感告诉他。今天不曾有人入睡。白玉兔眉头紧皱。桌案上未曾合上的砚台。无人入睡的床榻。究竞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碧灵玉的味道怎么突然不见了。
醒悟过來的白玉兔顿悟中计。恐怕他刚刚潜入涮涮锅便已经被人察觉。那个人故意引他來此。就是想将他一网打尽。他急忙跃上床榻。繆足往敞开的窗户奔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张钢丝铁网从天而降。朝白玉兔罩下。
白玉兔身形奇快。迅如闪电躲过铁网的奇袭。朝窗户飞奔。冷不妨窗户骤然紧闭。桌台上烛火晃动。两个身躯庞大的男人凌空落地。手中大刀寒光凛凛。
“好灵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