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两个扛着一捆大红颜色的锦被,兴冲冲,毫无避讳的穿过回廊十八弯,无视府里路过的奴仆有意躲着他们,又在后面投来好奇的异样眼光。他们径直朝一个比较隐密的院落大步走去。那外面把守拱门的侍卫一看就知道不是府里的侍卫,和那刚扛着红色棉被的两个大汉一样,因为长年生活在北疆,所以有着饱经风霜黑红色的脸庞,稀疏的黑胡渣爬满两腮,还有壮如山的虎背熊躯,腰间配着弯刀,样子颇凶恶,骇人。因为他们皆穿着乌迦国的服饰,看样子这里便是那庶皇子宇文成的住所了。
正厅内大得惊人,没有多余的摆设,里面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非常宽大做工讲究的床榻。宇文成背靠厚垫,终日无节制的纵情声色,使他看起来骇人的刀疤脸上有几分倦意,慵懒神态半躺在铺有巨大兽皮的床榻上,摇晃着手中的琉璃精美酒杯,此时非常安静,角落烧着红红碳火的取暖盆,滋滋作响,他阴恶的眸子斜睨了眼地下摊开的红色锦被的女子。像在在审视着猎物一般,阴狠冷血的眸子透出贪婪,不屑,与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占有的**。
外面寒意正浓,坐在红色锦被上的女子却身着似透明的白纱,隐隐可见玲珑娇软如雪凝肤,她半垂黑眸,烟视媚行,脸色红晕如抹淡粉,神色羞涩地双手抱着锦被一角,两腮红晕似含羞半掩胸前春色,又似以此驱除寒意。一对三寸金莲小巧莹白而光洁,微微弯斜很自然地摆在红色锦被上,在刺眼的大红色衬托下,颇有几分诱人的妩媚,
她是翠儿,自她被毫无预兆,无情地赶出城主府邸,也象征着她曾经为能坐上城主夫人之位做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她不服,她不甘心一辈子粗茶淡饭,平庸的过一辈子,所以她情愿再次到那烟花柳巷之地,没有自尊的再次挂牌接客。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像是听到了她的祷告,给了她一个翻身的机会。
对,她的机会便是这位被摆逐的乌迦国庶皇子,他好色成性,刚来就让属下为自己网罗城中美女,所以她就把握了这机会,买通了那到青楼为他找美女的属下,故此,现在她才会来到了这里。
自然她明白这次自己是与虎谋皮,传说中这位庶皇子不仅好色成性,更是嗜血如魔,在他底下的战俘,就连求个痛快的死法,都只是个奢望,因为这位庶皇子喜好酷刑,在营中已是个公开的秘密。可见他为人阴狠冷血,比那冷面城主更危险百倍,但既然走到这一步,她已断了后路,不惜赌上自己的命,就算最后还是没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心,也要让他试试失去最心爱东西的感觉。
床榻上的男子嘴角上扬,扯动着难看如蜈蚣的刀疤,带有几分邪气,似笑非笑仰头一饮而尽酒杯中的美酒,随手一扔,价值不菲的精美酒器“眶”一声,已被无情扔至角落。酒杯清脆破碎地声音,使那地下的翠儿身子哆嗦地不由颤动了一下,紧紧抓住手中的红色锦被,害怕的看了眼角落里的一地碎片,脸色煞白,吞了口唾液,隐隐感觉自己现在是已进入龙潭虎穴,只待宰割了。深吸了口气,却还来不及转过头来,下颚传来一阵刺痛,刚烈的雄性气味夹杂着浓厚的酒味包围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跌落入男子的胸膛。
宇文成单膝跪在红色棉被上,眯着那双阴狠跳动着邪恶因子的眼,倾斜着臂弯,毫无怜香惜玉稳稳钳住她的下颚,“如此美丽的女子,可惜却是个妓女”轻蔑地冷笑一声。
低下头邪恶猥琐的闻着女子身上的幽幽暗香,她抿着红唇咬着贝齿,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强忍住全身的颤栗,可他还不满足的伸出舌尖轻轻舔起她滑嫩白??的脸颊,手也不停地轻抚着怀里的诱人娇躯,湿润的吻缓缓往下顺着柔光洁白的锁骨,一直到那生香玉颈,欲摆不能的轻啃着,仿佛摆在他眼前的正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佳肴。
