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丑陋人生
看到这一情景,王丽茹忍不住又是一阵狂呕,我说道:“这简直是极恶心极可怕。”难道上古邪术,都是这么变态残忍恶心吗?
只听惨叫声中,刘长山将双手插入秃子的眼睛里,过了一会儿,只见秃子浑身不停的抽搐,口中血沫不停渗出,接着苍白的皮肤又转为灰绿色。而刘长山胸口失去的血肉则重新长出,又白又嫩仿佛婴儿的肌肤一般。
它手一松,秃子瘫软摔倒在地,似乎已经死透了。这时,四人停止催法缓缓站了起来,而刘长山则平躺在地再无动作,面对着惨死的秃子,四人根本没有丝毫怜悯神色,反而喜形于色。王贺军笑道:“恭喜、恭喜,终于大功告成了。”
王丽茹不顾我阻拦,开门举枪对准王贺军道:“王哥,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名刑警,就和我下去自首。”
王贺军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并没有恶意,他缓缓朝王丽茹面前走来道:“妹子,咱们共事七年,我不信你会开枪打我。”
王丽茹道:“王哥,现在回头你还来得及,你有惩罚坏人的公权力,为什么非要使用违法的私权利呢?你自己是警察,难道还不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我生活的其实非常矛盾,表面上看,我是一个执法者,但是在我生存的这个巫师世界里,却没有人相信法律,更没有人依靠法律,我的朋友、亲人都依靠法律保护,但是我却根本无法保护身边最信任的教友,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最终走到这一步,形势危急,我们白巫师必须反抗。”
走到王丽茹面前,他对着自己心口道:“如果你觉得我该死,就一枪打死我,但是让我配合警方调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可能。”说罢他又扭头对我道:“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会死吗?虽然我不知道杀死他的人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除了那些修炼禁术的黑巫师,再不会有别人,想想方老这一生,以他的性格能与谁为敌呢?他是一个白巫师,但他更是一个普通人类。”
想到父亲的死,我心里觉得非常难受,可是更加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作为一名黑巫师,我与父亲生前所信仰的光明圣教居然是完全对立的两派,虽然都是巫师,但毕竟是黑白之分。
说完这些,王贺军四人便出门而去。王丽茹当然没有开枪,但她的手抖得特别厉害,显然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低声道:“你别再跟着,王贺军就交给我了。”
王丽茹点点头,道:“一定注意安全。”
我之所以不让她跟着的理由,并不是完全基于安全因素,更重要的原因,王丽茹自己都不知道的,幻首告诉我,她怀孕了,父亲就是班长。
我当然替班长感到高兴,以他的个性,也只有孩子的降生或许才能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从而让他强硬的内心能够变的平静,但愿孩子能够平安无事的降生。
我心里想着这些,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屋子。王贺军转身对我说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因为我的父亲,王大哥,我想亲手找出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
“帮你?据我所知,你可是一个黑巫师,我们没有对付你,就是因为看在方老的面上,你居然要我帮助你?这算不算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当然不算笑话,因为这个忙不会白帮,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报答你。”
“比方说?”
“比如说,如果狼骑尉再度找到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他透露你们的行踪。”
王贺军“嘿嘿”笑道:“你别用他们来恐吓我,鬼灵杀手一旦练成,别说是狼骑尉了,就算是轩辕鼎,那也得甘拜下风。你真以为轩辕鼎是如假包还的真巫皇?轩辕家族并没有打破千妖壁,这已经是巫师界公开的秘密了。”
“可是,你们的鬼灵,还没有最终练成对吗?在这段时间内,如果狼骑尉找上门来,你们该如何应对?”
“我看你今天来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醒我们应该杀你灭口。”王贺军掏出手枪对准我的脑门。
这时,他身后一个身材消瘦的人按住枪口道:“我看着这孩子挺好的。”
“老四,你别爱心泛滥,现在可不是咱们服软的时候。”
“可也不是咱们借口杀戮的时候,王哥,你觉得杀死所有的黑巫师是光明圣教的本意吗?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咱们与邪恶的黑巫师还有什么区别?”这句话说的王贺军哑口无言。
这位被称为“老四”的人又对我说道:“如果你真的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那没有问题,但前提是,你必须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
“当然如此,否则我如何获取你们的帮助呢?”
