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京途中
苏锦瑟连夜将图纸画了出来,翌日清晨交给了白绮梦,白绮梦立即找了之前的师傅按照图纸上所画的去做,苏锦瑟还嘱咐了向阳帮忙盯着,这方便向阳有着优势,所以最适合不过了。
驿馆内,绿芜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在指挥着两位嬷嬷将东西都装上马车,而侍卫们也整装待发了。
今日,苏锦瑟便要离开利州回京了。
早早的驿馆门前便热闹得很,来时苏锦瑟悄然入了利州,回去时却是官员们齐齐相送。
苏锦瑟中午才出发,白绮梦还要去交代一下铺子的事,所以时间还早官员们齐聚驿馆,苏锦瑟也简单的招待了一番,将利州之事交代给蒋太守,蒋太守身边有屠铮与向阳,苏锦瑟倒是十分放心。
为了确保利州易主不会再变,傅孜然安排了十名铁羽军留在利州,这些是暗中进行了,那些人留给了屠铮和向阳,为不显得偏颇,没有对外说起,且那十名铁羽军并非要给他们二人,是为了盯紧一切会有异心的官员,必要时候可先斩后奏。
站在驿馆门前,等待着白绮梦归来,一道离去。
苏锦瑟望着利州这蓝天白云,与远处的青山,心底搁浅出一抹柔情来。
而仅仅是片刻,那份柔情成了冷然。
这大抵就是如今的苏锦瑟了。
苏锦瑟如此想着。
身旁恭维之声依旧响起,她站在台阶上方,拾步走下台阶,来到马车前。
“各位不必相送。”苏锦瑟站在马车上,望着还想着一路送到城门的官员,一句话阻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苏锦瑟钻进马车,在马车里等待片刻,外面响起白绮梦的声音,随即人便钻进了马车。
“出发。”随着傅孜然一声令下,队伍缓缓朝前驶去。
马车徐徐而行,离开驿馆所在的街道,进入了正大街,街道上如来时般的热闹,马车穿过时能够听到百姓们的声音。
“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白绮梦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收回眼神感叹一句。
“想来不会太久。”苏锦瑟将眼神自书本上移开,这本杂记南初洵在时她便在看,奈何南初洵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她无法专心看,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未能将这本杂记看完。
苏锦瑟望着被放下来的车帘,呢喃一句。“应该快了。”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苏誉近日来表现一直过于出挑了,事事冲在面前,在朝中拉帮结派的行径也越发不知收敛,对此苏磊已经开始有所动作,所以苏锦瑟赶着回京,否则她会多盯着利州一些时日。
一旦苏誉行事惹来苏磊的动作,她必定会和苏磊对上,在此前苏锦瑟还需与瑶姬见上一面,之后她与苏磊间必定会闹得异常离开,承乾帝断然不会放过机会,要对他们出手,届时皇位一战在所难免,也费不了多少时日了。
只是,苏锦瑟没想到事情是会由苏誉这边先打破平衡,苏誉只是个太子,手中兵权不如承乾帝,一旦他心思暴露得明显,承乾帝就会毁掉苏誉,苏磊一插手,苏誉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对苏誉你会如何?”白绮梦对苏誉是无情的,至始至终两人只是相互利用,没有多余情愫,但苏锦瑟却不同,苏誉待她是用心的,一腔真心全给了苏锦瑟。
苏锦瑟皱眉,只是沉默片刻,道:“我保他不死。”
只能是这样,多余的事情她给不了。
而只要有命在,苏誉还有大好人生,或许不留在权势斗争间,对苏誉是好的,他过于重情了,并不适合皇权争斗。
白绮梦只是扯动着嘴角笑笑,对苏锦瑟的做法不予置评,无情或是有情事到如今已是没差别,相反的这时候对苏誉有情那苏锦瑟当真能当个刽子手了,除了苏誉的命什么都不给苏誉留,才是最好的。
白绮梦不禁在心里想着,若是苏锦瑟在现代,绝对是个响当当的杀手,她足够无情!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马车被很安静,苏锦瑟一夜未眠,正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休息,白绮梦拿起那本苏锦瑟放下的杂记津津有味的在看着,绿芜则是坐在一旁坐着女红,白绮梦偶尔会调侃绿芜两句,随后又越发入迷的看书。
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随后马车突然停下,白绮梦将书放下,严肃起来。
