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无耻没下限的
“哟,又来一个小美女。”床上的伤患在看到念安的时候发出一串□,一副大半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模样。他一只脚打着石膏,其他地方看起来还挺健全的,尤其是下半身的某一块简直蠢蠢欲动。
念安扫了他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她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越发觉得这张脸和某段记忆连接在一起。不过她没有理会伤患,而是缓缓地走到慕叔身边,咬耳朵:“给你带了点饭,先去外面吃完吧,我来跟他们说说,我来求情你施压,双重保障。”
慕叔摸着她的头:“我待会吃,这事你别管,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听了他这话,念安当场脸垮了下来:“亲爱的慕总,别忘了,我也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我也有权过问。你现在是在蔑视我的资本吗?”
听出她话里的不悦,慕叔也不再坚持,他亲了念安一下:“我就在外面,有事喊一声就好。”说完,慕叔朝那位刚进来的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夫人,我们也去外面谈谈吧。”
那女人口中嚷嚷着不肯走,结果慕总说了一句关于价格的话,她弯了一下嘴角没多做纠结跟着出去了。
当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念安盯着床上的人冷笑,什么话也不说。
那伤患撇撇嘴,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说这位小姐,你那样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看上我了。”
如果这话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说出来,那就是**,但是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口中出来,那就是恶心了。而如果这个人是他的话,那就是一坨屎,凑近一点就让你倒胃口!
冷笑依旧挂在念安嘴角:“真不认识了?再好好想想,我可是化成灰都记得你的,因为你的灰肯定比别人的好黑上一圈,说不定还沾着扑克牌九的腥气!”
这妹子牙尖嘴利的,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很多年以前的小姑娘,然后她……伤患再仔细看了看顿时像被鱼刺卡住了一样:“你、你……不会是被我玩弄过的女人吧?”
这种时刻念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神奇。曾经恨极了的人,曾经因为听到他的“死讯”而庆幸的人,听到他再度看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认不出来,念安笑了。
不错,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是奶奶那个好赌成性的儿子,若是萧夫人没有撒谎的话,他也就是那个最后还得奶奶心脏病发,抢救无效的罪魁祸首!念安有想过该怎么去找他,命运就是这样的巧,在这种场合又这么及时地让她碰到了。
念安哈哈地笑了起来:“被你玩弄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多,我就不来凑热闹了。方先生,很快医院的检查报告就会出来,到时候你伤得多重就一清二楚。如果等到那时候再谈赔偿,你估计要不到什么好处。就算你去大吵大闹,你也要考虑自己能不能安全地走出这间医院。慕总生意做这么大,你以为只有钱吗?另外,要是牵涉到了公检法机关,你是参加过黑社会混过黑帮的赌徒,而慕总是社会知名企业家,你觉得谁比较有利?”
姓方的愣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尴尬地笑了:“你这姑娘以前认识我吧?那就是我想碰没能碰着的女人,你想用这些来吓唬我啊。告诉你,老子从小就是被吓大的,以前为了躲赌债,被黑道追也没事,依旧平安活到现在,你以为你们能奈何地得了我?你现在最好好好求求我,如果我心情好,还能开一个比较人性化的数额。”
念安挑眉:“恩?你说说,我应该怎么求你?”看着他那张无耻的脸,她很想一把菜刀劈过去,把他劈成两半,一个人如何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又是一声声□,还伴随着吸口水的声音:“这个嘛,咱俩来打一炮,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夫妻恩情上我肯定会……”
有一种人的笑简直玷污观众的眼睛。
“你说这话也不怕被你老婆知道?”念安压着火气继续问。
伤患笑得得意:“那婆娘死乞白赖要跟着我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哈哈,行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得,小脸都变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们慕总给的价格我实在是不满意,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如去他那边做做功课。这么大个企业家,让他拿出点塞牙缝的钱还那么扭捏,真是太不厚道了吧。”
倒打一耙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啊。念安的笑容挂得实在有些辛苦:“他打算给你多少?”
“一万。”
念安:“那你想要多少?”
伤患喝了一杯水,悠闲自得地说:“怎么说也得一百万吧。”
简直是无耻至极!这天杀的赌徒,被他咬住一口就想甩也甩不掉了。
念安怒极反笑:“要求不高嘛,好的,我会跟他提一下的。”
这话轮到那人吃惊了:“哎呀,你这姑娘太实诚了,我太喜欢了。要不是我现在打着石膏,我肯定飞过去抱你啊!”
