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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着那一章节,方茹茹忽然轻笑一声,因为共享灵根这一节,也是相互的,比如说她灵根差得一定极致的,和方芹芹的慧灵根相互匹配一番,倒也是相加一平均,变成正常的稍微不错的灵根,方芹芹若是知晓了,会不会气到吐血?
而她要求也不高,能像是少数人拥有中等偏上,甚至可以说上等偏下的灵根就很满足,毕竟身为炼丹师的她,丹药倒是不缺,富余极了,灵器的话,只要有材料亦或是有图样,她现如今倒也是得心应手,只是她缺少的唯有一个正常的灵根而已。
方茹茹仔仔细细地阅读着书卷上的办法,血脉连接起来后,这些法术施展起来倒也不需要两人接近血脉交融,方茹茹大致将这法术的流程全然熟络了之后,取出一个玉碗,搁在地上。
她划破自己的指尖,操控自己的血液在地上画下了阵法,最后就血滴入阵法中央的玉碗中,方茹茹盘膝而坐,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地吟唱法诀,而她指尖的血口子也未曾有愈合的迹象,源源不绝地向那玉碗中流去……
方茹茹聚精会神地施法,她必须控制住自己的血不再向玉碗中流淌去,这就是力量的对抗,方芹芹因为先一步施展血脉连接并且是在她昏迷毫无能力反抗的时候,所以完全占尽优势,这一优势一直保持到现在,方茹茹要破解自然需要费劲心思。
方茹茹凝神屏气,一点点收住那血液从自己淌出的速度,她必须控制住这法术,驾驭住这血脉连接的力量,就感觉一阵阵刺痛感从指尖顺着奇经八脉一路走遍周身,这就是破解被控制的第一步,血脉连接之中,注定有人居于另一方之下,这样才有相互之间的掠夺和被掠夺。
这就是最残酷的斗争,与自己的血亲争夺一切,掠夺对方的所有。
方茹茹其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施展这种禁术……
方茹茹摒除杂念,开始一点点从体内破除那血脉连接对她的禁锢,每一次挣脱禁锢都像是一段神魂的撕裂和重新杂糅一般。
不晓得是不是方茹茹才经受过炼心路的摧残,所以这种对她来说倒是并非难以忍受,将被束缚的禁锢彻底打破之后,方茹茹就开始施展逆转之术,之前从她指尖流淌而出的血液居然开始逆流,一点点地回归她的体内,这就证明,方茹茹正在开始一点点将血脉连接之术逆转。
要施展之后的法术,必须确定她立于血脉连接的上风,所以现如今的她不断地催发这灵力,就见原本空荡荡的玉碗中,居然还有血液流入方茹茹的体内,就像是凭空之中出现的一般。
而与此同时,正在比试场与人斗法的方芹芹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才筑基成功的她却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此番筑基乃是剑走偏锋,教她这种禁术的人也再三告诫她,并不是没有副作用,毕竟血脉连接这种禁术是相对的,而她得到的只是一点点残篇而已,虽然这一次筑基成功让她尝到了甜头,但是并不是没有后患。
方芹芹忽然抬手示意休息,随后收回自己的灵器,微微蹙眉步调缓缓地向自己的洞府走去,她难耐地按捏着自己曾经与方茹茹血脉相连的左腕,就感觉血液在从自己体内流失。
看来这就是副作用……
因为听柳傲天所言,方茹茹醒来了,怕是血脉连接的影响反作用就开始影响到了自己,过来有利就有弊,不过这点损失她并非无法承受。
方芹芹叹了口气,盘膝而坐服下疗愈丹开始调息。
方茹茹这边,倒是还算顺畅,血脉连接彻底逆转之后,她便也没有一丝留情地开始施展灵根共享的法术,她期待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
就在方茹茹施放这法术的一瞬间,忽然她喷出一口血来,身体难耐地颤动着,像是什么东西刺入她的脊椎内一般,一点点抽离她的骨髓,让她差一点疼晕了,不过再之后那突然注入她脊椎之内的这种更加是让她痛苦地一下子瘫倒在床榻之上。
就听到自己身体内的骨骼在咔咔作响,像是在一次次地折断和接续,她的身体像是在重新脱胎换骨一般,那种从根骨上改变她的体质的巨大折磨让方茹茹不住地躺在床榻上喘息着,这漫长的变化过程,让方茹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虐的过程。
急促地喘息着,方茹茹难耐地趴躺在床榻上,就在此时,那绯衣男子居然再次出现,轻抚着方茹茹布满冷汗的面颊,对她低声呢喃道:“何必如此……”
“你是谁?!”方茹茹惊呼出声,她现如今的状况根本无法动弹,只感觉那白皙得让人感觉到不正常的指节在她脸颊之上游走,“滚开,别碰我!”她猛然间挥手打开那男子的手,对他怒斥道,“滚,你是怎么进来了?!”
