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冰城往事
陈强赞许的说道：“哈，那这看上去还挺有用的啊，虽然我不怎么懂电脑和编程，但也知道二进制语言是所有数制中运算起来最快，解决问题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你既然能够惯常使用二进制的思维模式，说明解题速度肯定要远超过普通学生很多，一定被当成天才了吧？”
秦枫苦笑的摇摇头说：“天才？哪有这么好事，毕竟我在读书的那个年代电脑还没有完全普及，尤其是对于学校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师来说，根本不知道什么二进制语言，因此也完全看不懂我写的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我故意捣乱在胡乱涂画，家长都请过好几次了呢。”
“那你可真是惨咯，而且我估计你小时候还意识不到这之间的本质原因吧，所以就算老师家长再怎么逼问，你也说不个所以然吧？”陈强拍了拍秦枫的肩膀说，“难怪现在看上去这么瘦弱，是小时候被打多了吧。”
秦枫摆了摆手说道：“唉不提了不提了，确实挨过不少揍，之后我也学乖了，先在草稿纸上用二进制写一遍，然后又翻译成十进制誊录到考卷上，从此以后就没有再挨打了，但是这么一来做题的时间要花上数倍，因此最后出来的分数也就和常人差不多而已。”
“真是糟蹋了你这过人天赋啊，本来也应该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要是放到如今电脑普及、大学中必修编程课程的时代，你一个小孩子就能使用二进制解题，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不过按你这说法，到了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不同？”陈强好奇的问道。
现在陈强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上司了，既然如今自己已经决意了要背叛秦家，所以秦枫也决定对童童和陈强等人全部坦诚相告：“这要说到我爷爷家了……啊不过自从我又改姓秦后就不能叫爷爷得叫外公了，我想李总应该也和你说过，我是秦家一脉的女儿嫁给冰城孙家后的子嗣，直到后来孙家败落了，我才被秦家人接回去的。而当年秦家之所以会选择和燕京离得这么远的冰城世家人通婚，就是因为看中了那时孙家的科研实力，尤其是信息科技方面，在东北地区是数一数二的领头羊。”
“当时孙家人很奇怪为什么这一代人就我一点异能的迹象都没有，直到后来孙家下属一些研究所中的研究员，为我做例行检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我当年那些考卷上的二进制文字，因为他们文化水平都很高，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绝对不是乱码，而是有意义的文字，只是普通人也不可能不通过电脑就看懂二进制，于是便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仔细研究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他们发现了你的能力真相？”陈强顺势问道，“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以后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与常人迥然不同的地方吧。”
“没错，这之后果然他们发现了我确实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在做过许多外接神经的实验后，才发现原来是我的神经系统中电信号不同于常人，是以二进制模式传送的，因此对于这类编码特别敏感，甚至还会有以这种模式思考的惯性，这是极端稀有的能力，或许过去也有人觉醒过，但是可能是受限于时代关系以及外部表现不明显，直到我才是第一例被确认的案例，然后就受到了孙家旗下那些研究所非常重视的‘热情款待’。”
秦枫说道这里，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些无奈和不自在的表情，陈强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热情款待”和重视，怕不就是指要经受更多更痛苦的非人实验，之前他在锦绣开发区医院看到那些病人的惨状，知道秦枫除了不会在实验结束后被处死以外，其他境况好不了多少。
“他们觉得我的能力如果只是用来给自己运算和思维，那未免也太浪费了，毕竟人脑演算再快还是比不上电脑，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正好当时冰城这一片地区的异能研究领域，在孙家的带头下，纷纷投身于以外加机械手段来强化异能者的素质和功效，而我这特殊的神经材质，几乎可以毫无阻滞的直接接通芯片和微处理器中的二进制信号，即使一点点翻译和转码都不做也没有问题。”
