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娘
我被他说得起了兴趣,问道:“这五娘当真很好看?”
青山白了我一眼道:“你除了吃和赚钱和美色,还能想点道士该想的问题吗?”
我道:“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看这黑牡丹吗?装什么清高!”我看青山并不理我,表情反而有些严肃,便拱了拱他道:“你别是我这么一说就生气了吧?”
青山摇摇头道:“你看!”
我往前看去,只见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在招呼客人,青山道:“她就是黑牡丹了。”
这五娘看上去三十不到,皮肤虽然黑了一些,但生得身材苗条,腰肢柔软,走起路来象水上飘一般。尤其一张娇脸常带三分笑意,二只眼睛,水汪汪带有无限柔情,只要她对你一笑,包你魂不在身。
常言道:“秀色可餐”,所以我怀疑也有好些人不是来喝酒,而是花了钱来看她的,有些人呢,就是为了看她才来喝酒的。
我啧啧道:“这五娘确实有些姿色,在这种城乡结合的地界应该能称得上仙女了吧,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客人。”
青山道:“我发现你的想法怎么总是那么龌龊?”
我哼了一声道:“我发现你怎么老和我作对?”此时我和青山已经不像初见时那般戒备了,青山虽然至今还没告诉我他的身世,但这么多事情经历下来我已经不再疑心他了,有时反而当他是好搭档。
我们等了好一会,终于轮到我们了,郝五娘看了我们俩一眼,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表情一僵,一双凤眼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才笑道:“这两位小哥看着怎么那么眼生?只怕不是本镇人士吧?”听口音确实是东北那旮旯的,说话比那些乡人好懂多了。
我心想难道我那么吓人吗?当即和善地笑道:“女施主好,我们俩路过此镇,只觉得饥肠辘辘,来店里讨口饭吃。”
青山在一边轻声嘀咕道:“道士不像道士的样子,装起和尚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依旧对郝五娘赔笑。可能是她看我和善,便马上笑道:“是小女子不识大师,来,两位窗边坐。”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青山一眼,青山却依旧云淡风轻的。
我和青山由她领着坐到床边,青山冷冰冰地问道:“你们这有什么茶水吗?”
郝五娘坐到他身边,一只酥手搭在他小臂上笑道:“不知小师傅想要喝什么?大红袍,西湖龙井,应有尽有!”
我在一边冷眼看着,看来这郝五娘确实有些手段,不然一个女子要支撑起一个酒楼,确实不易。
青山慢慢将手臂撤开,另一只手抓上郝五娘的手捏了捏,笑道:“上最贵的!”
郝五娘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得跟朵花似得,“诶”了一声,便亲自去准备了。
我在一边看得呆了,原来青山也会撩妹子啊,还是装成富豪撩,便嬉皮笑脸道:“诶!你看上这郝五娘了?”
青山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我们的茶水还没上,就听到店门口一阵骚动,我好奇地身子往前探了探,才看懂了来龙去脉。
原来店里来了个疯癫和尚。他进得店来,好不容易排到了座位,却见五娘不来睬他,与一些商客、车夫们行酒调笑,他就把破僧帽往台上一摆,说黑牡丹为啥勿来孝敬和尚。
五娘见这个秃驴竟这般无礼,就不客气地讲:“小店只招待俗客,与僧道无缘,请你出去。”
我不禁看了青山一眼,心中暗笑道:怪不得这黑牡丹起初看到我时那么排斥,看来还是看在你小子份上才放我进来了。
就在这时,疯和尚道:“你开店是做生意,有钱的自然都是你大爷!”从胸中掏出一叠钞票,又往桌上一惯。我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佛道本是一家人,怎么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
在场的人们见了这叠钞票都噤了声,我心想这城乡结合部的人哪里见过那么多的钱,肯定是看呆了,那郝五娘估计也要摧眉折腰事权贵。
哪知五娘并不把这一叠钞票放在眼里,冷笑了一声,说:“小店都是鱼肉荤腥,大师父受用得了吗?”我一听,心想这五娘倒挺有骨气,怪不得青山能看上她。
谁知疯和尚哈哈大笑,说道:“再好没有了。贫僧就是酒肉和尚,如果娘子肯来奉陪,我连和尚也不想做了。”
这时青山也回敬我一眼,意思是看来这大和尚也和你一样,不但吃酒肉,还那么好色。
这番话说得五娘又羞又怒,便对旁边的一群商客、车夫们说:“你们看,这好色和尚如此无礼,竟来欺侮我这孤苦伶仃的女子,请帮帮忙吧。”
我在一边朝青山使眼色,轻声道:“你不是喜欢那黑牡丹吗?还不快去!”哪知青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反而坐得安稳了一点。
众人一听,都道这疯和尚无礼撒野,吃起老板娘早腐来了,就蜂拥而上,把这疯和尚打出店去。
和尚出得店来,对里边说道:“善哉!善哉!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就离店而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后桌一个女声道:“这大和尚来的蹊跷,是不是就为了警告我们?”
另一个女声言道:“黑牡丹这小酒店生意兴旺,不久又搭了几间房子兼做客栈。问题是来这家小酒店客栈住宿的人很多,但到第二天离店时,总要少一二个人。因为这店开在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也无人留心注意这事,看来真有蹊跷。”
这时黑牡丹拿着茶水妖娆走来,对青山笑道:“小哥,你的酒水!”
青山笑道:“老板娘,我们今天要住店。”黑牡丹一听,笑得更开心了,便去着手准备了。
我在一边急道:“你要泡女人就你泡,虽然乡间谣言信不得,但也无风不起浪,你没听人家说这店有蹊跷吗?还要住?”
青山道:“我们不住这今晚住哪?”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好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