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相互感谢
“如果来世，我还能记得你，那该多好！”
原来阿狄尼赫斯和阿奇里斯跟她说的话是这涵义，他们知道死去再重生后会忘了一切，所以才会如此遗憾和痛苦。
惜妃眼泪忍不住往下落，看到玄御茫然无措的样子更让她心如刀绞。玄御全都忘了，睿恒也都忘了，忘了前世照顾着她、呵护着她、甚至付出生命也要保护她的那种爱。。。只有她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虚弱的身体撑不住如此的伤痛悲哀，身边的两个侍女赶紧地扶住了她。
玄武见不对，赶紧向两个侍女下命：“送惜妃回去休息吧。”
吱吱和如花左右扶着惜妃往寝室走，惜妃悲痛难忍，侧头看着不知道她为什么的玄漪，直到渐渐远离。
“她怎么了？”看着惜妃伤心得路都快走不动了，玄御还摸不着头脑。惜妃为什么一听到这句话，就看着他如此悲恸异常，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玄武拍了拍玄御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是为了你前世。”
“前世？”玄御更加迷糊了，前世怎么了，前身吧？为了他前身哭。。。为什么？
惜妃回到寝室里，呆呆地躺在床上一个下午，红红的眼睛有时许久一眨都不眨。
因为身体差，傍晚原本睿恒过来是一起吃饭的，结果成了睿恒喂她饭吃。
她几次想开口问玄御的事，最后还是没有问。看着已经换上便服的睿恒坐在床边，耐心地喂着她饭的样子，象极了阿狄尼赫斯，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绞痛，侧身捂着嘴哭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将泪水混着饭菜往下咽。
原本要生气的事，但睿恒生气不出来。因为他知道，阿狄尼赫斯对惜妃照顾得很好，而且以惜妃的性格，如果真的阿狄尼赫斯活下去，那么在二百三十年前的此时此刻，惜妃会为了他如此痛苦的哭泣。
睿恒要将喂了一半的饭菜搁在床边的床头柜上，吱吱乖巧地上前轻语：“陛下，还是我来喂吧。”
“不用！”睿恒将床头柜上的毛巾拿起，轻轻帮惜妃擦了擦眼泪：“吩咐膳房准备一碗菜粥。烧得味道稍微浓点。”
惜妃知道自己失态了，吸了吸鼻子道：“不用了，这饭菜味道挺好的。陛下不用照顾我了，陛下还没吃饭，让我自己吃吧。”
二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关系有点生疏了，睿恒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吃完后我陪你说说话。”
但吃完晚饭后，睿恒见惜妃精神很差，于是叫来太医帮她打了少量的药，让她早早睡了。
回来有一个月了，太医每天都过来复诊；膳房每次都供应只有王和一品大臣才有的四菜一汤级别；睿恒甚至叫人从地球运来牛，养在神山上。每天挤一杯牛奶给她喝。睿恒象以前一样，几乎天天来陪她，就算她没力气说话。也至少吃顿饭，同床共眠。如此精心调养，她的身体还是恢复得相当慢，去去院子才走到中央，就会有气喘。
问问太医。太医的回答是，肺部的旧伤连续二次复发。导致需要更长时间休养。幸好睿恒很体恤，没有要她侍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睿恒亲吻她唇的时候，总是感觉留有阿狄尼赫斯的影子。就象在前朝，但阿狄尼赫斯在她身边时，总会有睿恒的错觉。为此她又内疚、又伤心，虽然知道两人之间必须又一个人会消失。
睿恒又来了，脱去衣服躺在她身边就寝。对于睿恒如此，其他妃子一定眼红到极点，据说玄鸿为了不重复劳动，向睿恒提议，以后惜妃就不用记录次数了。直接每天就自动记上一次，直到睿恒哪天不去了，提醒玄鸿消除一天的次数就可。睿恒也答应了！
睿恒侧身看着她，微笑着聊天：“阿狄尼赫斯藏在你后脑头皮内的芯片信息，今天已经开始陆续上资料库，结果可以容纳四万人同时查阅的资料库在新资料上去的一刹那爆满了。还有许多资料要上去，所以只能采取时段限制，官员白天查资料二小时，而士兵只能晚上八点后查二小时，还必须排队预订，二天内只能预订三次。据说每个时段都爆满，已经排到二天之后了，还有人不停的预订！”
但她听说芯片的事，渐渐才想起喝了杯酒就睡过去的那天。原本还以为醉酒，原来是偷偷在她身上藏芯片。原本有点生气，但想到如果当时她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又异样呢？比如用手摸摸后脑勺，以至于被发现所有资料将被她带回，于是也就原谅了阿狄尼赫斯。
