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同于冷见川带给她的霸道缠绵充满柔情的吻,未经历男女情爱,毫无经验生手的庚澈简直就是乱来,出于本能反正,被欲火焚身心急如焚的他,呼吸沉重,仰躺在床榻上,屈起双脚把怀里人儿夹紧,手紧紧的压住龙羽熙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她背上上下游动,揉搓挤压,毫不温柔的吸吮,轻啃着她的唇,唇齿相碰,更加刺激了两腿间的炽热。
被他箍紧身躯,这样强迫的吻着,适得其反,不仅得不到应有的甜蜜,龙羽熙只感到生疼,只能奋力抵抗着。夹紧紧绷的大腿,可以明显感觉到抵在她身下分外灼热坚硬的硬挺,蓄势待发,如灼烫的热铁笔直竖立,因为他不断施力,那热铁紧紧地挤压着她的腿间。此时的窘涩局面使她气郁难堪,挣扎不可开交的空当中,屈起的脚猛地往上一顶,在庚澈猝不及防因为痛而四肢无力,失去控制,放开了她时,还倚着他身躯的龙羽熙猛然给了他一巴掌,随即闪到一边,破口而出。
“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外面雨势不减,闪电划过,雷鸣乍起,龙羽熙脸上的愠色掩在阴暗里,气愤难耐地冷眼望着已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暖被的庚澈。
“对不起”低沉郁郁的声音如蚊吟,低下头贴在暖被之中“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失控了”因为她那猛地一膝盖真的太‘及时’了,再加上脸上也挨了一巴掌,体内的欲火顿时被覆灭,虽然未得到释放还是有点涨疼,不过那也很有可能是正好被顶痛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确实已‘消肿’,但愿不会留下后遗症。
龙羽熙挪动身子靠近床榻里面。一双清眸停在抱成一团,看不清脸庞的他身上,冷然道:
“你到底怎么了?方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的他对龙羽熙来说太陌生了,没想到平时乖巧有点傻的庚澈,居然会对自己产生邪念,控制不住的轻薄自己。不过好在龙羽熙不知道其实庚澈最想的还是与自己行鱼水之乐,若不然现在庚澈还不被她阉了。
“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对**的渴望是男人的本性。那种话叫他怎么开得了口呢?
“你走吧,从那后苑的暗道离开皇宫吧,出去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阴暗里龙羽熙脸无表情道。
庚澈从暖被里抬起头来。愕然怔怔的看着背靠墙壁的龙羽熙,垮下脸,哭丧着失声道:“殿下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赶庚澈走。我不要离开殿下”
“你这样子最后还是尽早出宫去吧,而且你想离开皇宫不也正是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太监吗?所以趁还没人知道,还是早日离宫吧,不管是娶妻生子还是……”抿嘴停顿了一下“呃,还是倾于龙阳之好,皆随你自己。不会有人管你的,至于以后的生活你可以去北疆找我表兄,或者是………”未完的话被突然爬过来的庚澈打断了。
“我并没有龙阳之癖。殿下什么都不知道,我方才那是……”跪在床垫之上,几近欲说又止,随后身子松垮地拉拢着脑袋。
“你到底要说什么?总是欲言又止,到底想怎么样?不是龙阳之癖。为何方才会对我做出那样之事?你可知冒犯一国储君,我完全可以出去后赐你死罪”龙羽熙硬下心肠。强逼自己装出冷漠的样子。
“我那是因为……,唉,我早说过了,是殿下后知后觉”垂眸低语着,懊恼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现在发展到这局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我后知后觉?你什么意思?”脑海里不断思索着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曾说过他喜欢自己,又说他没有龙阳之癖,难道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你知道?”龙羽熙不确实的狐疑道。
庚澈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却足以令龙羽熙脸色丕变,下意识地伸出脚揣了他一脚。
“你这混蛋?你何时知道的,为何不告诉我,我还以为,难道说方才你是想……”没错,她确实是后知后觉,自以为聪敏过人,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庚澈躲也不躲,任她发泄地踢着自己“殿下可是曾答应过庚澈,绝不会丢下庚澈于不顾的,可不能食言”嗓音低沉,厚着脸皮道出。
“你觉得我会在自己身边留一个祸害吗?在你眼里我有那么蠢吗?我清楚的告诉你,你若不趁此离开皇宫,回去后我定然让侍卫把你拉去净身房阉了”恶狠狠地威胁着。
闻言庚澈深吸了一口气,一顿,语气平和道:“那正好,断了这万恶之根源,我也倒省事了,反正我本是太监,留着下面那本不该留的一陀肉,既无用武之地,也是个祸害,与其害人害已,倒不如一刀了结了”一鼓作气,毫无怜惜,好像说的只是身上不该长的瘤子。而庚澈自然不信龙羽熙会把自己交于净身房,若不然也不会说出此番话来,想割他的命根子,怎么可能?
