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以阴制戾
又到了这种生死纠结的关头,我讨厌这样的一种状态,却总是每每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这似乎就是一种冥冥中的注定。
在我过往的生活里,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或者是什么运,我总是认为,我没有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所以我的人生一直萎顿而屌丝。但这一段的经历似乎告诉我,人除了一种努力的抗争外,似乎还有一种冥冥中的脱不开干系,这种际遇,或许就是俗称的命吧。
白骨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这难道也是她抗争不过的命?白骨明里暗里说的一些话,我虽是在一片的忙乱中听到,但谁也不是傻子,我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着我不知道的一些秘密,或许,这也就是叫做一种命中注定吧。
前面是狼狗阵,后面是莹虫,在这种灵肉反噬的诡异中,这也就是我和白骨的命吧。
咝咝的吐舌声传来,那流下的涎水荡起的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看着白骨紧张的神情,见或瞟过来发嗲的眼神,我突地脑子快闪,我与白骨,是对头么,是友人么,是敌人么,或者说是男女朋友么,是恋人么?
都不是,但都是。
都不是因为我本来和她各取所需,我想依靠她救出姐姐,她想利用我知道幻影真象,说真格的,我和她还是死对头。
说都是,是因为当下,陡起的怪异,把我和她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就算是五百年前不是一家,现在,也得一起面对,而且还得同心同力。
又想到了那句老话,世上本无绝对的对与错,也无绝对的好人与坏人。
好人可以利用坏人,坏人可以利用好人,或者说,坏人与坏人,也是可以相互比拼的。
咦?
啊?
我脑子一阵闪动,我一拍我的头,特么李青云啊,还真的就是枉读了几年大深,特么你与这些魂灵动物的最本质区别,就应该是会用脑啊。
是的,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我只能这样一赌,所谓成则成尔,不成死球。
看着白骨此时躬起的身子,双眼全充满了血,挺着小刀,紧张地看着正气势汹汹爬上来的狼狗,我心里突地一阵心酸,不合体的大的衣裤穿在她的身上,整个倒真的象人不人鬼不鬼了,唉,不管怎样,逃过这一劫,我在出去时,我告诉她真相,就算是对师傅怎么不利,我再找方法化解吧,一个女人,为了自己过往的身世的秘密,这般努力,换位恩考,我亦心疼。
两条狼狗又爬上来,腥味扑鼻,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两个,我要争取它们啃噬同伴的这点时间,成与不成,就看这点时间的运用了。
呼地和白骨暴叫着挺刀一刺,两条狼狗惨叫着掉落下去,平台下面,又是闷吼声起,血肉横飞。
我一把拉过白骨,伸手就去解白骨的腰带,是我裤子上的腰带,我大声说:“快,快解下腰带!”
白骨哪怕是这种生死关头,惨白的脸上突地红云裹起:李青云,你当真疯了。
我没法解释,只是叫着:快,快解下腰带。
伸手从旁的青草地上一划,一根茎藤在手里,我的腰带我当然熟悉,在白骨还红云满布之时,我已然快速地抽下,同时,将茎藤在白骨裤勾处一绊,肥大的裤子没有落下。
一把拉过白骨,我手里提着腰带,对着白骨说:“注意啊,要快,我腰带搭上周春,你我一起合力把周春拉上来!
白骨一下明白了,原来我解腰带,是要把周春拉上来,我们下去,显然不可能,那些莹虫早就盼着有活物喂食了。
白骨聪明,立马我的站在一起。我腰带头朝下一搭,头上的皮带扣子一下子搭到了周春的腰间裙带上,用了巧劲,运气用力,呼地一拉,周春瘦,一下子拉出坑来,而坑内,莹虫轰地扑向中间,全然裹满,周春已然出来了。
天,好险,这招算是成功了。
周春放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平台边,还是双目紧闭,此时完全没有生息。不管了,我一指坑内翻滚的莹虫,对白骨说:“看到没,再上来的狼狗,我们挑到这里面来!”
白骨眼波一转,竟是突地娇媚地一笑,迅急地跑上来,抱着我,叭地亲了一口:李青云,你行啊,这么鬼,我还真的怕和你再一起了,别把我卖了啊,你太诡了!
我嘿嘿一笑:逼的,都是逼的。
此时狼狗阵已然啃噬完两个同伴,又是咝咝地吐着腥舌上来了。
白骨小刀一摆,我明白,两人默契地站到了平台的边缘,守在了那一米多宽的红草带旁,妈地,这就叫守道等狗了。
上来两个,我和白骨小刀同时一划一挑,两条狼狗惨叫着从我们头顶飞过,应声入坑。
哧啦哧啦!
吱吱吱!
