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
皇甫逸轩知道太子妃一切都是以自己为重,心中很是感激,并且发誓,以后荣登大宝以后,绝对让太子妃成为最风光的太后,再也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想到这些,皇甫逸轩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于是点头说道,“儿子先告退了。”
太子妃点着头,一脸温和的望着皇甫逸轩,摆手道,“好孩子,去吧,这几天也先不要过来了。”
皇甫逸轩紧紧抿着唇,他自然知道太子妃为何不让自己过来,还不都是那个糊涂人闹腾的吗?
皇甫逸轩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行了礼,就转申通退了下去。
在他临走之时,又听到了里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摔打声,夹杂着叫骂声!
皇甫逸轩眼眸一冷,他不想在继续待下去了,于是飞快的离开了。
太子妃叹了一声,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里间走去,一旁侍奉的丫鬟忙给太子妃打起了帘子。
内室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内监,然后是一地的狼藉,药丸,瓷器,还有引枕,都七零八落的被扔在地上。
而床上的太子殿下,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贴身大太监身上,脸上仍旧伤痕累累,看不大出来本来的面目,只能看到表情十分的痛苦,仿佛也十分的烦躁。
太子看着太子妃慢慢的走了进来,似乎脸色更加的难看,指着太子妃,登时大骂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是不是看到孤受了伤,躲到一处去庆祝了!”
太子妃心中冷笑着,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反而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殿下您何出此言,妾身对殿下的心意,殿下还不知道吗?殿下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刺妾身的心呢?”
太子冷哼一声,直接将身边的茶盏扔了过去,茶盏在太子妃的脚下碎裂,茶渍更是溅了太子妃一身,“你滚,孤不想看到你!”
太子妃却恍若未觉,仍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低眉顺眼道,“殿下受了伤,妾身自然是要伺候在身边的。”
太子妃的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声音冷的仿佛能凝结成冰,“你们既然不能让殿下身心愉悦,那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闭嘴!毒妇!”太子大声嘶吼道,“谁给你的权利来处置孤身边的人,还有谁给你的权利将孤移到你这里来,孤受伤的时候你再哪里,偌大的一个太子府,竟然让外人闯了进来,还将孤打成这样,孤要你这个太子妃有什么用,你这个恶毒妇人,是不是你再背后指使的一切,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儿子一心都盼着孤早死,今日孤就告诉你,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你那个混账儿子,也一定会陪葬!”太子毫不留情的说道,他一醒来,身上的伤痛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
他年幼就被册封为太子,这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暴打,对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这让一直都心高气傲的太子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虽然太子一直都很喜欢凤倾城,可经过这一次之后,他对凤倾城再也没有半分的迷恋,有的只是强烈的恨意,他真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太子妃心中恨极了太子,恨他的无情无义,恨他的自私自利,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可偏偏就要怪到她身上来,逸轩不仅仅是她的儿子,难道不是太子的儿子吗?
不过太子妃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她如今只能伏低做小,因为太子说的对,无论内里怎样,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是一家人,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为了这个八个字,逸轩这些年来一直都尽心尽力的替这个负心人打算,替他解决了多少事情,可到头来,换了的只是他变本加厉的冷漠。
想想这些,太子妃觉得很心寒,这个人到底要凉薄到何种地步?
“殿下,您也知道染世子是皇上心尖上的宠臣,而凤倾城又是昭阳长公主的宝贝外孙女,是靖远侯爷的爱女,妾身哪里能拦得住他们呢,您问问您身边的汪全,他们是如何被对待的,您何苦这样对待妾身呢?”太子妃的眼中含了泪,语气更是极尽的委屈。
一旁的汪全立刻点头,在一旁附和道,“殿下,娘娘说的不错,老奴倒是一心想要护着殿下,可染世子的侍卫一掌劈过来,老奴就昏迷不醒了,纵使是您的暗卫也不是对手,全都被放倒了,说起来还是老奴等人太没用了,才没有护得住殿下,让殿下受苦了!”
