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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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雾色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分外沉寂肃穆。苍绿色的菩提树硕大无比,全都沐浴在安静的朝霞之中。
我走进去,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神像已经有些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只是色彩依稀晕染当年盛世。
应余看到我,马上给我搬了一把椅子,笑着说:“一定是累了吧,我就说转宿师叔找的地方太偏了,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泡杯茶。”
转历黝黑粗犷的脸柔和的看着应余,眉宇中一片坦坦荡荡,说不出的飒爽英姿,笑呵呵的说:“小师妹,你啥时候也给我泡一杯吧。”
应余站在我身后说:“转历师叔,说了多少遍了,按照帮内辈分,你应该叫我师侄。”
转宿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严肃地说:“目前有两个组织在暗杀你,可以确定他们都是专业的杀手。”
接起手机,
“然然,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要按时吃饭知道不。”黎昕低沉的声音满是笑意。
你就不用按时吃饭了,
因为,
按时吃药比较适合你。
“当然了,我也知道然然一定会想我想的吃不下饭。”黎昕的语气很是坚定。
因想念一个人,
从而吃不下饭,
只有一个情况,
那就是恶心的。
“然然,如果你的人生是一部电影,那我就是里面的男主角,是吧。”
如果我是一部电影,
那么你,
就是电影里的广告。
坐在椅子上,我说:“找我什么事?”
“然然,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一伸手就能够得着你,现在伸手什么都没有。然然,看来,是得想个办法把你给弄过来。”
够不着了?
左脚踩右脚上试试,
实在不行,
把脑袋砍下来垫着。
“然然,文莱很不好玩,是吧。”黎昕的声音闷闷的。
我说:“比北美好点。”
“然然怎么知道我在北美啊,我就说咱俩心有灵犀吧。”黎昕磁性粗犷的声音透着神采飞扬。
想不知道,
才比较难。
我说:“先挂了。”
把手机放口袋里。
我说:“带武器了吗?”
应余点点头,拿出来一个大皮箱,一边打开一边说:“平时都是放这里的。”
我随手拿出皮箱里的mac10,
口径:11.43mm(0.45in),初速:280m/s,表尺射程:100m,枪口动能:598.2J,战斗射速:1145发/min,单发:40发/min,连发:96发/min,自动方式:自由枪机式,发射方式:单发、连发,容弹量:30发,枪托拉出:548mm,枪托缩回:296mm,枪管长:146mm,膛线6条,右旋,缠距508mm,准星片状,照门觇孔式,瞄准基线长:210mm,配用弹种:11.43mmautomatic colt Pistol。
在手里转了转,手感不错。
我说:“你们随意。”
转宿拿出以色列uzi,挡着我说:“不对劲。”
转历从皮箱里抓里一架大口径的重型比利时P90冲锋枪,有点兴奋的说:“他姥姥的,终于能干一场了,他娘的上次我都没赶上。”
应余拿出一把德国umP,笑眯眯的说:“帮规四十三条,不得污言秽语,转历师叔,你又犯规喽,我要去告诉元师伯,让他罚你扫院子。”
转历呵呵傻笑了两声,刚想说什么,
刹那间,
从各个方向密集扫射过来的子弹,将寺庙里的墙壁瞬间打成了筛子。
听声音,
对方一共用了五种枪械,
KF-9-amP和KF-59-amP发射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KF-9-amP发射9mmcolt自动手枪弹;KF-11-aPm和KF-54-aPm发射11.43mm柯尔特自动手枪弹。
应余匍匐在地,
驾着德国umP向对方不间断扫射,发扬拦阻效果。
转宿的位置跟转历反转交错,
我看了眼寺庙外随风飘扬的旗子,夹角约八十五度,所以,此时的风速为34mph。来自2、3、4点及8、9、10点的位置的风,会对子弹的飞行稳定有一定影响,但来自1、5、7、11点方向的风对子弹的影响微乎其微,而来自6点和12点方向对子弹完全没有影响。
转宿感受了一下目标,
人的头部算是比较大的射击目标,直径大约有20-25公分,但能够真正使得瞬间即时死亡的部分其实非常小,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的地方位于眼睛后面,其大小不足6公分,换言之,要想一枪瞬间毙命,他实际所能瞄准的目标只有6公分而不是20-25公分。
转历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
