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测试
“陆师兄，这狗尾巴草当真是奇特无比，从上面摘下的种子，竟然落地后立刻生根，你说萧恒那厮究竟是怎么找找到的？”
“萧恒一没天赋，二没家世，我看他一定是修炼不成，走了歪门邪道，偷偷摸进内院盗的。”
陆仁沉默不语，他手里拿着一株狗尾巴草，正是当初萧恒卖给千金坊的东西。
“我让你去买这东西，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陆仁低着头，瞧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林存志常年跟在陆仁身边，对陆仁的脾性十分了解，知道陆仁虽然看似纨绔，但实则心思细腻。
“千金坊的老板也没说什么，萧恒只用十株狗尾巴草换了一株三品灵药就离开了。”林存志说。
萧恒向杂役院请假下山的那一天，林存志正好也在山下，看见萧恒从千金坊里出来，胸口鼓鼓的，林存志看的仔细，瞧见了萧恒胸口的玉盒。
一品灵药只需要用檀木装着，就可保灵药中的灵气不挥散；二品灵药一般用瓷盒，也有用玉盒的；三品以上的灵药则需要用上好的玉装着，才不至于失去灵性。
萧恒胸口的玉盒分明是上好的南田玉，只有装三品火性灵药的时候才用到。
于是，林存志将萧恒买药的事情告诉了陆仁。
陆仁则让两人去千金坊查探，但是千金坊的周老板要他们买些东西，才能将萧恒的事情告诉他们。
陆仁当场就花了二十两的下品灵石，买了一株狗尾巴草。
“几株狗尾巴草就换了三品灵药，这个萧恒究竟哪里得到的这东西？”陆仁盯着狗尾巴草，喃喃沉吟道。
……
……
且说萧恒，自从得知了袁红珊的身世后，也是竭心尽力陪练。每次见到袁红珊，心中虽觉得可怜，但也不敢表露半分，因徐长陵提醒过，小红珊现在还不知道她父母双亡。
袁红珊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找萧恒，其他时间萧恒专心修炼，不知不觉已经将开碑手探手式修炼圆满。
演武场上的石柱是从地底挖出来的顽石，又经过羽山炼器院的锤炼，虽然宽只有一尺，但可受八千斤的力而不破。
以萧恒目前的力量，虽然一掌打下去，竟然在上面拍出了一道明显的掌痕。
萧恒猜想，以他现在的力量估计已经达到了千斤，而且是集中于一点，力道犹如刀刃切过，才在石柱上打出了一道痕迹。
从萧恒入门以来，他只见过一人曾经将石柱打断过。
那是在六年以前，一个和萧恒当时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萧恒打听过那个孩子的消息，那个孩子叫李如晦，中州晋国的皇子。
晚上，萧恒在药桶里打坐修炼，三品灵药血精人参药效依然猛烈，萧恒尽量稳定心神，一点一点地将药效吸收。
一道疯狂的血气在萧恒的筋脉中乱撞，萧恒知道，他步入了练气六层的后期。
距离院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萧恒想到在内院修行的水沐芳，筑基期究竟是怎么修行的呢？
萧恒有时间就进入方寸山看一看，往三星洞的深处继续探索。
三星洞之大超过了萧恒的想象。
里面不仅有万卷藏书，竟然另有一个广阔的洞穴，里面瓶瓶罐罐无数，还有一鼎古朴的炼丹炉置于中间，上面画着奇怪的纹路，古老而神秘。
萧恒见到这些瓶瓶罐罐，心想里面总会有一些大补的丹药吧。萧恒打开这些精致的玉瓶一看，还真有，不过当萧恒将丹药倒出来的时候，发现手中只剩下一团粉末。
这些东西不知道已经闲置多久了，竟然连里面的灵药妙药都化成的齑粉。
三星洞里还有一个炼器房，里面只有一张炼器鼎，这张鼎方方正正，大气磅礴。
萧恒有时候在方寸山里一呆就是一晚，他发现，第二天竟然没有一丝疲惫，反而精力充沛。
“白日已经修炼了一整天，身心俱疲，晚上又在方寸山里修炼，难免过度劳累，有伤筋骨。不如，就在里面看看哪些奇怪的藏书也好。”
之后，萧恒白天便在演武场修炼开碑手，傍晚回到住处用血精人参淬体一次，晚上便在方寸山里看书休息。
修行的时间过得很快，血精人生用完之后，萧恒用上了徐长陵的龙蛇草，效果虽然不及三品的血精人生，但于功效依然强劲，萧恒顺利的步入了练气七层。
参加院试需要进行实力考核，陈光天赋不错，已经到了练气九层，毕竟能被羽山选为弟子的人，都是有灵根的，修行速度不会太慢。唯萧恒是个例外。
外院的议事厅里挤满了人，有的人是来测试的，有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的。
萧恒留意的一下，发现了几个内院弟子。可惜，没见到水沐芳。
不过，袁红珊那个小家伙倒是上心。
“师兄，你能不能参加院试啊？红珊听说院试要练气七层才能参加耶。”
萧恒看到小家伙关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质问道：“对师兄就这么没信心？”
小家伙“哎呦”一声，立刻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笑嘻嘻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师兄既然来了，一定是练气七层了。哦！师兄最棒啦！”袁红珊高兴地大叫。
等候实力测试的人有些多，萧恒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了他。
萧恒放着一根高大测灵木，三尺宽，三丈高，只要将手碰到测灵木上一刻钟，测灵木便会出现反应。然后一圈白雾出现在测灵木周围，触碰者实力越高，白雾上升越高。
有的修士虽然自己感觉到了练气七层，但是在测试的时候，白雾依然达不到练气七层的高度，这说明修士实力不够，也不允许参加院试。