太子一听,更是一阵阵怒气往上翻涌着,这个人就犹如炸了毛的刺猬一般,对着汪全一巴掌甩了过去,打了之后,仿佛拉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又痛的大喊大叫。
汪全顿时半边脸肿了起来,但是哪里还顾得上,忙扶着太子,关切的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哪里痛,老奴给您去找太医来!”
太子受的都是外伤,缓一缓疼痛减轻了许多,额上也沁出了汗珠,他仍旧靠在汪全身上,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了,“这些个人,竟然如此的不把孤放在眼里,孤可是最最贵的太子殿下啊,父皇还能活几年,他们竟然不来讨好孤,竟然敢对孤动手,这些人,孤迟早要一个一个的弄死!”
太子妃几乎要笑出了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哪里看走了眼,嫁给这样一个没有半分自知之明的蠢货。
太子又如何,如今太子的位置到底有多么的风雨飘摇,他自己真的看不清楚吗?
若是没有秦家和逸轩在外周全,只怕,这个蠢货早就被废了八百遍了!
不过太子妃是不会说出口的,太子妃慢慢的走到太子面前,示意让汪全让开,然后自己走过去,扶着太子,太子显然挣扎了几下,但是因为自身的疼痛放弃了。
太子妃轻柔的替太子拉过了锦被,然后轻声说道,“殿下,无论如何,妾身和殿下都是一体的,这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今日虽然殿下受了苦,可归根究底,还是殿下先招惹了凤倾城身边的丫鬟,那个凤倾城是个是什么样的人,不必妾身多说了吧,这些年只要和她对上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
太子听闻这些,刚想发怒,却听到太子妃继续说了下去,“殿下先不要着急,听妾身说,父皇对殿下已经诸多不满,当时连姨娘的事情,父皇几乎是动了大怒,若不是为了皇家的颜面,几乎也是重惩殿下的,这一次,若是殿下要闹到父皇跟前儿,父皇总是也会为殿下做主,可若是父皇知道了这内里的事情,心里对殿下会是怎样的看法呢?”
太子显然将太子妃的话都听了进去,凝眉深思着。
太子妃继续说着,“殿下,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要怪连姨娘,好好为什么非得要招惹凤倾城身边的人呢?想来她定是从前为了和凤倾城的恩怨还耿耿于怀,这一次,只怕也不是那么的单纯想要讨好殿下,这是拿殿下做筏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太子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无法否认,太子妃的话,的确很在理,凤倾颜这个女人,这一次,真的是在利用自己吧。
该死的,竟然拿孤做筏子,来报复别人,真的是该死!
太子狠狠的想着,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凤倾颜。
太子妃转眸,看着太子妃,仿佛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太子妃却不躲不闪的迎接着太子的目光,脸上一直都挂着柔和的笑意,绝对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太子的怒气顿时减少了一些,问道,“孤的身体怎么样?”
太子妃毕竟跟在太子身边二十多年了,自然那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男人伤在了那种地方,第一时间,肯定是要问一问的。
太子妃的神色依旧平波无奇,淡淡的说道,“终归还是伤到了一些,秦大夫说过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日。”
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肯定不会相信秦家的人,他自然也是要招心腹大夫过来瞧瞧的,到底怎么样,可不是一个人说了就算得。
“将孤送回去,孤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太子揉了揉眉心,声音依旧冷淡如初。
太子妃唇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殿下在妾身这里是妾身的福气,殿下若是不想看到妾身,妾身就搬到西次间里,殿下如今受了伤,还是不要挪动的好。”
汪全自然知道太子妃这是完完全去去的为太子着想,于是附和道,“殿下,您的身体可不能在折腾了,老奴求您了,就在娘娘这里修养几天吧,老奴会招太医过来伺候殿下您的。”
太子思虑了半天,终究点了点头,打算留下养伤。
太子妃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人,才说道,“都起来吧,殿下仁慈,这一次就饶过你们,赶紧的下去,重新给殿下熬药,然后端了来!”
