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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你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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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萧云卿,你就装吧!”凌墨远突然冷笑,“你心里明明气得要死,表面上却一副不在意,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你越是这样,你心里就越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面对着淡定的萧云卿,不自觉地,凌墨远竟拔高了声音。

萧云卿没有露出被他惹怒的神色,反倒是怜悯的摇头。

“凌墨远,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宁婉纯粹的爱?”萧云卿轻声说,“且不说,宁婉既然已经结婚了,哪怕你稍微为她考虑一下,也不该这样死缠烂打的缠着她,让她为难。”

“说得好听,是等她一辈子,可实际上却是把压力和负担都往她的身上压!让她始终放不下你,觉得对你有亏欠!”

“她结婚了,你却要等她一辈子,不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让她始终记挂着你过得是不是好!你总拿一副深情地可怜样儿面对她,让她对你越来越愧疚,越来越不开心,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而且,她既然已经结婚,你却背着她,当着她丈夫的面说了刚才那番话,你就不怕我出于嫉妒,一气之下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萧云卿一句一句的质问。

“你若爱她,做的就该是想尽一切办法的保护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我,让我回去跟她吵架,让她难受!”

“是不是倘若她的婚姻不幸,你就开心了?你让她后悔没有选择你,你让她后悔假如当初是跟你结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凌墨远死死地握着拳,气的双肩紧绷,微微的颤着。

萧云卿的话,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心上,刺中他深处最不愿承认,也一直在努力忽略,努力说服自己的地方。

他绝不会承认萧云卿的话!

“够了!这都是你自己的推断,这都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你不过是想告诉我,你比我更爱宁婉罢了!我告诉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一样都不会承认!”

“我对宁婉的感情,不需要对你解释,向你证明!我自己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就够了!”

“我为有你这么一个对手而感到恶心,你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侮辱我。”萧云卿嗤笑道,不再跟他多说,转身便往外走。

只留下凌墨远站在原地,透过玻璃窗看着站在外面,紧张的向内张望的宁婉。

宁婉见到萧云卿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立刻说:“萧云卿!我……我不是故意要见他的……”

“走吧!”萧云卿说道,自己走在前面。

宁婉赶紧跟上,继续说道:“我跟我哥一起吃饭,吃晚饭他把我送回来,没想到在‘王朝’门口被他截住了。”

“他说……他说褚阿姨出事了,我……我就……”宁婉迟疑的说道。

“你就跟他走了?”萧云卿冷声开口。

“萧云卿,褚阿姨一直对我很好,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墨远他又不肯说,一定要带我去见她,我是……真的很担心……”宁婉低声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王朝”,萧云卿闭口不语。

当着那么多人,宁婉也收了声不再说话。

直到回到家里,萧云卿才再次开口:“然后呢?你知道褚含玉出了什么事了?”

“嗯。”宁婉点头。

“那么,为什么出事,估计凌墨远也跟你说了吧!”萧云卿挑眉。

至于怎么说的,又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在,那就不知道了。

萧云卿不屑的想。

宁婉迟疑了一下,又点头:“嗯。”

“萧云卿,你能不能……放过褚阿姨?”宁婉终于说道,“你和墨远怎么斗,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可是褚阿姨是无辜的啊!那家公司,她根本就只是个挂名的,她那么大年纪了,到老了却突然要坐牢,怎么承受得住?”

“她对我一直很好,可是现在,却是由我的丈夫亲手把她送进牢里,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宁婉摇头道。

“要怎么斗,都是你跟墨远之间的事情,你们之间的事情,何苦要连累无辜的人呢?”宁婉双手抓住萧云卿的右前臂。

萧云卿低头看着抓着他胳膊的手,她的手指上,婚戒旁边果然还戴着凌墨远送的戒指。

虽然他早就知道,可是看着还是那么刺眼。

萧云卿目光落在戒指上,就再也离不开了。

垂眼遮着自己眸中的光,萧云卿缓缓的开口:“凌墨远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吧!我为了要对付他,所以才朝着褚含玉下手。褚含玉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宁婉眨眨眼,仰头看着他。

萧云卿双眸中的光直射。入她眼中,看的宁婉心猛地下沉。

“宁婉,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褚含玉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们父子俩的错误,更有甚者,是明面上掌管公司的他的那些亲戚的错,那他为什么不把真正犯错的人给揪出来?”

“这样一来,褚含玉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吗?”萧云卿说道,“宁婉,别凌墨远说什么,你就马上相信了。你很聪明,但是你对凌墨远的信任太盲目!”

“你不妨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我要对付的是凌家,而我这次针对的,就是凌家的公司,而没有特别去针对褚含玉。”

“嘁!”萧云卿冷嗤,“褚含玉一个妇道人家,我去针对她做什么?”

“凌家的公司出了事,必然要有一个人出来负责,可不一定是褚含玉!”萧云卿说道。

“凌孝礼不出来,凌墨远不出来,如今,是褚含玉站出来了!你说她无辜,那么无辜的她站出来,为的就是替凌家那父子俩顶罪!把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来保证他们的前途无碍!”

