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在这一场墨兮自己亲手点燃的火光中她把自己困在了牢笼里看着那边几个因为太过莽撞而被倒下的木架砸死的士兵后墨兮不敢再乱动只小心翼翼挪着步子一点点往外挣扎
每往外走出去一些又会被扑面而來的火浪袭卷倒退那些火光吞吐着嚣张的火舌似乎张牙舞爪地嘲笑着墨兮的愚蠢又像是在逗弄着一个玩物看着最后墨兮是如何死在这场火灾中
她看得见外面略显得虚幻的人影他们似乎在大声呼喊还有人在一桶桶泼水但于这场凶猛的火势而言这根本于事无补而此时的墨兮着实分不清她是希望这场火被熄灭还是宁可与这场火一同焚化也要帮百里牧云一把
火舌舔舐在她四周连头发也被烧焦发出糊臭的味道來墨兮知道这样下去她一定死定了外面的人救不了她况且就算能救也不会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
就算外面的甘德甘将军也只是久久的皱眉下令尽力灭火之后便又带着人却驱赶前方的來犯者
那只好自救了
旁边是两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士兵墨兮手指有些发颤但由不得她害怕将他们的衣服脱下來北清国天寒士兵们的衣服多厚实多棉墨兮努力了半天也才解下一个人的外衫正要去解开另一个人的上衣时那个她原本早已死去的士兵一把抓住了墨兮的手臂
“啊”突然其來地被一具原本应是死尸的人抓住墨兮吓得大叫一声只是她叫声刚落那士兵的手又直挺挺地掉下去
大概是最后一口气吧但是这一个插曲却吓得墨兮不轻再不敢动手脱下那人身上的衣服只把手中的这件大衣在地上狠狠擦了几下沾上了些还不算十分干燥的泥土最后最后她拿起了旁边的一把刀对着那个士兵的手臂割了下去……
这样疯狂燃烧的大火却未能烘干她脸上的泪痕印着闪亮的火光她脸上的鲜血分外显眼闭着眼拿着那只被她割开了皮肉的手臂在大衣上一下下抹着直到那件原來是灰色的衣服变成暗沉的褐色被鲜血浸染……
“唔……唔唔……”墨兮咬着下唇放肆地哭着她这一生到底还要做多少孽双手还要沾染多少鲜血她上一世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生要这样对她
许久过后墨兮有些虚弱地站起身子将那把不算精致的长刀握在手上又把沾满死人血的大衣裹住头和身体最后她自腰间拿出一块玉制的腰牌做工华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鹰身那是北清国世子陶赫专属的家徽她扔进火光里
这原本是林木樨给她的嘱咐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遗落”在北清国的军营中好将一切嫁祸给陶赫
加上她前面对甘德的那番话她有把握这足够令人相信了只要那领兵的二世子陶泽与陶赫不和必定会自乱阵脚况且沒有粮草补给一切都会按照自己设想中的那样进行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看了看四周挑了一个沒有人的方向匍匐在地一点点向往爬出去……
大火中被困住的人大多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呛死的墨兮用一方沾满死人鲜血的手帕捂住口鼻仍那腥臭的味道恶心得她要作呕也不肯放开是她唯一活下來的机会
耳边是呼啸而过热浪她听得见自己火舌舔在大衣上时发出的“嘶嘶”声还有腥臭的血液滴在她被大火烘得发烫的脸上带着温热就像是活人的血液一般
感谢上天至少在死里逃生的路上未设置太多的阻碍带着这满身用罪恶的手段得來的鲜血墨兮终于冲出了火光的包围外面的空气带着凛冽的冷意但在她闻來如此的清新这是重获新生的呼吸
墨兮沒有时间感概如果让北清国的士兵发现她只怕再也走不了了在地上稍稍坐了一下平复了下呼吸便撑着身子往远处的茫茫雪原里蹒跚而去
依稀还记得林木樨带带她走來的路按着记忆里已有些模糊的方向她很小心地不留下太多痕迹大火已将她身上的原本是可以流动的他人的鲜血烘干黏乎乎地粘在她的皮肤上极不舒服只随手一抹便是成片的红色
像是个沐血而出的血人一般她自修罗地狱里走过
沒有回头看一眼那里仍自冲天的火光虽然那代表着北清国的粮草已经被烧
“将军粮草……粮草……”在这寒气袭人的地方抱拳回话的士兵却满头大汗支唔着不敢说话
“粮草沒了是吧”甘德沮丧地坐在地上身上布满狼血筋疲力尽对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甘德早就知道这一路押运粮草不会太平但带來的这一万精军都是北清国的翘楚之师本以为无人敢胆大到自寻死路但他万万沒有想到会有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那些成百的野狼一定是他们引來的这里地处偏僻野兽冬寻食极为不易那些人竟然利用饿狼的贪婪用血腥味引來了狼群
冬季多日未进食的野狼一旦闻到血肉的味道那便是真正的眼中冒起绿光而且这些人胆子极大看上去不过十來个人竟活生生引了那样庞大的一只狼群來他们一路扔着兔子和野鸡等刚死之物连它们的血都是温热的一直扔到自己驻营的门口
那一场人与狼的殊死搏斗让他现在回想也会胆寒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饿急了的狼群野狼极有智慧懂得包抄懂得截堵他应接不暇一开始竟乱了阵脚一旁又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在搅局甘德在这一场人兽之战中并未讨得好
虽然他最后驱走了狼群但上了敌人的当后院真正的失火了
而他连失火的原因都不知道仅有的线索只有手中一块属于陶赫世子的玉牌和一个在大火中失踪的神秘女子
于是他连忙派人先骑了快马将这里的情形去禀告给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