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初吻、愤怒
“看来云小姐对方某的寒舍很是喜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像是吹起的笛声那般悠扬。
她好奇地转过身,身后的男子一袭淡绿色嵌着叮叮当当玉器的袍子,玉件撞击,发出好听的清脆声音。她不觉之间深吸一口气,她终于算是明白了爹爹带她来这方家的原因。
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男子,有几分神似莫邪。
而这方家的宅子,就是属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俊逸的男子,方逸琛。
“鄙人方逸琛,还要感谢云小姐不嫌弃寒舍简陋,屈身造访。”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痴痴地打量着他。
眉眼间都是那般深邃,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她之前听嫣然姐姐说过,薄唇的男子通常无情。
可是她的师父,却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相反,却是个痴情到极致的男人。
她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心口再一次泛上了思念。
方逸琛蹙了蹙眉,虽说自己长的确实俊美,但也不至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吧。难道说面前的这个云小姐,有好看美男子的癖好吗?
他也没有收回目光,眼神同样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几分灵动,像是随时都准备着戏弄他人。姣好的脸庞像是牡丹花瓣,娇艳动人。最美丽的要数她的唇了,红艳诱人,微微嘟起,像是在邀请他人采撷。
有意思。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这才惊醒了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云季。
她惊慌地回过神,连忙朝着眼前的男人鞠躬,“对不住对不住,方哥哥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所以才我才这般失礼。”
方逸琛。
逸琛侯。凭借一封就边防安定问题的《十策》,后来被宋止墨采纳,效果很好,因而被宋止墨御笔亲敕为侯爷。
这也算是个奇闻了,没有武将的经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竟被硬生生地封了侯。
有人猜测是方逸琛长的如此俊美,让好男风的宋止墨心动,两人的交易便是以身换官,宋止墨才许了他一个侯位。
其实都不是。他只是借着笔,不费一兵一卒打赢了很多场战争。
她的眼神中也带着几丝敬佩,方逸琛不以为然,多少的小姑娘都对他一件倾心,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貌,面前的小姑娘饶是有再多的借口,也不会反感自己的。
他微微一笑,像是默认了这个在他潜意识中被当做谎言的解释。
“那方某可有荣幸陪着云小姐在府上逛一圈?”他微微一笑,再次露出倾倒众生的邪惑。
云季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尤其是他那种,带着丝丝诱惑,却又无形地匿于空气之中的,致命的邀请。
她点了点头,随着他一路走在院子里。
踏着碎石小路,他们先是逛完了正府,然后又走到偏府之中。
各处的环境都十分的清净优雅,洁净的空气与和煦的阳光让她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变得好了起来。有时方逸琛走在她的前面,背影像极了师父。她总是盯着他的背影出神,带着莫名的悲哀看着他。
方逸琛总是觉得脊背发凉,似乎有人看着自己。
自然是云季。他回过头,看着她带着莫名的悲伤的表情看向自己,嘴角依旧露出浅浅的微笑,却是那般勉强。
她好像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一样。
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别人的替代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年纪轻轻就凭借着才气封侯,又生的这么一副好皮相,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居然在他的面前,还会想着别人。
唇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他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极其轻柔,“累了吗?”
云季的脸上浮起一抹红云,“不,不用了。”她不留痕迹地睁开他的手,然后退后一步,“爹爹呢?”
方逸琛一笑,“前辈还在鄙人的藏书阁里面呢。昨日云老爷急急地让人送信过来,本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没想到也只是为了借几本书而已,叫方某不得不吃惊。”
她闻言,脸更加红润起来,她是知道爹爹的目的的,既然爹爹都已经带了她来,那么面前这个人,他估计也能猜的出来爹爹的意思吧。
她执着帕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小姐,不知可有婚配?”突兀的问题让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没,没有。”她的声音小如蚊吶,低着头,这个人真的很没有礼貌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问这般私人的问题。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怪不得云老头子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这里。
“方某的问题实在唐突,还请云小姐见谅。方某只是看云小姐这般青涩,又不知道云小姐的芳龄,只好如此问道。”
“无妨无妨。”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很唐突,否则她都要害怕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更唐突无礼的话了。
有意思,有意思。他在心里缓缓一笑,既然你送来了你的宝贝女儿,我又岂有不调戏之理?