“不然,凌墨远他真这么孝顺,他为什么不出来认了,而要让褚含玉呆在牢里受苦?”萧云卿冷声反问,谈及凌墨远的行为,言语间透露着打心底里的不屑。

“要救褚含玉的方法不止一个,凌墨远他不需要找你来求我,只要他或凌孝礼肯站出来,这两个真正犯事儿的人出来讲明白,说清楚,为自己的过错负责,那么褚含玉就没事了!”萧云卿说道,嘴角讥诮的扬起。

宁婉紧咬住唇,深吸一口气:“这次……是我求你,好不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凌墨远了!这次帮了他之后,我会跟他彻底划清界限!我欠他的,什么都还完了,以后他再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理他!”

“你放过褚阿姨,好不好?”宁婉轻声说,“我一直都觉得,男人之间的斗角,不应该牵扯无辜的女人,凌墨远父子也有错,他们竟然把最无辜的褚阿姨推出来替他们受罪!”

“从古至今,男人之间的战斗,哪一次女人能逃得脱的?我都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男人的战斗,受苦的却要是女人?”

“褚阿姨一直对我很好,即使是出了订婚的意外,她难受可从来没有骂过我半句。曾经,她是真的将我当成女儿那么的疼爱,所以我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她出事。”

“萧云卿,我求你好不好?以后哪怕是凌墨远出事,凌孝礼出事,我都不会干涉。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放过褚阿姨,好不好?”宁婉低声说。

“不要把人看的都那么好,这一次凌墨远带你去看她,我不认为她会不知道。利用你来向我求情,你的褚阿姨真的那么疼爱你吗?”萧云卿看着宁婉,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凌家的公司真的不干净,不需要我的栽赃陷害,洗黑钱的事情他们没少干!不说这次有邓海岳和刘新起在里面掺合,就是以前,你以为凌孝礼在那个位子上,就真清廉的像这头顶的青天?”

“就凭明面上的那些工资,凌家凭什么开着高级的车,住着昂贵的别墅,开起偌大的公司?那些钱是打哪来的,又到了哪里去?我一点都没冤枉过他们!”

“若我是因为你,跟凌家斗,你求我,我就放过他们了!甚至别的事情,只要你求我,纵使再不愿,我也都答应你!可是这一次不行!我又必须要弄死他们的理由!”

“如果我就此轻易地放过凌家,晚上睡觉我都会做噩梦!”萧云卿紧绷着声音说。

他甚至看到了袁野不甘闭眼的那刹那,甚至听到了袁野在地底下叙说的委屈!

宁婉无力的张嘴,不明白萧云卿到底因为什么,竟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

萧云卿慢慢挥开她的手:“你不用求我,这件事说什么我都不会让步。褚含玉坐牢,那是他们凌家自己的选择!”

“宁婉,还是那句话,即使你不求我,只要凌墨远想,完全可以靠他自己救下褚含玉,只是他不想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萧云卿冷声说。

不知为何,她竟因为他这话,心狠狠地一抽。

“我还有工作,今天这事儿,我当没发生过。”萧云卿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

转身时,他仍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宁婉手上的戒指。

想到同样一枚戒指戴在凌墨远手上时的样子,他就觉得刺眼。

宁婉回到卧室,手里握着手机,想了好久,还是决定给凌墨远打去一通电话。

“喂,宁婉!”凌墨远见是她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

“墨远,对不起。”宁婉咬咬唇,艰难的说,“我求过他了,可是没用。其实……这是你们公司的事情,褚阿姨既然是无辜的,那么你把真正犯错的人找出来,就可以了。”

“哪里有什么人!我都说了,那是萧云卿陷害我们的!”凌墨远高声说,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立即又放缓了声音。

“宁婉,你再去跟他说说!你尽力去求他,他不会不答应的!毕竟他做这一切……”凌墨远声音陡然变紧,“都是因为你!”

“什……什么?”宁婉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墨远,我已经尽力了!”

“没有,你没有!”凌墨远声音愈发的沉,“你忘了我说的了吗?如果你求他,他不答应你,你就把他公司的账目给我,我自有办法救我妈!”

“你没尽力,你若是尽力,就把他公司的账目给我!”凌墨远沉声说道,那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急迫。

宁婉听着他这沉冷的声音,忽觉得喘不过气。

被他逼迫的似是走进了死胡同,感觉他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阴沉着脸不断地向她逼近,把她逼近墙角,无处可逃。

“不……”即使凌墨远看不见,可宁婉还是在失神的摇头。“我不能这么做,不能……”

“宁婉!”凌墨远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别忘了,我妈受的这些,都是因为谁?!”

“什么?什么意思?”宁婉一怔,不解的问。

“其实我妈,我们家如今面对的这些难处,都是因为你!”凌墨远说道,“我本不想说这些的,可是宁宁,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云卿之前,从来不对付我?只在娶了你之后,就开始一直针对我们家?”凌墨远放柔了声音,“因为你,所以他才一直针对我,甚至要把凌家给整垮,让我再也无法待在你身边。”

“甚至有可能,他还想把我给逼出T市,逼出这个国家!”凌墨远说道,“就因为之前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他才要对付我,所以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宁宁,我妈之前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看着萧云卿因为你的关系,就把我妈送进牢里吗?他要对付的不只是我妈,他要让我们整个凌家完蛋,都是因为你啊!”

