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苏醒
“爸,这次的事情不简单,那帮人肯定蓄谋已久了。”
“哼!何止是蓄谋已久,这些年他们一直都盯着白仓,只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白老爷子和白仓父亲白忠业站在病房内,两人都是面带怒色。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听见白老爷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转过头来,视线落在病床上,上面躺着的人正是林铮铮。
看着林铮铮紧闭着眼睛的苍白面容,白老爷子眼中划过欣慰和怜惜的神色。
白忠业顺着白老爷子的视线望过去,一张尚带怒意的面容顿时柔和了些,他语气有些愧疚:“连累了铮铮这孩子。”
白老爷子闻言,显然也是赞同他这句话的,只听他说道:“还好铮铮没什么事,不然……”
后面的话白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白忠业是明白的。
如果林铮铮有什么事,不光没法向林父林母交代,对白家人来说也是个噩耗。
他们白家早把林铮铮当自家人看待,尤其是白老太太,更是对林铮铮疼爱有加。
本来白老太太一直守在这里,要不是医生说病人醒来后最好喝粥,她还不会回去。
“走吧,我们也回去。”白老爷子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打开门的时候神色一厉,语气极为肃然:“JY真当我们白家是吃素的不成?国际恐怖组织又怎样!哼!伤了我白家人,就让他们尝尝后果!”
“小仓他,”白忠业顿了顿,才说道:“应该会想要自己解决。”
按白仓的性子,谁触犯了他,肯定会亲手处理冒犯的人。
“你说的也是,那就缓一缓,等小仓醒了再说。”
两人说到这里,便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随着一声细微的声响,房门被轻轻关上了。
就在他们两人刚离开的时候,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林铮铮动了动,秀气的眉毛无意识拧着。
闭着眼睛的林铮铮感觉全身都像脱了力一般,即便是躺着都很累。
她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可是喉咙干涩的厉害,好像要冒烟了一样。
在意识里抗争了好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绘了花纹的浅金色天花板,上面嵌了一盏做工精良的吊灯。
林铮铮睫毛扑闪了两下,眼睛里浮现出缕缕疑惑。
这不并是她的卧室。
她微微侧了侧头,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直让她眯起了眼睛。待到适应之后,她才看清楚事物。
窗户是拱形的,很简单,玻璃透亮,窗台上还有一盆满天星,看起来很雅致。
可是林铮铮却无暇欣赏,她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垂下眼帘后终是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
看来,果真被救了。
意识清醒后,之前被忽略掉的淡淡消毒水味也顺着气流钻进了鼻尖,林铮铮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正在打着点滴。
却在这时,她猛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一派慌乱。
“你醒了?”
从门口传来了一道充满了惊喜的声音,林铮铮抬眼望去,就见到顾安成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
“顾大哥?”林铮铮迟疑地唤道,随即视线快速瞟了一眼身处的环境,问道:“这是哪里?”
顾安成将手中提着的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一边回答道:“你在医院里。”
闻言,林铮铮愣住了,再次打量了一遍这个房间,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
没搞错吧?!医院是这个样子的么?
哪个医院的房间看起来比普通人家的住房还要好?哪个医院的房间里面还挂着古字画,摆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瓶?而且这个房间里面电脑电视一应俱全,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电视墙侧面还有一扇门,说明这个病房是个小套间式的存在。
顾安成瞧见她怔愣的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显闪烁着不可置信,略一想,便明白了原因。
他觉得林铮铮这个姑娘越发可爱了,嘴角不由得弯了弯,解释道:“这是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归白家所有,昨日林铮铮和白仓获救后,自然是送这里来了。这家医院从配置到人员,都是顶尖的。
他没有说的是,这家医院完全军事化管理,了解的人都已然把它归为军区医院了。
“私人医院?”林铮铮疑惑出声,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
顾安成眸色深了深,否定道:“不是。”触及到林铮铮有些惊讶的眼神,抿了下唇才说道:“白家的。”
林铮铮刚想“哦”一声,脑袋里却闪现出一张泛着清冷的俊脸,当即惊慌地看着顾安成,失声问道:“白仓呢?他怎么样了?”
真是该死!
她之前从床上坐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只是看到顾安成进来,一下子就忘记了。
顾安成本来见她惊慌的样子,黑眸里布满了担忧,可是听见她的这句话,当即心里涌上一阵失落,眼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最后了无波痕。
“他伤的重,还没醒。”
见林铮铮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当即一把将她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说道:“你放心,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顿了顿,又道:“医生说他今天就会醒过来。”
林铮铮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身体一阵脱离,直接往下面倒去,还是顾安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安成声线柔和,俊朗如玉的面容上盛满了担忧。
林铮铮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对着他露出了个安慰的笑容,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就是全身都没有力气,感觉特别累。”
顾安成这才放下揪着的心,拿起枕头调好位置给林铮铮靠住,随即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林铮铮:“喝点水。”
虽是一番简单寻常的举动,林铮铮却是觉得体贴入微,心里一暖,感激道:“顾大哥,谢谢你。”
顾安成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一丝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