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屠杀场
我鼓足勇气问女人说道：“这墙上的字是你写的了？”
她根本没有回答我的打算，举起手中鲜血淋漓的大铡刀，劈头盖脸朝我劈来，我可没有毛毛的本领，只觉得“吾命休矣”，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听轰的啪嗒一声，门被人打开了，接着卢海洋说道：“老大，你光着屁股站在客厅里干嘛？”
千钧一发之际，这两位夜训的超级战士回到了家，我心脏跳得简直要破胸而出，真想一把紧紧搂住卢海洋，从我认识这小子的第一天起，就从来没觉得他如此重要过。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又问了我一遍，这才让我想起自己身上的血液还没有擦洗干净。
于是我赶紧去浴室冲洗一番，出来后指着墙上血淋淋的“杀”字说道：“你明天买点墙漆回来，把这些血字都给涂了。”
“老大，你眼花了吧？那里有什么血字？”
我看卢海洋的样子不像假装，便指着其中一个最大最明显的血字道：“难道这些字你都看不见？”
“没啊，你说啥呢？老大。这不就是四面白墙吗？”卢海洋满脸不解的道。
我这才明白，公羊血对于我本身的灵修力已经开始起到了作用。我已经可以看见正常人无法看见的景象，可那两个鬼魂是一直存在于这个房间里，还是今天第一次出现呢？我不禁觉得好奇，再看窗户外的月亮，已经变回了一个，平静的夜幕下，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回到自己房间里，我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刚刚接通便听一个沉稳的男人说道：“是方先生吗？我是雷霆保全的安全部主管秦川，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希望咱俩能见面聊一聊。”
我当然知道是谁要找我，道：“没问题，你说地方吧。”
半个小时后在市中心的月亮湾咖啡馆一间包厢里，这位身着西装表情刚毅的男人和我接上了头，他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道：“不好意思，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我是赵总聘请的安全部主管，很高兴能够认识您。今天请您来，我是希望了解一下赵总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因为根据我的了解您似乎之前为这事儿和他聊过？”
“确实如此，难道赵总到现在还不肯说出对方是谁？”
“没错，不过短期内他是没有机会说出这件事了，就在昨天夜里，赵总遭到袭击，包括我们公司的两名工作人员在内，三人分别受袭击致伤。”
“秦主管，我希望咱们之间的交流是开诚布公的，这三人究竟是受伤还是死亡？这点很关键。”
秦川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说道：“咱们能先聊聊您所掌握的情况吗？”
“我所掌握的情况对你或许没什么作用，因为都是和赵总息息相关的，可是他不承认，我这就是瞎猜。”
想了一会儿，秦川道：“方先生，我的职责就在于如何圆满完成保护雇主的生命安全，但很不幸，我不但没有完成这一任务，反而让自己兄弟也受了伤，这是我工作的失职。”
“你没必要给自己压力，这项任务别说你们了，就是特种兵来也无计可施，如果你找到我的目的是想为自己的兄弟报仇雪恨，为自己挣回失去的面子，我想大可不必，因为对方的能力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你们也根本不具备对付他们的能力。”
“那只能说，您对我不太了解，我做了七年的侦察兵，我所接受的特种作战训练比之一般特种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今天遭到袭击的都是我的战友。所以，这件事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我还是要劝你千万别意气用事，袭击赵海川的根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那是一群训练有素、我们所无法理解和想象的杀人机器。他们出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确保杀死自己所追踪的目标。赵海川侵吞了一笔不属于自己的财物，他是为自己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而已。”
秦川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咣”的一声放在我面前，认真的说道：“方先生，您知道这把枪曾经击毙过多少认为能杀死我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但我从来不会因为恐惧而放任对手对自己实施犯罪，没人可让我在受到攻击时而不回击。所以，希望你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我抓住杀人凶手，而不是吓唬我。”
这是典型的军人，我和这种人打了四年的交道，当然知道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让他们放弃任务。事实上，很多军人在执行任务之初就知道是去送死，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到任务中去，直到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个军人，所以我非常佩服你的选择，但是你做过最坏的打算吗？”
“获得这份工作对我而言就是最坏的打算了，但我必须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在我的工作手册里没有逃避这一词。”
“好吧，既然你想明白了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接着我将赵海川所遭遇的事情原本告诉了他，包括追杀前来的那名弓箭手，只是隐瞒了“龙墓守卫”这一概念。我觉得，秦川毕竟只是一个人类，没必要知道巫师世界的事情。
听罢这些，秦川皱着眉头道：“你说对方是使用弓箭的？可是他们三个受到袭击时，对方用的是剑啊？”
“这并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没人规定，使用弓箭的就不能使用剑了，而且这两者都是冷兵器，这没错吧？”
秦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市局这帮人也真够孙子的，他们没有对我吐露一个字。”
“那是在保护你，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警察局的人，做的对。”
我们聊着天，秦川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对我说道：“赵海川醒了，这人命太大了，脖子动脉被人割开，居然还能抢救回来。您愿意和我去一趟吗？这些情况他未必希望我知道，所以如果可以，请帮我问出关于杀手的一些线索。”我没有拒绝，这是一个荣誉感高于一切的军人，所以我应该尽量帮助他达成心愿。虽然，世事难料，结局难测。
赵海川刚刚脱离了危险期，此时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一次只能进去一人探视，我首先走了进去，他看见我后，黯淡无神的眼睛立刻来了光彩，我蹲在他左耳旁小声道：“赵总，你以为人死了那笔黄金就是你的私人财产了？现在后悔这事儿了吗？”
赵海川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滑落，人都到这份儿上，除了幡然醒悟绝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见他这幅样子，我也不忍心再刺激他，就说道：“如果你不想死，那就把实际情况告诉我们，只有我们才能最终帮助你解决这个大麻烦，你到现在，难道都不懂这一点吗？”
赵海川忽然睁开了眼睛，双手做出写字的样子，我问道：“你是要纸笔吗？”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知道他肯定有很重要的线索，赶紧从身上掏出纸笔搁在他手上。赵海川重伤之下力道根本不足够，写了半天，我才连蒙带猜的看出来是“新厂有难”四个字，就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代加工厂已经开业了？”
他又歪歪扭扭写了“今天、救人”四个字，我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来不及再说什么，起身出了病房。对秦川说道：“赵海川的工厂今天开业，对方肯定要去那儿杀人。我们赶快走，看能不能阻止这事发生。”
秦川立刻掏出手机，拉着我便朝外跑便打电话道：“赶紧准备好家伙，去市郊赵海川的新厂开业现场。有大事，赶紧。”
出了医院，秦川开车风驰电掣的朝新厂方向驶去，我问道：“咱们是不是要报警？”
“当然应该报警，不过得把那王八蛋干死再说。”秦川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他理智已经被怒火彻底的掩盖，和他说道理是不现实的，但是想到那个神出鬼没的弓箭手，虽然我有些担心，但并不害怕，因为他对我非常恭谨，或许我能阻止他杀人，想到这里。幻首冷笑道：“你想当英雄，对吗？”
“救人性命和出风头是两回事。”
“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更希望你不会偷鸡不成，再蚀把米。”
“我说你能不能给点好话，这人心里如此黑暗，何必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开到了市郊的工业园区，只见一栋栋的厂房、生产园区整齐的规划于其中，就在我们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厂房，烟雾腾腾而起，刚刚才放完开门炮。
到了这里，秦川掏出手枪将子弹顶上膛，放在驾驶室前，我的心情也渐渐有些忐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