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宇大陆
夜色合暮,黑暗吞噬着大地,一丝丝燥热的空气不断升腾,折磨着在屋里还没睡去的人们。
“唉”想起昨天的比赛,墨无尘发出一声长叹,脑袋枕着双臂,在床上翻来覆去。
“四年了,竟然连一丝的玄气都没有凝聚,难道我墨无尘真的要一辈子抬不起头吗?”无奈与沮丧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让那原本燥热的空气显得更加煎熬了……
天宇大陆,一个玄气聚集的世界。
玄气,作为这个世界唯一可供修炼者吸收和利用的气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但是,万修初开,首炼玄根,只有凝炼出玄根的人,方可称作踏入修炼世界的大门。一旦跨过了这道门槛,修炼者才可以真正的吸收并提炼玄气,化作自身玄气,以供驱使。
天宇大陆上的修炼者,经过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摸索修炼,终于创造出了一条比较正统的修炼道路,并做了境界划分。
首先,修炼者凝炼出玄根为第一步,而凝炼成功后,便进入到一个特殊时期叫做聚玄期,聚玄分九段,每一段都是修炼者不断掌握和熟悉玄气的阶段。前面六段基本上是玄气对自身体魄的强化,而后三段才是真正的入门。
昨天的比赛,墨无尘便是败在一名聚玄二段的少年手里,虽然聚玄二段的实力,连入门都算不上,可是比墨无尘还是强横了很多。
聚玄七段时期,修炼者便可化玄气为自己所用,利用玄气凝聚于手掌,腿脚之上,增加攻击力,同时还可以润养皮肤,增强皮肤的抗击打能力。
聚玄期后三段,每升一段,其对玄气的掌握将会更加艰难,同时玄气对于自身的好处也就越多。
其次,在玄气修炼的同时,修炼者还衍生出了一种叫武技功法的东西。武技功法一般分为五大等级,其中最低等级级的只能算作是武技,不能称作功法。
武技之中分一二三等,最低为三等武技,最高为一等武技,墨家小辈比赛中所取得的武技便是一本三等武技,虽然是最低端的武技,可是对于墨无尘来讲也是望尘莫及。
武技修炼也分境界,最低聚玄七段方可练习,否则即使练了,也无法发挥出武技原本应有的威力。这是常识性的东西,更被众多的修炼者所谨记。
武技之上,可称作功法,功法可分四等,一等的为灵武技功法,中间又分一二三四五六品,其中以六品为最高;灵武技功法上面是圣阶武技功法,并以此类推为皇阶功法,帝阶功法。
这五种武技功法流传下来最多的便是前面两种,一般大些的家族或者宗派之中都会存在,而后三种,则知道者甚多,而见过的人极少,由于其威力与珍贵程度远远超过前面两种,所以即使在天宇大陆这样一个修炼者遍布的世界里面,圣阶以上的功法只是保存在那些少数家族与宗门之中。
当然,这之间也不排除绝对的存在,比方那些隐士强者,在坐化之后,会保留自己的传承,静待有缘人前来取之,亦或者是不幸陨落,导致功法遗失。
一切的机缘在于自己,有时候努力的结果便是变强,而有时候,一些大的机遇同样可以铸就伟大。
总之,在天宇大陆,这样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生存,弱者被淘汰。虽然处处充满了奇迹,处处也充满了悲剧。
在墨家同样有这样一项法则,弱者无地位,这是数百年来,墨家一直遵循的铁律,即使墨无尘的父亲墨君离是墨家家主,也不能违反家族规矩。
墨无尘作为墨君离的儿子,十岁那年在小辈的测试赛上,便被打上了“废物”的标签,无法凝炼玄根,更别说聚玄了,从此受尽了冷眼与嘲笑。
……
“尘儿,你睡了吗?”门外一道朴素的身影,此时伸出手臂轻轻扣了扣门,举止优雅而大方,声音温柔而平和。此人正是墨无尘的母亲,水漫天。
“母亲?”听到来人的声音,墨无尘有些兴奋,又有些愧疚。在墨家除了墨染之外,恐怕也就只有母亲才会真正地疼爱自己。虽然自己无法凝炼玄根,可是母亲并没有因为自己本事不济而放弃自己。
“尘儿,母亲已经向你父亲和诸位当家人申请了,明日便搬到偏院去了,你和我一块去吧!”水漫天的话有些苍白无力,那听着淡定的话语之间流露出一股懦弱,让墨无尘听了之后,那本来伸向门栓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偏院,墨府最低等的院落,甚至比起下人住的院落还要低等,一般对于墨家最底层的人员才会启用的地方。
墨无尘知道,作为男儿,因为自己无法修炼,而母亲也被视为墨家的罪人,数百年来,对于墨家这样的世家,一直灌输着这种腐朽而沉重的基调与信念。
如果说墨无尘是个修炼天才,母凭子贵,自然水涨船高,在墨家的地位也会与日剧升。
“母亲,不是说好的,还有一年才到族比吗?难道是他们逼你了吗?”墨无尘强忍着内心的颤抖,双拳紧握,尽力压制住内心的咆哮。
对于族比他再熟悉不过,十五岁以上的小辈均要参加族比,对于修炼天赋超群的,墨家自然会全力培养;而对于天赋一般的,墨家则会派遣到坊市中去;但是还有一种,也是最低端的,墨家则会将其赶出府去,或者派到最底层,也就是墨家的矿山……
尽管墨无尘是墨家的家主,可是这数百年的规矩,也不容被改变。
“没有,没有,是母亲主动要求的,与你父亲他们无关,再说,母亲总得先过去打扫一下,毕竟以后还要住呢!”水漫天依然平复着心情,试图将话捋顺,不露出内心的脆弱。
“好啊,母亲,正好我在前院住着也不习惯,整天看着群乌鸦,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搬过去肯定能安静一点!”墨无尘双眼已经通红,此时背对着门,虽然和母亲仅仅只有一门之隔,可是却如同千里之遥。
“尘儿,你能这样想,母亲便放心了!”水漫天的声音中终于表露出些许安慰,然后便缓步离开了。
听着院子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墨无尘的内心一阵阵刺痛感传来。
“一年,一年,母亲你等着,我们娘俩失去的地位,由我来找回!”墨无尘发出只能自己听到的喃喃声。
黑夜如此的神秘,而漆黑的房间里面一双更加漆黑的眸子在蠢蠢欲动,不停地来回变幻着姿势,凝炼着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