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冬天来了
“孙先生，这大炮有了，这火药从哪里来？”钟湘知道现代的武器先进，但是武器怎么制作怎么使用自己都是不知道的，既然自己做好参军的打算就要了解各种古代的军事技能。
“火药药方为硝六斛，磺十二两，炭一斛四两。或硝一斛，磺夏月二两，冬月二两二钱，炭三两七钱，捣万余槌。”这不是商业机密也不是军事机密，现在是钟湘要学，孙元化也不吝啬，想要知道什么就全部告诉你。
“这些材料怎么来的？难道有专门的化工厂？不，炼制部门？”钟湘想起来很多词古代是没有的。
“古有御医将硝磺作上品药物，而炼丹术士更是对此物青睐。宋朝就已将硝，磺，木炭制成火药，我朝这些材料药店均有，硝，磺则分别由硝石，硫磺石提炼而成，我库中准备充足！”
“还真和游戏里一样在外面采集的！”钟湘好像明白了一样。
“游戏？采集？”孙先生不懂。
“不是，我是说我小时候在外面游玩的时候看见了这些硝石，然后就采集来了回来！”
“阁下真是好兴致，我也是不喜欢整日四书五经才研究起了火药。”
“那大炮怎么做的？特别是那红夷大炮如何得来？”
“说来惭愧，自徐老师从荷兰购得红夷大炮后就被用来驻守宁远，锦州。让后金军在火炮中死伤无数，锦州，宁远大捷均赖红夷之威名。这红夷大炮我只是仿造出几门，若嘉定西兵为我所用，定能加快造炮。制法巧妙，红夷用铜铁极其煆炼，大小相称，厚薄得宜，能一毙多命，贼闻之无不胆寒。”
“先生何不用铁，用铜多昂贵？”
“炼铁术为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生铁炼制成熟铁更是复杂，然后制板，卷筒，接合，装火门。”
钟湘知道自己错了，问这么蠢的问题，就像司马炎的儿子说人没饭吃饿死了为什么不吃肉呢一样白痴。
“先生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偷师学艺？”钟湘说道。
“哈哈，求之不得，朝中若多些这你这样务实的人我何用招募西士！”孙元化果然是一个对别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的人，很多人看一个人的才能喜欢看表面，但是大多人才都是口若悬河，恨不得个个像诸葛亮一般舌战群儒，像孙元化这般精于实业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特别是在大明末期，众官员怎日就在研究怎么抓人小辫子，怎么保住自己的名声，怎么让皇上满意，这就是所谓的天朝厚黑学。
“先生，正如你所说，大明从人人务实而强，变人人争名夺利而亡！”
“阁下也太看得起我，不求人人务实，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看阁下倒是与众不同！”
“先生，我也不谦虚了，他日我功成名就之时定不让先生受了委屈！”
“阁下此话怎讲？”孙元化不明白自己的委屈哪里来。
“是我失语，先生见谅！”钟湘知道孙先生日后会被冤死，但是这样的话不好说。
“无妨！”钟湘整日和孙元化聊得起劲，孙元化也不烦他。
“小虞姐姐，钟大哥这些天怎么不理我们啊，天天和一个老头有什么话好说的。”自从来孙元化这里干苦力之后展心一百个不高兴，拿起石头砸城墙。
“他说大战即将来临，他不能一点边防都不懂，所以像孙先生请教，总之他不能陪你玩！”小虞说道，现在高英和寒兮算是朝夕相处，自然不喜欢和展心在一边碍手碍脚，尹先生更是和他玩不起来，闵正，樊魁现在成了监工加教练。孙先生需要他就是监工，士兵需要他就是教练，十分好用的将。范士佳屠勇等人也成了苦力，没仗打你就给我修城墙，毕竟这个年代明朝只守不攻，只等坐吃山空。防守不进攻，明显不符合实际，是不可行的。
“那只有姐姐你陪我玩了！”展心说道。
“整天就知道玩，钟大哥让我们给他探情报不是玩的！”这两位武功不行，但是忠诚绝对可信，所以钟湘准备把他们发展成为探子，古代说高级一点叫斥候，展心负责偷窥，小虞负责安排。
“那我们就去偷看啊！”展心也不生气。
“偷看什么，那叫探查！现在好好待着吧，你要是没事就去数石头去，我可有很多东西要学！”小虞对展心的智商赶到担忧。没办法天生有侠盗之后的光环，而自己一个辽东饥民的女儿再聪明懂事也无济于事，还是要靠真本事。