幻首道:“你最好小心点,这哥们说的可不是真心话。”
“我父亲的事情拖得太久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一次解决时机。”
“能不能别那么天真,你爸为什么不告诉你,杀死他的凶手?这个道理还需要我再对你说一遍吗?”
“我知道他想保护我,但我不能总做一个懦夫,如果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不能报,我还配做个人吗?”
这时老四又说道:“你觉得咱们有合作的可能性吗?”
“有,我必须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好,那咱们就通力合作,永不背叛对方,直到做成这件事为止。”说罢老四阴测测的笑着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王贺军则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说好了没有?这栋楼被警察包围了。”
“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点,大家不用为这事儿着急。”说罢老四带着我们上了顶楼,上去后,只见两杆发射索道的弹射枪靠在护栏顶端,他对王贺军道:“知道为了不让那些警察封锁楼顶,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我现在可是一毛钱都没有了。”
“无所谓,到时候,咱们让那些混蛋全都吐出来。”另一人走到发射器前瞄准对面一栋楼“嘭嘭”打出了两道绳索,顶端的箭射入了对面的水泥石塔中,这时孙琮抱起刘长山的尸体捆在自己身上,接着纵身跃出护栏,张开双臂犹如一头怪鸟般朝对面大楼滑翔而去,接着一头撞碎玻璃进入其中一间屋子。
而响动声也惊动了在楼下布防的警察,他们立刻调整战略分调警力前来抓捕我们。在通过索桥时,王贺军问老四道:“你不是用钱了吗,怎么还是追过来了?”
“废话,你总不能让所有人明明看着你们逃跑还装瞎不追吧,你以为自己买的是免罪金牌吗?”
我们用滑轮很快就进入了那间办公室,只见里面三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对面是一人多高的保险柜,此刻柜门大开,装满了一堆堆的钞票。孙琮用一个黑色的大袋子将里面的钞票一堆堆扒拉进去,很快就装了满满一袋钱,那三名年轻人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我觉得很是奇怪。走到正面,只见三人满脸青灰色,嘴巴张的老大,早已气绝身亡,而刘长山的尸体则一动不动的挺立在孙琮身后。
老四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道:“把钱按照这上面的地址送去,晚上去市殡仪馆门口跟我们见面,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答复。”
说完这话,孙琮一手领着布袋子,一手拦腰把我抱了起来,从窗子的另一端一跃而出,我差点没吓尿了,不过他依旧很平稳的穿过空中撞入了对面一栋大楼中。连续几次,我终于站在了空荡荡的马路上,双腿一阵阵发软,头脑一阵阵发懵,就差没一屁股坐在地下。孙琮也没说话,将装满钞票的帆布包挂在我脖子上,接着打开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切诺基车门。
坐上车子后,我才感觉整个人状态稍微平静了些,遂发动汽车朝纸条上的目的地而去,到了后发现是一间类似于城中村的老旧平房区,按照门牌号我敲开了门。门之后漆黑的屋子里生活着两个女人和两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不过四人的穿着却颇为时髦整洁,完全不像是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
开门的女人非常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幻首说道:“这两人是孙琮和刘长山的妻子,老四是在兑现对那两人生前的承诺。”
幻首一句话,终于让我明白了“邪术修炼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过尚有一点不清楚。放下帆布袋,我说道:“里面的东西是你们的丈夫让我送过来的,两家一人一半,应该够你们日后很好的生活了,把孩子带好,过平静的日子去吧。”
当我走出了很远,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跟了过来急急的问道:“先生,麻烦问一下,我家先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嗯……他和很多出来混的人,情况基本上差不多,你还是忘了他吧。”
说完,我快步上了车子,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幻首笑道:“你是不是怕伤着她,所以说的有些含蓄?”
“是啊?怎么了,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丈夫的死活,这个女人在外面有男人,问你结果,只是为了能够安心地和自己的小情人共度甜蜜生活。”
我听罢,只觉得半天都说不出来话,问道:“怎么进了这行,我就没遇着过好人,听说过好事情呢?”
“这就是人生,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