这一次太子没有再出言干涉,下人们这才犹如大赦一般,都谢了恩,然后行礼离开了。
太子妃亲手拿过床边矮凳上的消肿化瘀的药膏,抹在手心里,然后轻轻的给太子上药,一开始,太子还是有些抗拒,但凉凉的药膏涂在患处,太子只觉得顿时舒畅了许多,自然也就任由太子妃去了。
太子妃的力度很轻,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痛了太子,“殿下,若是痛的话,您就告诉妾身。”太子妃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很好听,也很动听。
突然,有一瞬间,太子也觉得心里柔软了许多,他也不由得再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否真的太过于亏待这个女子。
太子看着太子妃的面容,他们离的很近,在好的脂粉和装饰技巧也掩盖不不了她眼角的细纹,果然,这个从十七岁就嫁给自己的女子,到如今,真的已经不年轻了。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从最初的恩爱甜蜜,到今天的形同陌路,这不是不心酸的。
始终,她都是自己唯一的正妻啊!
无论,这些年,他有过多少妾室,有过多少女人,明里暗里,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仿佛那些女人只是南柯一梦,醒来之后,就抛诸脑后了!
眼前的女子,却依旧对自己不离不弃,陪在自己身边,将府中的事情搭理的紧紧有条,这些,他不是看不到,只是因为她生的儿子太过于优秀,让自己有了危机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开始了猜忌,开始了怀疑,仿佛,这一切,开始的那么自然。
自古帝王家,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就像皇祖父,正熙帝之前,不也是兄弟相残吗?当年皇祖父为了避免骨肉相残的局面,所以几乎除了正宫嫡子,其余的庶子,母家的出身均不高,而且都养得十分蠢钝。
所以,父皇的皇位是做的很稳的。
可到了自己这一辈,却有了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晋王,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
一想到这个弟弟,太子就恨得牙痒痒。
他不知道当年的母后为什么非要再设计生了晋王皇弟,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难道有了自己还不够吗?
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现在这个局面。
其实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也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晋王那个王八蛋就开始生出了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心思。
其实太子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是没有办法,有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却总是做不到,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已经彻底磨坏了他的性子,并不是能改得了的。
但太子却很不服气,他是嫡长子,这皇位合该就是他的,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晋王若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就是谋逆!
太子陷入了沉思中,却觉得脸上一痛,这才回过神,冷冷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太子妃,“笨手笨脚的,弄痛孤了!”
太子妃忙道,“是妾身的不是,殿下赎罪!”
“算了,继续吧。”太子摆了摆手。
太子妃也不语,只是继续给太子上药。
凤倾颜这边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她昏迷以后,太子妃也让大夫过去瞧她。
当然只是秦大夫身边的学徒,但医术还是不错的,这名大夫,姓张,府里的人都称他张大夫。
而张大夫似乎也没把凤倾颜当回事儿,他过来的时候,凤倾颜已经醒过来了,正在房里发疯。
他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你走开,都走开,这不是我,啊……·”
张大夫皱了皱眉,他跟着秦大夫,自然也是太子妃的人,对这个连姨娘是厌恶到极点的。不过太子妃吩咐了,他也不能不过来瞧瞧啊。
可是刚踏进内室,待看清屋内的情形之时,却真的将他吓得屁滚交流。
他一进门,直接看到了一个怪物!
怎么形容的,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且称之为女人吧,满脸布满了疤痕,纵横交错,每一条都像蜈蚣一般,而且还鲜血淋漓的,血珠子流了一身,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那女子犹如疯妇一般的摔打着身边的一切东西,而且发出凄厉瘆人的叫喊声,这个场面真的太过于激烈了,张大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尿遁。
凤倾颜身边的丫鬟是懂些武功的,这还是当初太子拨过来的,她一看场面失控,立刻出手点了凤倾颜的穴道,这才阻止了凤倾颜的大喊大叫。
张大夫觉得自己的心脏并不是太好,看到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勇气过来诊治了。
不过太子妃的安排,他始终是不能违抗的。
只得勉强过来把脉,然后随便看了几眼脸上的疤痕,匆匆的开了方子就走了。
并且发誓这个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再过来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太子有意无意的表达出对凤倾颜的不满,然后,凤倾颜的厄运就正式开始了。
先是身边会武功的丫鬟被调离,然后太子妃也吩咐下来,要按照姨娘的例,身边只留下两个伺候的人即刻,因为太子府的姨娘多如牛毛,所以姨娘的份例是只有三间屋子,姨娘住两间正房,两个丫鬟住一间。
所以凤倾颜即刻就搬离了独立的小院,被赶到了最偏僻的三间屋子里了。
这个院子不大,却住着十来个姨娘,净房什么的都是公用的,而且这十来个姨娘对凤倾颜的态度极其的恶劣,机会每日都来找凤倾颜的麻烦。
凤倾颜的脸彻底的毁了,她每日只能带着帷帽,因为毁的太彻底,连面纱都遮不住,所以那些姨娘们轮流过来嘲笑她,让凤倾颜几乎恨得要死。
这是其一,还有更无法忍受的再后头,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还在养伤的阶段,但是这样的院子里根本没有小厨房,只能让丫鬟每日去大厨房去领了例菜来吃。
当厨房的人,几乎每天都在克扣凤倾颜的饭菜,给她的都是冷汤冷饭,而且还是剩的,几乎全都是青菜,一点子荤腥儿都不见!
