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养怡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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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福山庄悠乐居。
这里是怡福山庄的四座最顶级的休闲居室之一，而它所处的位置也是怡福山庄中最高的一处，站在窗前向下望去，山上山下的风景尽收眼底，视野极其开阔。
不过彭小越却不敢站在窗前向下望，而是将窗帘拉得死死的，然后将屋里的灯打开了一半。
今天早上他刚一出门，就被人请上了车。彭小越一看来人拿的宫禁腰牌，就知道是他的小丽又想他了，于是他欣然赴约，被秘密地接到了这里。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赴约。
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是会被那个小仙女一般神秘的小姑娘派来的侍卫请到各种各样的地方跟她见面。刚开始她还会找一些理由，比如说聊聊天、吃顿饭、谈谈他在戏里的角色什么的，后来就干脆理由也懒得找了，彭小越对这一套程序也越来越熟悉，只要一见到带宫禁牌的侍卫模样的人，就会立即跟着他们走。
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传说中的那个被天上的仙女爱上的凡夫俗子，每一次幽会都像是一次奇遇。几天不见，他竟也颇为思念那个小仙女一般的小姑娘，很想立刻见到她。都说是伴君如伴虎，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只老虎倒是一点也不可怕。
不仅不可怕，而且还可爱得很。
彭小越先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舒适的睡衣，然后坐在一楼宽阔的客厅里等着，一边在想着今天要如何取悦她的问题。彭小越想起最近听到的几个十分有趣的笑话，于是在心里排演着，准备等一会讲给她听，一定能让她开心地笑上半天。他还在窗前的小几上准备了一套茶具，如果她有兴趣的话，他们可以坐在窗前一边看山景，一边悠闲地聊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缺愉快的话题的，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门铃声响起，彭小越立即跳了起来，快步走过去贴在门眼上看了看，然后打开了房门。
小仙女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小越哥哥，我来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衣裙，打扮得比上次要成熟一些。彭小越想起来她好像特别钟爱红色和白色，几乎每次都是穿这两种颜色的衣裳。他笑着做了个手势：“请进吧，小丽。”
高丽走进门来，换了鞋子后，没有在大厅里停留，而是径直奔向二楼的卧室。彭小越小心地将门锁好，然后连忙跟了上去，高丽走进卧室后，从衣橱里取出睡衣，就在他面前换了起来。
彭小越笑嘻嘻地凑上前去，伸手搂住她的腰就要来个见面礼。高丽却娇嗔地推了他一把，迅速换上睡衣，然后一下子扑倒在宽阔的大床上，并闭上了眼睛。
彭小越走到床边坐下，笑着问：“怎么了，我的小丽，昨天晚上没睡够吗？”
高丽点了点头，道：“嗯，宫里睡不安稳。”
彭小越笑道：“不会吧，那么宽敞的地方你还睡不安稳？”
高丽笑道：“是啊，因为想你嘛，所以睡不着。”
彭小越猛地跳上床去，将她搂进怀里激吻起来。高丽也热情地跟他缠吻着，可是当他想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时，却又被她拦住了。
彭小越奇怪地问：“你怎么啦？”
高丽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彭小越摸了摸后脑勺，问：“好事还是坏事？”
高丽笑眯眯地道：“那要看你怎么看了。”
彭小越道：“好吧，说来听听？”
高丽道：“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彭小越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从床上滚了下去。
“不是吧？”他瞪大眼睛道。
高丽看着他轻轻一笑，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彭小越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样也可以吗？”
高丽道：“有什么不可以的！”
彭小越道：“我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高丽笑道：“是啊，你就要做父亲了，不高兴吗？”
彭小越心想：高兴个大头鬼。虽然她是当今女皇，可是她毕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现在居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算什么？说到底，他跟她是在偷情，或者说难听点儿就是***偷偷玩玩也就罢了，若是还生下孩子来，传扬出去难道不怕有损皇家声誉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掉脑袋呢！
彭小越发了半晌怔，才道：“你不会想把孩子生下来吧？”
高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我当然要把他生下来，这可是我的孩子！”
彭小越道：“可是……我并不是你的丈夫呀！”
高丽满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关系！”
彭小越心想：这小姑娘真是不可理喻。他只好劝说道：“要是孩子以后长得像我怎么办？”
高丽拍手笑道：“那最好呀，我就希望他长得像你！”
彭小越道：“像我有什么好的？”
高丽道：“你长得好看嘛！”
她翻过身来，看着彭小越吃吃地笑着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觉得你拍的那些戏都好幼稚，我之所以会去看，只是因为能够看到你而已！”
彭小越哭笑不得，他毕竟是一个戏子，老实说，他倒是更希望听到别人夸奖他的演技，而不是他的长相。
高丽继续道：“对了，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是个儿子，等他一出生，我就把他立为太子！”
彭小越简直要晕过去了：“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我们两个……毕竟没名没分的，要是被你的夫君知道了……”
她的夫君是京畿防御指挥使宋威，而且宋威的姐姐就是名震天下的“西南王”宋欣。这两个名字，彭小越想起来都怕。
高丽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
