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妖，真相

钱万里看已经见不到她们，转身正要走。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拉住他。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很瘦，瘦的皮包骨头。非常显眼。”

“你是找黄小蕾？”钱万里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已经上飞机了。刚走。”

叶炎北愣了一下。苦笑说：“我还是来晚了。”

钱万里没有接话，如果诚心来给人送行怎么会来晚。这个人不值得同情。打了一个招呼，他先走了。

不知为什么，叶炎北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惹他。刚巧阮紫真给他打来电话。说他堵在路上，今天黄小蕾要去美国，他恐怕不能准时到了。让他如果有空代他去送行。

京城的时候，他就与黄小蕾失之交臂。没想到他来上海又与她在同一个城市。这里的交通也不好，他一路飞奔，还是来晚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一些。抬头看天空，一架飞机飞入云端。

这不是赵云芳第一次做飞机，但她是第一次离开国家。想到下飞机就会到陌生的国度，她的脸一直苍白。黄小蕾从早上就觉得胸口发闷。这对习武之人的她很不正常。但赵云芳的情况比她严重，她一直照顾赵云芳，倒是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云非春一向是个乖孩子。抱着黄小蕾给他的专业书籍半天没有动弹。

“欢迎乘坐此次航班……”

广播声响起，赵云芳的脸色更加苍白。黄小蕾看的十分心疼，她有了决定。

跟空姐要了一杯水，赵云芳喝了水之后，又吃了一小片药。药物只是平常的‘胃复安’。但赵云芳吃了之后就沉沉睡去。脸色好了许多。黄小蕾放下心。

‘胃复安’本身不能让人昏睡，是黄小蕾帮赵云芳顺气的时候按了她的睡穴。

头疼。这是怎么了？不对！

黄小蕾猛然坐起来，头一阵晕眩。她记得在飞机上看到一个黑衣女子对她诡异的笑。然后……然后飞机开始晃动……那女子是妖！

五色的羽毛，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生物。在坠落飞机的一霎，她想着一定要把它的所有羽毛都拔光！不对，她让沃克发动闪电，劈了那妖怪2次，它的羽毛糊了好几块……它和她们一起坠落了！

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飞快的搜寻所在的海岛。很快在沙滩上找到好几个遇难人员。赵云芳和云非春都没有事情。飞机失事的时候，沃克建立防御罩，让她们安全的坠落在海面上。因为操纵股市，沃克耗费了她不少能量。落到海面后她几乎没剩什么内力，全凭体力带她们来到这个海岛。最后登录的时候，她把赵云芳和云非春送上去后，精神一松懈，被一个浪头拍走了。幸好又漂了回来。

她从前不相信小说中那些武林中人遇难流落海岛。现在她信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流落到海岛只是时间问题。有内力可以在水下长时间闭气，发达的感应能力能看到很远地方的景物。良好的视力就算在幽暗的海底也如白昼一般。只要运气不是太背，肯定能坚持到游到海岛。

比起黄小蕾的从容淡定，其他人简直可以用世界末日来形容。一个个像精神病人一样跑来跑去，自言自语。有跪在地上请求神灵宽恕的，有不断打电话摔手机的。有四周找石头树枝做标记的。充分让她感觉到集体的‘温暖’。

她一向是单独求生的，这样热闹的遇难还是第一次。上辈子飞机失事她几乎没有记忆，大概在落地前就死了。

太阳逐渐升高，众人的热情达到新的高度。赵云芳和云非春倒是冷静下来坐在边上树荫底下。众人对他们的‘消极怠工’没什么表示。因为他们旁边摆着不少椰子，果实。黄小蕾打劫了附近的所有椰子树。足够一群人吃上2天的。谁求神拜佛，打电话，捡石头累了，就过来拿一个椰子喝两口喘口气。然后再继续。海滩的气氛还算和谐。

黄小蕾看这边没什么事情，心里惦记那只妖怪。让沃克随时注意这边的动静。她利用找果实的时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沃克你感应的到么？

——现在没有。主人。

——我总觉得她是故意冲着我来的。我认识她么？

——主人，她的确是冲着主人。当时她已经准备在空中袭击主人。

——还好我用闪电劈了它。

——主人，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它的落地点。如果它也在海岛，应该在北边。

——要穿过海岛？我们都在南边，它怎么在北边？

——质量，风速，距离，洋流都能影响数据。它的质量大约是……

——好吧，我们去北边！

这里的确是无人海岛。四处都是茂密的植被，偶尔有小动物出没的痕迹。见到人也不害怕。不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她不准备捕猎，所以就放过这些傻傻的小动物。

海岛上最多的还是海鸟，从四处都可以看到的鸟粪就知道，海鸟是这里的霸主。同时也是它们‘滋养’了整个海岛的植被。现在她不得不与海岛的主人为敌，因为黑压压一片的海鸟正在被烧焦的五色鸟妖怪身上盘旋。