萧恒心中忐忑，他对自己的实力判断也不敢肯定。
“师兄加油！”小家伙大声地叫道，声音稚嫩。
“萧恒快试啊！”陈光也在一旁鼓励道。
萧恒甩了甩头，摆脱杂念，长吁一口气，将手伸出。
忽然，一只折扇挡在了萧恒的手前。
萧恒看着这只折扇，面色转瞬不悦，扭头一看，果然是陆仁。
“萧师弟，反正你测了也是白测，可否让师兄先来测试？”陆仁咧嘴微笑，自以为潇洒。
萧恒铁青着脸，怒道：“陆仁，欺人太甚！你我本是同期弟子，同在内院，有什么资格总以师兄相居。别说你还没进内院，就算进了内院，想站在我前面，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陆仁轻笑道：“不就是插个队吗？怎么还和师兄比上了呢？”
站在陆仁后面的跟班谢奇说道：“陆师兄早就练气圆满，要不是内院掌事师祖让陆师兄再在外院呆两年，巩固根基，以陆师兄的资质早就进了内院！”谢奇昂着头，仿佛要进内院的不是陆仁，而是他。
萧恒忍无可忍，抬起手来，准备出掌。陈光见势不妙，拦住了萧恒，说道：“同门师兄弟，别伤了和气。你要是把姓陆的打残打伤了，他那个内院的伯父还得找咱们算账呀。”
陈光说的很大声，议事厅里面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仁看整个大厅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他陆仁什么时候是靠家族长辈的人！
事实上他就是。
陆仁本想发怒，但担心失去风度，便强颜笑道：“既然陈师弟这么说，想必萧师弟一定道法高强，陆某愿向萧师弟请教一番！”
“萧恒，咱们明天再来测试，反正测试还有几天，不急于一时。”陈光扯着萧恒的胳膊说：“何必跟他浪费精力。”
跟班谢奇抢声笑道：“我看是你怕被陆师兄打得满地找牙吧。”
陈光使劲地拉萧恒的手臂，萧恒有些烦了，将陈光的手轻轻拉下，对陈光说：“放心！”
“我萧某愿与你一战！”萧恒异常坚定，陈光仿佛看见l了他的眼睛蹦出的火星。
“萧师弟，请！”陆仁一摊手，示意萧恒出手。
周围的人各自退开，给他们决斗的空间。
说来也怪，议事厅里除了几个充当执事的弟子，还有一些有份量的长老，可是他们却都没有站出来解开两人。
萧恒也没客气，先使出一招开碑手探手式，旨在震慑。
“开碑手？羽山很久没人修行这门功法了，长陵，这个外院弟子叫什么名字？”人群中有一个人穿着灰色布衣，面上略显沧桑，这样一个人像极了普通的农夫，可是从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偏偏又让人觉得有几分高洁的风范，灰衣人双手放在背后，低声问身旁的徐长陵。
“回师父，此子名为萧恒，父母都是中州人，十岁入羽山，现今已经修行八年。”徐长陵毕恭毕敬地回道。
灰衣惊讶一声：“哦！”说道：“修行八年？看他的样子，没像没有天赋，怎么会还没筑基？”
徐长陵苦笑道：“师父有所不知，这个萧恒虽然练功勤奋，可是没有家世，只能苦练，难免耽误了不少时间。”
“嗯，但这也无妨，只要不步你后尘便是。现在羽山外院弟子在练气期修行进展太快，于他们以后的修行不利，这个方面，你作为外院掌事应该多多关心。”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尽心竭力为羽山培养弟子。”
“羽山要在修行界站稳脚跟，一定不能让门内弟子滋生自命不凡的心态，适当地给与打击，对他们的以后的修行有好处。”
“谨遵师父教诲。”徐长陵躬身道。
陆仁修行的轻灵之术，萧恒的开碑手沉稳刚猛，萧恒在力气上占优，陆仁行动飘逸。
两人斗到现在，身上各负了伤，只不过陆仁看起来轻一点，萧恒被陆仁的折扇多次击中，脖子上，脸上都有红肿之处。
萧恒虽然只打中了陆仁一次，但起手式的千斤之力落到陆仁身上，陆仁行动速度明显下降。
陆仁看见萧恒越战越猛，心中有些慌张，他明明没有我修为高，为什么与我不分高下！
陆仁想此，就算你萧恒已经练气七层，能参加院试了，但是难道我练气九层还对付不了你！
萧恒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他一直以守为主，陆仁攻势迅猛，一张折扇竟然能使出如此威势，萧恒不得不佩服。
可是，陆仁开始着急了，他想尽快将萧恒打败，来挽回他的面子，这便是溃败的开始。
陆仁将折扇换在左手，准备引诱萧恒出手擒扇，然后右手使出全力，这一击绝对能给萧恒致命的威胁。
可是，这时的萧恒要比陆仁冷静得多，见陆仁使出虚招，当即贴上前去，起手一掌。
陆仁一惊，暗道不妙，赶紧将折扇向萧恒的面部戳去，以求萧恒收手抵挡，却没想到萧恒果断坚定，一掌直直地像自己劈来。
厅中人大惊道：“好招数！”
萧恒趁势使出一招探手式，这一掌如果落实，不说取陆仁性命，但肯定能让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萧恒全力发劲，全身劲气透掌而出，引起一阵狂风，如恶虎向陆仁胸口扑去。
“不顾门派规矩，私自决斗，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徐长陵突然在人群中吼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眨眼，徐长陵竟然就欺身到了萧恒旁边，一张手紧紧地捏住了萧恒的手臂。
萧恒忽然感觉全身劲气散尽，探手式的威势瞬间消失。
但萧恒残留的劲风还是像刀锋一样穿过陆仁的胸口，陆仁闷哼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迷离，向后倒下，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