彭小越苦笑道：“那怎么可能，如果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他一定会知道的！”
高丽撅了撅嘴道：“知道就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彭小越道：“你不怕他生气吗？”
高丽不屑地道：“哼，他还敢跟我生气？”
彭小越叹道：“可是这样对他也未免太残酷了点吧。”
高丽道：“残酷？没那么严重吧？”
彭小越道：“没错。也许是因为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能理解。”
高丽皱着眉想了想，道：“可是我真的希望由你来当我孩子的父亲，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彭小越没有话说了，他把高丽紧紧地搂在怀里。勿庸置疑，高丽说的是最真的真心话。
高丽一脸满足地偎倚在他的胸前，继续道：“你说我们的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她的心思已经全然放在肚子里的小生命上了。
彭小越想了想，道：“你说呢？”
高丽俏皮地笑道：“就叫高小越怎么样？”
彭小越苦笑道：“你想害死我？”
高丽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掌，笑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没出息！”
彭小越苦笑着无言以对，心想：没出息总比没脑袋强吧，我哪能像你那样为所欲为？
高丽接着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就叫高君威！君临天下，威镇四方，怎么样？”
彭小越道：“不错啊，如果是女孩子呢？”
高丽道：“女孩就叫高君仪，君临天下，仪态万千！”
彭小越苦笑道：“好吧，你总是不忘记君临天下。”
高丽道：“那当然！”
彭小越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的孩子真的做了皇帝，倒也挺风光的。只不过若是说起孩子的身世来，不免有些见不得人。对了，到时候一定要找个顶有才华的才子编写一部充满传奇色彩的剧本，再找些色艺俱佳的名优好好拍几部戏洗白一下他的身世，绝不能让大家知道皇帝是偷情偷出来的私生子。
想到这里，他对高丽道：“如果孩子生下来，岂不是要认宋威做父亲吗？”
高丽想了想，道：“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真相的。”
彭小越道：“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恨你呢？”
高丽道：“我让他君临天下，威镇四方，他怎么还会恨我？实话告诉你，我自己……就是一个私生女！”
彭小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高丽道：“其实我跟慧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的母亲叫朱桦，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父皇离婚了。在那之后，或者说是在那之前吧，我父皇认识了我的母亲，并且生下了我。”
彭小越忍不住问道：“那么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高丽道：“去世了。”
彭小越的喉咙“咕”地一声，小声道：“对不起！”
高丽平淡地道：“没关系。这些事已经在我心里压抑了很多年，难得有机会对人倾诉一下。”
彭小越见她这样说，似乎还有倾诉的欲望，于是试探着问道：“你的母亲一定也很漂亮吧？”
高丽笑了笑，道：“当然，比朱桦漂亮多了！”
彭小越又问：“你的母亲……怎么过世的？”
高丽的眼神又变得充满了怨恨：“就是被朱桦那个臭女人给逼死的！”
彭小越愕然道：“竟然有这种事？”
高丽道：“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一直带着我在外面隐居，可是后来朱桦那个臭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们的地址，居然三天两头地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对我母亲百般羞辱，说她……总之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弄得她根本没脸见人。我母亲为人善良，不想跟那个泼妇争吵，只好尽量躲着她。后来有一天，我母亲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在大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
彭小越心想：难怪之前一直传说高家姐妹之间形同仇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即问道：“可是那个朱桦不是已经跟你父皇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呢？”
高丽道：“这个，也许是因为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能理解。”
“好吧。”彭小越苦笑一声，又问：“那这个朱桦现在在哪里呢？”
高丽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彭小越一怔，愕然道：“难不成……你把她杀了？”
高丽冷笑一声道：“我不杀她，难道还让那个臭女人继续活在世上，遗害万年吗？”
彭小越忽然感到从背心里冒起了一股凉气，认识高丽这么些天来，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的形象，今天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体里还埋藏着某些他未曾发现的东西。
他忍不住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高丽道：“你问吧。”
彭小越看着她道：“我要是问到让你不高兴的问题，你不会杀我吧？”
高丽道：“那可不好说。”
彭小越摸了摸后脑勺，道：“好吧，那我不问了！”
高丽笑了，伸开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我的孩子岂不是就没有父亲了吗？你想问什么？问吧。”
彭小越想了想，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民间有人传说慧皇帝是你杀的，是真的吗？”
这实在是一个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也困扰了彭小越很长时间，他实在是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听到这个问题，高丽的脸色变了变，一时没有说话。
