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杀人偿命（中）
弄清楚这些情况和背景后，我阴沉着脸对马晓霞说道：“如果这事儿我不管，二德子很可能就白死了，所以，你一定要听我话，跟苏红儿先回去，他和云兽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我在这里办完事，就回家，这次一定多陪你几天。”
马晓霞虽然不愿意，但也拧不过我，而且，显然二德子不可能白死了。
出于对儿子安全的考虑，她最终还是和苏红儿先回潞城市了，不再在平原市停留。工厂的事情，她暂时安排了一名可靠的经理来打理。这家已经成规模的工厂，对我而言，只是无心插柳柳成阴，但对二德子和马晓霞而言，却是经营的心血，确实有必要让它继续运转下去。
我没想到，我和马晓霞、二德子之间的事情，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了。二德子自从跟随了我以后，确实变化很大，真正像一个人，一个兄弟一样了。他的仇，我不能不报。
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自我进入巫师世界以来，我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主动去杀死一个人。之前的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到不自卫不足以保命的程度，我是不会出手的。这一点，一直被自己认为是优柔寡断，导致一系列自己不曾想到的悲伤和后悔事情发生。
从这一刻起，我突然醒悟：身为一名巫师，杀人，那要看是什么情况，杀死善良或可以挽救的恶人，那是罪恶，是不能为之的；但是，杀死其行为实在十死不足以抵命或者实在无法挽救的恶人，那是善行，是值得鼓励的行为。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成长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巫师。当然，我认为，巫师世界的绝大多数巫师，甚至成员，都是不合格的。
马晓霞他们走后，我对施一说道：“这些天我要去干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事儿本身和你的关系不大，你的本领，也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你可以睡几天懒觉，或者在这历史名城，到处逛逛了。”
施一笑着说道：“方叔，你这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啊。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有事就应该互相帮忙。再说了，我虽然能力不是很强，但这是在巫师世界的情况。但在人类世界，对付这些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当你的累赘的。”
我去，我一名二十岁刚出头，退伍刚刚两年的大好青年，竟然变成了他的方叔。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谁让我跟他死去的老爹是伙伴呢，就算我辈份大算了。
施一这么说一下，我也不好一味坚持着让他离开，也就答应让他参与了，显然，他是很高兴。况且，我心里也想，只有霍根一个人，确实我方力量单薄一些，便没再坚持让他离开。对方姓赵的这八大金刚，具体的每个人情况，我还不是太了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之中有巫师世界的人，我也担心自己在阴沟里翻船了，那就尴尬了。
之后，我便找到了负责调查此案的市刑警队队长王茂同志，以家属和兄弟的身份，具体询问了目前二德子被杀一案案情进展。他的答复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那就是：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证据，还不足以侦破此案，这姓赵的，目前是嫌疑人，我们也在重点监控。不过，你放心，如果有消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你们的。
趁散香烟时，我和王茂的手有了接触，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对幻首来讲，却是轻而易举。只听幻首在我脑海中说道：“别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目前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赵小川干的，警方也没有。况且，这赵小川有不在场证明。这人，竟然是赵小川的表哥，都属于当地土生土长的地头蛇。目前看来，他确实没参与到二德子被杀这件事情来。但你想，要表哥去抓表弟，他肯定不会尽全力啊。”
找王茂这种身份的人来办案，好处很明显有两点，第一是显得市局对此案非常重视，专案组组长居然是市刑警大队队长，那多重视啊。毕竟二德子身份特殊，是平原市知名企业家，草草结案也不好交代，必须向社会有个交待。
这第二呢，是这王茂的本身身份，让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必须秉公办理。可是，话说回来，这种暗箱操作也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外界的普通人，他们只能想到第一点，也就是说，只能想到，市局对此案非常重视。至于其他的，没人想到，也没有人会注意。
这一番拜访，更坚定了，我用巫师世界的做法，来了结二德子这件事情的决心。这二德子，毕竟是一个巫师，而不是一个普通人类，他懂一定的巫术，虽然很是初级。一个巫师死了，那就得用巫师世界的作法来了结，而不是人类世界的。这件事情，就算最后被精英部队知道了，调查了，精英部队和昆仑玄宫，也只能对我无话可说。
杀人就要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离开时，大队长王茂用力握着我的手，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方先生，你们放心，只要我们调查清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无论他有怎样的社会背景，怎么样的身份，我们都必将严惩不贷，给死者一个交待。”
我不以为然，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没有证据，二德子被杀，就成了一个悬案了，警方不可能用“怀疑”就来抓人。
但我没明说，对人类世界的政府人员，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于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队长，你说的这点儿，我绝对相信，否则，以后外市人，谁还敢来铜印市投资建厂呢，这倒好，厂子做大了，人被杀了。我想，这对你们当地的经济发展，那是严重不利的吧。这二德子一死，未来这几年，肯定不会有老板考虑来铜印投资发展了。是不是？”王茂陪着我干笑了几声后，我们就告别各自离开了。
唯一让我挠头的是，这二德子尸体已经被火化掉，所以，从他尸身上找线索这一条，已经完全断了，我无法从他身上得知和触碰他，通过幻首，知道这凶手是谁。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驱车前往企业，希望在二德子生前的工厂里，能够发现一些线索。
让我没想到的是，晓霞简单电话安排后，这家食品加工厂居然现在已经在正常运作，可见，二德子和晓霞，那是管理的相当好。经过了解后，我才知道，原来负责具体管理食品厂日常事务的副总经理，自二德子出事后，就在很好的维持着生产和销售这两条最重点的线。在马晓霞给他打来电话安排后，更是让整个厂子的所有事务，都陆续恢复了正常。
我想，二德子看到他的心血，还能够正常的运作，多少会有一点安心吧。
我随即找到副总经理，跟他了解了事发当天的具体情况，经他的描述后，我掌握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二德子离开厂区时，并不是自己开的车，而是由他的司机驾驶的，而他的司机，在平原市当地，尤其是铜印区，那也算是数得上的一号人物。所以，据此判断，他的职能不仅仅是驾驶员而已，应该也是二德子打发当地流氓混混的一个“看场人”，说白了，就是二德子拉来，保证公司不受当地流氓混混牢骚的人。可惜，这个“看场人”，没起到自己应起的作用。
据这位副总经理介绍，事发之后，这个驾驶员兼“看场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厂里，也根本没来结算过工资。他怀疑，二德子的死，与这位“司机”可能有一定的关系，否则，如果一辆行进中车子，如果不主动停下或被强行逼停，对方如何持重器砸碎二德子的脑袋？并且，这个“看场人”后来也并没有传出来死讯。
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他也向警方反映过，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警方只是让他等消息。身为当地人，副总经理理所当然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反应两次，见无果后，也就没再去做无用功，只是把情况跟马晓霞做了说明。
马晓霞再能耐，也就是一普通女人而已，经商演戏还行，遇到这种凶杀案，肯定就傻了，一切只能靠警方了。
我让副总经理帮我查一下这位“看场人”的基本情况，他要了驾驶员在人事部的档案，接着又找到了这人的办公室。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就见到一包没抽完的香烟，显然，这是看场人留下的。我拿起来这包烟，握在手中，场景虽然没有改变，但却多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年龄、留着青皮脑袋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只见他皮肤黝黑，脑袋上有一道小拇指长短的疤痕留着。一看，就是一名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