翠儿在他怀里依然颤栗“我……请等一下”
她不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却还未说出,红唇已被野蛮而粗鲁地掠夺了,渐渐地两人开始激吻,纠缠在一起的身躯半躺在红色棉被上,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似痛苦的表情,脸色逾加绯红,欲拒还迎,原先紧紧抓住棉被的手,终于忍不住抱住男子粗壮有力的腰间。宇文成流连在她的娇柔欲滴的吻,又一直往下。
她眯着含情杏目,樱桃小嘴微张,胸腔重重的起伏着,敏感柔软的身子不断迎合他,浓郁暧昧的**环绕在两人紧抱在一起的身上。
“啊”突然玉颈传来灼烧刺痛,翠儿下意识地摸着脖子痛的地方,被挑逗出来的**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泪光的眸子无尽的恐惧。
宇文成离开了她的脖子,白??的脖颈上赫然现出一个微红的咬痕,不过并未渗出血丝,他十分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漾起一抹狞笑,青筋暴突的大手抚摸着因恐惧而颤栗的小脸。
冷哼了一声“哟,堂堂雪域城青楼里,红牌姑娘还扮纯情呢,这还真是可笑啊,看来我的表兄床第之事也不怎么样,连个妓女都调教不好”轻蔑地狂笑,受辱的翠儿隐着对他的恨意,脸上却明显的感觉到他大手上的硬茧,被磨得生疼。
他是好色,但作为一个喜欢挑战地狩猎者,轻易就猎到猎物,根本就满足不了他天生的征服感。何况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
到底是大风大浪见多了,老谋深算,翠儿还是硬挤出笑意,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而宇文成也并未拒绝,也许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是吃软不吃硬,喜欢她们的顺服。
“您的表兄只不过是个纸老虎,自然不及爷您勇猛”她忍着脖子上的痛,柔情似水的把手贴在他的胸口上,隔着衣服意味深长的轻揉着。
“哈哈”宇文成捏着她的下颚,“你敢这样说冷面阎君是纸老虎,还真是不怕死啊,怪不得他把你逐出了城主府邸”无疑翠儿的话十分中听。
翠儿趁机立即表现出伤心欲绝模样,还装模作样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博取他的同情“您别说了,没想到城主大人那么无情无义,虽然小女子只是府里的一名卑微的侍妾,但毕竟打进府那天起,便恪守妇德,从未有过失德之处,常言道一夜无妻百日恩,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无情一句话也不说便把我们赶出来了”轻抹着眼泪。
但显然如此煽情的话并没有打动宇文成,也许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对翠儿苦情戏码感到无聊的他,索性无情的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地下看似狼狈的翠儿“哭诉够了吧,滚吧,本爷对你这样残花败柳没兴趣”径自走到放置洒器的地方,盛满手中的酒杯,仰头饮下,烈酒灼喉,舒服的深吐了口气。
“那您呢?难道甘心一辈子看人脸色,寄人篱下,怕死的躲在这雪域城深院里?”翠儿收起了那副可怜脆弱的模样,抿起薄唇,不怕死的轻笑,心却异常地跳动着。
宇文成挑眉暴怒瞪着她,刀疤抽动了一下,好似翠儿正说中了他的痛处。此刻他非常想要杀了这个女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酒杯碎裂声,翠儿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您若不甘心供出本来属于您的皇位,那我们可以合作”她大胆地直视着那张刀疤脸。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皇子谈合作”不屑一顾,看着从地上站起来,像水蛇一样不怕死的贴向他的胸膛,他眯起眼,好整以?,倒要看看这青楼女子到底想干嘛。
