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是你派的杀手吗?
“君姑娘要是舍不得动手,那就由我们代劳吧。”黑衣人沉沉一笑,顺势拿起了手中的剑。
君紫脸色一冷,再不犹豫,抬起手狠狠朝秦梁的胸口刺去。
这一剑刺得十分狠厉,径直贯穿了秦梁的胸口。
秦梁脸色一白,殷红的血顺着胸口蜿蜒而下,在月白衣衫上开出殷红的花。
他缓缓倒下,连句话也没来得及说。
君紫眼眶含泪,低下头轻轻笑了,“你欠我的,这一剑就当是还清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君姑娘果然有气魄。既然你爱的男人死了,那不如我们也送你上路,好和他一并在下辈子作对有情人!”
他挥了挥手,几名黑衣人立刻包围君紫,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君紫默默闭上眼睛,暗自咬牙,看来今天她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一声尖锐的呼哨忽然响起,震得整个林子里的人都纷纷惊慌起来。
那声音像是马蹄,又像是千军万马凛冽飞奔而来的气势。
黑衣人们脸色一变,纷纷转身严阵以待。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阵暗器伴随着凌厉风声飞了过来,把黑衣人们的阵势打了个溃散。
君紫趁机爬到秦梁身边,抓起了剑,严阵以待。
黑衣人脸色一变,“什么人?”
几匹骏马踏着优哉游哉的步伐从林子里四面包抄过来,为首的老头儿弓着身子,嘿嘿一笑,“你别管爷爷我是谁,你既然敢对我家公子动手,我今天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君紫瞪大眼睛盯着来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这不是杨府的管家吗?
那个时常把她堵在门口不肯让她进门的杨管家!
“杨管家,您就别逞能了,我死在这里无所谓,可不能连累您老人家!”君紫高喊一声,一脸殷切。
杨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丫头,等打完你再担心吧!”
杨管家果然真人不露相,君紫呆呆地看着几招之内,他就带着侍卫把一群黑衣人给打趴,心里顿时升起无限敬仰。
难怪杨沐风这些年在帝都拈花惹草四处闯祸都安然无恙,原来有个厉害的管家是这样一件好事。
黑衣人们屁滚尿流地想要离开,无奈杨家侍卫早就把他们一个个逮住捆成了粽子。
“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君紫冲上去踹了为首的黑衣人一脚。
那黑衣人瞪圆眼睛,死死盯着君紫。
她忽然觉出一阵不对劲,急忙伸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端,顿时脸色一变。
他死了。
不只是他,很快,那些跟随在黑衣人身旁的其余男人也纷纷口吐白沫。
君紫伸手在黑衣人身上摸索许久,忽然抓到一块硬硬的令牌,她用力掏出来一看,顿时怔住。
赤红色令牌,上面刻着一头飞鹰。
在整座帝都,唯一拥有此令牌的人只能是摄政王府。
难道是邢邵辰派来的人?
她微微皱眉,紧紧抓着令牌看了一眼晕厥过去的秦梁,心里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君丫头,我家少爷我带回去了,那位秦公子可是摄政王府的大公子?我已经派人通知王府,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他,丫头听我一句劝,摄政王府里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要想明哲保身,还是早日离他们远一点。”杨管家把杨沐风抱到马上,沉声丢下一句话。
君紫勉强点了点头,目送杨管家离去,随即奔到秦梁身边,给他服了一粒药丸。
很快,他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缓缓从疼痛中醒过来。
君紫捂着他的胸膛,低声说:“幸好我刺入的部位偏右了一点,这才能瞒住那群人。你放心,我们现在安全了。”
秦梁虚弱一笑,正要抬起手抚摸君紫的脸,一声焦灼的呼唤传来,“公子!”
是如霜。
君紫转身,如霜带着秦梁的侍卫飞快地奔来,见到君紫满手是血地站在一旁,如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又是你!只要你接近我们家公子,他就一定会受伤!”
靠!难道这群黑衣人是她君紫招惹来的吗?关她屁事啊!
君紫满脸怒气,最终却仍是化为了一丝冷笑。
“很好,既然你不想让你家公子见我,那就最好把他绑紧一点,免得他不肯听从你这个奴才的话,总是来我们君家!”
“小紫……”
秦梁忍不住咳嗽起来,唇角又多了一抹殷红。
君紫心里一痛,可如霜就在眼前,她不想多看一眼,骑上马负气离去。
如霜弯下腰,试图帮秦梁站起来,却被他重重推开。
“你走开!”秦梁冷冷捂着胸口,蹒跚地走向马车,孤寂的背影令如霜感到一阵酸楚。
他到底还是怪她了,对不对?
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她,秦梁何至于……
“如霜,如果你再对君紫不敬,我只能送你去边关了。”秦梁声音低沉,淡淡地说。
君紫咬唇看着他决绝的侧脸,低下头咬牙回答:“是,我会按照公子的吩咐来。”
说来也奇怪,黑衣人死后,这片林子忽然就容易走出去了,君紫沿着杨管家给的记号走出林子,心里满满都是苦涩。
她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正要催马前进,马儿仿佛受了惊,前蹄高高举起,差点把君紫摔下马。
她死死勒住马缰,定睛一看,前方同样有匹神气的白马,甩着尾巴,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吃草,马背上坐着一个身姿俊秀的男人,同样地气定神闲,一袭白衣飘逸俊美。
君紫觉得眼睛有些酸,在山林里呆了几天,兴许脾气也没了,面对这个男人竟然一时半会儿说不出狠话。
“我以为你会死在里面。”邢邵辰定定地盯着她,缓缓开口。
君紫心里的一根刺仿佛被戳中,她缓缓抬起眸子,神色冷漠,“那群人,是你派来的?”
邢邵辰弯唇一笑,“你觉得呢?”
如果不是他,会有谁敢栽赃嫁祸给他在黑衣人衣服里藏令牌?
如果不是他,他又是如何准确地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刚刚他那句话又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