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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不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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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安华道喜过一轮之后,又道:“教坊司监事是新官,权责尚未可知,听说为了这个职位的权责之事,左、右两位相爷,还有太师他老人家这些天都在皇宫里操劳,朝廷百官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他又笑了笑,再道:“毕竟,陛下亲自立官位,是我朝的第一次,实不相瞒,本官也想问问,这教坊司监事,到底是做什么的,管什么的?不知即将就任此职的岳大人,有没有头绪?”

原来,岳赋这位未来岳父,此行的目的跟那些青楼老鸨没有区别,也是来探口风的。

岳赋自己也不知道,自然只能照直说,游安华听过之后不心息,又旁敲侧击了好一阵子,最后才罢休。

要不是看在游思柔的脸上,岳赋真想干脆拍拍屁股走人。

之后,韩酸扶岳赋回家休息,游思柔也跟着游安华回她的及第屋,游安华在门外拦住了游思柔,然后看了一眼岳赋与韩酸,说道:“虽然那小丫头不过是他的贴身丫鬟,但他们一直相依为命,她也算是地为超然。”

游思柔完全不解游安华为何突然说起韩酸,正想要问,游安华便已经冷言冷语地责骂道:“你难道还不懂爹的意思?快去服侍岳大人,虽然丫鬟没有当正室的命,但是恃宠夺权的事情,大户人家里也不少见,你去吧,也不用回来送我们了,爹娘会自己回府。”

游安华说完,自己回了他买的那间及第屋,还顺手关上了门,两间及第屋前的这一条小巷里,冷冷清清,只剩下游思柔一个人,她叹息了一声,走入了岳赋的家门。

岳赋到家之后,第一时间拉了一大泡尿,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游思柔正坐在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

“小妹,你怎么不随你爹回去隔壁,却跑到我这儿来?看你爹的反应,不该是要把你赶出家门的样子。”自从岳赋与游思柔互相表白心迹之后,因为游思柔喜欢自称小妹,所以他也跟着这么称呼。

“岳大人您想得太好,我确实是被我爹赶出家门的。”游思柔苦笑了一下,又道:“他老人家大概是看出你可能会得到圣眷,成为陛下的宠臣,所以就让小妹来以色取悦岳大人您,怕将来韩酸那小丫头恃宠夺了我的主母之权。”

说到这里,她再次叹息一声,道:“只可惜,爹他想错了,将来主母的位置,非雍阳郡主殿下莫属,小妹能不能进岳大人的门,还未可知。”

宠臣?听见这个词语,岳赋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会不会变成那种侠义之士,清官忠臣诛杀的对象。因为在他以往看过的小说、电视剧里,宠臣通常都是饰演反派的角色。

听了游思柔的一番话,岳赋是明白她的意思了,随后也在石凳旁坐下,轻轻牵起游思柔的手,笑道:“不管是小妹你,还是伊伊,或者是那小丫头,通通我都宠。”

在经历过百逊尔喜的偷袭事件之后,岳赋便与赵红伊确立了关系,只不过他们之后相处那些日子里,岳赋总是想着牵赵红伊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牵下去,甚至会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可是此时此刻,岳赋牵游思柔的手的时候,他甚至没经过任何思考,单纯是靠着本能行动,或者,游思柔与赵红伊的区别,就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

“岳大人不用安慰小妹了,小妹早已决定,将来不管多么艰难,小妹都跟定大人了。”游思柔目光灼灼。

岳赋甜蜜地笑了笑,又道:“小妹别膈应我了,老是叫我岳大人,让我浑身不自在。”

之后,二人甚为亲密地挨在一起看月光,此时是三月上旬,月亮不过半月,非圆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跟谁一起看。

游思柔突然想到了什么,惋惜地说道:“琴放在学院里头了,否则现在给公子弹奏一曲,唱一首《明月几时有》,小妹将来争宠的胜机,又会多几分。”她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

岳赋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王菲也唱过这首歌,而且是现代流行曲的唱法,便道:“我教你一种不用琴的唱法。”

“若是无琴伴奏,会不会显得太过干涩?”游思柔疑惑地问。

“不会的,只要声音好听,唱出来就好听,我老家那儿,有个叫王菲的阿姨,唱这首歌就特出名。”

“这明月几时有不是你在山河歌会的时候新创作的吗?”

