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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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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远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祖母八十寿诞,官家教我与你同去与她贺寿。”

“哦。”赵天福应了一声,忙走到她对面的车厢座儿上坐下,低首目不斜视不敢看她。只听得外头驾车的内侍隔着车帘问了一声:“县主,您可坐好了?”

赵天福答:“好了,走罢。”

随即便听得外面一声鞭响,拉车的马儿开始“笃笃”的行走起来,马车也开始往前行去。而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名将官一声令下,那数十位兵士便分成两队,一队在前开路,另一队在后护卫。

伴随着踢踏的马蹄声,一行人渐渐出了临安城,到了外头的官道上。车厢外偶尔有车马驶过之声,而车厢内却是极为沉寂。自赵天福上到马车上来坐着后,妙远便开始闭目打坐起来。而赵天福一见到这位姑姑,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儿,只安静的低首坐着。

在赵天福心中,委实想不到竟然在一月之内再次见到了这位她一见便痴迷不已的姑姑。虽在中秋之夜,自己吃她的茶被烫伤,几日前方才好,而且那一日要那上屏山的玉牌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也差一点伤心落泪,发狠再也不许想她。可是今日一见她,且在如此封闭的马车的车厢内和她单独相处,似乎不时都能闻到她那幽幽的檀香,却令赵天福一颗心再次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有好几次,趁着马车转弯,赵天福身子往对面的妙远倾斜的时候,她便抬起头来趁着两人之间距离拉近贪恋的欣赏她那冰雪般的容颜,嗅着她那扑面而来的冷冷的幽香。

出了临安城两个时辰后,赵天福便慢慢的不再害怕妙远,又见她一直在闭目打坐,动也不曾动一下,那胆子便大了起来,只靠在车厢上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令她迷醉不已的绝代风华的姑姑,眼珠都不曾转一下。

而此时妙远虽在打坐,但她已然修道有成,那感知力更是优于常人数倍。她虽没有睁眼,但坐在对面的赵天福的一举一动竟然被她完全掌控。

此番去为祖母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官家如往年一样,一早便派内侍去玉虚观接她。待她带着两个随身服侍她的小道姑从玉虚观出来,上了外面的马车时,那内侍梁奎才将一封官家亲写得书信与她看,说是此次还有乐平县主赵天福随她一起同去台州为大长公主贺寿,请她在路上多照拂她一二。

妙远在马车上将官家的这封书信看完,不由得头有些微微痛起来。想到中秋之夜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想着因为她而令自己道心动摇,本来自己曾想过再也不要见到这人,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还不到一月便要再次见到她,并且一路上还要在一个马车的车厢内相处几天。

本想令内侍停车,自己下车带着两位小道姑单独离去,但那么做似又是要拂了官家的面子。虽然她是出家修道之人,但也不想因为这个人的好恶而对那高高在上,富有天下的九五之尊不敬。

再有她相信自己修了十数年的道,难不成那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了?她喜欢看着自己便由得她看去,自己只把她当作一个石头或者木头好了。所以等赵天福一上车,看到她喊了声“姑姑”以后,妙远淡淡应付了她一句话便开始闭目凝神打坐起来。

原本以为这么做以后,那对面容颜俊美的侄女儿便会变成一块石头或者木头。谁知妙远打坐两个时辰后,竟然都不能物我两忘,倒是将感知力不时投注到对面那人的身上。一直到最后,她明显感应到对方的两道有些黏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她还并没有修成神仙,因此就算忍耐之心再好,也受不了一个人那样一直盯着自己看。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难道这人真把自己当作泥塑木雕的神仙了么?这么一想,妙远倒是在心中暗暗的又气又笑,本以为会把这痴迷自己容貌的侄女儿当作块木石,谁料想最后自己却被她象观中的泥塑木雕的神仙塑像一般瞻仰。

又想了想,妙远索性睁开美眸,抬眼往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看去。

赵天福此时正盯着眼前绝美的人儿看得如痴如醉,哪料到对方蓦然睁开眼来,自己那痴迷的样子正巧落到对方眼里。

一霎时,赵天福只觉自己头皮发麻,俏脸一红,心中一悸,忙局促得低了头下去。

“你怎的不看了?”妙远清冷的声音响起,问得相当直接。

赵天福嗫嚅得低低喊了声:“姑姑……”

“你若不是个女子,我早将你当个好色之徒打下去了。”妙远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些肃然。