这样长久下来,她的伤到何时才能养的好啊?
凤倾颜从来都没有这么绝望过,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没有了姣好的容貌,她如何才能夺回太子的宠爱啊!
不过凤倾颜还有一个唯一的指望,那就是使者,她替主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该有些回报了吧,主子既然都可以帮自己获得太子的宠爱,那自己的脸,想必他也是可以医好的吧。
凤倾颜已经无数次的发信号,却始终得不到回应,这样让凤倾颜心焦不已,不知道自己这种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倾城这边,待倾城暴揍完太子和凤倾颜以后,就大摇大摆的回了楚郡王府。
回府第一件事,倾城就去看了玉漱,玉漱此刻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舌头受的伤有些重,还不能开口说话。
而倾城进来的时候,玉漱正躺在床上发呆。
见到倾城,忙挣扎着要起身。
倾城忙说,“你好好躺着吧。”
玉漱这才躺了回去,其实她也不是太有力气能做起来。
倾城坐在玉漱的床边,带着几分歉意说道,“玉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玉漱不能说话,却拼命的摇头,那意思是,真的不怪你,小姐,奴婢真的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倾城当然明白玉漱的意思,倾城紧紧的握住玉漱的手,明了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怪我,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玉漱,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奴婢,这些年,我早就把你们当作是姐妹了,这一次,是我没能护住你,幸亏你还好好的,若是真的,我只怕会疯掉!”
玉漱的眼中含了泪,小姐待她有多好,她心里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毫无保留的对小姐尽忠,为了小姐,哪怕是她的命,她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
倾城知道玉漱说不出话来,于是安慰的拍拍玉漱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也是一肚子的话相对我说,等你以后好了,尽管说就是,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时好好的休息,明白吗?不许多想了?快睡一会吧。”说着拉过的锦被,盖在玉漱身上,然后就离开了。
玉漱紧紧的咬着唇,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最多的却是感激,她不是没有听盈秀说,小姐为了自己,直接公开和太子府翻脸,还暴打了太子一顿,甚至直接废了太子的命根子,还毁了凤倾颜的脸。
玉漱此刻心中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何德何能,让小姐如此对待呢?她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小姐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小丫鬟,就公然得罪太子吗?
玉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打湿了湖蓝色的锦被,同时,她心中也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要陪在小姐身边,再也不嫁人了,要服侍小姐一辈子!
倾城回了正房,莫离染正在泡茶,看到倾城进来,笑着说,“过来喝茶吧,消消火,今天你也太懂肝火了。”
倾城其实也觉得累了,口也渴了,于是上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仍觉得口渴,直接端过了莫离染面前的那一杯,再次喝了个干干净净。
莫离染的眼神温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怎么,口感不错吧。”
倾城撇撇嘴,“喝太快了,没喝出滋味儿来。”
莫离染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
“今天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啊?”倾城的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莫离染宠溺一笑,“没有,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觉得是麻烦,而且,太子嚣张了这么多年,霸占了多少良家妇女,拆散了多少幸福家庭,他也是该受些教训了!”
莫离染深深的觉得,太子得了这样的惩罚,真心太轻了,这样的就该直接一刀切了,然后肉体消灭!