差点露馅,岳赋尴尬地说道:“她唱的是另外一首词,不过也是水调歌头这个词牌,嗯,唱法我现在就教你。”

于是乎,岳赋把王菲那首《明月几时有》教给了游思柔,当然,其中有两句是由文若海改过的歌词。

这种唱法,这种唱腔,对游思柔来说,都甚为新奇,从未听过。不过,她精通音律乐理,学起来,却是很快。

游思柔一句一句跟着岳赋学,学会之后,她从头到尾唱了一遍,引得两人的五识又相通了。

唱完之后,游思柔一脸嫣红,含情脉脉地看着岳赋,问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小妹算不算婵娟?”(古语里,婵娟有美女的意思)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婵娟了。”

说罢,岳赋站了起来,紧接着,拥腰,贴唇,一气呵成。

游思柔本以为只是抱抱,没想到岳赋这么激烈,一开始她还想说‘止乎礼’,不过很快,她的脑海便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游思柔问了岳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然而,这一句之前,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一句。

同一轮明月之下,各人的际遇却不尽相同,人有悲欢离合,赵红伊与岳赋,也难免会相隔千里。

就在此时此刻,赵红伊正躺在病床之上,透过窗户看着那明月,心里头想着的,全是她的赋赋。

“小红伊,让老夫给你再把把脉。”一个老人走入了赵红伊的房间,走到她的床前。

这老人,便是起云阁的阁主,南山先生丁善忍。洛襄是他的徒孙,而赵红伊,则是他的重徒孙。

赵红伊勉强把手腕伸到床边,丁善忍把二指搭在脉搏之上,随即摇了摇头,收回手指,道:“欲速则不达,小红伊,何至于此呢?我那徒孙,规定你不突破到立命境就不能离开起云阁,也不过是想要激励你努力上进,哎……老夫也不该一时心软,这帮你最终成了害你。”

十天前,赵红伊哀求丁善忍帮她破境,也就是用‘急’的办法,依靠丁善忍输入体内的命力,强迫命格蜕变为真我命格。

此法凶险无比,赵红伊亦操之过急,最终破关失败,差点儿走火入魔。幸好丁善忍修为高深,而修行之道,又讲求‘上善若水’的本道。他的命力,精纯且温和,才不至于夺去赵红伊的性命。

如今赵红伊的情况,处于半应天境,半立命境这种不上不下的境界。命格蜕变到一半,因为有崩解的危险,被丁善忍强行停止了下来,如今既无余力再往上突破,却又无法回缩还原。

这便是赵红伊躺在病床之上的原因。如此怪症,就是活了一百二十岁的南山先生丁善忍亦闻所未闻,束手无策。

“师祖,我……”赵红伊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流,她实在是太想见岳赋,才一时心急存了侥幸心理,如今变成这样,连下床都办不到,又如何从纪州上玄城去天定京见心上人呢?

“师祖明白,师祖明白,你是着急去见那个叫‘赋赋’的小子嘛,一百多年前,师祖也曾受过这种相思之苦,岂能不明白呢!”丁善忍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那个徒孙也是的,修行这种事情,根本不急在一时,况且你贵为郡主,实力不济又有何妨,他逼着你修行,现在弄巧反拙,哎。”

“师祖,这也不能怪师父,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平时修行不用功努力,到了最后,却总想着用取巧的办法。”为了此事,赵红伊也非常后悔,只是情之所依不能相见,实在难以忍受思念的煎熬。

“对了,那个小子三日前考国士监的结果,龙卫那边的夜鹞送来了。”丁善忍突然提起了这一件事。

洛襄贵人事忙,自然不可能给赵红伊做这样的事情。

为赵红伊传递岳赋信息的,是当日在远江码头接待岳赋的龙卫小旗官段正英。现在,他的信通过龙卫特有的夜鹞,传到上玄城这里来了。

刚一听见有岳赋的消息,赵红伊的眼眸里立刻焕发出神采,叫嚷道:“师祖,师祖,快给我,快给我看看。”

丁善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赵红伊,道:“你自己看吧,师祖先出去了。”

赵红伊躺在床上,打开了信,信是用龙卫的一级加密方式写的,她随便就能看懂。信的内容不多,而且言简意赅,几眼就看完了。

“他考上了,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二百五。”赵红伊满心欢喜,再看看她的心上人,写了怎么样的一首词,竟然能引得天地共鸣,显现七彩祥云。

她一字一字的默读,一边读,一边流眼泪。这一首《蝶恋花》,实际上是柳永思念情人的时候所写的,然而,在赵红伊看来,这是岳赋在思念她的时候写的。

最终,读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赵红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道:“他想我想得人都瘦了!”

赵红伊认为,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指的当然就是她自己。

突然,赵红伊雪白的皮肤开始发光,比起天上的月光还要洁白无瑕,光辉无比圣洁。她终于因为这一首词,突破了命运的桎梏,重铸出真我命格,进阶到立命境。

站在房间外的丁善忍看见这一幕,又不禁摇头叹息,道:“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其实,丁善忍手里还有一封信,这才是真真正正从天定京传来的密信,赵红伊看到的那一封信,是这位一百二十岁,德高望重的南山先生伪造的,里头缺略了一部分内容,就是岳赋与另一个少女合奏词曲,引起天地共鸣的事情。

“那个花心的小子,若是辜负了我这重徒孙,老头子我定必剥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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