彭小越吓了一跳，连忙道：“对不起！我说过我不问了的！”
幸好高丽的脸色只是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平静地道：“不是！”
彭小越有些诧异地道：“啊？……哦。”
高丽道：“我确实是很恨朱美，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跟朱桦一个鼻孔出气，从来不肯承认当年的错误，甚至连向我母亲的在天之灵道个歉都不肯！不仅如此，她一直都看不起我，一直都在想各种法子欺负我，还想在我父皇周年大祭的时候发动政变，把我和朝中跟我关系密切的人都一网打尽！我这个姐姐，够狠毒的吧？”
彭小越眼睛瞪得老大，道：“那你……”
高丽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杀她，她确实是死在陆洋手里。”
彭小越点头道：“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冷血。
谁知高丽又恨恨地加上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真的会亲手杀了她！”
彭小越低头，无语。
高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故事，是不是也可以编成一个精彩的剧本？”
彭小越叹了口气，道：“是的。”
只可惜这样的剧本没有人敢写，更没有人敢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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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防御使司的官宅内，“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还在沉睡的宋威吵醒了。
“谁呀？”他很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敲门的人没有回答，却敲得更急了。
宋威骂了一句，从床上翻身起来，走过去打开门，随即怔住了——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他的姐姐宋欣。
宋威诧异地问：“姐，你怎么来了？”
宋欣径直走进屋里，一边道：“怎么，我不能来？”
宋威关上房门，一边随手抓起一件外衣往身上套，一边赔笑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
宋欣道：“没想到我会来看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来关心一下你这个弟弟吗？”
宋威笑道：“姐，瞧您说的……”
宋欣看着他床上凌乱的被褥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大觉？”
宋威尴尬地笑了笑，道：“姐，吃早饭了没？”
宋欣道：“早吃过啦！都跟你一样，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宋威低着头不说话，他从小就被姐姐训大，现在宋欣在整个家族中的地位都高高在上，他更是不敢反驳一个字。
宋欣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皱了皱眉道：“先去洗把脸吧！”
宋威便跑到洗手间里去洗漱，宋欣则在屋里的靠椅上坐了下来。等他整理完毕走出来，宋欣才打量着他道：“你好像变瘦了，在中都过得还好吧？”
宋威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道：“还好。”
宋欣道：“你现在是京畿防御指挥使，论级别跟姐可是平起平坐啦，感觉怎么样啊？”
宋威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没怎么样，反正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宋欣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圣上亲自下旨委任的指挥使，你当是儿戏吗？你得带好兵、管好事，否则在京畿这块地盘上出了什么事情，你是要负责任的！谁叫你挂个名在这混吃混喝？”
宋威又低下头去，小声道：“知道了。”
宋欣叹了口气，道：“咱们一家人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现在你都结婚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姐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懂吗？”
宋威点了点头：“姐，我知道了。”
宋欣道：“这次太后外出巡游到了西京，我陪了她两天，她跟我说了些你的事情，我想想也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所以抽个空过来看看你。”
宋威有些诧异地道：“太后？她说我什么了？”
宋欣道：“她还挺关心你的呢，跟我说你在中都过得不开心，让我找时间来到看看你，陪你聊聊。”
宋威在心中骂了一声：“操！”
宋欣忽然问：“你平时都睡在这里吗？”
宋威道：“有时候吧……”
宋欣道：“你怎么不去宫里住呢？”
宋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宋欣看着他道：“她不让你去？”
宋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宋欣道：“你这样像什么话呀？你们两个小夫小妻的，应该如胶似漆才对呀，哪有晚上都不睡在一起的道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宋威道：“姐！她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宋欣道：“你是死人哪？你是个男人，要主动一点嘛！”
宋威道：“怎么主动？”
宋欣道：“唉，你多跟她亲近亲近，多陪陪她、关心她，多说些甜言蜜语什么的呀，这也要我教你？”
宋威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涨红了脸道：“姐……”
宋欣看着他道：“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的话就跟姐说嘛。咱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宋威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道：“姐，她其实根本就不爱我！”
宋欣看着他笑道：“哟，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爱不爱的。这世上有几对夫妻是真正互相爱慕的？结了婚，就在一起过日子呗！”