凌墨远只差说,如今凌家会这样,完全是受了宁婉的连累!

只是他虽然没说出来,可是宁婉何尝想不到?

确实,之前凌家一直平安无事的,在外界看来,若无意外,凌家远远不会止步于此。

他们会一直往上爬,凌家的前途无量,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萧家。

可是自从她嫁了萧云卿,萧云卿就总是针对凌家,到了现在,甚至就连褚含玉都进了牢里。

这种跟政。治挂钩的事情,背不得一点污渍。

凌孝礼倘若想要继续往上走,他肯定是要跟褚含玉撇清关系的。

如果因此,让凌孝礼跟褚含玉离了婚,那褚含玉就什么都没有了!

始终,褚含玉到底是无辜的!

“宁宁,我不想说我们俩谁欠谁的,这次你帮了我,我们俩真的就扯平了!”凌墨远说道。

“我……我需要好好想想……”宁婉无措的说,“对不起,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好,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因为我妈就快要上庭了,如果这之前不能撤销对她的控诉,等上了庭,一切都完了!”凌墨远说道。

嘴巴上说不逼她,可是距离上庭的时间紧迫,宁婉又如何感觉不到压力?

挂了电话,宁婉心里却更加的焦躁,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她在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踱步,手里握着手机,低头看看,忽然觉得手机变得烫手了一般,迅速把它扔到床。上。

凌墨远的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要不是她,褚含玉也不会出事,一切都是她害的,她得为这件事负责!

尽管萧云卿说过,这件事不是因为她,可她怕萧云卿是故意瞒着她的!

就如之前宁成旭所说的,萧云卿把所有不好的都藏住了,不让她知道。

这次的事情,谁知道萧云卿是不是怕她内疚,而藏着不让她知道,骗她说并不是因为她呢?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宁婉懊丧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扯着。

头发牵扯到头皮,她也不觉得疼,只想让脑袋被疼痛刺激着,能够考虑得更清楚些。

“我不能……不能偷他的账目……”宁婉自语道,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手仍然不断地扯着头发,“不能偷!不能偷!”

萧云卿险些都死了!

她不能再这么做,她可以不听他的话,可以跟他吵架顶嘴,拿话刺他,却不能真的去做伤害他的事情!

她知道,萧云卿是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她不能这么做,不能背叛他!

这样,就太过分了!

她仍然记得今天上午在商场里,他看上去那么高兴的背影。

只因为他一句话,他就那么高兴。

可如果他知道,她偷了他的账目,他又该多么失望!

“不能……不能……”她失神的摇头。

可转眼,凌墨远就像是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宁婉,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萧云卿不会对付我们凌家,我妈也不会因此坐牢!都是因为你!你得负责!”她仿佛听到了凌墨远的厉声质问。

“我不想的!我没办法……没办法!我也不想让褚阿姨出事!”宁婉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去听。

可凌墨远的声音始终那么清晰的响着,穿透她的双手,直接窜入了她的脑中,在她的脑中不断地回响,轰的她头疼。

“别再说了!别再逼我了!我做不出来!做不出来!不行!”宁婉不停地摇头,她忽而看到了手上的戒指。

原本,在咖啡厅里,她就想把戒指还给凌墨远的。

可是因为萧云卿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动作,当时她脑中混乱的,担心萧云卿误会了,竟是又忘了戒指的事情。

现在看着戒指,她眨眨眼:“是因为你吗?因为有你在,所以墨远的声音才会一直在我耳边响起。”

宁婉咬住唇,目光一紧,立刻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不要再逼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宁婉拿着戒指,抽。出床头柜的抽屉,便将戒指放了进去,将抽屉用力关上。

她的中指什么都没有了,干净的左手上,只剩下萧云卿送她的婚戒。

似乎,一直干扰着她的声音也随着戒指的取下,而消失不见。

可尽管如此,她始终是无法逃避这件事情。

她知道,自己总是要给凌墨远一个答案的。

心里压着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宁婉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即使是不想让萧云卿看出她的异样,可是脸上的愁容仍是掩饰不住。

“娃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脸色不太好。”萧云卿皱眉问。

看她小脸白的,就连嘴角都在往下耷拉。

宁婉使劲的摇头:“没事,我就是在想褚阿姨的事情,没事了!”