赵天福打了个抖,脸色白了些,一句话儿也不敢说了。

此时妙远见她低了头下去,倒开始细细打量起她来了。青丝如墨,长眉入鬓,鼻直唇薄,肌肤细腻,倒有如陈年象牙般泛出乳黄色,离得近了,可以见她纤长微卷的长睫,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色粉嫩似能浸出水来,晶莹润泽。眉目间颇有些英气,倒是个俊美异常的女子。

妙远不由想到,果真是从民间回来的,和如今闺阁中的皇室宗亲的那些纤弱白皙的女孩儿大有不同。看起来生气勃勃,再加上身姿挺拔,怪不得玉茹会将一颗女儿家萌动的春心放在她身上。说到底,在她身上委实有些吸引女子之处。

自己也曾年轻过,何曾不知道玉茹那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眼前这人对玉茹又如何她却不得而知了。

赵天福低下头去后也知道姑姑在打量她,只不过被姑姑这么看,她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刚才姑姑那句话说自己是好色之徒?这让她委实觉着委屈不已。对这位绝代风华的姑姑,她一点亵玩之心都不曾有过,有的不过是看世间一切美景之时那种由衷的喜欢。或许这喜欢过头了些,便成了痴迷,落在她眼中也就成了好色之徒。

自从妙远睁开眼开始打量起赵天福,赵天福便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这时辰一久,她便也撑不住了,开始靠在车厢上打盹,不一时竟是睡了过去。妙远见状暗自得意,想来一开始自己那对策竟是错了,对这侄女儿不能避着,唯有迎头而上,她自然也就消停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过了正午,马车停了下来,一众兵士和内侍也各自找个地方歇脚,吃些干粮喝些水。车厢中赵天福犹在昏睡之中。妙远也不管她,自己下了马车,两个服侍她的小道姑过来伺候她饮水,吃些带来的糕饼。

内侍梁奎见妙远真人下了马车,便认为乐平县主也很快就会下车来,随即让同行的内侍备好食盒茶水等上前来,谁料妙远却不吃,反是走到一边儿去让自己随行的两名小道姑拿自己的糕饼来吃。梁奎知这妙远真人素爱洁净,不吃宫中备得饮食也不以为怪。

在马车下等了一会儿,却见赵天福并没有下车来。梁奎心中打鼓,也不知这乐平县主在做甚么,于是便让一位小内侍近前去喊她。睡得昏昏沉沉的赵天福听到外面儿有人喊方才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却没看见对面那个给她很大威压的姑姑,马车也停了下来。

心中有些狐疑,赵天福忙下车,内侍梁奎迎了上来,殷勤请她去旁边早已摆好的圆墩,矮几旁就座,请她吃些宫中为此次出行备好的饮食和茶水。

赵天福肚中也饿了,一面吃一面问:“我姑姑在何处?”

见梁奎愣了愣,忙又改口道:“妙远真人去哪里了?”

“在那边一棵大树下歇脚哩。”梁奎指了指官道旁的一颗大枫树说道。

赵天福顺着梁奎手指之处,果真看到妙远在一棵大枫树下坐着,两个小道姑正在侍奉她吃些儿东西。不由得在心中微叹一口气,心道,这位姑姑对自己委实成见极深,连这晌午歇脚也不和自己在一处吃些茶饭,竟是跑得那么远。如此想起来,自己这一路和她一个车厢中她还不知如何忍受哩。长这么大以来,自己还从未被人如此看不上,厌恶过,况这人还是她心向往之的绝代风华的姑姑。一刹那,赵天福只觉自己堵得慌,面前的茶饭也不吃了,忿忿的站起来,往路旁一丛繁茂的树丛后去。

“县主,您这是要去做甚?”内侍梁奎在后恭声问。

赵天福没好气的答:“登东!”随后梁奎便叫一位小内侍去提了恭桶来放到那茂密的小树丛中去,又那了两张绵软的纸张与她。赵天福接了,自己去那小树丛中,解了裙儿坐在恭桶之上。树丛外梁奎和数位内侍守着。

登东完毕,赵天福站起来系上裙儿,走两步,心中不顺,伸手便在旁边的一枝绿油油的枝条上去掐那树叶儿。手才将碰到树枝,便觉得手腕上一麻,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青绿色的拇指大的小蛇已然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赵天福火起,嘴中骂了一句:“孽畜!”抬手便去拍那条小蛇,那小蛇咬了她却身子一纵,顺着那枝条游到树荫浓密之处去了。