它看来伤的不轻，裸露的伤口深可见骨。翅膀大概断了一只。

——主人，妖怪都怕闪电。它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不会有什么威胁。

——不是也有会打雷闪电的妖怪么？

——主人，你的常识都是从小说里得来的。雷电与日常所用的电不同。它含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能破坏妖怪的能量结构。像你生活用电是没有那种特殊能量的。

——那它现在没有反抗能力了？

——是的，主人。

——妖怪能强制变成人么？

——不能，妖怪只有达到某个能量程度才能变成人。

——太可惜了。本来我想把它活埋了。现在只能直接杀了。

黄小蕾的手中凝聚了一把冰剑，怕这只妖反抗，她特意把边缘弄成锯齿状。还带了放血槽。保证刺进去之后这只妖不死也死了，而且会极其痛苦。

对准这只妖的后脑位置。这里是储存妖丹的地方。没了妖丹，妖怪并不会死，但那只是在和平取出妖丹的状态。强行取出妖丹，会让连接在妖丹上的能量断开，能量乱流会破坏妖的全身，包括脑部。这个过程有可能很快，有可能一天都死不了。但非常痛苦。

——这只妖的道行是多少？

——刚满千年不久。

——一千年么？活了这么长时间！

刚刺入妖怪后颈的剑停住。已经活了千年的生物在她手中断绝，她有些犹豫。

——吃了它的妖丹，刚好能补充能量。

黄小蕾给自己找借口。这只妖太危险了，她不能让它活下去。

——主人，你不能吃。

——为什么？

刺入妖怪体内的剑又拔出来，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新死的妖，妖丹内有妖的意识，吃了会被侵蚀。

——怎么会？我吃过两颗了。

——那颗妖丹在世间流传了很长时间，里面妖的意识已经泯灭。吃了自然无事。

——要多长时间意识才会泯灭？

——100年以上。

——有例外么？

——除非是妖心甘情愿的给。

——那我吃的第一颗妖丹，也就是你寄生的那颗妖丹呢？

——主人，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知道清楚。

——沃克，你不会骗我是么？

——是的，主人。

——那妖丹生效了是么？

——是的主人。

——那我是什么？

很久以前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自从醒来，她多数都是无所适从。接受赵云芳无私的爱，漠视黄建国的背叛。对自己的身世，对身边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很……随便，就像空中的柳絮，轻飘飘的。

——主人是新生的人格。

——人格？就像多重人格？

——是的。

——全部说给我听。

——主人在另一个时空时奉命去杀蛇妖。有人告诉主人妖丹可以提升功力，但没有说会有妖的意识存在。主人服下妖丹后，意识被蛇妖的意识侵蚀。精神时而正常，时而混乱。主人用一年的时间自我催眠，创造了一个新的人格。并让自己相信这个人格才是主人格，其他的意识只是幻觉。

——怪不得只有被白露杀死时的记忆感觉真实。我是那时才真实存在？

黄小蕾愣在原地。

——不是应该出现更大的场面么？有反派，情节跌宕起伏，感情激烈，还要有亲友团出现。电影中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真tm荒唐！

——主人，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按照真实的时间，你来到这个世界只有71天。当你脑海的知识融入到这个世界，就会正常。

——你告诉我真实的答案，不怕我接受不了？

——主人，你的感情系统还没建立起来。

——感情不是天生的么？

——主人，哲学上说，感情源自对某种事物的执着。主人诞生的时间还太短，没有与事物建立起太深的联系。没有执着，也就没有感情。

——沃克，告诉我。我之前的记忆是真实的么？

——主人。我无法探查主人的记忆。主人不妨静下心想一想，会找到答案的。

——之前的我没有留下什么话么？

——在主人诞生前，我没有与主人联系。

——沃克，当时你说能量不足无法沟通是真的么？

——是真的。主人。沃克不会说谎。

——骗子！你明明能够直接吸取内力。没有和之前的我沟通，是不愿意沟通吧！

——是的，主人。当时的主人心理状态很危险。

——没有人比疯子更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以及……执行的能力。那你为什么与我沟通？

——主人虽然是新生的人格，但人格健全。经过观察，我认为主人危险系数降低。所以选择沟通。

——比较好控制是么？

——主人你做的所有决定都是自主意识，我没有控制。其实主人不用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是未进入平行空间时的心理状态。上次主人没有动手杀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受那个时期的影响，但仅是影响。做决定的是更早之前养成的思想认知。

——我那个时期是什么样的？

——疯狂，暴虐，有自毁和毁灭的倾向。但主人很会隐藏。

——有人告诉我妖怪内丹能增强功力，却没说后遗症。那个人是想杀了我吧。为什么我对他没有印象，仅仅知道有这个人？

——那段时期主人的记忆混乱，记忆丢失和记忆错位都有可能。还会凭空创造出一些记忆，美化记忆。所以主人那段时期的记忆有些真实，有些是假的。真假只有主人自己知道。

——那个人是谁？

——易舟。

——易舟？赵英！是了。他的确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