然后他果断按下扳机,用手指的第一节与第二节之间来控制板机,这样可使扳机承受向左的力量减少,再扣扳机的时候就避免了向扳机施加多余的力量,当扣扳机在扳机上慢慢用力拉直到子弹发射到自己的锁定目标。
我把手机拿出来,趴在地上玩游戏。
皇家马球俱乐部,
教练牵来了两匹纯种的阿根廷白马。
右边的那匹马野一点,
我站在这匹马的左侧肩膀前,左手将缰绳与马鬃并在一起抓住,右手抓过马镫,高抬左脚纫镫,右脚点地起跳,同时左腿蹬住马镫,转体上马。
然后,
安璟瑜稳稳地坐到我身后,把我揽在怀里,行云流水一般。
我现在知道了,
你的视力,
绝对的有问题。
我指指左边的那匹马,说:“你看。”
安璟瑜淡淡的说:“喜欢?买下来。”
我说:“应该有人骑它。”
安璟瑜拿出一叠钱给教练,漠然的说:“骑着它,不用回来。”
教练耸了耸肩,双手接过钱,冲我们笑了笑,利落的上马,向后厅的方向奔驰而去。
安璟瑜面无表情地说:“有人骑它了。”
原始热带雨林,
我跟安璟瑜骑着马身处其中,阳光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有些刺眼,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折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洒在我们身上。
安璟瑜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在我耳边说:“想玩什么?”
你难道不应该很忙么,
去忙吧,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玩。
安璟瑜淡淡的说:“还是,想去儿童乐园。”
儿童乐园,还是留给儿童,
或者是智商儿童的人去吧。
飞机上,
安幕铉神情有些凝重,说:“父亲应该没事了吧,夙姨说父亲昨天晚上突然病发了,今天早上才脱离危险。”
我说:“没事。”
安幕铉低下头说:“父亲说只想见母亲一个人。”
我说:“是。”
安幕铉说:“我跟母亲说了,父亲病倒了而且很想见她,可母亲什么也没说。我再给母亲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我看向窗外,想起昨天晚上电话里殷夙不知所措的声音。
突然被人拉到怀里,
安璟瑜轻声说:“睡一会儿。”
我坐直身体,说:“不困。”
安璟瑜的手掌抚着我的后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
你听觉也有问题吧,
我说的是“不困”。
病房外面,
殷夙狠狠抽两口烟,说:“老头子爱的是林韶涵,选择的却是我。因为啊,男人绝不会用把半壁江山换取一把爱情,爱情不过是一阵风,过了这阵风,终究还要过日子的,事业才是他永远的江山,爱情对于男人来说啊,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殷夙笑着说:“林韶涵优雅高贵,我却是精于算计。当时跟老头子结婚完全就是为了利益,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日子久了就任由感情泛滥萌芽,女人都爱痴心妄想,无论开头是一夜之欢还是逢场作戏,到最后总是希望成为白头偕老。看来,我很难继续洒脱下去了,儿子,你可能想象不到,他病倒的那一秒钟,我是什么心情。”
殷夙把烟掐灭说:“在爱情上,最不能嘴硬,爱情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头子还不是在病床上说想见林韶涵。”
殷夙拍拍我的肩,说:“进去吧。”
我推门进去,
安璟瑜静默的站在左边,
安培林躺在病床上,拉着安幕铉的手,有些虚弱的说:“韶涵在哪?”
安幕铉坐在病床边说:“父亲,先把病养好,母亲会来看你的。”
安培林摇摇头说:“我知道,韶涵不想见我。”
安幕铉微笑着说:“不是的,母亲也很想你的。”
我跟安璟瑜从医院里出来,
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月光混着薄雾,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似乎都有了模糊的色彩。
安璟瑜把黑西装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淡淡的说:“累了吧。”
我说:“不累。”
安璟瑜点点头,弯下腰,说:“上来。”
你不会是想要背我吧,
千万别告诉我猜对了。
安璟瑜站直身体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说:“不用背。”
安璟瑜轻轻的把我抱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原来,想要抱着回去。”
我只想自己走路,
你这样抱着我走,
别人会误会的,
会以为我是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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