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密谋
“袁督师，多日不见朕心中十分想念啊！”皇太极早就给袁崇焕下了招降信，但是袁崇焕没有回复过，当年袁崇焕部队炸伤的是努尔哈赤而不是皇太极，为王者不会在兄父亲情上拖泥带水，兵家打仗成王败寇，皇太极对袁崇焕的恨远不及血海深仇那般恶毒。甚至皇太极心想如果能将袁崇焕招至麾下，以汉人制汉人是最好的计策，至于说要袁崇焕粉身碎骨身败名裂更是无稽之谈，对皇太极统治天下没有任何好处，皇太极占领大明的心毋庸置疑，但是他明白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不劳败将之子挂念！”袁崇焕不怕皇太极，他谁都不怕，连崇祯也不放在眼里，他这生性狂傲却又不拘小节，明摆着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实情，这一点孙承宗都不敢如此，若是金奴没打大明，估计他袁蛮子都要在辽东自立为王。
“京城的小主对袁督师可好？”皇太极依然嬉皮笑脸，知道汉人嘴上功夫十分厉害。
“大汗，容我取那袁蛮子性命”皇太极手下的受不了。但是皇太极看都没看一眼，没有皇太极的命令这些人不敢擅自动兵。
“皇上对我恩重如山，岂是你这些北奴所能理解？”袁崇焕破口大骂。
“我听闻京城对袁督师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人人可诛啊，不如与我共天下，免得损失袁督师这般将才！”可见皇太极极为看中袁崇焕。
“哈哈，将才不会于金奴蠢才为伍！”袁崇焕又说道。
皇太极终于没话。
“大汗，臣以为那袁蛮子佣兵自重，不会归顺大汗，京城之兵虽重却各自为战，相互难以调遣，既不得不如毁之。”范文程前来献计。
“也只能如此了。”皇太极心有不甘。
“袁崇焕，今日我杀你之时就是我破京之日，给我杀！”皇太极挥兵冲杀。这蛮子实在可恶，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惜袁部，祖部，王部两万军马严阵以待，防御入铁桶一般厚实。
祖将军在南，王将军在北，袁崇焕在中，这里的两万军兵不是京城内外那些难以指挥的草包，他们是辽东的关宁铁骑，两万军马全全听一人指挥那就是袁崇焕，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都要掂量掂量。
金奴攻不下在左安门三里外驻扎。
“现在什么时辰？”钟湘问王越。
“酉时。”
“什么？两日内须赶赴京城！”钟湘知道袁崇焕在十二月一日会被抓起来，他来到大明就见过一面而且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他想赶到京城见袁蛮子最后一面，他知道现在做的事情也许吃力不讨好，朝中百官不一定记他的好。不过他不求军功，只求在战场上认识各路豪侠。
“王越，黄昌，前路不远就到京城，我军已无和金奴交战的必要，你速率这两千军马潜回山海关各部助孙先生驻守城池。”
“李纪池，樊魁，大虎你们随我进京。”钟湘四人打算会会关宁军。
四人奔赴京城，路上少有人迹，土地庄园均被鞑子破坏殆尽，城中没有一人出来活动，城内外一片荒凉，连一致活动的家禽都难看见，所有门市都紧紧锁上，各城士兵在城墙上紧锣密鼓地进行巡逻，这个世界已经到不能出门的地步。
大明崇祯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钟湘四人快马加鞭终于赶至左安门，一群关宁军将他拦了下来。
“恳请各位军爷通报一声，我想见袁督都一面。”
“督都是你想见就见的？”关宁军脾气还挺大。
“凭你们几个还能拦得住我？”钟湘对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十分不感冒。
说完四人策马直奔袁营。
“祖将军，营外有四人说要见袁督都，都冲进来了。”终于有聪明的士兵前来报告，作为小将这些阻拦人的事本来就不由你管，你太过分也只是看门狗而已，除了耍耍威风没有任何意义。
“快去见见！”祖大寿出门便见到直往里冲的钟湘四人，双方没有拼刺刀，毕竟不是打仗。
“原来是尹兄弟！”祖大寿认出了钟湘，毕竟钟湘也在锦州待了一段时间。
“在下见过祖将军。”钟湘四人下马。
“听说尹兄弟要见督都，不知所谓何事？”祖大寿问道。
“我等想冒死劝劝都督！”
“尹兄弟既不想说我也不问，我带各位去面见督都。”祖大寿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因为秘密多的人不喜欢和别人谈论秘密的事情。
“小的见过督都！”钟湘被带到袁崇焕面前，樊魁等三人全部被挡在营外。这一次见到袁崇焕他更为失落，袁崇焕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甚至发髻上都冒出些许白丝，像他这样看似瘦弱的身材如何号令的辽东大军，想必他自有办法。
“你是何人？”袁崇焕最近几天心情不好。
“在下黄龙将军部下，今随孙先生进京勤王。”
“哦，那你来我营中所为何事？”
钟湘看看左右侍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袁崇焕遣散左右。
“在下冒死为督都进言，我听闻明日朝廷会拿您问罪，特此来通知督都莫要去觐见皇上。”钟湘怕他不信特意恭身以表恳切。
“皇上赏我不久怎会拿我问罪？”袁崇焕死到临头还有莫名的自信。
“督都，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讲！”
“请督都先恕我之罪！”
“但说无妨！”
“大明虽为参天大树，表面雄伟不已，然根已溃烂，加之举国风雨不断，金奴肆意横行，督都不如……”钟湘不敢说下去，他不确定袁蛮子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有那什么就好办了，自己也不用白手起家那么麻烦。
“不如如何？”袁蛮子好像感兴趣。
“不如督都连夜起兵，举兵占取辽东，东江。以辽东之民养关宁之军，以关宁之军护辽东之民，加以时日霸业可图。”钟湘鼓足勇气说了一堆大逆不道的话。
“我赦你无罪，但此事休得再议。”袁崇焕听后竟然很平淡。
“督都，错过今夜机不再来啊！”钟湘本来对大明政策不感冒，当然对鞑子的政策更不感冒，不如另起炉灶，可是他能想到的袁蛮子会想不到。大明良将尚在，若再等五年，辽东东江尽在袁蛮子掌握，觊觎天下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后金想大明这块肥肉太久，如今啃不动也要榨点油水再走，这正好阻拦了钟湘的大胆想法。
“天命不可为！”袁崇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