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得善终
“如果本王不在意你的身份呢？”
“这、这……”阿土眼神闪躲：“……王爷！您明知我们是不可能的；别说皇上不答应，就是您的母妃也必然不可能答应……奴才知道，您想给奴才腹中孩儿一个身份认可，可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并不能强求不是吗？”阿土咬了咬唇，不敢直视端木焰目光：“……王爷您有这份心，奴才相信宝宝一定能感受到，也会很开心；所以即便得不到身份认可，宝宝也一定会体谅王爷，王爷就不必为了不可能被应允的事情，而徒增烦恼了！”
“本王要谢谢你的体谅吗？”端木焰身子前倾，双手撑与她身子两侧，强迫她与之对视！
“呃……”阿土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干笑：“那倒不、不必！”
“哼！”端木焰冷哼一声，眸光扫过阿土红唇：“那现在本王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留在本王身边，你会选择留下吗？”
“要说实话吗？”
“……”端木焰唇角一抽：“……你觉得本王想听假话？”
阿土摇头：“其实说真的，奴才一点都不想离开王府，不想离开王爷，因为一个人在外飘荡，奴才会感到害怕、无助！”
“那如果不是一个人，你就愿意离开王府，离开本王？”
“不是！”阿土急忙声明：“即便有人陪伴，奴才也不想离开，因为奴才喜欢王府内的生活气氛，更在不知不觉中……”阿土咬了咬唇，瞅了瞅端木焰，没敢继续说下去！
“更在不知不觉中怎么样？”
阿土继续咬唇，有些忐忑：“奴才若是说了，王爷可不许生气！”
“本王答应你！”端木焰想知道，她口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阿土吸了口气，突然与端木焰对视：“因为奴才在不知不觉中，把惠王府当成了家，当成了可以慢慢老去，直至死亡的家，所以奴才不想离开家！”
“那本王呢？对你来说算什么？”
“主子……亲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阿土便将这个会时不时关心自己，维护自己的主子，当成自己的亲人，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每每在伺候、服侍他的时候，都会更加用心！
端木焰脸色莫测，令阿土一时揣摩不出，他到底满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本王允许你留在王府，留在本王身边，直至慢慢老去，直至死亡降临！”如果此生注定要找个人成家，那么这个人就是你了：“阿土！记住你说过的话，无论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忘记今日对本王的承诺？”
“承诺？”自己有承诺什么吗？！
阿土十分煞风景的狐疑，令端木焰很想狠狠修理她一顿，但为了她腹中宝宝安全，这个刚冒出的想法，瞬间夭折：“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王府，都不要离开本王；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只为了腹中孩儿，也不可以离开！”
“好！”阿土满口应允，因为他给出的题目，就好像是一个饥饿很久的人，面前摆了一盘糕点，问他要不要吃，他肯定会选择吃了！
然而此刻的她，却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为了这个承诺，而错失什么！
得到她的承诺，端木焰紧绷的心，奇迹般抚平：“对了！以后别一口一个奴才，本王听着别扭！”在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前，她自称奴才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如今知道她真实身份，再听她一口一个奴才，端木焰是越听越别扭！
阿土闻言，炯炯有神瞧着端木焰：“那奴才要自称什么？难不成是……奴、奴婢？”阿土不确信望着端木焰，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奴婢？！”端木焰拧眉，听着一样变扭：“什么也不用称呼，直接用‘我’就行！”
“这样、这样合规矩吗？”不是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吗？这样合礼数吗？！！！
“本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那么多问题！”
“……”阿土默，识趣捂住嘴巴，免得将他惹的发飙！
“对了！洪公公还在世的时候，有没有和你提过，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身上穿着什么样衣物？”
“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阿土狐疑，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会突然问起近二十年前的事情！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回答本王，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有！”阿土虽然仍是满腹狐疑，但却诚实点了下头！
“什么样的衣物？他有没有和你仔细形容过？”端木焰嗓音中，染上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
阿土愣愣盯着端木焰十秒后，确定这件事对他真的很重要似得，下意识开口：“包裹！那件衣服在我的包裹内！”
端木焰大震，万万没想到，她小时候的衣物竟然还在，当即行出房间，命人将他救出阿图时，随手丢给一个下人的包裹取来；并当着阿土的面，小心翼翼打开包裹，取出那件仍旧湿漉漉的小衣裳！