惜妃不能多说话，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差到连说话都费精神。睿恒于是继续聊着：“万欢殿就没那么高兴了，据说去的男人不是为了点女人去的，而是坐在一起就是讨论新资料的事。讨论如何能预订上好的时段，否则只能熬夜等待预订的时间到；交换查到的各种信息，并且讨论一番。弄得万欢殿男人很多，女人却坐在旁边打哈欠。”
惜妃笑了起来，随后轻声地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其他事情做做了，总比聚在一起谈叛乱的好。”
睿恒也猛然笑了起来，随后不无感慨地道：“现在叛乱全部销声匿迹了，都亏了玄漪。将来哈迪斯重生后，外面打仗就有人了。怪不得我一直感觉少了什么，努力提拔人才，指挥官还是缺少。谢谢你把哈迪斯带回来！”
“其实也不用谢我。不是说还有十二万人的原始基因库嘛，哈迪斯的基因一定也在里面。”惜妃微微叹气，好象为自己不值：“要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差点送了命的将哈迪斯基因带回来了。”
睿恒一直对着她笑，过了会儿才道：“当然是越新鲜的基因越好。”
也许吧，从时光穿越过去比放了二百三十多年的基因样本应该更好。惜妃总算找到一点平衡，想起阿狄尼赫斯，她感谢了起来：“还有件事还没有谢陛下。对于阿狄尼赫斯二世，陛下重新评价他为明君。”
“不用谢。”睿恒对此其实也是长久以来不能说的刺，他压低了声音，轻轻道：“目前理论上肯定基因决定了性格的绝大部分，有一个同样基因却是大昏君的王，会让人质疑我的性格和能力。这次一洗对阿狄尼赫斯二世的误论，使得臣民对我越发信任。所以说，其实应该我谢你！”
房间里暂时安静了，将惜妃愣愣地出神，想必又想到了阿狄尼赫斯。睿恒忍不住问了声：“惜妃，如果让你选择，并且成为定论的话，你愿意见到他还是我？”
惜妃一愣，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你们基因是一样的，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没有给出答复，但睿恒不想再追问了，惜妃不但会为难而且会痛苦，他不想让惜妃再次掉泪。
而在惜妃的脑底扫描中有了回答：“哪怕你不记得我，我永远不会忘记陛下。如果你消失了，我会把睿恒当做你一起对待。如果睿恒消失了，我会把你当睿恒一起对待。虽然对你们都不公平，但我只能这样做，会一直想念到死！”
睿恒微笑着将头伸过去，亲吻了下惜妃的唇，体恤地温柔道：“夜已经晚了，该睡了。”
看着惜妃闭上了眼睛，睿恒很复杂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晚上幽静异常，可以说是万籁俱寂。惜妃睡着睡着，突然醒了。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侧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床上依旧是二个人，那个躺在睿恒怀里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惊骇之余，她察觉自己的不同，晚上应该很凉，坐起来会感觉到冷，但她没有丝毫的寒意。
举起手，对着外面的天空，居然能透过手掌看到漫天的璀璨星光，仿佛是象淡淡烟雾般的透明。怎么回事，难道她死了，还是在做梦？
此时身边的睿恒好似也动了，惜妃浑身颤抖起来。因为坐起来的是跟她一样，如同玻璃水杯内冰块一般的透明影子，而睿恒依旧躺在床上搂着她的身体。
眼前坐起来的“睿恒”笑了，笑得如此灿烂。看到他的笑容，惜妃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的笑。。。此时此刻她不再害怕，因为阿狄尼赫斯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
“陛下，陛下。。。”她嘴里喃喃着，眼泪却好似也是透明的，滴了下去，没有染湿一滴一点。
带着复杂的情感，她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跳下去？”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阿狄尼赫斯侧过了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但依旧没有任何感觉。他磁性而温柔的声音却清晰地在耳畔响起：“其实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爱你，永远爱你。。。”
惜妃没有感觉到以往心脏撕扯般的疼痛，但哀伤之情还是灌满全身，她流着泪看着阿狄尼赫斯二世吻完她后，含着笑又慢慢地躺下，透明的身躯也慢慢地附在了睿恒的身上，两人合二为一。。。
惜妃猛然吓醒，失声大叫了起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