看那咬了自己的小蛇跑了,赵天福无奈,只能握住自己的手腕压住伤口,嘴中念叨着晦气一径往树丛外行去,走到树丛外时,却觉得从那被青绿色小蛇咬到的地方传来一股股麻麻的剧痛。将握住手腕的手拿开,却见那被咬到的伤口已然红肿起来,一股细细的血流从那伤口处不断涌出,顺着她的手掌滴滴答答的流下,与此同时,赵天福只觉头一阵发晕,脚一软,身子摇晃着就要跌倒。

而守在树丛外的内侍梁奎见赵天福出来,笑着迎上去,才走到跟前,便见得她脸色不对,摇摇晃晃的似要摔倒的模样。

梁奎忙一步上前,将她扶住急切问道:“县主,你这是怎的了?可是身子有甚不适?”

赵天福将自己被小青蛇咬得手腕勉力抬起道:“才将登东,被一条小青蛇咬了一口……”这话还未说完,却见她痛得呻|吟起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一层汗珠。

“县主!”梁奎惊恐的大叫,一边儿的几位小内侍忙上前合力将她扶起,往赵天福乘坐的马车行去。

在大枫树歇息的妙远忽听得从赵天福歇脚之处传来一声内侍梁奎的惊呼,又见几位随侍赵天福的内侍七手八脚,慌慌忙忙的将她往马车上扶,心中不由奇道,这是出何事了。一面想着便命随侍自己左右的小道姑敬真过来,指着赵天福乘坐的马车道:“敬真,你去那边儿瞧瞧是出甚事了。”

敬真应了一溜儿烟去了,不一时急匆匆回来道:“禀真人,那乐平县主才将去小树丛儿中登东,被一条小蛇咬了,此刻看起来甚为不好!”

“我知道了。”妙远站起身,吩咐两位小道姑:“敬修,你将这里收拾停当,敬真,你去后面马车上将我的药箱拿来。”

“是,真人!”两位小道姑应了,各做其事。

这里妙远从容的向赵天福所在的马车行去。走到近前,却见内侍梁奎在马车外打旋磨儿一般两手相拍,一脸惊惶之色,嘴中念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却是去哪里寻郎中来。”

闻声而来的那护卫的将官建议道:“中贵人,莫若此时我每再赶回临安去寻郎中。”

谁料梁奎却说:“这里离临安已是有一二百里地,县主此时被那毒蛇咬伤,看起来甚为危急,这赶回去怕也是来不及了。”复又叹气道:“哎,万不料我梁奎谨小慎微一生,如今竟然要折在这一趟差上了。”

那将官听梁奎这一说,不由骇然道:“中贵人是说,县主……这……这么一来,此行的兵士和我,及宫中出来的内侍,全……全都要人头落地……”

梁奎默然,一众人等骇极。

“你每且让开,让我来瞧一瞧,是生是死待我瞧过方知。”妙远在围着马车的众人身后淡然说道。

众人听到这一句,不啻是听到救命的仙音一般,齐刷刷往后一看,见是妙远真人,不由得各个欢欣鼓舞起来:“我每真是糊涂了,却把这里有一位神仙给忘了。”

一面说,一面让出路来。

“把车帘打起。”妙远一面吩咐内侍将车帘卷起,一面上了马车。见赵天福躺在马车上的奢华地毯上,脸色苍白,双眸微闭,身子不停抖着,似在极力忍着疼痛。左手用力的握着右手的手腕。

妙远走两步到她身儿边,蹲□去,说了一声:“且让我瞧瞧你的伤。”

一面说一面伸手略用些力将她握住伤处的左手掰开,又将她右手衣袖挽起,只见那被毒蛇咬伤之处红肿得发亮,且流血不止,左右手上都是满手的血。而此时赵天福的神智已然有些模糊。迷糊中只闻到身边一人身子上传来的那淡淡的檀香味儿,便知此刻在自己身边替自己查验伤情之人是那万分讨厌自己的神仙般人物的姑姑了。

这么一想,只觉得心中一暖,仿佛那伤口的剧痛也减轻了些。费力的睁大眼,赵天福虚弱的喊了声:“姑姑……”然后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躺着别动……”妙远轻轻拍了拍她手臂,制止她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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