倾城摇摇头,“我能猜的出你的计划,你原本是打算二十天后,皇上的天圣节之日,对太子下手,直接抓了太子和昌平公主现行的,可是我今日却直接废了太子,让你不得不改变计划,是吗?”
莫离染的眼中依旧是浓化不开的温柔,他的声音轻轻的,听在倾城耳中,却是无比的温暖,“小倾城,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个计划不可行,我可以在用其他的,哪怕是改变所有,都值得,只要你高兴,你开心,就足够了!”
倾城觉得鼻子发酸,她眼中微微湿润了,仿佛从她们相识开始,莫离染总是无怨无悔,毫无保留的为自己付出着,可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麻烦。
倾城吸了吸鼻子,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我既然能废了他,也能让他重振一下男人的雄风,离染,你的计划不用变!”
莫离染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不要乱来,将自己陷入险境!要知道,如今太子只怕恨的不将你剥皮拆骨了!”
倾城轻蔑一笑,“凭他也配!”当倾城的目光触及到莫离染之时,才变得妩媚娇俏,“你且放心,我自然不会放任自己陷入险境,总是不为我自己,为了你,我也会保重的!”
莫离染这才展颜笑了起来,那笑容,真的是绚丽夺目到了极点,让人如痴如醉。
“你也想太多了,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余下的就交给我去面对吧。”莫离染的低低沉沉的,却带着特有的男性魅力。
倾城乖顺的点点头,却直接歪在了莫离染的肩膀上,靠在他身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到了第二日,楚郡王世子和楚郡王世子妃,大闹太子府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犹如一时惊起千层浪,这成了天奥城最热门的话题。
更是说什么的也有。
太子好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惹得楚郡王世子和世子妃纷纷上门,打了个稀里哗啦,而太子府却悄无声息,甚至也没有惊动东绪帝,这肯定是太子府觉得理亏啊!
于是各种猜测纷纷而来。
有人说,是太子侵犯了楚郡王世子妃,静仪县主,凤倾城,这才惹得染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把太子打的下不了床,更有甚者,直接说太子被染世子给废了,直接成了太监。
也有人说,侵犯了世子妃凤倾城的不是太子,而是皇长孙,所以染世子和世子妃大闹太子府,针对的人其实不是太子,而是皇长孙。
一时间,谣言四起,可最让人咋舌的是,太子和皇长孙先后都告了假,很多日都不上朝了。
东绪帝这几天也满耳朵的都是谣言,气的七窍生烟,所以直接把莫离染召进了宫!
莫离染到达御书房的时候,东绪帝正阴沉着脸,走来走去的,显然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
莫离染微微俯身,“微臣给皇上请安。”
东绪帝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可别请安了,你少折腾几回,朕还能活的久一些!”
莫离染微微蹙眉,问道,“你这是又听说什么了。”
东绪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说说吧,太子那边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早年朕说该废了太子,是你拦着不让,说是要维持朝中的平衡,现在,怎么直接打上门去了,你这样让朕很难做的!”
莫离染冷哼一声,“他活该,太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千不该,万不该,直接将惹到了我头上,我怎么能忍下,自然要教训他了!”
东绪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冷的说道,“好啦,别在遮掩了,还不是为了你媳妇儿啊,是不是太子惹了你媳妇儿啦,从前也没见你毛毛躁躁的惹是生非,自从认识了凤倾城,你瞧瞧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从前的稳重自持还剩下了多少,你若是在这样放纵下去,朕真的不放心将这大曦朝的江山交到你手上!”