闻着他那令人作呕的酒味,还有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血腥杀意,翠儿忍着逃离这里的强烈感觉“我虽然被您的表兄抛弃了,对您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哦,是吗?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现在还会对你存在一丝情意吧”他嘲笑道。
翠儿不怒,两腮微红含笑,小手轻轻滑过那狰狞的刀疤,来回抚摸着,不以为然道:“对我这旧爱倘若有情,固然更能帮助到皇子您的复仇计划,不过就算城主他无情,但府里有一个人定能克住他,您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此人是谁了吧”
宇文成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而且翠儿所说的话正说中他的心思,若不是在合卺酒里毒杀新婚太子的计划失败,现在的他早已取而代之,登上乌迦国太子之位了,而事情败露之后令他不得不带着残部投奔雪域城,本想招兵买马,养精蓄锐等待机会联合城中旧部再杀回乌迦国都城。
却没想到自己的亲表兄根本就无意帮他复仇,不仅阻挠他的养兵计划,还劝他放弃乌迦国的皇位,笑话,要他放弃这怎么可能,光是一想到那仗着是嫡出,却对国家毫无奉献的宇文风轻易的登上太子之位,而他这样战功卓越,父皇除了嘉奖几句,他却什么也没得到,想到这他就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更令他气愤的是,他这位亲表兄根本就是故意无视他的存在,整天与那俊美少年上演恩爱戏码,卿卿我我,琴瑟和鸣,而那美貌俊美无涛,堪比巫山神女的美貌少年。当初在表兄的身旁见到清秀容貌的他,那惊鸿一瞥足让以他忘乎所以,牵挂于心,念念不忘了。那一刻他的心里很强烈的告诉自己,他要得到美貌少年,这一想要得到的**居然比想做一国之君一样来的强烈。
他大胆的向表兄提出希望能把美貌少年赠于他时,表兄听到他话后脸上冷冽的骇人的神情,仿佛要立即杀掉他一般,他已明白他这个向来以冷漠无情自居的表兄,也和自己一样深爱着美貌少年,不过他也为表兄居然开始喜欢男色而感到惊讶,但是………….
那美貌堪比他见过任何女子都要来得令人动人的俊美少年,真的是男儿身吗?这问题一直纠结着他,更让他难以至信的是当他抱着别的女子寻欢时,心里却总是浮现少年的俊美白皙的容貌,想要得到那少年的**越来越强烈。
“怎么样?与我合作您绝对不会吃亏,只要您手里有了俊美少年这个王牌,还怕城主大人不听您的话吗?到时有了兵权自然您可以完成复仇大计了”翠儿诱惑道。手开始不安分的抚摸起他的身躯
宇文成握住她那只调皮的手,嘴角微微扬起,刀疤脸上显出一抹邪笑“好,我答应你的提议,事成之后,本皇子不会亏待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想报复城主对我的无情”她眨了下眸子,含笑假意说着。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守在那青楼,等有了详细计划,我们再施行”
“可是,人家想要留下服侍您”她不依的娇滴滴说着。
宇文成却非常不悦的一瞪,翠儿只能不再说话,识相地被刚从外面的侍卫又卷在了棉被里,匆匆地送走了。
与其说翠儿想要报复冷见川,倒不如说她确实存有私心,想要利用那庶皇子接近他,只要那俊美的少年消失了,她自然有机会重新回到城主府邸,就算不能为正妻,也能一直待在心爱之人的身边。
而宇文成通过翠儿则是生出一计,他不仅要得到俊美少年,更要利用他暗地里除掉冷见川,毕竟他身上也流有冷家血脉,他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名正言顺的成为下一任雪域城主,这样有了强大的雪域铁兵,他就有绝对的把握攻打乌迦国,不仅如此,平定北疆后,他就会趁势挥师南下,一举攻进南昭国,然后建立起四方大地最强大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