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可恶人类
也有可能是，刚才的一堆闲人里，有赵小川的人在里边。可见，这赵小川和背后的所谓八大金刚，确实不好对付。虽然这老三是他们的人，但是，赵小川仍不相信老三，还是派人监视着他，一出问题，马上就要灭口杀人。
这样看来，这八个大混混，都非常该死了。
打了一阵乱枪后，马连山家客厅的屋门，那扇虚挂着的破木门，再度被人推开踢走。门开处，只见四五个愣头青年，手里握着几只造型古朴的“老式枪械”，一本正经的瞄准我们。这其中，居然还有一支汉阳造的步枪，我去，这可是老古董啊，拿出去拍卖，那真的能值不少钱，兼具古董和文物双重价值。
真不知道，这些老古董枪枝，他们都是从哪儿淘换来的，我是真心佩服，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回到清朝末民国初一样。随后，一个模样粗豪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抬眼挨个打量我们一番，之后爱理不理的样子，可能是认为自己占了主动了，就没再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面对着马连山问道：“这些人，为了什么事儿找你？”
“为了，我……”马连山吞吞吐吐，连一句整话也说不上来了。
“你刷钱欠账了，欠了别人赌债了，还是祸害了谁家婆娘了？”那人赤裸裸的问道。这句问话，也体现了马连山这人，平时确实无恶不作，死十回，都不足以偿其恶。
不等马连山回答，我就开口了。其实，马连山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不管对于赵小川要杀人灭口来讲，还是对于我要为自己兄弟二德子报仇来讲，马连山左右是个死。这时的他，已经不重要，命如浮萍了。
我起身对那中年男人说道：“确实欠账了，而且欠的太多了，直到他偿还不起。但不是经济账，他手里，有我兄弟一条命。但他这条贱命，也赔不上啊。”
那中年男人斜着眼看了我一眼，表情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么说，你是来要他命的？那我们来还多余了，不是？”
看这群青皮的样子，肯定跟二德子的死脱不了干系，我就直接说道，“我已经详细打听过了，马连山虽然掺乎了这件事情，但不是主谋，只能算是从犯。我只是来问问他看，主谋是不是赵小川。顺便，送他去见阎罗王殿下。”
听了这个名字后，那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几变，才着急的问道：“老三，你不是说，你自己和八大金刚已经彻底断了联系了吗？怎么，现在又和这姓赵的扯上关系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出尔反尔的败类。”
这时，马连山终于愁眉苦脸的哼哼着说道：“梅哥，您几位听我解释，这事儿真不赖我，是赵小川他们硬逼着我干的。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疯子，我惹不起啊。我虽然是个混混，但混混也不想死，也想好好活着啊。如果我不干，那我就是一个死。”
梅哥抿着嘴，没了声音，很长时间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这中年男人和几个青皮，做错事了的一种表示认错的方式啊。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双方就那样愣着。这马连山则垂头丧气在地上。这中年男人，被马连山称为“梅哥”的，才对我说道：“哥们，我真不知道有这么些事在里边，我就是以为你们来欺负老三。我们这大院里，这里真没有什么混混流氓，而且，因为我们这里之前是一个军工厂，都基本上是军工厂的老人和后代，所以，我们这儿从来也没外人敢来闹过事儿。所以，刚才对你有些误会，还开了不少‘老枪’，您别见怪。”
我听了他那个“老枪”，心里不禁想大笑，那可真是老枪啊。老到每一把，都能进华夏大陆最顶级的博物馆了。不过，老归老，竟然还能使用，也是奇迹了。可见，他们平时是有维护的。
这人一看就是条汉子，而且，刚才他们开枪时，也没有对着我们开，只是对着屋顶和侧面，避开了人。于是，我不由心生好感，就说道：“没事儿，我们也没有人受伤，其实，我来这里，也不想把事儿闹大。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按理说，这位兄弟。这种扯上人命官司的事儿，我真不该管，也不该问。可是，如果我把他交给你，这老三可能就没命了，如果要是让赵小川知道你来找过他，老三也没命在了。现在，他左右是个死，所以，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你也说了，他是从犯，罪不该死啊。他该坐牢吃牢饭，但不至于去死啊。”
听了这人看似有理，实则胡闹的话，霍根脑袋一梗，就要发作，我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使了个眼色给他后。正色对梅哥说道：“你说的话，我能理解，其实，我今天来只为了一句话，一句真话，只要马连山能说明白，对我说一声，这事儿就是他赵小川做的，我们这边，扭头就走，我也没想过报警，因为根本没用，这事儿，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也抓不了人。但是呢，你马连山说的话，要负责任，这种事情，也千万不能冤枉人，因为一旦你做了，就再也没法回头。如果是他赵小川作的，那他该死；但如果不是他做的，你说是，赵小川死了，你也该死。”
梅哥对我说的很认同，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里，毕竟是个老军工厂家属院，而且，当地民风极其彪悍，我不可能，把这一院人全给杀了啊。一则是我肯定干不了这样的恶事；第二，如果真这样，那这事情就大了，巫师世界就彻底显露在人类世界面前了，我就成了巫师世界一万多年来的最大罪人了。这个底限，每一个巫师，包括我，还是懂的。
梅哥接着对马连山说道：“老三，这哥们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觉得一点儿都不过份。如果你确实知道里面的事情，也确实参与了，就明白地说一声，既然做了咱就得认，就得说实话，装孙子的都是孬种。你这个事情，还不至于死。你也实在不值得为八大金钢那样的流氓混混们去死。”
马连山此刻就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毫无生气的坐在地下，声音低低的说道：“就是赵小川那伙人干的，他找我了解到了老总的行程，然后让我将车子停在工业区的大转盘那儿，那里天一擦黑，几里开外就都没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子，不照办的话，他们可能就连我一块儿给做了。八大金刚，铜印市里，明面儿上没什么，但暗地里，谁敢惹啊？”
梅哥“呸”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老三，你真他妈的下作啊，你们老板怎么想起来，请你这种人看场的？我看，在咱们大院，随便找一个娃娃，可都比你强。你这辈子，没救了，还不如自杀算了。”说罢，这梅哥又扭头对我说道：“兄弟，你想要的都有了，也得到了答案了，然后呢？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呢？”
这梅哥这人，确实是仗义，不是一个坏人和孬种。我冲他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来这里就为了这句话，他既然说了，那就成。我们肯定不会再找马连山的麻烦。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听我说完后，梅哥再次冲我点了点头。之后我带着施一和霍根出门而去，这马连山的家，彻底给报销了，虽然承重墙基本没事，但那都是我们动手和梅哥他们打枪时，故意避开的，怕影响了邻居和楼上的住房，不然，这地方就成危楼了。但就算是这，马连山也是损失惨重，没个十几万，这装修是回不来原样儿了。这是他活该，背叛主子自找的下场。
而且，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以来，真正装模作样的和人谈判，不管是原先作为普通人类，还是一名巫师，我参与的任何谈判，都是跟在别人后边，说实话，也就算一个小弟吧。而这次，却是我主动出击，并且，对方丝毫不敢小看于我，这一次的经历，也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同时，我弄清了一个事实，就是二德子究竟是被谁杀害的。作为一名巫师，我也不想随便因为怀疑就杀害一名人类。现在，已经坐实了是赵小川谋杀了二德子。那赵小川的死期，也就是这两天了。就算是阎罗王，我看也保不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