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六鼎巫将
甚至除了默默忍受以外,他更是连身体都不敢擅自妄动一下。
因为,若是在肌肉愈合的时候,自己胡乱动弹的话,极有可能会导致原本可以正常愈合的筋骨发生错位……真要到了那时,恐怕他还得请人拿刀子把错位的皮肉给挑开。
与其受那二遍罪,还不咬紧牙关,一次完事。
一百步都已经走过了九十九步,如今只差了那么最后一哆嗦,忍住……
陈长生在屋子里忍受着因突破境界而生出的种种煎熬,而此时躲在门外看着屋子里这一切的江月柔,她也同样不敢喘一口大气。
因为,之前那种情形,确实是把她给吓个够呛。
当屋子里那名少年整个人的身体都好似气球般涨了起来的时候,她是真担心对方会‘砰’的一声炸成漫天肉泥。
但是,令她松了口气的却是,当这名少年身体涨至极限之后,对方的身体又渐渐恢复了原状。
“算你运气好,生吃了几十株灵药,怎么没把你给撑死……”
嘴里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江月柔又继续朝屋子里看了过去,因为她是真的很好奇,如今盘膝端坐在屋子里的那名少年,还会做出什么令她意外的事。
然而,恰恰也就在这名黄衣少女再一次透过纸窟窿朝屋内望去的这一刻,她却不由自主的将睁着的那只眼睛给紧紧的闭了起来。
不是她不想继续看,而是……如今她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
因为,此时此刻的陈长生,突然张口喷出了腹内积压已久的一口浊气。
这口气甫一喷出,便立时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转瞬间便将屋子里仅有的那几件家具上的浮灰给吹得漫天飞扬。
试问,眼看着一大片灰尘就这么朝眼睛扑了过来,江月柔又怎么可能不把眼睛给紧紧闭起?
可也恰恰正是因为她闭上了眼睛,却是未曾看到如今发生在屋子里的异相。
当全身筋肉恢复如常之后,陈长生猛然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全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发出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暴响,一身筋肉更是高高鼓起,只是微微一发力,之前还挂在身上那些染满了血痂的碎布条,便已经尽数被震成漫天碎絮。
“总算……突破了!”
深吸一口长气,之前被撕裂,随后在元气反哺之下愈合的筋骨、气膜,在这一刻统统张开,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巨响,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蛤蟆在打着鸣一般。
身体一震,每一条肌肉纤维在一瞬间同时由内向外发力,就好似蟒蛇甩尾般,只在方寸间的一弹、一抽,便在空气中震得嗡嗡作响。
六鼎巫将,肉窍极限力量达到一百六百斤,气海之内最多可容纳法力种子三千一百五十枚,得享寿元一百七十年。
“想不到,这次得到的……居然会是这门神通!”
当一次恢复原状,脑海之内的巫鼎也由五化六,并得到了突破六鼎巫将时开启的新神通之后,陈长生的眼中陡然流露出了一丝喜色。
这次所得到的神通,它确实很有实用性。
完全可以说,有了它以后,陈长生日后再也不用怕遇到什么厉害敌人的时候来不及逃命。
心情舒畅之余,他却是站在屋子里突然放声长笑了起来。
气血于体内不断循环,丝丝缕缕未曾被他这具肉窍所完全消化掉的残余元气被震离体内,却是转瞬间便化为一团淡灰色的云气不断升腾。
这一次于陈长生体内散出的元气,却并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白色,因为它们最精华的一部分,如今早就已经在这名少年的气海之内演化成了法力种子。
恰恰也就在这一刻,皮肤汗毛微微一炸,本能般的感到有似乎有人在窥视,陈长生顿时扭头朝大门处望了过去。
而这一望之下,他却是恰好看到了一只眼睛如今正从窗纸上的窟窿处盯着自己。
好歹也和江月柔相处了好几天的时间,她的眼睛长什么样,陈长生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
“偷窥别人的秘密,你倒是也不怕长针眼。”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抬手朝床榻方向虚虚一抓,丝丝缕缕的法力自指间延伸出去,转瞬间便将床榻之上所摆着的六只极品纳物袋摄入了手掌之内。
一日之内连续突破了两层境界,如今他却是不想再继续这么突破下去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捷径这种东西,它走起来确实很困难。尽管没有什么所谓的瓶颈,但那种滋味……它真的是太疼、太痛。
甚至,在从五鼎巫将突破到六鼎巫将的时候,陈长生觉得自己只差了那么一丁点,就真的忍不住了。
若是没能在那种好似五内如焚般的剧痛中撑过来会发生什么,他不敢去想。
但好在,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短时间之内连续突破了两重境界,每每当陈长生想着要不要再尝试着突破一下七鼎巫将这一境界的时候,他的心里便会隐隐生出几分不妥之感。
而这种不妥感如果要是仔细描述一下的话,那应该就是……突破境界的时间太短,身体还完全没有与当前这个境界磨合好。
换而言之,就是陈长生现在还不大适应自己这具身体,因为他现在的力量、速度、法力,都远远要比走进这间屋子之前的时候,要高出了不小一截。
这就好比原本臂长六十厘米的人,手臂一下子就突然长到了七十厘米。
如此一来,之前伸出手刚刚能握到的杯子,现在若还按着原来的习惯去伸手,便会直接将杯子给打落在地一般。
故而,在这种情况之下,陈长生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这具新的身体。
“看来,一天不适应这份六鼎巫将的修为,恐怕一天就不能尝试着去突破七鼎巫将的境界……否则那时候吃的苦头,肯定要比刚刚那两次还要难捱。”
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明悟之后,这名上半身所有衣衫都已经被震成碎布屑的少年却是轻声一笑,随即也不在继续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