龙羽熙愕然以对,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如此洒脱,抚着额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现在已经很明显庚澈对自己存有男女之情,可她却不能回应他的爱,而且龙羽熙对庚澈也并没有那种感觉,更何况现在这时候她哪有心情淡情说爱,但以现在的情况,庚澈定然是不肯乖乖先于自己离开皇宫,若是继续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如今天发生的事,她是真的害怕庚澈会突然狼性暴发,强要了自己,到时自己也未必阻止得了他,头痛,懊恼让她的脑子被搅拌成了一团,外面不停的下雨声,雨滴如同落在她心里一样,不厌其烦,滴滴嗒嗒,连绵不停。在她感到头隐隐作疼,内心正烦闷之时,垂落于一旁的手被握了起来。
放下抚额的手,与眼前的人对视,倏而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被握着的手用力欲抽出,却也顺利地抽了回来,双手抱膝,警惕地望着他。
“我没别的意思,殿下不要误会”庚澈连忙举起双手示意,随即拉起暖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龙羽熙从暖被里伸出手,用食指戳着他的额头道:“你,离我远点”直到看着庚澈挪动身子已处在床榻边沿,她才放下手,头抵着暖被下的膝盖,直勾勾地眼神审视着远处的庚澈。庚澈只能脸露显出一贯地傻笑,以示友好,远处桌面上的烛台摇曳,背着光芒的他脸隐在阴暗里。
“我不敢了,殿下,请相信我一次,以后我决然不会做出如此下作失控之事,请您不要赶我走,可以吗?”庚澈小心翼翼问道。
龙羽熙抬起头望着庚澈,一顿才缓缓道:“不要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总之我只希望你能快点离宫,这样对你我都好”语闭径自侧卧在床榻上,整个身子包裹在暖被里,只留出半个头。
庚澈愣怔怔地望着她侧卧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慢慢侵蚀着他尚有余温的心。无声轻叹一声,也随之侧躺在床榻边沿,蜷缩着身子望着不知是不是真的睡得着的她。不消多久,轻眨的长睫无数次微微上扬,终于抵挡不上阵阵上涌的睡意,带有微微的悔意不安,羽睫安静的轻扣上。
肆虐的雨势终于在傍晚瓦解了,无月亮的夜晚宏伟宫宇里的灯笼分外明亮。龙羽熙眼睫微微颤抖翕动,眉宇微蹙,太阳穴隐约感到酸疼,待终于挣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光线唯有窗台边上那昏黄轻薄的些缕芒光,脑海里下意识地回想起今日发生之事,昏愕地坐了起来,抬手把凌乱的额际些许青丝拨至一旁,轻揉着微痛的额角,望向原先点燃的烛台,冷清的黑暗了无生机,显然那烛台上的蜡烛已燃尽,此时是夜里了?倏而转过头看着微亮的窗台,心里咯噔一下。
“庚澈,你在哪啊?”龙羽熙心急如焚叫道。顾不上隐隐昏痛的头,撇开暖被,手忙脚乱的爬向床榻沿边,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具温热的躯体,“砰“地一声,睡在边上的庚澈已结实地掉落在地。
“哎呀,好痛呀”庚澈狼狈地趴在地下,随后背上又被踩了一下,不由痛苦地“呜呜”嗷嚎着。
“别叫了,快点出去,看外面那些前来冥殿掌灯的宫侍还在不在”在黑暗里摸索着自己的靴子,拿起一只刚往脚里套,却发觉太大了,顺手扔在还趴在地下的人身上“别杵在那了,快点把靴子穿上”
终于把两只靴子都套在脚下了,快速站了起来,踉跄了几下,摸索到门边,开了门回廊上昏黄的烛光霎时照了进来。
外面冷清静谧尤如与世隔绝,檐角挂着的白色灯笼上黑色字样的‘冥字’赫然醒眼,大雨过后的清新中寒意瑟瑟,站在庭园隐约可从风中闻到不算浓郁的烛香燃烧的气味。
龙羽熙快速穿过长廊往那前殿大门跑去,庚澈也终于跟了出来,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依然严锁紧闭,他们试了几次无果后,只能颓废气郁地站在殿门跟前。