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不得不招
堂堂大商王朝正四品镇抚司指挥使,其实他原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但是,亲手对人犯用刑,这是江怒的一大爱好,因为人犯呼痛的声音在江怒看来,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名人犯还算是比较重要的,若是其他人下手拿捏不好轻重,在还没把口供给问出来之前就一个不神把人给活活打死了,那也算是一件麻烦事。
帝都之内,真正精通寸磔之刑,能把一个人千刀万剐,直到杀满千刀以上才断气的高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刘璇玑。
但是,真正精通用刑,熟悉人体每一处要害,并清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刑具才能让人开口,并且把真话给讲出来只求速死的刑讯高手却是江怒。
人犯进来先赏一顿杀威鞭而不急着问供,这也是他多年经验积累所至。
北镇抚司大狱,十个进来的人犯,至少有八个出去以后要么被关往法场,要么直接就成了尸体,剩下的两个也是一残一疯。
而这些,全部都是江怒这位指挥使的功绩。
多年的用刑生涯里,这位江指挥使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心得,那就是进来的人,必须先受这一顿杀威鞭。
若人犯是个软骨头,经了这么一通打,肯定是问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若对方是个硬汉,那就算是打之前先问了也没用,总归还是绕不开这么一顿打,所以与其费那个功夫,倒还不如直接一上来先抽他个桃花朵朵开。
镇抚司大狱之内,这一方天地是属于江怒的,他的规矩在这里就是律法、就是真理。
皮鞭沾过水后会变重,抽在人的身上也会更疼,但江怒若想让一个人疼有的是办法,之所以会用沾过水的皮鞭行刑,完全是因为他在这一门鞭刑上有了创新。
而这创新之处就在于,当浸过水的皮鞭抽在人犯身上的那一瞬,他会及时运转法力,令抽在人犯身上的鞭梢处在与其接触的那一瞬间,将其内的水迹尽数打入对方皮下。
要在一瞬间把这股劲力给打透,并且把皮鞭内吸收的水份给打入人犯皮下,这是一门极其高超的手艺。
皮下注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仅仅只是站在远处看着都觉得疼,更别提亲身体会是什么滋味。
陈长生还记得上辈子在地球上的时候曾经看过一部经典老电影,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内容还记得,是一个做人肉包子的犯人被抓到以后,护士给他打注水针报复……
但是,如今这位江怒江大人,却是不通过注射器,直接用手里一根浸了水的皮鞭就做到了这一切。
仅仅只是三鞭子招呼下去,原本还一脸淡漠之色的黑衣杀手便撕心裂肺的哀嚎了起来。
三鞭子,每一朵鞭花抽下去,都直接将那名杀手身上的黑色衣袍给抽成了碎布条,而受刑者的上半身,如今已经高高鼓起了三道长长的浮肿血印——离远了乍一看,就仿佛是这人身上磨出了三个巨大的水泡一样瘆人。
“还以为是什么硬汉,才这么三鞭子抽下去就叫唤成这样……”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手甩了个鞭花便将那根皮鞭重新投入一旁的水缸内,江怒满脸意犹未尽的走到那名黑衣杀手身前:“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给我说!”
“我……缩……”
不是这名黑衣杀手吐字不清,而是之前在那栋酒楼里把此人制伏的第一时间,禁军的卫士便把他的嘴给塞了起来,被送到镇抚司大狱后,尽职尽责的狱卒们在第一时间就给他上了嚼子。
嚼子,这玩意儿应该勉强也算是一种刑具,但它的主要作用却是扔在人犯嘴里,防止其自己咬断舌头。
咬舌自尽什么的,那只是民间坊里的鬼话,真能狠下心把舌头给咬断,疼得晕过去倒是有可能,但死却是死不了的。
然而,当江怒走到了杀手身前之后,对方却再不出声了,而是用力的仰了仰头。
但杀手仰起头后,除了一缕血水从嘴角流淌而下,却再没有半点动作。
见到这一幕,江怒不禁缓缓的摇了摇头:“看来你是想喷我一脸血,但是很可惜,老夫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弄出了嘴嚼子,你要是在二十年前落在我手里,没准还真能喷我一脸血……”
“有……本事,给我……痛快……”
听到这位嘴里上了嚼子,连说话都不利索的黑衣杀手说出这番话后,江怒不由捋着颔下三绺长须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大清楚这镇抚司大狱是什么地方,能来到这,你本身就已经死定了,只不过问题在于你什么时候死——落在老夫手里,想活着很容易,但是想死却很难。”
淡笑一声,也不再问什么,江怒悠然转身,只是反手一挥,知他心意的几名狱卒便转动机括,竟是直接将那捆着黑衣杀手的‘十字架’给放平了。
“镇抚司大狱内,一共有三十六种刑具、二十八种大刑,还没有一个人能在受完这些花样以后不说实话的。”
走到陈长生和那名禁军队正身边,江怒微微一笑:“看来此獠还算有几分硬气,两位恐怕要再多等一会儿了。”
“这个……江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平心而论,在来到这处处满是阴森气息的大狱之前,这名小队正的心里并没有觉得这传说中的北镇抚司大狱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但先是那振聋发聩的三记杀威鞭,随后又是放平了架子往人犯脚底下掂砖头,耳中听着那一阵赛过一阵的惨烈叫声,再看着这位‘江大人’的平静脸色,他的一颗心也不由抽搐了起来。
说实话,眼前所见的这一幕,着实令这名禁军队正很不舒服,甚至……隐隐还有些恐惧。
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同类都下如此狠手还面不改色,这在他看来已经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以折磨他人为乐。
对于这种人,这位队正是打心底感到害怕。
“那个……江大人,这里出了事,在下需要回西门大营去向上峰回报,这里……”
“也好,那你且先去,任此人骨头再硬,大刑之下也不得不招,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