宋威道：“可是她……她喜欢的是别人啊！”
宋欣心中一动，问：“谁啊？”
宋威道：“一个戏子，叫彭小越的，你应该听说过。”
宋欣想了想，道：“嗯，我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号称当世第一英俊小生的吗？”
宋威道：“她喜欢他，不喜欢我！”
宋欣笑道：“小姑娘家，总是容易喜欢那些长得漂亮的小男生的。等以后长大了，明白了人情冷暖，自然就好了。不管怎么说，你才是她的夫君呀！”
宋威道：“我是她的夫君，那又怎么样？”
宋欣道：“你是她的夫君，她就算不喜欢你，也应该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的。”
宋威道：“这话你跟她说去。”
宋欣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她跟这个彭小越经常见面吗？”
宋威道：“岂止是经常见面，简直是干柴烈火，如胶似漆！”
宋欣皱起眉头道：“真有这种事？”
宋威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个人睡在这里？”
宋欣几乎跳了起来：“天哪，她难道跟那个戏子……上过床了？”
宋威道：“岂止是上床，连孩子都有了！”
宋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宋威道：“她已经怀孕了，孩子是那个戏子的！”
宋欣怔了怔，跳起来道：“妈的！她竟然……她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宋威苦笑一声道：“没错，她就是做出了这种事！”
宋欣气得重重地一拳砸在案上。
宋威道：“姐，你不要怪我，你说的那些办法我都用过。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去亲近她、关心她，可是没有用。她就是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说到这里，抱着头低声地哭泣起来。
宋欣道：“她即使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呀！把咱们宋家的人当什么了！？她真是……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对她那么好！妈的，我还帮她杀了莫俊，现在想起来，她真是冷血至极！莫俊她也杀，说不定哪天，她还会把刀架到我们的脖子上来呢！”
她显然已经是怒极，脸上的那道刀疤也扭曲得厉害。宋威有些害怕地看着她道：“姐，小声点！”
宋欣双拳紧握，过了许久才复冷静下来，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威道：“这件事情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吧。”
宋欣看着他道：“不会是有人造谣吧？”
宋威摇了摇头：“不会，她跟那个戏子之间绝对是确有其事！”
宋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宋威看着她问：“姐，我们该怎么办？”
宋欣以手支额想了想，问：“你看呢？”
宋威道：“我不知道……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姐，我真的好累！”
宋欣叹道：“唉，这件事情怪我！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替你攀这门亲事！……姐对不起你！”
宋威道：“姐，这事不能怪你！我想，反正咱们宋家荣华富贵都有了，她不喜欢我，就随她去吧！我想来想去，咱们也只有忍了……”
宋欣断然沉声道：“你不要犯傻！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吗？你想怎么样？一直装作不知道，给别人的孩子当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跟那个野男人的孩子生下来，肯定会被立为太子的！等他以后长大了，知道了他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你这个冒牌货要往哪里摆？我告诉你，到了那一天，不光是你，恐怕咱们整个宋家都要倒霉了！”
宋威听她这样一说，怔住了。
宋欣咬着牙，忍不住恨恨地骂道：“妈的，高风怎么生出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来！”
宋威哀求道：“姐，你小声点儿吧！”
宋欣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咱们绝不能就这么忍了！”
宋威看着她道：“姐，你想干什么？”
宋欣道：“弟，你放心吧，姐绝不会让人这样欺负你的！姐一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宋威道：“姐，你别！咱们是斗不过她的！”
宋欣瞪着他道：“你这个人真是！你就没有一点血性吗？！”
宋威流着泪道：“不！姐，我比你更了解她，她这个人其实很可怕，既然她敢这样做，那她一定是有恃无恐！你难道还想学陆洋、倪汉吗？我告诉你，她现在已经把捕风堂重新组建起来了，所有内外臣官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说不定她现在正在盯着我们呢！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恐怕咱们宋家马上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宋欣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弟，你放心吧，姐也是大风浪里走过来的人，不是陆洋那种二楞子！姐当然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不过她要是再不悬崖勒马，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的话，咱们跟高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也只好顾不得了！”
宋威默默地流着眼泪，没有说话。
宋欣道：“好了，这件事你就继续装作不知道吧。你也要振作起来！你现在是京畿防御指挥使，军权要牢牢地抓在手里，很可能哪一天就用得着。我这就回西京去，找你大哥商量商量，一起拿个主意！”
宋威点了点头。
宋欣又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道：“弟，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宋威抹了一把眼泪道：“姐，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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