“好吧，慕姐姐我听你的。”展心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小虞，这些天辛苦你了！”钟湘和孙先生道别之后看着还在对着木桩练习的小虞，钟湘这个禽兽竟然让小虞一个女孩子去练男人练的东西，关键是小虞竟然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公子不必多言，小虞会做好自己的事情。”每一次小虞都拖着队伍的后退，不过这也是小虞成长的动力，笨鸟先飞。其实钟湘看中她和展心的是他们没有父母或者被父母抛弃，这一点他并没有告诉他们，从九劫阵中出来的时候钟湘就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友好，上帝从来就没有惩恶扬善的觉悟，一切全靠自己的手段。
“高英，你现在的火器技术学得怎么样了？”
“钟兄，我资质愚钝，还不及尹先生一半。”
“学了一半？”钟湘不信。
“一小半。”
“真有一小半？”钟湘又不服。
“钟兄，只学了些皮毛！”高英老实回答，钟湘知道高英没读多少书，哪里一下就学会了。
“这还差不多！”钟湘说道。
“钟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把所有会的都教给英哥哥了，哪里只有些皮毛？”寒兮听不下去。
“这个时候就替他说话了？”钟湘对寒兮的护短有些嫉妒，研究火器都要秀一下恩爱，都叫英哥哥了，影响心情。
“我说的是事实，对不对英哥哥！”寒兮越发得意，你钟湘还不准我们交流还怎么着。
“对！”高英立马站到了寒兮这一边。
“你们厉害！”钟湘也懒得去操他们的闲心，只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花前月下也好，卿卿我我也好都随他们去。
崇祯二年十月二日，钟湘醒来看着碗里的水，水结成了冰，冬天来了。
“小虞，展心！”在军营里小虞和展心没有依靠每天就在钟湘身边转，钟湘醒了，他们自然也别叫醒。
“钟大哥！”展心犯着迷糊。
“你们现在去外面看看有鞑子还在不在大凌河驻守。”这些天他们在锦州倒是相安无事，朝廷给够了袁都督粮饷足够在辽东过冬。
展心和小虞马不停蹄的赶路，到大凌河后乔装成农民的样子。祖大寿的探子也在风中享受着清晨的寒风，他们都是老大派来执行任务的。
“将军，后金军从大凌河撤退了！”探子回报。
“如此甚好，快去通知都督！”祖大寿的眼睛亮了，死盯着锦州的鞑子终于走了。
天凉了，他也想睡个安稳觉。
“都督，后金从大凌河撤军！”探子又来到袁蛮子帐下。
“知道了！”袁都督就说了三个字，三个字其中意思难以揣测。
“钟公子，大凌河后金军已全部撤退！”小虞带着展心回来。
“袁都督你知不知道大凌河鞑子不见了？你现在在干什么？”钟湘心里想着，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身为将领袁崇焕一定会随时侦查情报。户部给军饷，工部给器械，吏部给人，兵部给兵给将全部由你安排，你连鞑子不见了都不警觉，真是守城守到死。
“袁蛮子为何如此狂，燕京城下死，天命难逆矣！”钟湘突然感叹，一个敢欺君说五年平定辽东的人，一个二品官员敢杀一品官员（毛文龙）的人，一个只要三个人就想平定辽东的人，钟湘想挽回历史，但是这一次天命如此，而且袁都督也没有想象中平定辽东的本事，所有平定辽东的办法是经不起推敲的，但崇祯信了，自从杀了魏忠贤他太想中兴大明，太想。然而魏忠贤一死，朝中换了多少旧臣，但是这批旧臣也让崇祯失望，举国上下他宁愿去相信袁崇焕一个人。
“孙先生。”钟湘看到孙元化的到来倒是有些意外，打乱了他的思绪。
“天气寒冷，何不生火取暖！”孙先生说道。
“先生，我选一些有制炮天赋的将士给你，明日我可否留下自己的士兵！”
“锦州火炮已盈，随阁下调遣。”
“多谢先生，一个月之后望与先生携抗敌！”钟湘神秘地说道，然后孙先生坐下来和钟湘又一次秘密聊了一些事情，孙先生出来的时候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