念安嗤笑:“不过,这笔账算清了,我们来算下一笔账吧。五年前,你去仁和医院见了某位老人家,在你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老人家突然离世,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念安突然拔高了声音,目不斜视地盯住了他,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方先生慌了一慌,心想着:这姑娘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啊,当年我去看老太太的时候,她根本不在现场啊,也没道理会知道……难道是唬我的?找到这么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他就彻底振作起来,恢复了一贯的嚣张:“哟,姑娘话不能乱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从来没见过什么快死了的老太太,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念安笑得好大声:“慌什么,我就跟你开个玩笑,祝你晚上睡觉安稳,不会梦见什么东西。”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出去之后,那戴着眼镜的女人立刻围了上来:“还谈什么谈,都没有一点诚意,我老公伤成这样,要你们赔偿一点就那么难啊,果然是资产阶级,专门吸我们劳动人民的血,这世道啊……”那女人说得都快要唱起来了,若是加上旋律那简直就是一曲高亢的农奴把身翻。
念安摇头、叹息:“真替你可惜,你还在替老公抱不平,他却……”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女人一眼。
“你什么意思?”女人耿着脖子,一副防备的样子。她见念安要走,一把将她拉住,吼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老公又干什么事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猜到了。念安又是一声叹息,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你自己听听吧。”她按下录音的播放键,刚才的一段对话一字不落地重现了出来。
那女人听着录音,脸色一点点变得狰狞,尤其是当听到那句“那婆娘死乞白赖要跟着我的……”她简直气得肺都要炸开来了,这时候还管得了什么,怒火冲冲地撞开门就进了病房去。
念安收好手机的时候看到慕叔就在那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他目光深沉,好像是在透过她猜测着什么。念安想:他应该也听到刚才的录音了吧,能听出什么吗?应该不会吧,毕竟这里头的事情我都没和他说过。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打定了主意,她笑了笑,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巾,一边迎上去。靠近了之后,她勾了勾手,把慕叔的头拉下来,当他的唇就贴在近前的时候,她挑眉一下,然后拿出纸巾帮他擦了嘴边的一点汤渍,同时调笑了起来:“跟个孩子一样,吃饭还弄得满嘴都是的,我看你越来越幼稚了。”
话音刚落,慕叔的唇就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然后盖上一个专属的印记,因为在医院,所以慕叔浅尝辄止,他缓缓放开念安:“已经跟司机说好了,他先从你回家,我这边很快也结束了。对了……”他的视线扫了念安的肚子一圈,“你这几天肚子还不是很大嘛,挺好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肚子不大为什么就好了呢?念安问他,结果慕叔又狂风暴雨地亲了她一番,直接把她的话吞没。直到乘上车子回家,念安还是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慕叔的笑容像是安了开关一样,在念安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啪得一下关了。他的视线迅速拉到病房的位置,眸色逐渐加深。若是做上特效的话,那就是即将变身恶魔的前奏。
这一晚上,医院里很不太平,307病房的那位摔伤的病患大半夜醒过来,直嚷嚷着有鬼有鬼,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又多了一些淤青,听护士下午的时候伤患夫妻俩大吵一架,好像是他老婆把他给揍了一顿,还生气地跑了,因此这患者大半夜没人陪床,而且他要求住的又是最贵的豪华单人间,所以才有闹鬼一说。
医生被他折腾得没办法,只好给他打了一点镇定剂,好歹让他睡了过去。结果睡下没多久,他又惊醒了,还是说有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非得拉着小护士留在病房里陪他,否则他就死给他们看……
收了这么一个病人,医生、护士、连带着旁边住的病患都不太平啊。为了解决这一点,在患者的强烈要求之下,他们给他用了国外进口的“好药”帮助他摆脱噩梦和幻觉,而慕氏要不犹豫地承担了一切的医药费。
晚上,听见慕叔回了家,慕云从房间里飞奔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哭着喊:“大哥,你终于来了,小云快要饿死了。”
念安站在一旁,对慕云的欢迎仪式感到吃惊,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小姑娘好久没见到亲人,有这反应很正常。
慕叔冲念安笑了,笑容里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他的手摸上慕云的脑袋,柔声问:“怎么不吃饭?”
慕云仰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痕:“你不在,我哪里吃得下饭啊。大哥,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有个很可恶的男人把我带到了地下车库,他还……嘤嘤……”
那姑娘又哭了起来,真的好娇弱啊。念安觉得神奇,若是慕云知道绑走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好大哥指使的,她岂不是得哭出一个太平洋了?
念安都要怀疑在唐歌的诊所里遇到的慕云跟眼前她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