“就是这件衣服？”
“嗯！”阿土坐起身子，指着端木焰手中衣物：“这个小衣服做的很精致，不仅腰间挂满铃铛，衣服的里侧，还绣着‘苏菲’两个字！”有时候阿土常在想，苏菲会不会就是她的名字，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结果！
端木焰闻言，急忙翻开衣物，果见衣服里侧，在后背的位置绣着‘苏菲’两个字；握着衣物的手，不由紧了紧；如此重要信息，尹烙枫不应该说漏才对，除非……
除非他怕有心人冒称，所以才故意隐瞒衣服里侧有字一事！
想通后，端木焰不由冷笑一声，暗怪尹烙枫真是多此一举！
拿着衣物行至一旁椅子前，将湿漉漉衣服搭在椅子之上，方便晾干！
“这件衣服，交由本王保管几天，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是没，可疑惑倒是有很多：“……王爷！您要这小衣服做什么？”又不能穿？！
“本王自有本王的用处，你无须多问！”端木焰并不打算回答她心中的疑问，随口转开她的注意力：“这衣服你怎会保存至今？”按理说，这么多年前的衣服，早该扔了才是！
“洪公公帮我保存的！他说，虽然茫茫人海找到自己的亲人不易，可他还是将觉得，有些东西保存下来，说不定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阿土没想到，洪公公临死前，对她说这些话的神情：“……按照洪公公的话说，就是万一哪天，突然有人跑来认亲，衣服也算是个凭证！”
端木焰没想到，一个公公竟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不由对他之前的看法有所改观！
“好饿！此事就先讨论到这！你先起床，本王带你去吃点东西！”
“哦！”
……
“……求你了！让奴婢见见惠王，奴婢真的有十万火急之事来求见惠王，求你了……让奴婢见见惠王……”
“都和你说了！惠王不在府上！你就算赖在这儿也没用！”
“不可能！现在都已经下午了，王爷一定就在府上！”春迎下意识反驳，随后继续哀求：“大哥！求您了！行行好！就当是可怜可怜奴婢，你就帮奴婢通报一声好不好？求你了……”
今日在门口当值的小王，心里堵得那叫一个难受，若不是死死压制自己的怒火，只怕此刻他已经将春迎有多远扔多远了：“我在说最后一次，王爷不在府中，信不信由你！”话音落，转身就向府内行去；此时求助无门的春迎，哪会如此轻易放他离开，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你今日不帮奴婢通报，奴婢就绝不放你走！”春迎铁了心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王回身，又气又怒：“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都和你说了不亚于十遍，惠王有事外出，此时不在府上，你让我去哪里给你通报？！”
“奴婢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却改变不了事实！”小王扯了几下衣角，硬是没扯出，脸色不由变得越发难看：“放手！”
“不放！”春迎咬牙，扯着衣角的手又紧上几分：“还是那句话，除非你帮奴婢通报，否则休想奴婢会放你离开！”
“行！你不放手，我们两就在这儿站着，看谁怕谁！”小王也来了脾气，不再试图扯回衣角，双眼死死盯着春迎，他就不信，她一个姑娘家，敢光天化日之下，与他纠缠不清！
春迎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冲动思绪渐渐平复，抓着小王衣角的掌心，有些烫人，想放手，脑海中却闪过白冰苍白面容，以至于刚刚松动的手心，又瞬间收紧：“你、你若不害、害/臊，我们俩就在这儿站、站着！”
小王气极而笑：“不害臊的人是谁，大家一目了然，你不必急着将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春迎被小王呛得满面通红，目光死死瞪着小王，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娇弱与卑微！
小王瞧得直撇嘴：“有些人就爱装可怜，装卑微，可骨子里，实则是骄纵跋扈，人见人厌！”
“臭男人！你说谁呢？！”
“谁应声了，便是说谁呗！”小王挑眉，一副我就说你了，你能怎么着的神情！
春迎怒不可遏，虽说她是下人，可自从跟在白冰身边，就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当下气的面红耳赤，伸手便往小王身上招呼而去！
“你个死女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小王急忙闪躲，不过脸上还是被春迎锋利指甲，抓出几道伤痕！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春迎不依不饶，双手使劲往小王身上招呼；小王又急又气，却又不敢还手，毕竟他清楚春迎是谁身边的人，说两句无关痛痒，可若是动了手，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我警告你，别再打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小王嘴上虽如此说，实则却不敢推搡春迎一下子；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直觉得，男人终究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何况是身为皇家男人，更不可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而姿色上乘的白冰，想要重现获得王爷青睐，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他不敢去碰春迎，生怕有朝一日，白冰咸鱼翻身，他被狠狠的踩在脚下，从此在王府的日子，变得举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