发生变故的瞬间,苏锦瑟快速睁开双目,眼中不见睡意,十分清明,看不出她刚才是睡着了,还是仅仅是闭目养神。
白绮梦收回自己惊讶的眼神,表情严肃起来。
片刻,便听外面赶车的兑泽禀报。“郡主,皇上的人埋伏在路上,我们已有三人受伤。”
“全部杀掉。”冷酷无情的命令从苏锦瑟口中发出。
“是!”外面的人没有犹豫,立即应声,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听到这样的命令,白绮梦耸耸肩,拿起书继续如常般看起来,不将外面的打闹当回事。
马车有些摇晃,不断有箭矢射在,马车上的声音,苏锦瑟疲惫般的闭上眼睛休息,颠簸与摇晃与她全然无关,那种平静几乎已经到了漠视的程度,对自己的生死已经看淡了的漠视。
外面刀光剑影层层叠叠,浓浓的血色飘在空气里,染红了脚下的泥土,双方不死不罢休般的挥动着刀剑。
将扇子收回,傅孜然见扇子上的血色有些皱眉,将扇子上的血在冲过来的人身上巧妙的打着,每一下都能见到他折扇上的血迹少一点,而敌人被打过的地方,都多出一抹红色,显然傅孜然对折扇上的血很是不耐,所以让这种方式将血擦掉。
乾天长剑,从敌人身后刺入,随即快速将剑拔出,对傅孜然说道:“你这种恶劣的打法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觉得很好,为何要改?”傅孜然与乾天背靠背的应敌,侧身躲开刺过来的剑,眼看着他躲开剑尖成了指向身后的乾天,傅孜然一打手中折扇,扇子脱手而出,扇面上长利刃来,所过之处无一不是见血。
“就是这样才讨厌。”乾天踢飞扑过来的尸体,不客气的回答。
做傅孜然的对手,就好比被玩弄在鼓掌之间一般,傅孜然态度过于游刃有余了,让人看了莫名其妙的窝火,这也是为何分明这些人要刺杀的人是马车上的苏锦瑟,聚集在这边对傅孜然下手的也不少的原因,让人看着不爽到想杀死傅孜然,这种想法做多了他对手的乾天十分明白。
奈何,傅孜然便是有那个实力玩弄对手!
这样的认知,更是容易激起人的怒气。
所以,尽管乾天让傅孜然改改这种习惯,但他却没有用那种抱怨的语气,毕竟傅孜然这样的行径容易将敌人引开苏锦瑟身边,对苏锦瑟也是一种保护,只是这种行径与别人大步相同而已。
“那是你的事。”傅孜然潇洒的回道,故意给乾天添堵。
于是,乾天一添堵,这股堵在心间的郁气,就只能朝地方发泄,下手越发狠辣了,一柄长剑几乎是被血色给染红了,剑尖都在滴血。
接收到乾天手势信号,兑泽见周围敌人已经倒下大半,而乾天一副杀红眼的模样,便了然了。
“郡主,我们现行,傅将军与乾天断后。”兑泽说完,不等马车里面所有回应,已经挥动马鞭,驱车离去。
苏锦瑟没有反应,白绮梦倒是有几分好奇。
只见白绮梦起身,掀开车帘,探头出去往后面看去。
入眼全是尸体,而在尸体中继续搏斗的两人一个潇洒一个血腥,乾天身上染了血色,但傅孜然一袭白衣依旧飘逸好看,一点血都未沾染上,而傅孜然的招式看似柔和,实则杀人于无形,身上无伤口,但见敌人嘴角都有血流出,显然是伤到了内脏,直接受了内伤,再无医治的可能。
用一个字形容,便是--绝!
真正的杀人不用刀见血。
白绮梦咽咽口水,心里涌起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好想试试身手,那样厉害的人物,比其她刁钻的杀招,谁会比较厉害。
收回脑袋,白绮梦久久不能从那种激动中回过神来,脑海中已经想象着两人比试时的场景了。
绿芜见白绮梦一直傻愣愣的模样,以为是被吓到了,放下针线倒了一杯茶给白绮梦,关切道:“白小姐,你没事吧?”
白绮梦只是条件反射的接过茶往嘴边送,然后入口的茶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让她有些回过神来。
白绮梦将茶杯拿开,低头往茶杯中望去,茶杯一拿开,身旁的绿芜就发出一声惊呼。
“白小姐你流鼻血了!”
那一刻,白绮梦还有点愣,抬手去擦自己的鼻子,结果摸了一手的鼻血。
望着鼻血呆愣片刻,白绮梦才恍然回神,太激动了!
绿芜手忙脚乱的那帕子白绮梦堵住鼻子,让白绮梦仰起脑袋。
闭目休息的苏锦瑟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疑惑的望向白绮梦。
“唔,有点激动过度了。”迎上苏锦瑟疑问的眼神,白绮梦尴尬的回道。
别人想场面火热的事情流鼻血,她竟然想着和人以武过招流鼻血,说出来真丢脸。
苏锦瑟眼眸扇动,下一刻了然的闭上眼睛,幽幽说道:“回去后,找个时间让他和你比比。”
闻言,白绮梦又激动了,鼻血汩汩的流。
“真的吗?”白绮梦仰着脑袋,恨不得凑到苏锦瑟面前,确认自己听的没错,苏锦瑟轻微的点了点头,白绮梦立马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