东绪帝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莫离染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呢,什么事情,只要扯到了凤倾城身上,什么都别说了,理智什么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莫离染听东绪帝说这些,心里着实烦躁的要命,但他其实也知道,东绪帝也是为了自己好,莫离染因为倾城的影响,心肠也柔软了不少,所以,他发现自己也没办法想从前一样,那样冷嘲热讽的对待东绪帝了。
不过莫离染还是紧紧的蹙着眉。
东绪帝和莫离染相处了这么久,也算是了解莫离染,见他这副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了。
“好啦,这件事,朕会想办法压下去,你切记以后莫要再冲动行事了。你记得你是未来的皇上,遇事一定要从大局考虑,不能被儿女私情迷住了眼睛,明白吗?”说着说着,东绪帝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他真是看不得莫离染这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莫离染仍旧没有说话,他也觉得自己没法跟东绪帝去说和倾城是怎样的情感,因为东绪帝不会明白的。
在东绪帝眼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这帝王之位,当年为了坐稳这皇位,他都可以起了废黜云皇后,改立薛皇氏为后,只是云皇后伤心的先一步黯然离去。
虽然东绪帝事后也后悔了这些年,可是悲剧已然造成,再也改变不了了。
若不是当时东绪帝做下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导致父亲流落在外,第一次和父亲见面就成了永别,然后连累的自己跟着母亲进了楚郡王府,还吃了这么多的苦楚!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莫离染也不是很想去计较了。
东绪帝沉默了一刻,才开口说道,“你打算什么回来上朝!”
莫离染微微沉吟了一刻,才答道,“在过段时间吧,我和小倾城分别了三年,你就不能不这么棒打鸳鸯吗?”
东绪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仿佛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在给你十天的时间吧,够了吗?”东绪帝耐着性子问道。
“十五天吧。”
“好,就十五天!”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离染看到东绪帝被自己气的哇哇叫,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给朕生个重孙子出来,知道吗?”东绪帝又说道,仿佛很期待重孙子的出生。
一听到孩子,莫离染就给外的敏感,仿佛这是什么有毒的东西一般,莫离染的脸色很明显的按了下来,声音也渐渐冷了起来,“孩子,我暂时不会生!”
东绪帝仿佛更加的激动,差点没跳起来,“不生,你再搞什么,结婚生子,乃是人生第一重要之事,你娶了正妻,不赶紧生出个嫡子来,这怎么可以,是不是你媳妇不想生,那朕让昭阳找你媳妇说说,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真是好没道理!”
孩子如今是莫离染心中的一根刺,一提起孩子就想起他身上的毒,从而就想起竟然有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去害倾城,所以莫离染直接拒绝道,“是我暂时不想生孩子,倾城还年纪还小,我想等过几年在生!”
“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必须先给朕生出个嫡重孙出来,不然的话,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东绪帝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莫离染也来了脾气,“这生不生孩子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东绪帝差点一点没气昏过去,指着莫离染说不出话来!
莫离染说完也不再搭理东绪帝,直接转身离开了。
莫离染一走,东绪帝直接就栽到在了龙椅上,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半响,他才抬起头,看着姜福,问道,“这可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啊?”
姜福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事情担心,可是姜福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答话,只好沉默不言了。
东绪帝此刻机会毁的肠子都青了,该死的,当时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了,怎么会下了这种毒啊!
天哪,自己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两个人竟然不打算生孩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女人一进门,不都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生下嫡子来巩固地位吗?为什么到了这两个人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东绪帝只想吐血,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他绝对不会对离染下时辰到!
而且还是以倾城的血做印子,制作的毒药,也就是说,除非倾城,否则别人即便怀了身孕,也不会将毒过到身上。
东绪帝心中绞痛的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一年内,倾城不怀孕的话,那离染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啊!
该死的,东绪帝越想,心里越是犹如一团乱麻一般。
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东绪帝心烦意乱的将一御案的奏章全部扔到了地上,坐在龙椅上唉声叹气。
姜福见状,忙问道,“皇上,请恕老奴多嘴问一句,既然染世子短期内不肯要孩子,那皇上不如想办法让高人将解药炼制出来,给了染世子不就万事大吉了!”
东绪帝叹了一口气,心痛的不能自抑,“朕何尝不想,可是这毒药根本就无药可解,这该如何是好啊!”
姜福忙说道,“皇上乃天下之主,那位高人自然也是皇上的臣子,虽然他说无药可解,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皇上只要让他想办法出来就是了,难道这天下之大,还找不出个为皇上解忧的人吗?”
东绪帝听了姜福的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对,没错,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然有很多奇人异事,自己乃一国之君,还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不到呢!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放任离染出事,为今之计,先研制出解药才是正事,至于凤倾城的事情,以后再解决吧,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这有什么难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