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然后，我们要上市了！
1987年的最后一天的前夜，不知有多少思科人没有睡好，杰夫-贝佐斯便是其中一人。
时间不长，只有小半个月的功夫，但当初和爱丽丝的那一番谈话依然回绕在他的耳边。自己究竟是继续呆在思科发展，还是持着这份难得的简历走向更广阔的舞台，似乎是个很难确定的选项。这倒不是因为他贪求公司上市后的利润，虽然思科几乎是第一个向全体员工分发期权股的企业，也不是老板明天就要赶人，而是他真的被女孩的这番话说得心动了。
“去银行系统发展吗？客户经理似乎是很有意思，不过，管理一整个银行的计算机系统……老板是真敢想啊，我哪能有那么出色？”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快到清晨，马上就是该上班的时候了，没有拉开窗帘，贝佐斯打开床头灯，打量起爱丽丝送给他的名片。很精良的材质，印着花体字的少女闺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职称，只是在名片右上角印着思科的logo，那个由金门大桥演变来的无线信号图案。
“不过还真可以试试，现在大部分计算机系的精英，都是奔着硅谷来的，只有一些普通学生才会在其他公司当网管。我虽然没有同事们那么厉害，但起码也是在思科参加了两个半项目的人，简历是不愁没得写……”
心里胡思乱想着的贝佐斯，在不断考虑着未来时，心里到不像其他“待失业”员工那样患得患失。自己可是刚被招入又一个新项目的，dls系列的魅力可是不简单，自己每天下班时都会得到其他同时的羡慕。任何老板都不会在这时候赶人，所以也可以看出，给出名片的爱丽丝，也的确是在为他贝佐斯着想。
“嗨，起码也要把这个项目完成再说，哦……疼死了！”
终于，当贝佐斯终于初步想通，并从床上坐起来时，天已经几乎全亮了。该死的自己，贝佐斯一边忙着下床一边抱怨，这都是多少次了，多少次自己半夜不睡觉胡思乱想？该死的自己，再这么下去，波萨克就该直接把自己给辞了！
走出租住的单元户，坐着吱嘎作响的电梯下楼，然后在停车场中找到自己那辆大学一年级便买到手的二手雪佛兰——如今等于三手了。贝佐斯花了小半分钟的时间才点着火，因为四楼的约瑟夫正搂着他当小姐的女友路过，真不知道约瑟夫的心怎么那么大，难道就是因为凯瑟琳的屁股很大？
就为了想这些东西，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点着火。
轿车驶出停车场，然后一路前行到熟悉的街头，周围已然有许多车辆正奔赴圣何塞各地，上班高峰期的大街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横穿的。贝佐斯也没急着开上大路，而是先把车挺好，然后到街角买了份最新的《圣何塞信使报》。
“思科上市就在今日！”
粗黑的字体，明显的标题，还有一张在公司新总部大楼前拍下的照片，贝佐斯露齿一笑，没有蠢到在现在看报纸，马上驱车前往公司。
是了，该是时候抵达新的公司总部大楼了。
圣何塞是一座很大的城市，贝佐斯正经需要开一段距离才能到新公司地点。汽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很快便穿过了居住区，来到了企业聚集的地方。当然，这里并不是曼哈顿，也不是洛杉矶的城中心，一家家科技企业的大楼都是占地广袤而层数不高。曾经的思科总部便是这样，现在换了新地皮，也是同一种风格。
早在贝佐斯按时开入停车场时，他就已经在很远的位置上，看到了这好大一块空地。
是的，好大的一块空地。
截至十月前，思科便实现了月利润五百万，自然就充足的实力为自己的未来买单。好大一片地皮，沿着高速路这一侧的面积足有一千多码，纵向也有着九百码的长度，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尺寸？
无疑，公司高层是要把它按着科技园区来建设，光是请建筑公司把旧有楼房拆除，就花费了好一阵子时间。但在目前，这片空地上能被使用的建筑，却只有区区两栋而已，最多再加一栋正在建造的员工宿舍楼，为部分有需求的职员提供。
一栋四层高的主楼，大概和一座体育场面积相当，前方是好一片停车场，贝佐斯正在缓缓驶入这里。而在另一边，则是栋三层高的二号楼，面积当然也是不小，专为客服、人事、财会部门准备。
“嘿，杰夫！”
当贝佐斯刚停好车时，便见不远处的同事安妮喊道：“你给我带来千评果子了吗？”
“是；煎饼果子，安妮。”贝佐斯笑着走上前来，并将在路上买来的早餐递给安妮一份：“中文没学好就不要乱说嘛，要是让老板听到了，非笑话死你不可。”
