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自投罗网
我原本就没想过自己能说服司马南,毕竟,所有的巫师都希望自己的灵修力在短时间内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在没有接触过实际的东西前,两眼往往只能看到结果,而自动忽略过程,因为结果展现出的美好,总是容易让人忽略事情的本质和过程,尤其是像司马南和我这样的年轻巫师。
因为不管是年轻人类也好,还是年轻巫师,总是一腔热血,做事冲动,而且很少能听人劝诫,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时居然点头称赞,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其实,我也经常在想这样的问题,我究竟是该选择一个踏踏实实的生活,还是去追求那种整天云里来雾里去,充满危险,不确定性,却能成就一番宏伟事业的生活?我总是在这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有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克服万难成为一个大人物,有时候却又希望自己平平淡淡的和自己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直到终老。今天,听过你说的话后,让我感觉到想要有多大的收获,就必须有相对应的付出,我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司马南给我的印象就是少年老成,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能让他比同龄人更理智的去分析一件事情。说实话,他的这种性格对于年轻人而言实在难能可贵,我就进一步说道:“你能这么想,那绝对是对的,任何一种人生,有得必然有失,失和得是相对等的。我们要全面的看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生活的,未必就比一个普通人快乐多少。”
“你说的是历横,对吗?”司马南忽然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上官金虹对于我们五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都丝毫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了?”
“上官金虹当然知道,只是他在装糊涂而已,因为他知道,凭自己和自己所掌控的能力,对于班长历横和狗熊关天来讲,根本就毫无解决办法,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装糊涂算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上官金虹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司马南继续说道:“其实,在咱们三人比赛时,我第一眼看到历横,就觉得他是那种权力欲和自尊心特别强的人,但还是没想到,他的内心欲望,居然能强烈到如此地步。之后他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我甚至觉得他是彻底疯了,或者是心里出了严重问题。可是,直到他居然敢潜入虫王老巢,之后又与西方黑暗魔法师结盟,我才明白,这个人其实在做的每一件事情,脑子都异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又必须付出什么?曾经,我也想过,男人成大事不拘小节,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时,我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我根本做不到他恶劣行为的万分之一。所以,说到底,我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人或是平凡的巫师。”
我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班长走到今天我觉得心里非常难过,过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我现在全都记在脑子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为敌,但到了今天这一步,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和他之间所能控制的了。将来,如果我们再见面,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而且,我跟他的仇恨,实在太大,”
“你说的没错,在他的心里,无论将来获得怎样的成就,得到多大的权利,他都必须要实实在在的击败你一次。当初,就是因为败在了你的手里,他才会不甘心,最终走了邪路,做出了今天这些事情。”
司马南分析人的心理确实很有一套,他这句话也给我提了个醒,那就是,将来无论何时何地,班长都会找到我并杀死我,因为,归根结底,我才是他心理产生疼痛的真正根源。所以,无论他将来走的多高多远,不解决根源,这个疼痛就会如附骨之蛆一般让他永世不得安宁。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心痛,或许这就是命运,我不可能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否则,在那次比赛中我干脆直接就输给班长算了。毕竟,司马南不是他的“小弟”,即便输给司马南,从情感上讲也会比输给我更容易接受。
看来,命运里存在着很多类似蝴蝶效应一样的事件,当你稍不注意,去引起一点小小的气流变化时,最终有可能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变成一股剧烈的强大风暴。
我们一路谈谈说说,倒也不寂寞,回到了总部后,司马南汇报了情况,并申请暗中监视男人的女儿,经过短时间的讨论,上官金虹最终批准了这一计划,随机我们开始具体实施。
这对夫妻的女儿目前住在她的姥爷家中,我们在其所居住的小区布置了两层暗哨,我和司马南、叶小花三人专门监视屋子所在的楼面,还有一队人马则在楼面四周执行流动暗岗,一旦我们发现情况,他们会立刻支援。
由于眼下已到年根,学校已经放假,所以小姑娘并没怎么露面,只有到傍晚时分,才会跟着爷爷奶奶下楼遛弯逛逛。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终于到了小姑娘生日当天,我们加倍紧张的监视着楼道里进出的人群,到了接近中午时,果然见到小姑娘的父亲跟着另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从小区外而入,直接朝楼道而来。
只见他身后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身材消瘦,双手插在上衣口袋,帽檐压的很低,头也低的厉害,似乎知道小区里有人监视似的,可见他极不愿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难道,他就是扶桑鬼巫?可是他身上并没有背着可以弹奏魔音的琴,难不成是口琴啊?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只听报话机响了,外层岗哨的队员低声说道:“老鼠已入笼子,何时关门?”
司马南警惕的盯着两人说道:“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行动。”
只见隐藏在四周的七八名队员都走了出来,各自装模作样的闲溜达着,目的却是为了朝两人靠近,不过,鸭舌帽似乎非常警惕,他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原地站住了。
司马南警惕的看着他说道:“坏了,被这小子给察觉到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拉着男人朝外走去,司马南立刻说道:“马上行动,猴子、河马两队堵鸭舌帽,猎狗堵小孩爸爸。”瞬间,我们三队人马从四个方向围住两人,我们也下了车子快速赶了过去。
见自己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鸭舌帽却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我一看,这家伙居然是狗熊,极度吃惊下,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却见狗熊忽然从衣服里抽出两柄乌黑的短刀,夹在男人脖子两边轻轻一划,两股鲜血犹如水箭一般喷射而出,男人脸上充满了不解与畏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扑通”一声倒在地下。
狗熊没有丝毫怜悯的表情,他将血淋淋的短刀举过头顶后,说道:“我举手投降,你们来拿凶器吧。”这家伙竟然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我一把拉住奔跑向前的司马南说道:“这事儿不对劲,以他的能力,不做丝毫抵抗就被我们抓住,肯定有不小的问题。”
这时,精英部队的人已经靠上前去取下了的狗熊手里的刀,并将他制服在地,狗熊趴在地下,用得意洋洋的表情望着我们,根本不像是被捕的杀人犯,反倒像是一个载誉归来的英雄。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我确实有点蒙圈了。
司马南果断的说道:“就算这是个圈套,咱们也得往里跳,杀人犯总不能随便放了吧?”
不过,狗熊被抓捕后确实没有人再出来救援,直到他被塞入车子里,都是如此。见状,我走到了车窗前说道:“狗熊,你是不是疯了啊?”
狗熊冷笑一声道:“燕子,班长真没有说错你,你就是个浑身反骨的王八蛋。”
我被他噎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顺了一会气,才说道:“你帮班长我不反对,这是你的权利,但你不能黑白不分,班长可不止对一个兄弟下了毒手,他把能杀死的都杀了,把我父亲也杀了,到头来,你还说我有反骨?狗熊,看来你小子真是一条疯狗。”
没想到,狗熊一头撞烂玻璃窗居然想钻出来咬我,见他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我怒向胆边生,揪着他头发将他拖出车子,举起玄铁铸成的右手狠狠几下砸在他脑袋上,狗熊虽然皮糙肉厚,但挨了几下后顿时头破血流,精英部队的人立刻上来将我拉开。只听狗熊喘着粗气,“哈哈”笑道:“燕子,你就喜欢穿着防弹衣对付双手被捆缚的对手,这让你很有快感,很带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