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怪头娃娃
骇然惊目间,第一反应,不能说,说了等于自己人吓自己人。
迅速地将锦容几乎是搂了过来,锦容咦了一声,刚想开口,我一盯她嘘了一声。锦容聪明,立马住口,而且乖乖地贴了我站着。
人脸扭动,牙齿翠绿,手臂乱舞。拼命镇静下来。
拐过去,应是过道,这是回字形的特性,而此时,却是在拐角处出现这道诡异的幻影墙,几个意思?拦人?并没有人知道我们进来啊,那是拦什么?
不对!
脑子呼地一闪,我想得太复杂,是把先前所有的经历连起来想,此时不能这样想,会让我自己钻了牛角尖走不出去。
不是拦什么,就是凝结起来的阴魂。
而且,显然就是吸阴诡灵还未来得及全部消化完的阴灵!
如果是这样,这第七道门就有问题。黑红流全被吸了进去,而恰恰在这第七道门前有这么多的阴魂,只能说是吸阴诡灵被我们炸飞之后,那没有成灵的尾巴处,就是这些凝结的诡灵。
要是刘古碑在就好了,他有办法收了这些阴灵,但现在,怎么办。
细看,翠绿的牙齿诡异地闪动。什么东西能让牙齿变成绿色?心里一震,我想到了外面梯田上那层叠的茶树,这些人定是嚼了茶叶,才让牙变成翠绿色。而为什么要嚼?
是借人体消化茶叶,取其汁液,用作他途。
这应该其实就是一个中间制造的过程!
一切,是以人体为养体,花瓣,红虫,茶叶,应是这个制造链上至关重要的东西。
人体为养体?
一念及此,心里咚地一震。想到了,先前八面妖龛救我们而急急离开,说是风云山出了问题。最后刘古碑也赶去了。
风云山能有什么东西出问题?要出问题,只能是风云洞出问题。而洞里能出问题的,我的天啦,我心里阴冷嗖嗖,只能是那些人,那些从景区骗上去的人!
眼一望第七道门,我可以肯定,黑红流不会无端地吸进云,这道幻影墙也不会无端地出现在这里,这门里,有诡异。
定了定神,锦容一直看着我,眼睛闪烁着,见我沉思,一直没的打断我。而当我的眼睛看向那第七道门时,轻轻地开了口:“其实这房间,有错挪身子的凹处,也有可以进去的门。”
唉呀我去,这女人,能猜到我心思啊。
我小声说:“别动,想清楚了,这道门,是不是可以进去?”
锦容小声说:“我只知道定有进去的门,但真的不知道哪道门是安全的。”
联想起煞阴阵的隔空一道机关,看着前面不散的阴灵,我突地脑子一闪,不是我太阴损,是事情逼得我太阴损了。
“听好了,我们要出去,只能是进门,后退出不去。”
锦容点头,王路一脸莫明。
将锦容和王路护到身后,我走到幻影墙前,那些脸,那些手,那些翠绿的牙齿,扭动着,但不能出来,也没有伤害我们。
慢慢地挺起青铜小刀,刀尖试着接近幻影墙。
咦?能动,刀尖动处,幻影墙那凝结面也在动,而且似在随刀尖而动。
刀身又在慢慢地变红。是阴灵无疑。
呼地挺刀,扑声响起,热流直倾,轰地一下,幻影墙一下塌下,那些脸和手滚了下来,准确地说,是一个个有着翠绿牙齿的人头和手臂滚了下来。
幻影墙还真就是吸阴诡灵那未长成的尾端的戾气所凝,青铜小刀能消戾气,还真就成了。
人头滚落,人手乱动。
啊?
那些手臂迅速地在向着人头集结。
我靠,竟然两只手抱一个头,在地上滚动,这等于是脑袋旁长了两只手啊。
吸阴诡灵吸尽了这些阴灵的身子,而头尚在,戾气一消,头自然要找回自己的手了。
啊啊啊!
王路惊得朝后大跳,一下松了我的腰带。而锦容镇静些,却是拉着我。
我迅速地上前一把拉起王路,王路听话地又把手拉了我腰带。我厉声吼着:“忘记啦,刚才说了,就是我死了,也不能松。”
王路娇嗔地用头蹭了下我的胸,而锦容在旁冷哼了一声。
戾气一消,幻影消失,王路和锦容都能看到了。
这些怪物,脑旁长手,如卡通中的怪头娃娃一般。
我以为要扑上来,没有,却是急切地朝着第七道门底滚去。
一近门底,呯呯呯!
