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古堡
。
睁开眼,
安璟瑜逆着光站在床边看着我,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刚刚升起的阳光在他周身洒下千万缕浅淡金丝。
我从床上坐起来,
安璟瑜幽暗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只是眼眸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无法触摸。
安瑾瑜淡淡的说:“先吃饭。”
我点点头,
既然是法国,
应该是去尼斯嘉年华,
每年尼斯嘉年华都会以一個主題带出整个活动。这次的主題是“Roi des Ratapignatas, Raminagrobis et autres ramassis de Rats masqués”,(蝙蝠王、大人物和其他假面鼠)。
下楼,
司机没在那儿,
安璟瑜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我开车。”
我拉开后车门,准备坐下,
嗯?
气压很低,
安璟瑜冷冷的说:“坐我身边。”
好吧,
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嗯?
怎么越来越荒凉?
又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透过密密的树枝,
可以看到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
古堡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
城堡前开满了白色的蔷薇,
风中的蔷薇花还带着清冽的摇动,单纯得令人神往,
细腻如丝的白色轻盈的能随风飞扬,
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在还算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车停下来,
安璟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肩头忽然一暖,安璟瑜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肩,一手把我的领带扯下来,
怎么,
你想要这个领带?
安璟瑜认真的把领带放在我的衬衫领下,宽边先预留较长的空间,并在绕第二圈时尽量贴合在一起。
安璟瑜和我的距离很近很近,若有若无的薄荷味萦绕着我。
我推开车门下车,
安璟瑜和我并排走着,
古堡前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十九世纪时欧洲的贵族式样的衣服,白衬衫的花饰领口和袖口翻到外面。
左手放在膝盖上托着一顶黑色的圆礼帽,右手拿着一根包着铜把手的黑色手杖。
他的肤色异常苍白,并且缺乏生气,
薄薄的嘴唇带着病态的鲜红,仿如涂了一层血液,花白的头发自然卷曲,蓝色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令人联想到没有星星的深蓝夜空。
他随意的姿态显出一种自然的优雅带着某种贵族气质 。
他看到我们,极力的想要站起来,
在椅子上挣扎了几下,
又跌了下去。
他慈爱的看着安璟瑜,说:“孩子,你长大了。”
安璟瑜说:“是的。”
他看着我,笑着问安璟瑜:“这个孩子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安璟瑜说:“安然。”
他笑着对我说:“孩子,我叫墨格尼奥。”
我冲他点点头。
这时,
走过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裤腿卷得高高的,从膝盖到脚全沾满了泥水,手里拿着一个木桶,得意的对安璟瑜说:“孩子,今天咱们吃泥鳅,都是我抓的。”
她看见我,微微有些惊讶,
又看看安璟瑜,脸上露出了很欣慰的笑容。
她把木桶放在地上,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温暖的看着我,说:“孩子,我叫卡米尔。”
我说:“我叫安然。”
卡米尔轻轻的把我搂在怀里,又松开了我。
我们四个人,
围坐在古堡前的阳光下聊天,
大多时候都是卡米尔一个人在说话,
我竟然觉得,
一下午的时光流转的很快。
卡米拉把我和安璟瑜送到一个很大的房间,
卡米拉抱抱我,说:“孩子,晚安。”
我说:“晚安。”
房间里连续的圆顶拱门具有视觉延伸感,
仿若可以通往十九世纪的奢华殿堂。
柱式线脚装饰比较复杂,柱高、柱径、尖齿凹槽等都非常严谨。
拱门装饰着传统的欧式门套,在色彩上以白色、深木色为主,带有浓浓的优雅和怀旧的气息。
安璟瑜看着我,轻声说:“累不累?”
我摇摇头。
这个房间最吸引人的就是这张床了,
主要特点是延续了十九世纪皇室的床艺特点,
讲究手工精细的裁切、雕刻及镶工,在线条、比例设计上也能充分展现丰富的艺术气息,浪漫奢靡,精益求精。
我斜躺在床上,
安璟瑜静默的坐在床边,幽暗隐晦的看着我,
嗯?
短信响了,
“然然,你想不想和我一失足成千古恨?等我回来了。你的机会就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知道不。”
失足?
黎昕,
你这是想把我,
从悬崖上推下去吧?
“然然,不回我短信,这样会很糟糕啊,因为我会坚持给你发短信发到爆的。”
一切贵在坚持,
只要你认真的坚持下去,
就一定会,
遇到更糟糕的事情。
“然然,我知道,你很想我,我尽快回去。然然,你猜我给你带的什么礼物?猜对了,我就把自己打包送给你。”
额,
没事儿晒晒太阳吧,
晒黑了,
就看不出来是白痴了。
这时,
安璟瑜把我的手机拿起来,
直接关机,
安璟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冷的说:“你困了,睡觉。”
其实,
我不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