“别想了,凌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承担。”萧云卿沉吟半晌,才说道。

“嗯。”宁婉点头,可是表情却没见着好转。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回来的时候,你得给我笑着。”萧云卿沉声道。

“你……都会把工作带回来做?”宁婉迟疑的问。

萧云卿笑笑:“我平时又不能总是留在‘王朝’的办公室,‘雀煌’那边也有事情要做,所以干脆在书房里也备份下,免得再到处跑了。”

“怎么?嫌我在书房里呆的时间多了?”萧云卿笑着,掐掐她的脸蛋,“要不你去陪我,我工作效率肯定高不少。”

“才……才没有!你快去吧!”宁婉脸红着说,便将他往外推。

萧云卿笑笑,也不生气,难得他逗弄她,她却不生气,便不作任何反抗的被她推出房间。

因为这一整层都被萧云卿改造了的缘故,他的书房就在对面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走廊。

宁婉把他给推出屋子,站在门口正好就看到了他打开书房的门。

书房内的布置在她眼前一闪而过,随着书房的门被萧云卿关上,宁婉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慌张的将房门关上,好像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忍不住冲过去似的!

回到卧室,看着仍旧在床。上躺着的手机,她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她在浴缸里跑了很久,热水上面浮着沐浴乳的泡沫,直没入她的肩头。

即使是在浴缸里,她仍旧蜷着腿,双臂将膝盖环住,头仰靠在浴缸的头上。

热水将她的身子包裹着,不留一丝的缝隙与死角,可她还是觉得冷,不断地往浴缸里加热水。

直到她的身子都被热水烫的发红,浴室里满是热腾腾的蒸汽,蒸的她都有些晕眩,她才慢慢地从浴缸里走出来。

回到卧室的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手机,她下意识的拿起来,按下解锁键,却不想正好看到屏幕上提示来了一条新短信,是凌墨远发来的。

不知怎的,对着这条短信,她总有股不该打开看的预感,心跳的发慌。

宁婉咬着唇,刚刚被蒸汽蒸热,脸上还冒着红,额头上却渗出了冷汗。

她嘴唇抖着,手指也跟着抖,双手发凉,拳头攥了又攥,才将短信打开。

“宁宁,我妈在看守所生病了,可是现在过了探视时间,他们根本不让我去看,我真的很担心!那里只有一个医务室,医疗条件根本就不好,而且他们说我妈没什么大碍,根本不把她往医院转!宁宁,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真怕我妈她……”

省略号之后,便没有任何的内容,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宁婉紧捏着手机,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过脸颊,流了下来。

卧室的门突然“咔嚓”一声响起,萧云卿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看到宁婉脸色惨白,神不守舍的样子,立刻走了过来。

“娃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萧云卿立刻紧张的问,一手抓着宁婉的手,一手探上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冷?”萧云卿试探她额头的温度,闻着她身上洗完澡之后散发出的热腾腾的香味,“不是刚洗完澡吗?冻着了?”

宁婉慌乱的关掉短信,额头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温热,突然间那么安心。

他掌心的温热和凌墨远的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凌墨远掌心的温度只会让她不自在。

可萧云卿的温度,却让她感觉是在自己的身子外面裹了一层保护膜,那么安定。

宁婉无神的摇头:“没……没什么……”

“你今天回来以后就怪怪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别跟我说没事,没事你哪会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云卿板下脸,沉声道。

“我真没事!”宁婉摇头否认。

“你现在这副样子,像是随时都会晕倒,能骗得了谁啊!”萧云卿说道,双手捧住她的小脸。

看上面惨白的颜色,就连原本粉嫩的唇都没了血色,这副没精打采,甚至有些惊慌的样子,可真是心疼死他了!

“娃娃,我是你男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统统丢给我,我来替你解决!”萧云卿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颗小脑袋瓜,就想些快乐的事就好,那些让人烦的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别在你这里存着。”

宁婉的眉头紧了紧,她也不想这么难受,可是这件事情……如果告诉了萧云卿,那褚含玉就彻底完了!

她现在救不了褚含玉,却也不能再火上添油。

见她皱眉不语,萧云卿叹口气:“娃娃,是不是今天凌墨远对你说了什么?他除了让你来求我放了褚含玉,还让你做什么?”

宁婉吃了一惊,身子僵了一下,生怕萧云卿发现,很快就放松下来。

可是这短暂的僵硬,还是引起了萧云卿的注意。

萧云卿眼底的光一闪而过,细心地捕捉到了宁婉眼底的慌乱。

“我……”宁婉低下头,手指不停地互相抠着,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用力的搓着。

萧云卿低头,注意到她左手上,原本中指上戴的那枚戒指不见了。

她的中指光溜溜的,整只手就只有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婚戒。

婚戒淡雅的设计戴在她的手指上,配着她的白,显得那么相称。

原本,凌墨远的那枚戒指在她的手上显得很突兀,一枚精致昂贵的戒指旁边,却有一枚劣质粗糙的戒指,非但没有增添一点美感,反而有画蛇添足的累赘。

现在那枚戒指被摘了下来,素白的手上只剩下精致的婚戒,看着犹显得和谐,仿佛本就该如此,绝不容许多余的累赘。

萧云卿心里止不住的雀跃,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中指。

“娃娃,你原来的这枚戒指哪去了?”萧云卿轻声问,带着心底的喜悦,却又忐忑不安,生怕是自己想多了,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心砰砰跳的不稳,不由得忐忑的看着她,想要听到,却又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忐忑间,声音竟不自觉地带上了微微的颤抖,并不明显,被他极力的压制着。

“我不想戴了,就摘下来了。”宁婉低声说。

萧云卿双眸陡亮,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这话……是不是……是不是说她要彻底把凌墨远放下?