安妮灿烂地笑着，接过煎饼果子后马上就咬了一口：“老板才不会笑话我呢，老板只会笑话你们这些男人，走吧走吧，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别让大家都等急了。”
说着，一头火红长发的安妮便小跑向了总部大楼，贝佐斯快步跟在后面，满脸幸福的微笑。
真是，太难得了。女性能成为程序员本就是稀罕事，她和他居然还能在一家公司上班，甚至一同被召入了这个dls系列的项目。望着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的背影，贝佐斯不禁又有些陷入迷茫，他真的应该去更外界打拼吗？
今天的思科公司的确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就在总部大楼的三层，即那间几乎占据了一整层楼的、宽广无比的技术部主工作区里，公司全体员工刚抵达就被通知前往这里。此时，在这片几乎等于一个小足球场的空间里，整整一千人几乎将每一片空间都挤满了。
“嘿，本吉，挪挪你的书，我都没地方坐了！”
“挪挪我的书？你怎么不说挪挪你的屁股？一张桌子坐了两个人还不够吗？”
“嘿～那边的～哈利！罗米尔！赫斯！看看我啊～”
“哦该死的，马德尔那家伙竟然能守着两个靓妹！？混蛋，他不也是技术部的吗？什么时候勾搭的客服小姐！？羡慕死我了，哈利看啊！”
“别闹，老板来了。”
嘴上说的是别闹，然而，当一系牛仔裤加深色薄毛衣的爱丽丝，大步前行地出现在办公室最前方时，整栋思科总部的新建大楼，天花板顿时被掀起来了！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boss！boss！boss！boss！”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boss！boss！boss！boss！”
一阵阵声浪通天，一声声呐喊彻地，紧随其后的波萨克夫妇不得不赶紧捂住耳朵，桑迪更是被震得心脏一阵难受，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这到底是谁事先安排的，千名员工震耳欲聋的喊声，是要诱发体弱多病者的猝死吗！？
“啊…………”
最后，还是爱丽丝的声音将众人盖了下去。一个简单的单音节词，音量却仿佛在用着电喇叭，看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人事总监低声问道：“她怎么做到的？”
副总监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片刻之后，众人的欢呼便停下了。爱丽丝站在话筒前——某总监似乎给自己找到了答案——先是顿了片刻，等全场完全安静下来后，终于开口了。
“今天！”
好一句“today”，念得气宇轩昂，在音响的增幅下更是无比嘹亮，全场员工无不打起全部精神看着爱丽丝，期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是你们这帮混蛋第一次，全体按点上班的时候啊！”
然后这下一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话，站在人群里的贝佐斯苦笑想到，至少有三两百号人完全懵逼了吧？
不过老员工们却早已熟悉了大老板的行为方式，全场至少一半的人们，哄哄乱乱地大喊了起来。
“不是按点上班！是提前报道！我昨晚照样加班了啊！今天申请早退！”
“老子昨晚就没睡着！”
“老子昨晚也没睡着！谁特么昨晚睡得着啊！！”
“老子今早四点就在前台跳迪斯科了！”
“老板，老板，你也难得在早九点到公司啊，平时压根见不着你！”
千百个声音起伏不断，各有各的说辞，简直比五千只鸭子都能叫人感到震撼……嘈杂，至少桑迪-波萨克就忍不住想捂耳朵。刚刚才安静下来的现场，被爱丽丝这一嗓子下来，彻底变为菜市场了。
“闭嘴！”
然后，爱丽丝持着话筒，再次大吼着打断了所有人：“吵吵什么！？不知道九点半再有十分钟就该到了吗！？你们这帮混蛋，还不赶紧给我打开电视……显示器！”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思科公司的总部啊！
显示屏早就铺设在一整面墙上了，思科的路由器，思科的交换机，乃至是思科的防火墙一同工作了起来，片刻的功夫，纳斯达克的股票交易图，就出现在了全场千人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