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凶杀现场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
“后来……后来我又去了哪里?唉……实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人想杀我……用石头砸我的太阳穴……”回忆间,老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
“大叔,别着急,你能记起什么,就先说什么。”韩景辉开始引导康安平。
“我记得……我清楚记得有人想杀我!”或许想到了某些画面,康安平的脸色中,不觉透出了一丝惊恐。
“别紧张,慢慢说。是谁想杀你?整个过程是怎么样的?”韩景辉又问。
“好像是……一个叫潘群的人。”康安平边想边说。
“潘群?他是谁?为什么要杀你?”韩景辉问的很认真。
“他是……”被问到所谓“凶手”的身份,康安平是又急又气,连连狠抓自己的头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究竟是谁……我记得……他好像说起过……”
“大叔,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继续往下说吧。”不想让康安平延续焦躁不安的状态,韩景辉提醒道。
“好……”喝口水,润了润喉咙,康安平又接着说道,“记得,是一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一个人在路上快走,似乎……要去做一件紧急的事。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甚至模样都看不清晰,只看着这个人一直在对我笑,一副面善的样子。并且,这个人还简单向我进行了自我介绍,只可惜,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的名字叫‘潘群’。总之,那个潘群,就是想和我套近乎!”
“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这里,沈海也忍不住发问了。
“别提了!那潘群真不是好东西!”终于说道关键环节,康安平是忍不住愤恨,“打过招呼后,潘群说他迷路了,我也没多想,就上前为他指路。可万万没想到——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居然抄起一块石头,猛的砸向了我的太阳穴!诺!你们看!现在还有疤那!”
说着,康安平就急忙侧过头,向韩景辉展示他左侧太阳穴附近的疤痕,“好在砸偏了,不然的话,我真就一命呜呼了!”
“韩队……”仔细观察过康安平的旧伤口后,沈海又忍不住小声附耳说道,“康安平太阳穴处的伤口,与死者李彬的非常接近。”
此刻,沈海的话,居然让韩景辉的身体打了一个激灵。
刑警大队接待室
“车祸时间,是3月14号。”短短几秒之后,康霞就给出了答案。
“3……3月14号?!你确定吗?”这一次,轮到贾佳惊讶了。毋庸置疑,康安平出车祸的时间,与李彬被害日期相一致。
“确定。”康霞很肯定地说,“爸爸体检时间很固定,是每月的15号,可这一次,哥哥15号要出差,便把体检时间提前了一天。记得那天,他们不到六点就出了家门,而我……还提前给他们做了早饭,等着他们回家。可没想到……我等来的,却是交警大队的通知。”
“什么?早上六点?”闻听时间段,贾佳更惊讶了,车祸时间,与李彬被害,相隔居然如此之近?!
“的确是这个时间。”康霞又一次给出了肯定答案,“哥哥工作很忙,每次都赶在上班之前陪爸爸体检。再者,体检需要空腹,而爸爸血压高,长时间空腹对身体也不好,所以,每次体检的时间都很早。”
“自从你父亲清醒后,他就不再承认是康安平了吗?”贾佳又问。
“是……”康霞小声回答。
“你父亲的情况,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贾佳又问。
“出事后,爸爸和哥哥都被120送进了市第二人民医院进行抢救,救治我爸爸的医生护士都清楚。”康霞说。
此时,未等贾佳开口,康霞再也遏制不住眼泪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爸爸这究竟是怎么了?哥哥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爸爸又……又不认我了……这以后……我该怎么办……”
说着,康霞不禁脆弱地用双手捂住脸,轻轻啜泣起来。
刑警大队办公室
“那……潘群为什么杀你?你清楚吗?”韩景辉再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是无冤无仇!”谈及这个话题,康安平也是既无奈又焦急。
“大叔,既然您想让我们帮您找到潘群,关于‘凶手’潘群的特征以及案发当时的细节,您都应该详细提供给我们,这一点请配合。”直觉认为,康安平的叙述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韩景辉便进一步引导。
“这是自然的!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对此,康安平满满保证道。
“潘群的外貌身型特征还记得吗?”韩景辉开始提问。
“他个子不矮……应该……比韩队长还高一点。”这时,康安平一边比划着,一边努力描述所谓“凶手”的特征,“不过他很瘦,比我现在还瘦几分。至于模样,我真是说不好,当时天还没亮,路上又雾蒙蒙的,只记得……是方脸……总之说不好……”
“那案发地点具体是什么地方?”韩景辉接着问。
“就在路边,他狠狠用石头砸了我一下,之后,我好像滚下了路边的斜坡。至于具体地方……我真是说不清了……这脑袋……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说话间,康安平不停恼怒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斜坡……”听到这个词汇,韩景辉心里又是一紧,继而问道,“那案发现场周围有什么特征?比如,有什么特别的景物或是建筑物?”
“哎……”闻言,康安平种种叹了一口气,“那地方就是荒郊野外,哪有什么景物和建筑物?不过……”
说到这里,康安平目光闪了一下,接着开口说,“不过……我记得有松针!有许多松针!”
“什……什么……松针?!”听到这里,韩景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