是不是她要跟凌墨远划清界限,然后以后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可是看着宁婉苍白的脸,转念,他又想,宁婉难道是因为这个,脸色才这么难看的?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萧云卿想起先前她欲言又止的话,柔声问。

宁婉紧张的抠着指甲,她想问是不是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她?

她想问,如果她错的离谱,他还会不会想要她?

她张张嘴,最终,憋在心里的话还是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说不出口。

她摇头:“没什么!”

“呼!”萧云卿叹口气,“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可是娃娃,如果你想通了,想要告诉我,让我帮你解决,你就跟我说出来。”

“好了,睡吧!”萧云卿轻拍她的肩头,将刚才被她放到床。上的手机拿起。

这动作让宁婉吓了一跳,立刻紧张的叫了出来:“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把它放到床头柜上,我们好睡觉啊!”萧云卿好笑的说,“总不能一晚上都压着你的手机睡吧!”

“哦!”宁婉失神的点头,把手机从他的手里拿过来,放到自己这边的柜子上。

萧云卿看着宁婉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才翻身关灯躺下。

……

……

第二天早晨,宁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萧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现在早已不在。

她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突然猛地一个激灵,动作极为突然的坐起身,伸手就往床头柜上探。

当她摸到手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的位置没变,萧云卿应该没有看过吧!

她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凌墨远给她发的那条短信,将短信删掉。

今天她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呆着。

她不敢出去,怕凌墨远在外面等着她。

宁婉窝在沙发上,凌墨远的那条短信,根本就不受她控制的,不断地在眼前闪过。

一个个文字就像是活了一般,在眼前跳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窜入她的耳中,正失神中的宁婉被吓得,身子跳了一下,看向手机,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宁婉迟疑的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凌孝礼。”电话里,沉厚带着习惯性的威严的声音响起。

宁婉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她很少跟凌孝礼说话。

因为工作的关系,凌孝礼大多不在T市,也只是偶尔,宁婉去凌家的时候,能够碰到凌孝礼抽空回来。

但那也只是极少的次数,所以对于凌孝礼这个人,宁婉是非常不熟悉的,甚至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去。

更甚至,因为凌孝礼的身份,以及常常严肃着一张脸,宁婉见他会特别紧张,面对他还不如面对一个陌生人。

所以接到凌孝礼的电话,宁婉的心咯噔一下,立刻提了起来。

“凌叔叔。”宁婉叫道。

“你在家吧!出来一下吧,我想跟你谈一谈。”凌孝礼沉声道,这语气直接就是命令的,不容宁婉反驳。

“凌叔叔,我……我现在……不太方便,而且要是让萧云卿知道了……”宁婉艰涩的说。

她当然知道凌孝礼找她是为了谈什么,单是凌孝礼那份气势,她就怕自己面对凌孝礼时,生不出一点反抗的意志。

凌孝礼要求什么,她都答应了。

“别找借口!”凌孝礼声音更沉,陡然变得严厉。“难道你还打算跟我们家划清界限,以后都不来往了,眼睁睁的看着我妻子死在牢里?”

“你把我儿子毁了,现在我妻子也因为你的关系,被萧云卿送进牢里,你就一点内疚都没有?你要真是这么冷血的女人,那就当墨远当初瞎了眼,会看上你!当我妻子也瞎了眼,一直对你那么好!”凌孝礼严厉的说道。

宁婉小腹狠狠地一抽,被他的话狠狠鞭过,手机也险些拿不住。

凌孝礼吸了一口气:“我就等着你,我请了假回来,这一天我都跟你耗上了,你来不来吧!”

倒也真不愧是父子俩,竟然还都用了这一招,你不来,我就等,等到你来!

“我……知道了!”宁婉颤声道,“我会过去。”

挂断电话,宁婉低着头,无措的往外走。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凌孝礼肯定也是要逼她的。

她头发也没梳,就披散着,看着心事重重的。

眉头始终松不开,出门看到对面书房的门的时候,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走到大门口,罗毅就看到宁婉这副魂不守舍,像小疯子似的模样。

“宁婉!”罗毅赶紧走过去,拦住宁婉的去路。

宁婉低着头,罗毅突然冲过来,她差点就撞到他身上。

好在低着头,至少能看到面前多了一双脚,及时的收住了脚步。

宁婉应声抬头,看到宁婉这样,罗毅差点就要倒抽一口气。

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不好,脸色苍白的看上去极痛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心里藏着什么事,一直压着,一直压着,让她难受的直不起腰。

到底什么事,能把她压成这样,看她的样子,都要负担不起了。

只要稍稍再加一点重量,哪怕是轻如一根稻草,也能将她压垮。

“你怎么了?样子看起来那么糟,生病了?要去看医生吗?”罗毅立刻问道。

宁婉就像是受惊的孩子,努力压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闷,想出去走走。”

“要去哪?我送你吧!”罗毅紧接着说道。

宁婉差点就想点头说好,她实在是不敢面对凌孝礼,如果这个时候,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支撑着,她还能好受点。

可她还是摇头:“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宁婉,可你现在这样子,真的不能自己出去!你去照照镜子,随时都能昏倒!你这样子让我见到了,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出去?你要是出了事,萧少估计要弄死我了!”罗毅说道。

他一点都没夸张,宁婉这样,恐怕前脚出去,后脚就要晕倒在“王朝”门口。

宁婉摇头:“真的没事。”

罗毅见她坚持,只能说:“那至少,你得让车送你!你就算想出去溜达,也让司机送你,途中随便你想在哪停一下都行!”