天啦,坑内立时莹虫涌裹,我几乎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心里狂跳,这是多厉害啊,两条狼狗刚入坑,只一瞬,莹虫漫裹,哧啦声中,不过五秒,竟是成了两堆白骨,看不出狗架子了。我的天,这要是周春或是我们被这莹虫裹上,不是尸骨无存的问题,而是灰飞烟灭的场景啊。
平台之下,一阵的骚动。显然,那些狼狗群习惯了有同伴的尸体落下,但这次没有,更是回大了攻势。
我和白骨左挑右刺,身上脸上全是鲜血,而身后坑内,哧啦声震在心尖尖上,坑底,已然是白骨弥满一层。
平台之下,闷吼声更甚,显然,下面的狼狗群发现,再我同伴的尸体落下,而它们的同伴却在迅带地减少。吼声中,腥味更是弥起,而那浓浓的红香味,更是冲得鼻子满满的。
阴风更甚,而身后的哧啦声越来越响,在和白骨猛扑之间,扭头急看了下坑内,天啦,我的预感又一次成真,先前的那些通体莹白的虫子,此时,已然是身体变得半红,看来,是噬肉吸血,正在发生着变异。
瞟着旁边的周春,这次可看好了,不能再丢了,我靠,就在眼皮底下,周春都丢了两次了。这次,说什么都是不能再出问题了。
我和白骨的身上,全然被狼狗的鲜血染红,继而,与我们的汗水和在一起,粘乎乎,腥味特浓,实在难受,但此时顾不了,狼狗阵似乎更加加大了攻击的力度,我和白骨,喘息不止,而手上,不敢稍有懈怠,不然,那扑上来的狼狗,可是要啃我们个干干净净的。
阴风一吹,身上几乎如披了一层硬壳一般,是血糊后风干了,嘎嘎地响,白骨的脸上,惨白着,而我双目暴红,我大叫:加力啊,看来,你比我强。
白骨听到我的喊话,手中猛挑,狼狗入坑更迅速:李青云,你把我当绞肉机啊。
“嘿嘿,绞肉机有你美吗,如果有你美,我愿意要个绞肉机。”我大叫着,手里也是不敢停,猛挑不住。
白骨惨白的脸上,竟是突地有了丝红晕,而手,似乎更是有力了。或许,两个人一起的相互鼓劲,确实是势不可挡啊。
两只两只地上!
一只一只地上!
最后,在我和白骨气喘不止,几欲跌坐到地上之时,突地,两道红光暴射过来,腥味突浓,那长长的舌头尖上,滴着涎水,天,最后一只上来了,而这最后的一只,就是那中头狼,就是那所谓的领导最后出场了。
阵侯不一样啊,妈地,立时阴风鼓突,而血腥味几欲把人熏倒!
“它不是一只,它是集合了先前的所有的力量!”
白骨大叫着。紧紧地握着小刀,身子越发地躬起。
白骨的提醒,确实是有道理。
妈地,这灵肉反噬,当真厉害啊。
看来,这头领,所谓的领导,还就是不一样,聪明一些,一探头,那两目中暴红的光一扫,立马似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样,两只前爪搭在平台边缘,后腿扑扑地蹬着,却是没有如前面的狼狗一样,没头没脑地扑了上来,而是暴红的目光依次扫过我和白骨,那红光里,我们能看到一种浓浓的杀气弥漫。
先前,我们都是借了狼狗的扑上之势,就势借势,小刀直挺其肚,每次都能准确地命中,几成定律,妈地,这次碰到了个会思维的家伙了。
不行,这样不行,时间拖得越久,对峙的时间越长,我和白骨消去的体力越多,最后会把筋疲力尽的白骨和我拖死的。
逗,妈地,只能逗它进攻,要让它全部扑上平台,然后合力逼杀入坑内!
我一个眼神甩向白骨,白骨头轻点。
我突地绕到一边,扑地挺刀直刺向那头领,而那家伙,头一歪,正想躲开,白骨却是在另一边,跑到平台的边缘,反是朝着头领的下半身处刺了过去。
哇呜!
一声暴叫!
妈地,还是人聪明吧!
头领扑地一下子跃上平台,暴红的目光扫射处,最行一下子扑向我。
我小刀急划,左右脚乾坤位踏定,刀锋急扭,朝着头领的中段处猛然刺了过去。
白骨聪明啊,竟是在头领的头处虚显一刀,呼地一个横扫,却是扑向了头领的尾端!
这家伙没以为我们会这样前后的夹打,而且,没以为我们不怕,特别是我,会迎头刺下。它或许认为,我们会与之对峙,没想到,我们还是比这畜牲聪明些,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引它来攻,让它的尾端尽皆暴露在白骨的刀下。
扑,轰!
白骨刺中。
而这所谓的领导此时呜地一声惨叫,惯性收不住,我往旁边一让,入坑,妥妥的!
哧啦哧啦!
猛然声响处,又是多了一层白骨,倒是比之先前,更多一些!
结束了!
我泪流满面,呼地扑上去,紧紧地搂住白骨,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此时全然是硬的,但却是在我怀里透冷!
泪水铺天盖地,白骨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大难之后,这是欣喜的泪么。
我轻轻地拍着白骨的背:好了,好了,结束了,结束了!
白骨哽咽着:结束了,李青云,真的结束了!
而就在我刚想还安慰一下白骨时,却是耳内传来了异响声,是从身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