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比试开始

此时高台之上，主位之席，一个华贵妇人端端而坐，嘴角挂着疏笑，漫不经心地眯了一眼场地中间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俏姑娘，“今日襄王回归，举国同庆，老爷和大夫人去了朝里贺喜，所以这场比试就由我主持了，各位小姐也莫说二娘严厉，也莫说二娘偏心，一切按往常你们几位哥哥比试的规矩来吧。”

李春华秀眉轻挑，高傲之态，虽说出身商贾，身居偏房，但大夫人不在，她时常耀武扬威。

“比试开始。”随即主持比试的老妇仆开始发号施令了。

“二姐，如此不妥，七小姐还没到呢。”坐在李春华旁侧的三夫人打断了老仆妇，举目朝高台底下瞄一眼，果然不见七小姐的影子。

“那傻……”李春华一声哂笑，本想说“那傻子”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咯咯地笑声传了来。

“二娘，三娘，小七在这里哇，小七来了哇。”恰时一条彩花花的身影像只无头苍绳似的钻进人群，接着猴舞般跳上了高台。

“七小姐！”老妇仆瞪大了眼，李春华同样的惊讶，不是没有通知她的么。

不通知她，是看在大夫人的面上，免得有个三长两短不好交待。但每年一度的比试，若是有人不来，定是不把自己当作凤家子孙，若让凤大将军知道了，定是要剥了她的皮不可。

话说凤肃当年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在他眼里，傻没关系，丑也没关系，唯独没骨气最令他恼火。

李春华这般做，表面上是为七小姐好，其实变相是在害她。不仅默认输了，待凤肃回来，她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会儿，凤小七已经站在高台上了，与其她三位小姐相比，真是天上地下，皆为凤家的女儿，为何偏偏这位……哎，大概，凤老爷子也只能一声叹息。

瞧，一身花花绿绿，不知多少层的被褥子斜七斜八地挂在身上，发髻胡乱地扎着，插了金钗银钗满头，一眼看去跟鸡窝差不多，再说那张脸，一个字丑，两个字真丑，白粉抹得快要脱落不说，胭脂一砣一砣地抹在腮上跟猴屁股似的也不说，就说她右脸上的大恶疤，又深又黑，叫人看一眼差不多三天吃不下饭。

丑罢了，痴傻也罢了。

七小姐还有样坏毛病，就是花痴，尤其是花痴帝都许多美少女们都花痴的对象，就是襄王喽。

那是因为一次襄王被小七撞到后，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小七，小七一抬头，看到了俊美的襄王正关心的问她是否有事情，在她幼小的记忆中，从没有谁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话，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美男，小七的口水立刻止不住的留下来，用黑漆漆的手指抓着襄王的衣袖，大声道：“我要嫁给你。”

当时襄王以及一众人等感觉到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他要是知道被撞的人是凤家这个傻痴七小姐，说什么也要躲避三尺。

很久以后这都被京城里的人传为最狗血的交通事故。

“二娘，三娘，小七要比试哇，小七也是凤家子孙，嘿嘿！”凤小七又蹦又跳，双眼还冒着红星星，“小七比试好了要去看襄王哥哥呢，爹爹说过的，襄王哥哥会娶小七的哇。”

“不许提襄王！就凭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模样。”凤彩蝶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冷眼瞪过去，恨不得把凤小七一口吃下去。

凤彩蝶在凤家排行老六，只比凤小七大半岁，自小武功天赋甚好，一直视襄王为偶像。在她心里，凤小七这个傻子是一千个一万个配不上襄王的，所以讨厌她讨厌得到死。

“彩蝶，不可以这么对妹妹说话。”李春华一个做作的眼神扫向了凤彩蝶，是的，六小姐是她所出，因武功天资甚好，颇得老爷喜爱，故而她在凤府的地位也十分之高，不过在外人面前，对这位大夫人所出的傻子还得做做样子。

“娘，本来就是！”凤彩蝶说起话来倒是毫不忍让，刻薄得很。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样的妹妹还不如不要。她恨恨的瞪着傻乎乎的小七。

“彩蝶！”这回，李春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举目之时，故意瞟了一眼旁坐的三夫人，好歹也要在面子上做足功夫，其实她一直知晓女儿的心思，只因这七傻子得了先帝之恩与襄王有了婚约，若非如此，她定会叫老爷去说了这门亲事的，哎……“既然七小姐来了，就开始吧。”甩了甩袖，算是叉开了话题。

按照往年规矩，抽签决定分组。

四位小姐都是刚过二八年华不久，年龄相隔不远，倒也公平。四人，分成两组，一对一比试。

说来巧了，四小姐凤芸萝和五小姐凤青依是一组，凤彩蝶和凤小七自然就成了一组。

台阶之下，一片唏嘘，都知这回七小姐不死也该残废了。

凤家有规，比试场上，不论生死，只论输赢。

凤彩蝶凤眼微眯，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