那些手臂,竟是一志敲打推着第七道门。
这是要进去啊。当然推不开。
我心里更是了然,我的猜想没有错,秘密就在第七道门里,而且刚才黑红流吸进去,现在怪头娃娃也急着进去,可以肯定,这道门,能走人。
我是一个朴素的判断,人的第一本能是什么,是回家。
所以,这道门里,应是吸阴诡灵还有这些怪头娃娃的集结地。
万灵世界,人为至尊。对不住了,只能先拿这些怪头娃娃当试验品了。
转身,锦容立时明白,拉了我右侧的衣襟,王路见锦容这样,也是拉紧了我的腰带,骇然看着那些手臂乱敲,头乱撞门板。
小刀直挺,压近门边。
有缝。
但刀近门板边,门似年代久了一般,有点腐的意思,嗖嗖地掉了些沫子。
黑沫!
呼地转身:“掩住口鼻,别用力吸气,记住,只能挨我,别挨任何东西。”
王路吓得头快钻我怀里,锦容也是收起了另一只手。
小刀钻拱,门轻动。而刀身通红,这道门,不是正常的门,是阴灵所结。黑沫,定有毒,而且是千年阴灵历久凝结而成。
千年阴灵?
我去!那先前见到的黑棺粉,是不是就是这里产出的千年古棺的黑棺粉啊。
阴灵一层层凝结上去,最后成了这黑沫。
我嘴里的热气哈出,手下的力道应是很大,热气成团,小刀猛一用劲,门开了。
没有声响,门无声地开了。
没有细看,而我呼地退后,身子一压,将锦容和王路一起压到了过道另一侧,让出了门的通道。
呼呼呼,扑扑扑!
怪头娃娃如潮涌进。
瞬间全进了门里。
没有预想到的咚咚声!
这就是说怪头娃娃没有掉下去!这间房,这第七间房,是真的房,有地板,有底!
侧着身子小心地挪到门边,一看,我地个姥姥,一条黑红的过道,血腥味直涌,而诡异的是,先前如潮涌进的怪头娃娃,一个也不见了。
一数,又是七间房。
房门紧闭。怪头娃娃哪去了?
低头,不敢跨步,看清了,那些黑红色,原来是先前吸进来的黑红流。
黑红流布满了整个过道。
这黑红流我可不敢轻碰。旁边王路呼呼地喘着气,心里一动,顺手从她头上揪了两根头发,王路一偏头,娇嗔地盯了我一眼,我可没这心思,扬手将两根头发丢到黑红的过道上。
哧哧哧!
哇靠!
冒起黑烟,瞬间,两根头发成了黑灰弥进了黑红流。
心里大震啊,王路是个漂亮的活生生的大姑娘,人的头发掉进去,如遇硫酸一样,转瞬消弥,我靠,我们走进去,不得化为血水啊。
而古怪的是,怪头娃娃明明是涌进去了,它们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它们不怕?
我们撞开的这道门,是外围的第七道门,过道那侧,也是七个门,哪果把我们进来的门的算第七道门的话,那正对的,应该是第一道门,过道最那边是第七道,回字形应是这样算。
可现在站在门外,看第一道门,只隔过道两米,却是无法挨近。
我脑中此时清晰了,要想活命,只能前行。而回字形的前行,只能是破门而入,横着才能走到最中心点,或许还有出去的希望。
怎么过去?
锦容此时突地一声冷笑:“要说人啊,最是金贵,没什以,跟我来。”
一惊,却是见锦容突地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双手拉了裙摆的最下面,扑地一声,锦容几乎是闷着惨叫了一下,一截裙摆撕了下来。
鬼脱衣,如剥皮!这样的惨状,我最先在古碑村的树林子里见过周春脱衣的惨况。
心里一凛。
锦容丝丝地吸了两口冷气,我能感到她的剧痛。
裙摆扑地一下被锦容丢垫到了过道中间,怪异的是,黑红流居然让开了一些,没有漫上裙摆。明白了,同是阴物,或许黑红流以为是同类吧。
锦容率先踏脚,一步,挪到了里围的第一道门边,踏在了门槛上。
这也让我发现,这里围的一排七间房,不似外围的严丝合缝,挺正常的,还有门槛。
是真的房间么?
我几乎是将王路抱着踏着裙摆而过,三人站到了门槛边。锦容瘦,偏着身子几乎挨紧了门,挪出地来,我把王路抱着勉强能站稳。王路在最外面,我在中间,锦容紧贴着门。
王路一直害怕,害怕搞死人啊。
扑地一歪,我急着扶,力道大了点,撞着了锦容。
呯!
竟是一下子将第一道门撞开了。
阴冷突地透了过来。
咔嚓咔嚓!
似桑蚕咀嚼的声音!这声音我记忆里有,老家都养蚕,我听惯了。
正自惊慌间,突地,还仰躺在我怀里的王路,一下子竟是松了抓着我腰带的手,双手乱晃着,指着过道顶,嘴里再也忍不住了,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