“救救我……”绯衣男子依旧不愿放弃地拉住她的手腕,对她言语道,“只有你能够救我……”
“滚!”方茹茹微眯眼眸,对于这种陌生男子她可没有要客气的意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就见他那妖冶邪魅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痛楚,那绝美的妖瞳微微眯起,一抹让人心碎的苦楚从眸眼内溢出,紧抿的薄唇倾泻的低吟让方茹茹微微一愣神。
妖孽一般的男人,像是被自己摧残蹂躏一般,摔坐在地上的他疼痛难耐地低垂着头,身上对襟绯衣大大地敞开,那白皙得宛若是珍珠一般酝有光泽的肌肤就这样展露在方茹茹眼前,没有一丝遮掩,只有几缕如沐的发丝像是点缀一般,贴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之上,随着他急促的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膛微微晃动。
“你……”方茹茹现如今自身难保,完全不晓得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家伙,杀了他?他还未对自己做什么事情;但是也不可能留他……
“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给我滚!”方茹茹对于这种陌生人,完全没有好脸色。
“救救我……”这绯衣男子再一次向方茹茹伸出了手,像是求助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却让任何人看见了都忍不住对他产生怜惜之意。
“你……”方茹茹突然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这根骨共享的过程还未完成,所以她当真是什么力气都没有,颤颤巍巍地取出腰牌,她对着腰牌轻唤道,“帮我寻宸极,七鹤……”
而“宸极”这两个字像是触动那绯衣男子的某根心弦一般,让他怒不可泄地站起身来,一双妖红色的邪瞳内流转着的怒意与恨意让方茹茹大惊失色。
“啊……”忽然眼前的这个绯衣男人突然无法抑制地颤动着身子,就像是之前那般,身体在一点点地崩裂,最后化作一片红色烟云消散了……
方茹茹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真觉得自己就是因为疼得厉害所以产生幻觉了,不过,现在叫宸极过来她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情?
方茹茹现在还未从这场根骨共享之中恢复过来精神,果然天分不是白来的,出生就注定的东西,自己企图改变自然得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过这代价当真是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脱力地趴躺在床榻上,方茹茹眯着眼睛困乏地想睡觉,但是想到宸极马上要来,便没有了睡意,她寻思着估计宸极来还有会功夫,便强撑着感觉快散架的身体去了隔壁的浴池,宽衣解带,浸入这撒着仙草灵花仙汤水中,借着在热水和药物的滋养,缓缓纾解自己浑身上下的酸乏和虚脱之感。
舒服的嘤咛从她鼻子内轻哼出来,方茹茹完成了这一次的施法倒是心情极佳,那种拉低方芹芹的优越灵根作为报复这位心高气傲的姐姐的手段之一,当真是让她心情不错,至于说抽干姐姐的血什么的,她不想做得太明显,让姐姐知晓她也明白血脉连接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如何对待那位趁着自己昏迷,将这一次剿灭绿毛僵尸并且击杀尸王的功劳全然聚于一身的姐姐,方茹茹觉得最好的报复其实就是让她出丑,在众人面前颜面无存。
毕竟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在意都不一样,方芹芹害得自己被赶出紫云山,被吞噬了修为,那么,她兢兢业业经营的美好形象出现一些裂缝甚至瑕疵的话,怕是她这位姐姐恐怕会气疯了的吧……
许就是太了解,所以方茹茹才晓得方芹芹的命门和弱点在哪里,她姐姐这个人功利性过强,什么事情上都需要争强好胜一番,这本是好事,但是若是她不使用这些方法来达到自己争强好胜的目的的话,方茹茹许会更敬佩自己这位姐姐。
不择方法达到目的虽然本就是一种人性,但是屡屡利用自己甚至任何一个人,方芹芹其实是一个很清楚自己魅力的女子,她在家极为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不顺着她的人,没有不听她话的人。
记忆中,有很多人都对方芹芹献过殷勤,甚至为她展颜一笑而不惜一切代价,瑞秦就是其中一个人,听闻了方芹芹喜欢雪崖上的雪泽花,攀上那险崖摘取那雪泽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来时,确然是得到了方芹芹的笑容,只是方茹茹暗地里是晓得,那雪泽花不过是方芹芹和其他几个修仙名家内小姐之间的一个赌注而已。
其实这样对于自己魅力的攀比是那些小姐们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的谈资,她们自小就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拥有一切,所以对于别人的对她们真心诚意的好,都不屑一顾。
方茹茹后仰头,靠在浴池边沿的枕头上,她将那些药材缓缓地在自己身上擦抹着,一点点缓解自己身体上的不自在。