他一甩折扇,在她面前缓缓打开,然后问道,“云小姐看此画如何?”
她看着面前那一堆如同鬼画符一般的东西,虽然很想闭上眼睛,但此番实在失礼,她只好昧着良心勉强地笑着,“甚好甚好。”
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是鄙人找道士做的鬼画符!”
云季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到面前笑得如同狐狸的男子脸上,有把鬼画符画在扇面上的吗?她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个惨不忍睹的鬼画符,然后扭开视线,忍住自己想揍一顿眼前之人的冲动。
她暗暗地在袖子中捏紧了拳头,自己装了这么多年的风雅就这样地被一招化解了,这要自己以后在京城里怎么混!
她清了清嗓子,露出嘶嘶冒起的蛇信。
从师父那里别的没有学会,毒舌练就一条,损人的话学了一筐。
“是这样的,虽然我平日对绘画造诣较深,初来逸琛侯府,想来逸琛侯这般年少就有如此成就,心高气傲自然是免不了的,无论那幅画是自己作的还是在外够得的真迹,若是我说不好,岂不是拂了侯爷面子吗?”
方逸琛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没想法这么快就被这小姑娘给看出来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打败,他又祭出了第二道关卡。
“云小姐说自己绘画造诣较深,不知方某可有荣幸得云小姐一幅墨宝珍藏?”
云季装逼地一挥衣袖,偌大的衣袖带起了一阵风,幽香飘进他的鼻尖,说不出的好闻。
他的心里渐渐起了旖旎,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鄙人实在是不愿像某些人那样附庸风雅,把自己的志趣当做交友的工具,这恐怕是真正的悲哀吧。”
方逸琛瞪大了一双俊目--
第一次有女人对自己这样不给面子!
从前的那些女人个个见到自己都是恨不得贴过来的样子,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在他面前都是去了矜持。由于他长的俊逸,出门的时候总是有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洞穿他身边被拥着的女人,更有大批女子飘落香帕待其拾起甚至要以身相许,以及柔弱女子假装跌倒投其怀抱,一路上各种庸脂俗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暗送秋波让人心神旖旎,也让他好不得意。
在这京城之中,除了公子榜排名第一的沈陌,没有人再能被超出他的俊逸与脱俗。
他自信地扬唇一笑,然后慢慢地俯下身,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很有意思。”
他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像是捕捉到了极其感兴趣的猎物。
俯下身,唇瓣轻轻地落到了她的唇间。潮湿的,像是淋过一场雨后的清新。
她恍惚地看着他近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惊得一把推开他,“做什么你!”
方逸琛轻轻一搂,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禁锢了她不断挣扎的身子。旋身一带,将她压在墙上,在她惊恐的表情中垂头,将方才的吻继续加深。
手臂缓缓收紧,容不得她反抗逃跑,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中。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云季心中气恼的不行,该死的男人,看着瘦弱,怎地力气这般大,只是松垮垮的压着她,就让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那灼热的吻,带着要把人融化的温度,慢慢瓦解了她的挣扎,甚至让她在他连番的攻势下瘫软成泥。
察觉自己的变化,云季又羞又恼,既然逃脱不得,干脆张口狠狠咬在他唇上。然后趁他忍痛之际抬手将他推开,一甩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啪!
清脆的把掌声在花园中回荡开来!
她感觉心里一阵无力,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快要将她的内心淹没,她虚弱地靠着墙上,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流淌。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她喜欢的明明是师父啊!怎么可以和这种人做这样的事情!
“我爹呢?!”她瞪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问他。
“你出不去的,这里是我带你进来的。”他缓缓地勾起唇,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
她朝后退了一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要多少银子,自己说吧。”
方逸琛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爽朗,“云小姐真是太可爱了。你可知道鄙人生平最不缺的就是什么?”她摇了摇头,抚摸着有些肿胀的唇瓣,依旧是怨恨不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