“知道了。”她无力的点头。

罗毅赶紧给经理使了个眼色:“快去备车!”

“好!”经理立刻离开。

车在门口停好了,宁婉才上车,这时候罗毅已经不在了。

等车带着宁婉离开,罗毅也开着车,悄悄地跟在后面。

凌孝礼在一间茶室等她,茶室距离“王朝”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到了地方,宁婉让司机等着,她自己一个人进了茶室。

宁婉刚走,罗毅便开着车,慢慢的停靠在她的车后,双眼盯着那间茶室。

宁婉被服务生带进包房里,房间古色古香的,并不大,只在靠墙的位置有一个方形的矮桌。

地上铺着木制的地板,矮桌旁一边放了一个软垫,凌孝礼就坐在软垫上。

不大的房间里飘着满室的茶香,对于宁婉来说,却起不到一点的镇定作用。

凌孝礼严肃的脸让她压力倍增,僵在门口不动。

“坐!”凌孝礼指指对面的垫子,冷声说。

宁婉抬起头,手指将长发拨到耳后,露出苍白的脸。

她缓缓地坐下,看到凌孝礼坐的笔直,就算是在这里,也脱不去他长久坐在那个职位上所养成的冷冽。

“叫你来,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墨远找你帮忙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凌孝礼沉声问。

“凌叔叔,对不起,我想过了,墨远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宁婉说道,“我会尽我的努力去求萧云卿,但是我不能……不能去偷!”

说实在的,凌墨远说即使拿到萧云卿公司的账目,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想跟萧云卿做个交换而已。

对于凌墨远的话,她或许可以信,可是如果这件事,凌孝礼也掺合了进来,那她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了!

任何人如果能坐到凌孝礼这个位置,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萧云卿将褚含玉送进牢里,凌孝礼对萧云卿定然是恨之入骨了,一旦萧云卿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萧云卿?

恐怕,不把萧云卿往死里整,最大限度的打击他,凌孝礼都不会停手!

如果是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凌孝礼的请求。

“砰!”

凌孝礼用力的拍上桌面,桌面多跟着剧烈的震了一下。

矮桌上比普通茶杯要小上许多的茶杯,因为这一颤,里面的茶水都跟着洒了出来。

宁婉的心也跟着狠狠地一震,坐在垫子上,上半身猛的跳了一下,双肩骤然紧绷。

双眸惊恐的睁大,紧张的看着凌孝礼。

“这就是你对墨远的亏欠,所回报的方式?”凌孝礼大声喝道。

声音穿透宁婉的耳膜,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把他变成了一个笑话,自己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这也罢了,现在他需要帮助,你却只知道为了一个逼迫你的男人着想,你心里还有没有墨远?过去墨远对你的付出,你都忘了,都不在乎了?”

“现在他为了你,连女人都不找,就要等你一辈子,你也不在乎?我们家也是因为你,才遭到萧云卿的报复,难道你就不打算负上一点的责任?”

“你以为去装模做样的求萧云卿几句,就算是为我们尽了力?我告诉你,不够!你所做的那些,跟我们家比,跟墨远为你做的那些比,根本远远不够!”

“墨远他心软,他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所以很多话,他都憋着没跟你说!可是今天,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含玉如今早看守所里,病的都没了人样,她不是生理上的疾病,是心理的!”

“她心里难受,抑郁成疾!却只能呆在看守所那间破烂的医务室里,眼看着情况一天不如一天!这一切,也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们家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的身份摆在这儿,更得避嫌,甚至没法动用人脉把她转到医院去!”

“现在,你想把关系撇清了?你想充无辜?门儿都没有!不想去偷?你欠我们的,别说偷了,哪怕去抢,哪怕是让你代替含玉进看守所都不为过!”

“你就是个祸害!自古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凌孝礼越骂越狠,“墨远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他一生中,犯过的最大最大的错误!”

“你什么都没能给他,分手之后,仍旧给他带来一个又一个的灾难!”凌孝礼怒骂,“枉费含玉还一直把你当女儿,每次我回家,她都要跟我夸你的好!哼!现在看来,你哪里好?都是他们眼睛瞎了!”