貌似再过段时间,就是谛阙门的弟子选拔,类似于一个选拔实力最强的各阶层的弟子,届时五年一届的玄云斗便会开始,本门派内实力最强的弟子会参加者玄云斗,争夺修仙界弟子之间最强盛的名号。
这是属于修仙界内各大门派之间最重视的一项盛会,毕竟这种荣耀对于强盛之路追求的修士来说,门派的荣耀和个人的荣耀都是对于自己最好的封赏。
在这样的盛会之上获得成功绝对是无上的荣耀,而方芹芹如此焦急地要冲击筑基期,甚至不惜做出这种事情,想来她的好胜心已经胜过了所有的一切。
既然如此,她当然不会让方芹芹得到她最渴望的荣耀,有些人不摔一次跟头,就不知道什么事疼;有的人不得到一次教训,就不晓得自己并非是无往不利;有些人不受点教训,就不晓得自己并非自己所想那般强。这些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子们,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仰头走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瞧瞧,省得到时候石头绊脚,在烂泥一滚,弄得灰头土脸。
就在方茹茹浸在这热水内舒服得昏昏欲睡时,那熟悉且节奏从未改变的叩门声也牵动了方茹茹的心弦,她赶忙从热水中爬了出来,双腿还是不太有力,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施法去了一身水气后,飞快地换上衣服,尽量控制着虚软且每走一步都会微微轻颤的双腿。
方茹茹开启了门,被热水蒸得热腾腾肌肤泛着一□人的粉色,宸极瞧见门打开时的方茹茹时,也是微微有些窒息,瞧着她散开的披肩长发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双颊嫣红之色漾漾,当真是诱人极了。
“出事了?”宸极上下打量着方茹茹,似乎并没有受伤,气色也不错,而且瞧着她这模样,怕是成功了……
“没……”方茹茹想想许那个就是自己的幻觉呢?毕竟她在炼心路上就似乎瞧见过那人,怕是炼心路上磨难的后遗症,“想见见你,跟你说我成功了。”
“那就好……”宸极神色柔和地看向方茹茹,就在他准备言语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方茹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他忙伸手将她扶抱了起来,暗暗叹息一口气,看来这灵根共享确然是对她来说太难了。
“我……”方茹茹咬着牙颤抖着身子,就感觉骨骼不由自主地在打颤,她整个人就倒在宸极怀内,疼痛难忍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轻声喘息着。
“别说话。”宸极抱着方茹茹进了内室,将她抱进她的闺房内,瞧着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床榻,就晓得她本就受尽磨难,于是就这样坐在床榻之上紧紧搂住方茹茹,对她柔声言语道,“放轻松,深呼吸,不要将气息困住,试着让灵力在体内平和流转。”
方茹茹听着宸极那温柔的声音,按照他的言语尽量放松身体,放纵自己任性地将头埋入宸极怀内,这其实是她极少的与他如此亲近的机会。
宸极身上气息很清淡,但是很吸引人,有种安神定气的感觉,方茹茹就这样将头埋入他怀内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身上气息。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种窒息的感觉终于散去,不过方茹茹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不过想想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果决地从他的怀内逃开,瞧着宸极身上那墨蓝色低缎白色滚边的华服弄得皱巴巴,怪不好意思的。
“每次都麻烦你……”方茹茹略显窘迫地低着头。
“只要你平安无恙就好。”宸极感觉自己怀内空落落的,不觉得微微叹了口气,“这几日莫要修炼太过,你身体还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他清眸上下打量方茹茹,瞧见她确然是根骨已经可以说脱胎换骨,倒也觉得这般血脉连接并非是什么坏事……
“过段时间的比试,你觉得我要去参加试试看么?”方茹茹试着询问宸极,她也吃不准自己实力就究竟如何。
“倒也可以试试,毕竟将来参加玄天斗,能让你的眼界和见识开阔一个层次,修仙界的法术包罗万象,多出去走走见识其他门派的,对于你的修炼会有很大的好处。”宸极并非是那种闭关自守修炼的人,对于方茹茹的询问倒是赞同多一点,“而且修炼并不仅仅局限于平日里的理性修炼,这种比试斗法也是一种极好地锻炼,尤其是与不同门派的弟子交手,会让你受益匪浅,法术招式虽然你这个阶层各自练习的都不尽相同,但是对于法术的驾驭,施展法术的时机掌握,不同法术的组合和如何搭配使用才是真的关键,这种经验的累计是闭关修炼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嗯,我也是这般觉得。”方茹茹点了点头,修为再高也是为了给施展法术打基础而已,但是法术即便是学会了,但是临场应变不够,怕是根本无意义,只能成为纸上谈兵亦或是空有一身修为打起来怕是也会输得惨惨,她今后还得为了准备炼器材料出门,到时候若是遇上什么时候就是攸关生死,身边可没有那么多师兄师姐们在前面挡着,全凭自己一人,所以多锻炼一番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