“于是他们就给你动了手术，在身体里面埋入了插口，又在大脑中安装了芯片？”陈强一边说着，一边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普通人就算是一颗沙子进了眼睛，都要揉上半天否则疼痒难耐，秦枫可是直接在身体里镶嵌了机器进去，这种折磨可见一斑。
秦枫明显也是有些不堪回首的说道：“从结果上来看确实是如此，但是并没有您看到的这么简单，因为人体对外来异物必然是排斥的，尽管我的神经可以和电脑信号无缝吻合，但是我毕竟还是肉做的，硬要塞电子元件进去的后果就是很严重的排异反应，但我还算争气，最终挺了过来，许多和我同批被实验的对象，基本都发烧严重，呼吸困难，尽管最后都抢救了过来，但是大部分都落下了瘫痪或者痴呆。”
“看来孙家的研究也很不人道啊，我本来还以为君家在锦绣医院的研究已经够令人发指的，没想到冰城那里也不安分。”陈强听了秦枫的话，面色也不太好看，明明这种惨绝人寰的事自己已经知晓却无能为力去阻止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酸，“不过难道孙家这种反人类的研究没有被查处么？当地的政府异能组织呢，没有出来管事么。”
“因为我当时年纪也比较小，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我只知道在冰城，为异能者外加机械辅助手段是很正常的，只是有些人是外带的，有些人是植入体内的，而且这项技术在冰城已经十分成熟了，因此即使是异能组织当中，也有不少人本来就是成功的案例，所以对这种研究，只要致死致残率没有太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秦枫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而且孙家在冰城乃至东北一带势力广大，就算是去招惹别人，谁这么傻乎乎的先来拿孙家开刀呢？因此孙家旗下的研究所的实验项目一般也更加放肆大胆一些，致死残率要比异能组织中彼此默认的标准高出不少，反正只要不闹出恶劣的社会影响来，就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不过孙家最后还是衰败了，我猜想跟他们这些非人的研究被曝光也有关系吧？”陈强忽然灵光一闪，向秦枫发问道。
“这点也是我在猜想的东西，因为等我真的懂事开始关注这些以后，孙家早就败落了，那些随之一起的研究项目也早被封存取缔，但我怀疑当初可能是真的发生过什么风波，以致于孙家多年来的那些非人类研究被彻底曝光和取缔。”秦枫沉吟道，“否则孙家这么深厚的社会根基，要不是得罪了官方的异能组织，不至于因为其他原因一下子就彻底败落。”
陈强点点头道：“童童确实和我说过你的身世，不过她也是稍微了解了一些背景加猜测而已，你现在一说倒是确认了，童童和我说孙家前些年就衰败了，连同那些研究所也一并关闭或者转让了，我猜想许多珍贵的科研资料应该也落到了秦家手中吧？”
“没错，包括我自己都是秦家当年趁火打劫，从孙家那里获得的大量实验数据和科技资料，我记得孙家当时被政府的异能组织禁止了继续进行任何有关异能的开发研究，甚至连旗下许多与之无关的正常科技公司，也被一并强制收购了，而秦家趁乱分了一大杯羹。”秦枫说道，“我也是在那时回到了所谓的故乡燕京，被家族老人改名为秦枫，他们知道了我的神奇能力，但是本身并不重视我的感受，只是一次次的派我去各种地方窃取情报，其实这次按照原计划，在扳倒墨雪科技公司以后，下一个目标就是……”秦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就是西京唐家，他们这些年的忽然兴起也在秦家的视线范围内，令他们有些不安。”
“唐家！他们的目光还放得真远啊……”陈强有些恨恨的说道，他的妹妹现在已经恢复了唐家身份，唐玑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自然爱屋及乌，不愿意看到别人对唐家有所不利。
不过此事现在还不急，也轮不到自己担心，到时候找个机会和唐玑说一下，让他自己多留心一点，自从上次妖邪突然引发事件，使得西京三家再起风波，唐玑等人匆匆赶回去后，他还没有问过如今情况到底怎样了，等这次事了一定要去关心下。
“这么说来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何秦家突然有了能够开发这种手表的高科技水平了。”陈强举起从曹楠手中收缴来的那块表，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概是那些年从孙家吸收过去的尖端科研资料，在经过一段时间终于被消化吸收后，让秦家自己也有了足以研发科技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