宁婉的脸色白了一层又一层,心脏被凌孝礼这些话狠狠地撕扯着。

她的身子不停地抖着,冷得厉害,面对凌孝礼,突然很想逃离。

他骂着她的时候,表情狰狞,就像是从地狱上来索命的厉鬼。

那张暴怒的脸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的将她的视线都填满了,除了他那张暴怒的脸,再也看不到其他。

她坐在地上,身子瘫软的站不起来,逃跑都没有力气,只能无力的靠手支撑着地面,不断地往后退。

可她越是往后退,凌孝礼越是不放过她的步步紧逼。

凌孝礼站直着身子,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宁婉:“含玉还有五天就要上庭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人每天都通知你含玉的情况,我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够冷够硬,可以不顾她的死活,自己快活过日子!”

宁婉不停地摇着头,一直到她无法再后退,后背抵上了房间的拉门,才不得不停止。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手掌压在耳朵上,手指却用力的抓着头发往下撕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想让褚阿姨出事……可我不能……不能……”宁婉不住的摇头。

“没有什么不能的!只要这次你帮了我们,你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凌孝礼厉声道。

宁婉摇着头,慌乱的跪起来,双手摸索着门边,用力的将门拉开,逃也似的往外冲。

凌孝礼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门口,他嘴角勾起阴冷的笑,看着宁婉狼狈逃跑的背影。

宁婉一脸的惨白,眼里隐忍着泪水,始终在眼眶打转。

她努力地压抑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她冲到车旁的时候,身子差点就要撞到车上。

手颤抖着,急迫的抓向车门把,可是越是急迫,明明很简单的打开车门的动作,竟是变得那么困难,开了好几下,才把车门打开。

她几乎是爬着进了后座,将车门“砰”的关上。

司机看着浑身发抖的宁婉,立刻担忧的叫道:“少奶奶!”

“开车!回‘王朝’,快回去!我要回去!”宁婉颤抖着,惊慌的说道。

“是!”司机不敢耽搁,立刻发动车子掉头。

看到宁婉平安的上了车,罗毅便没有急着去跟她,而是耐心的在路边等着,看看从茶室出来的,是什么人。

宁婉没有倒出去转,而是极有目的性的直奔这间茶室,一定是约了人。

他就要看看,到底是约了谁,让她这么紧张,这么狼狈。

现如今来茶室喝茶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极个别的一些爱好品茶的人,大多人都不会来茶室消遣。

所以自从宁婉进去之后,便再没有客人进入,茶室的门面相当冷清。

因此,罗毅能肯定,下一个走出来的,就是跟宁婉见面的人!

宁婉离开后,过了约莫五分钟,茶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从里面走出的人,确实让罗毅绷直了身子,双眼猛的睁大,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

凌孝礼!

约了宁婉的人是凌孝礼!

这父子俩,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凌墨远把宁婉给截住,今天就轮到凌孝礼来了!

凌孝礼又跟宁婉说了什么,让她惊恐成那样?

罗毅咬咬牙,立刻发动车子,往“王朝”开。

……

……

司机紧张的时不时的就透过后视镜,看看宁婉的情况。

宁婉坐在后座上,双脚踩在座椅上,曲着腿,双臂环着膝盖,整个人横靠在后背上。

头枕着座椅靠背,长发顺着她略微低头的动作,都洒落到肩前,将她的脸给遮住。

司机透着后视镜,只能看到这样的有点像鬼的宁婉,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单单这样看来,也能看出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着低头的动作,眼眶终于兜不住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打在膝盖上,将裤子的膝盖位置都给打湿。

“少奶奶?少奶奶?”司机叫道。

宁婉慌忙的擦了擦泪,却不敢把脸完全抬起来,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什么?”宁婉问。

“已经到了。”司机说道。

“哦,好,谢谢。”宁婉低声说,慢慢的下车。

只是脚落地的那一刻,脚下突然一软,差一点就要跌倒,幸亏及时的扶住车门,没料到自己双腿仍然虚软的没什么力气。

“少奶奶!”司机连忙跑过来,要扶住她。

宁婉摆摆手:“我没事了。”

说完,便缓缓地进入“王朝”。

刚刚进入卧室,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

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手机发出一点声音,都能让她吓得抖一下。

宁婉坐到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才将短信打开。

发来短信的号码仍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和凌孝礼的又不是同一个。

甚至就连之前凌孝礼的那通来电,恐怕也不是他的电话号码。

打开短信,手机屏幕上直接便蹦出一张照片。

宁婉吓得,手机险些脱了手。

镇定下心绪,再看向屏幕,上面时褚含玉的照片。

她在看守所的医务室里,躺在铺着白床单的小单人床。上,身上仍然穿着那身蓝色的狱服。

褚含玉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蜡黄的脸比昨天看着更加干枯凹陷,眼下有着重重的黑眼圈,嘴巴干裂出了口子,没有一点血色。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这是凌夫人今天的情况,比昨天更差。以后我会每天都给你发一条彩信。

看到这行字,宁婉确定是凌孝礼让人干的。

而且,以他的能力,让人在看守所给褚含玉照张相片发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颤抖着关了短信,立刻钻进被子里,把被子裹得紧紧地,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球。

门“咔嚓”一声被打开,萧云卿悄声的走进。

进门时换下的拖鞋才在厚软的地毯上,没有一点的声响。

只是当他一进门,便窜入鼻尖的的清冽香味,告诉宁婉他来了。

即使没有一点声音,可宁婉就是知道他来了似的,身子微微一僵,却仍然动也不动。

感觉到身后床边的位置,床铺向下陷。

萧云卿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拨开宁婉盖在脸颊上的发丝,将她的脸颊露了出来。

她脸颊苍白,还挂着薄薄的冷汗。

“这么热的天儿,怎么还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萧云卿轻声问。

不见宁婉回答,便继续道:“司机回来说,你的状况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宁婉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想要躺一会儿,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萧云卿抿着唇,刚才罗毅急匆匆的去找他,说宁婉跟凌孝礼见了面,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跟宁婉说了什么,把宁婉给吓得不轻。

凌孝礼那老家伙找她,又能有什么好事儿,八成是跟褚含玉有关。

不知道想让宁婉做什么,那么卖力的逼迫她。

萧云卿心疼的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叹口气:“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想明白了,就把事情告诉我,你解决不了,我来解决。”

宁婉闷不吭声的,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的脸给蒙住,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我今天比较忙,晚上要到‘雀煌’那边加班,会晚点回来,我跟厨房说好了,到了六点就把饭菜送上来,你不用去叫了。”萧云卿说道。

“天气热,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些清淡的菜,厨房新添了香橙南瓜片,你尝尝好不好吃。还有冰镇的百合红豆沙,你也喝点消暑。晚上不能没胃口就不吃饭,多少吃点,剩下了不用收拾,就搁那儿,回头我叫人来收。”

看着被子中的突起,萧云卿只能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膀:“行,我这就走,你别把自己捂坏了,一会儿赶紧把头露出来!”

紧接着,身后下陷的床。铺弹起,过了会儿,她又听到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静静地,被子下的身子开始不住的颤,宁婉缓缓地伸出手,抓着被子边儿,慢慢的把被子拉下,露出被捂得有些红的小脸。

那张脸上,已经全是泪。

宁婉吸着通红的鼻尖,翻过身,看到已经关闭的房门,终于哭出了声。

“呜呜呜……萧云卿……你干嘛……干嘛要对我这么好!”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终于哭道。

眼泪不断地顺着眼角往下滑,止都止不住,裹在被子里的身子颤的厉害。

“哪怕……哪怕你对我坏一点,坏一点也好啊!你要是对我坏一点,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不用这么难受了!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好啊!呜呜呜呜!”

“怎么办……我不想……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伤害你了……我办不到……办不到!萧云卿……呜呜呜……可不可以对我坏一点……像以前那样一直逼我……”

她打了一个嗝:“哪怕……你再逼着我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对我凶……对我吼……你去拿宁家……拿一切能够威胁我的来威胁我……我也……我也不会……怎么办……”

宁婉哭着,一直哭一直哭,渐渐地,她的目光涣散。

手慢慢的抬起,将脸上的泪胡乱的擦一擦。

或许,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她可以跟凌家交代,也不会对不起萧云卿。

反正,一切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只要她来还就好了。

真正该付出代价的,是她,不是吗?

手机铃声发出闷响,这次并不吓人,声音低低的,闷闷地,从包里发出来。

宁婉歪头,便看到先前被她扔到地上的包。

她缓缓地下。床,任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她的动作仍然缓慢,一点都不着急。

手指捏着包的拉链,拉开的速度很慢,就好像她现在的心境一样,如死灰一般,一点希望都生不起来。

终于从包里拿出手机,便看到凌墨远的来电。

“喂?”她接通电话,无力的应着。

“宁宁,我爸去找你了?”凌墨远在电话里,说的颇为焦急。

“嗯,我和他见过面了。”宁婉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没精打采的说。

“宁宁,我爸他是不是逼你了?我不知道他会找你,我都不知道他突然回T市来了!”凌墨远急道,“我爸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不,不论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不会逼你的,不管你……答不答应帮忙,总之我不会逼你!所以我爸的那些话,你也不要觉得有压力,你就忘了好了!”

“我爸他……他也是担心我妈,所以才……”凌墨远难过的说,“总之,我——”

“我会帮你们。”宁婉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声音虽轻,却不柔,有一种豁了出去的惨淡味道。

“什……什么?”凌墨远下意识的吃惊问。

“我会帮你们的,放心吧!”宁婉说道,“只是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

“不……没关系……宁……宁宁!只要你肯帮我们就好!萧云卿他不防备你,你一定会成功的!”凌墨远的声音突然轻快下来,胸口的大石总算落下似的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宁宁!”凌墨远开心的说道。

“是我连累的褚阿姨,我该负责的。”宁婉轻声说,“我今晚就会去弄,不管成不成功,明天你们都会知道结果。”

“好!”凌墨远说道,似乎觉得自己答应的太痛快了,又语气担忧的补充了一句,“宁宁,你……小心些。”

“嗯,再见。”宁婉挂上电话,自始至终,凌墨远都没有发现,她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可能是他太高兴了,就连这个细节也给忽略了去。

凌墨远眉飞色舞的挂断电话:“爸!宁婉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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